第三百五十章:哪里去了
胡為民覺得委屈,但是禁不住我連拉帶哄的,三兩下就把他的毛黑捋順了。
回去的路上,我問胡為民有沒有在水里碰到什么東西,胡為民拍了拍掛在腰上的黑魚:
“魚啊,很多這種黑魚。但是這么大的就這幾條,全都被我抓回來了。”
盤在胡為民頭頂的吞天藤“啊呀”了一聲,一只綠色的小手就扣在了胡為民的嘴上:
“我抓的……都是我……抓的。”
胡為民掰開吞天藤的手:
“要不是我偷偷帶你回來,你上哪抓這么大的魚去?”
胡為民想說要是沒有他,吞天藤也不可能抓到魚,但是吞天藤才不管那么多,還是大聲重復著:
“我抓的……都是……我抓的。”
我看胡為民和吞天藤說來說去都是黑魚,就知道他們沒有碰到那只柔軟細膩的人手。
怎么回事?大家來回走的都是同一條水路,為什么只有我碰到了那東西?
胡為民和吞天藤吵吵了幾句后就不再理它了,而是給我說起來那些黑魚在水底下的樣子:
“很奇怪,我憋氣下去的時候,看見這幾條大黑魚并排在一起,那些小一點的黑魚排著隊往它們嘴里游。我剛開始還以為這幾條大黑魚是石頭雕刻的,后來才發現它們都是活的。”
大黑魚排隊,小黑魚往嘴里游?
怪不得胡為民說這些大黑魚有問題,這要是讓我看見了,我也會覺得大黑魚不對勁。
“還有,這幾條大黑魚的身子下面好像壓著什么東西。我當時把大黑魚抓起來,那水下突然就冒水泡,很大的水泡。我感覺水泡里有東西,可惜我沒看見那東西是什么。”
我說:
“你什么都沒看見,怎么說那里有東西?”
胡為民說:
“我是沒看見東西,但是那些大水泡冒完后,下面有一個坑。”
我搖搖頭:
“有坑就有東西?說不定就是個水坑,說不定那坑就是大黑魚待的地方。你把大黑魚抓走了,坑自然就被你看見了。”
胡為民見我越理解越跑偏,急的直擺手:
“坑很深,大黑魚在坑的上面,不在坑里面。”
我拉著胡為民越走越快,盡量忍著心里的疑惑不想對他說。
我不知道胡為民說的那個東西,會不會就是觸碰我小腿的那個人手?
如果真的是,那它被幾條大黑魚壓著,是不是屬于鎮邪的一種?
如果真的是有高人在這里擺了什么奇陣,就是為了讓大黑魚壓著那東西,那胡為民把那東西從黑魚身子底下放出來,會不會是惹了什么大禍?
我不敢繼續想下去,我身上有玄清道長給的玉符牌,可是胡為民卻沒有。萬一那東西出來了,我是救胡為民還是自保?
胡為民見我身子越扭越快,周圍帶起的水花也“嘩啦嘩啦”的響成一片,就追問我怎么了?
我還是不想對胡為民說什么,我現在沒有東西保護胡為民,帶他盡快離開這里,回到玄清道長身邊才是最保險的。
玄清道長既然能給我玉符牌,他應該已經猜到那東西是邪祟了。就看他老人家還有沒有別的東西,能保護一下胡為民。
因為回來的路是順流而下,所以四五百米的距離很快就到了。等我拉著胡為民再次回到玄清道長的身邊時,都沒有遇到什么異常的事。
一切都很正常,這也太幸運了吧?雖然一路上再沒遇到那個人手,但是我一點都不關心那東西去哪了,只是催促著胡為民扶起玄清道長,然后帶著女師兄趕緊離開這里。
玄清道長看見胡為民也很高興,還追問胡為民有沒有找到更多的金子。
我納悶地看著玄清道長,怎么他老人家也突然貪財起來了?
“伯公,你不是說見了我大哥要給他幾巴掌嗎?怎么又突然問起金子的事了?”
玄清道長有點不自在地笑了一下:
“我看你當時的臉色挺著急的,就順著你的意思說了一句,我怎么可能真的去打老侄?”
我剛才還只是納悶,結果玄清道長說了這么一句話,直接讓我的眉頭都皺起來了。
在我的印象里,玄清道長好像從來沒有看人臉色行事這種做法,怎么這次卻在我面前這么小心翼翼的?
不過我只是皺了皺眉頭,別的也沒有多想。
胡為民安然無恙的回來就好,我們還是要抓緊時間離開這里才對。
四個人再次出發,但是這次走路費勁的不再是玄清道長,而是身上帶著六條大黑魚的胡為民。
那幾條魚掛在胡為民的腰上,但是我們腳下的水位只漫過我們的大腿。所以那幾條大黑魚的分量落不到水里,而是全都掛在了胡為民身上,讓他走起來特別費勁。
突然,胡為民一個趔趄就要摔倒,我還沒來得及伸手扶他,倒是玄清道長一把將他穩住。
玄清道長伸手的那一下特別有力,感覺他不像是之前那個需要我們照顧的老人,倒像個年輕人一樣有力氣。
我和胡為民都吃了一驚,胡為民甚至還伸手去捏了一把玄清道長的胳膊:
“伯公,怎么突然就這么孔武有力了,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吃什么東西了?”
玄清道長打了個哈哈:
“你去偷魚,我在睡覺,只是精神頭恢復的多了一些。”
一說起魚,胡為民又來了精神,又開始給玄清道長說大黑魚和那個坑的事。
胡為民說的精彩,玄清道長聽的也很認真。我幫胡為民拽著腰上的大黑魚給他減輕分量,身后跟著女師兄。四個人說的說,聽的聽,又一起往前走去。
地下河的水路不是直線的,有很多拐彎的地方,還有幾處落差很大的地方。雖然是順流而下,但是這些地方還是讓我們走的磕磕絆絆。
就這么又往前走了幾百米,爬在胡為民頭頂的吞天藤突然不干了:
“魚沉的……腿疼……要斷了啊。”
胡為民拿吞天藤的腿當繩子串大黑魚,這會吞天藤受不了了。
我讓吞天藤再忍忍,等找到一處平緩的地方,就把大黑魚殺了。要是魚肚子里有寶貝就留下,沒寶貝就把大黑魚扔了,省的帶著累贅。
玄清道長一聽要殺大黑魚,立馬就說:
“我們多久沒吃東西了,不如把大黑魚殺了吃掉,也好補充點體力。”
胡為民說:
“沒有火,這魚總不能生吃吧?”
玄清道長說:
“沒有火就生吃,好歹墊墊肚子也行。”
我知道玄清道長有時候很性情中人,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生吃魚肉的話來……只有動物才會生吃肉類吧?玄清道長也未免太“性情中人”了。
胡為民也看著玄清道長疑惑起來:
“伯公,怎么感覺你……有點性情大變?”
玄清道長又有點不自在起來,但是他說的話卻滴水不漏:
“唉,伯公年紀大了,不像你們年輕人一樣能抗。你們別看我這會還有點精神,但是我一旦倒下,就不容易再起來了。”
玄清道長說著,臉上就有點悲苦起來我和胡為民也都沉默了。
誰也不知道要在這鬼地方待多久,而我們也確實好長時間沒有吃喝了。如果玄清道長真的體力不支倒下去,我們是帶他的尸體出去,還是把他留在這地下河里?
這時,吞天藤突然甩出一條胳膊到地下河的一邊:
“地……大片地……快過去。”
我們順著吞天藤的胳膊看過去,果然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大片開闊的空地。
我和胡為民看著那片地面大喜,連忙扶著玄清道長爬了上去。
剛一上去,玄清道長就迫不及待地要胡為民殺魚。胡為民一邊從吞天藤的腿上解大黑魚下來,一邊發愁:
“殺魚要刀子,我那把破卷刃刀早就不知道丟哪去了,拿什么殺魚?”
這時,玄清道長突然就伸手拿走一條魚,然后一手抓緊魚頭,另一只手直接就撕開了魚肚子。
大黑魚的肚子被破開,一大堆金耳環金戒指,還有各種翡翠和玉石的首飾,混著大黑魚的血和腸子傾瀉出來。
胡為民看著那堆浸泡在血水和污物中的寶貝,眼睛當時就亮了:
“啊哈,我就說這大黑魚的肚子里有貨。怎么樣?一條魚就出來這么多寶貝,那這六條魚出來的寶貝,豈不是可以讓我富可敵國了。”
直到這時,胡為民還沒有意識到,玄清道長徒手撕魚有多么不合常理。而我也被胡為民的話和魚肚子里的寶貝轉移了注意力,一時也沒有去想別的。
胡為民把那些金玉首飾從魚的腸肚中扒拉出來,然后拿到地下河的水里去清洗。
我看著旁邊的另外五條大黑魚,把其中的一條拎起來看著,竟有點迫不及待想殺了它的感覺。
就在這時,我才突然反應過來,剛才玄清道長徒手撕魚……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我抬頭去看玄清道長,眼前沒有人。我慌忙回頭,才發現他已經拖著那條被殺死的大黑魚,去地下河里清洗了。
我走到玄清道長背后,看著他把那條魚撕成幾大塊,然后在水里來回涮洗。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玄清道長伸進水里的手,根本不是一個男人的手,而且兩只柔軟細膩的女人手……
只一眼,我的頭皮就炸起來了。一股泡在地下河的水里都沒有的冰冷刺骨的感覺,瞬間就從我的頭頂,灌到了我的腳底。
這個正在洗生魚的玄清道長,他不是玄清道長。
我戰戰兢兢地,一點點挪到胡為民的身邊。正要讓他站到我旁邊來,結果那個“玄清道長”把一塊已經洗好的魚肉遞了過來:
“山橋,這魚肉很好吃,你先嘗嘗。”
這,魚肉,很好吃?
什么意思?玄清道長什么時候吃過“這”里的魚肉?他怎么知道“這”魚肉好吃?
胡為民還在低頭洗那些首飾,那個“玄清道長”從水里出來的手又恢復成男人手的樣子。
我有點不確定了,該不會是我剛才看花了眼?
玄清道長看我不看魚肉只看他,還以為我不敢生吃那魚肉,竟然直接就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我以為吃生肉,就算真的能吃下去,也是那種一點點咬進嘴里,然后皺著眉頭,忍著惡心,慢慢咀嚼,然后硬著頭皮吞下去的難受樣子。
可是,玄清道長卻大口咬著魚肉,每一口肉只在嘴里咀嚼三兩下,就吞了下去。
我看玄清道長吃生魚肉的樣子,就像一個餓極的人在吃一個抹了熟豬油,撒了花椒鹽的大白饅頭,簡直不能再香甜可口了。
也是玄清道長的這幅吃相,讓我再次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玄清道長?
玄清道長吃的正歡,我為了再試探他一次,故意讓他再洗一塊生魚肉給我。
玄清道長放下手里的生魚肉,嘴里一邊有滋有味地嚼著,一邊撿起一塊生魚肉去水里清洗。
這一次,我看的真真切切。玄清道長的手在水里就是一雙柔軟細膩的女人手,根本不是玄清道長的男人手。
玄清道長洗好了那塊生魚肉,一邊伸手遞給我,一邊迫不及待地撿起他自己剛才吃的那塊,狠狠地咬了一口咀嚼起來。
我沒有伸手去接那塊生魚肉,而是拉著胡為民的胳膊讓他站在我身邊后,才冷冷地問那個“玄清道長”:
“你把玄清道長弄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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