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你到底是誰
這個我確實不知道,上次在那個地牢里,蔣莽病重的已經快要死了。他唯一的力氣的就是催女師兄找秘術幫他活命,別的什么都顧不上。
不過,懷平王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如果女師兄已經告訴蔣莽,說我和胡為民擅闖了豢鬼局,那蔣莽肯定饒不了我們。
所以懷平王才擔心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就這么貿然的回到白云觀。萬一碰上蔣莽,那就是自尋死路。
“師父,白云觀我肯定是要回去的,至于碰見蔣莽以后的事,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懷平王不放心:
“不做一個萬全之策就回去,實在是太冒險。既然你非回去不可,還是想好一個說辭給蔣莽穩妥些。”
我知道懷平王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和胡為民闖豢鬼局是事實,我能有什么說辭讓蔣莽不計較這事?
這時,羽洛公主突然走了過來:
“區區一個蔣莽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覺得應付不來,我跟你一起去。”
羽洛公主只是個陰魂,還是個女子,我不知道她有什么辦法對付蔣莽。但是眼下,我就是想帶她去,也帶不成啊。
我看著羽洛公主發愁:
“公主是陰魂,只要出了平王府的正殿就會消失不見,我總不能再把胡大哥的身子給你用吧?”
這是個難題,但是羽洛公主卻輕笑一聲說道:
“不用他的,你只把我放在這個女師兄的身上,我倒要看看蔣莽怎么才能置我于死地。”
我的老天,這個辦法也太絕了吧?
蔣莽要用察息蟲對付女師兄,但是女師兄的身體里卻是羽洛公主。要是蔣莽放出察息蟲還不能殺了女師兄……想象不來蔣莽會是什么反應?
胡為民的身子不能再用了,我怕傷了他的元氣。現在我要帶羽洛公主和女師兄走,就只能讓雪溶云暫時待在平王府。
雪溶云和羽洛公主才母女相認,一時間哪能舍得分開?幸好羽洛公主還記恨當初蔣莽騙走她所有寶物,卻將她扔在地下置之不理的仇恨,執意要跟我去白云觀。
我也巴不得羽洛公主和我同行。
如果我只帶女師兄回去,那我只能用女師兄對付察息蟲,可是離了察息蟲的蔣莽又不可能立刻就斃命于當下。要是他命人來對付我,那肯定下的也是絕殺我的命令。
現在好了,有了羽洛公主就不一樣了。
她恨蔣莽,而她自己也被皇上用各種法器蠱煉多年。我看她信心滿滿的要跟我走,應該是有一些厲害的本事在身上。
雪溶云也知道眼前的女兒,已經不是一個柔弱且普通的小女子。再三囑咐她快去快回后,就讓我們走了。
我站在正殿門口,雙手捏訣開了門。羽洛公主在出門前將自己的陰魂附到女師兄身上,便和我離開了平王府。
此時的女師兄,沒有被雪溶云附身后的那種淡然優雅的模樣。而是神情倨傲,滿眼都燃燒著憤怒的小火苗。
我和羽洛公主騎馬趕往白云觀,一路上,我都想再打聽一點她當初被蔣莽棄于地下的細節。無奈我才開口,羽洛公主一句話就給我頂的閉嘴了:
“你是要我把這滿肚子的邪火,都發到你身上嗎?”
羽洛公主畢竟年輕,火氣也大的厲害。再加上她小小年紀,卻經歷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我怕再說下去真惹的她對我發火,只能悄聲閉嘴。
本來我是急著想趕回白云觀,可是羽洛公主才借了別人的身子看這外面的世界,一路上竟然走走停停,耽擱了不少時間。
我想催她,可是看她連一朵路邊的野花,一只飛翔的小鳥,包括一只跳躍而過的地鼠就感到新奇不已,要么驚喜而開懷大笑,要么駐足而細細打量時,又不忍心催她了。
羽洛公主才十五六歲的年紀,說到底也是個孩子。她從小被皇上困在地下,從來沒見過這許多好玩有趣的東西,自然會留戀不舍。
我不催羽洛公主,羽洛公主是高興了,可是尷尬的人是我。
羽洛公主用的是女師兄的身子,想想,一個彪漢子一樣的女人,卻像個小姑娘一樣拈著花聞,看著鳥笑,甚至還要追著地鼠跑。而她的旁邊,還有一個俊面郎君陪伴左右……這一幕,實在是怎么看怎么別扭。
就這樣,羽洛公主一路上都玩樂的開心不已,只有我戴著痛苦面具。
好不容易到了白云觀,我以為路上的尷尬結束了,后面就可以正經做事起來。
哪知道,白云觀的一眾弟子看見女師兄,就像看見仇人一樣,不但拒絕讓她進白云觀,還紛紛攆出來打她。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問起來,才知道是玄清道長已經把女師兄和蔣莽的事都告訴了師兄弟們,目的是讓他們提前做好防備。不要到時候蔣莽找上門來,大家被打的措手不及。
“伯公呢?敢請哪位去給玄清道長帶個話,就說我帶回來的大師兄,她不是大師兄,玄清道長會明白什么意思的。”
我不方便說女師兄身體里是羽洛公主的事,不是說白云觀弟子們不能知道。而是羽洛公主自己的意思,她就是想看看,當蔣莽真的對女師兄下手,但是又殺不了她時,蔣莽會是什么表情?
羽洛公主的本意是想看蔣莽出丑,但同時,不提前走露她也在這里的風聲,也是不給蔣莽準備的機會。
所以沒辦法,雖然白云觀的弟子們以為女師兄就是女師兄,我也不能多解釋什么。
可是,我說不出個所以然,白云觀的弟子們也不讓我和羽洛公主進去,更別說傳話給玄清道長了。
這邊,我和羽洛公主兩個人。對面,白云觀四五十號弟子們與我倆對峙。
再加上羽洛公主雖然不肯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她用著女師兄的身子還驕橫的不行。白云觀的弟子們斥罵她無情無義,背叛師門,甚至害死師父。別人義憤填膺,羽洛公主竟然比那些白云觀的弟子們還有理三分。
只見羽洛公主一手叉腰,一手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地指著對面的白云觀弟子們:
“你們說的,我一句也聽不懂。但是今天這白云觀的大門,你們讓我進,我也得進。不讓我進,我還得進。”
好家伙,女師兄背叛師門,殺死師傅,那可都是她親手干的。現在羽洛公主用女師兄的嘴,死不承認女師兄做過的事,這更讓白云觀的弟子們火冒三丈。
其中一個紅臉膛的,一看就脾氣不好的小弟子,雙拳緊緊一握,沖著羽洛公主就過來了。
這可把我急壞了,兩邊都是自己人,我怎么可能看著他們打起來?
我挺身擋在羽洛公主身前,對著沖過來的紅臉膛弟子連連擺手:
“唉唉唉,打不得,打不得啊。她要是被打死了,就沒有人能收拾蔣莽了。”
我實話實說,沒想到已經沖到我眼前的紅臉膛弟子更暴怒了:
“師父說了,這黃纖枝就是給蔣莽做事的。你如今不但袒護她,還顛倒黑白,我看你也該打。”
紅臉膛弟子說著話,就一拳掄了過來。我聽著那近在耳邊的拳風就知道,自己這下要狠狠挨揍了。
白云觀的弟子們除了清心靜修之外,也會練拳腳功夫來強身健體。他們中間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能輕輕松松打的我滿地找牙。
可是,就在我咬緊牙關準備受那一拳的時候,卻聽見了紅臉膛弟子自己的慘叫聲。
我連忙睜眼,才發現不知道什么原因,紅臉膛弟子已經身體后仰著倒飛回去了。
對面,白云觀的弟子們也是嘴里“唉唉唉”成一片,然后去伸手接人。
紅臉膛弟子能倒飛,看來是我身后這位高人出的手。
果然,我回頭去看羽洛公主,她正一臉得意地看著對面的白云觀弟子們:
“想和我動手?我可是吃盡了天下的靈芝仙草,用盡了所有的奇珍異寶。就我現在的身體,給我一個兵馬司的人我都打得過。”
羽洛公主說的是她自己,但是她忘了她用的還是女師兄的身子。所以她說的那些什么吃靈芝仙草,什么用奇珍異寶,白云觀的弟子們不是聽不懂,而是覺得不可能。
這時,另一個清瘦一點的白云觀的弟子站了出來:
“黃纖枝,你離開白云觀這么多年,大家早就不認你是大師兄了。你貪財戀權,愿意苦墮紅塵,那是你自己的事。但是你欺師滅祖,殺害師父,如今還要再回來惹事,那就有點太過分了。”
羽洛公主皺著眉頭聽完對方的一番話,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什么貪貪戀戀,欺欺殺殺的,你說的我全都聽不懂。你們要是不怕死就盡管來圍我,反正這白云觀的大門,我今天一定要踏進去。”
羽洛公主說著就抬腳往前走去,我慌的不行,趕緊一把拉住她:
“不能硬闖,萬一真的打起來,不管傷了他們還是傷了你,高興的只能是蔣莽啊。”
羽洛公主見我伸手攔她,只輕輕一推,我就離她三米遠了。
“又提蔣莽?你不知道我今天就是為蔣莽來的嗎?當年要不是我輕信了他一次,讓他有機會使妖術將我封在地下,我早就提了他的人頭走了。”
羽洛公主說到這里,突然又氣恨地看著我:
“還有你,要不是你把我從地下帶出來,又把我丟在符紙里不管,我能到今天才出來嗎?”
羽洛公主和我這邊說著話,對面摩拳擦掌準備和羽洛公主動手的白云觀弟子們,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我納悶了,雖然我也不想他們打起來。但是,不可能因為羽洛公主說自己厲害,白云觀的弟子們就怕了吧?
這時,那個清瘦的白云觀弟子,正在用一種看起來比我還納悶的神情看著羽洛公主
“此女聲音嬌脆,性格張揚,說的事又全然與黃纖枝不符……南山橋,你剛才說她不是大師兄,她到底是誰?”
我又犯難了,正苦思冥想要怎么說這件事的時候,白云觀眾弟子們的身后,突然響起玄清道長的聲音:
“她不是大師兄,至于為什么不是大師兄,我會找機會告訴師兄弟們。現在,大家先散了去,我和他們有事要議。”
白云觀的弟子們雖然疑惑著,但是玄清道長發話了,大家也就散了。
我跑過去抓著玄清道長的胳膊:
“伯公啊,你就不能早一步出來?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挨揍了?”
玄清道長看著師兄弟們都盡數走開后,才揉了一把眼睛說:
“睡的正香,要不是外面吵鬧的緊,我還起不來呢。”
我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但是玄清道長是長輩,我說不得動不得更罵不得,只能嘆了口氣作罷。
這時,玄清道長已經走到羽洛公主身邊,他細看了看羽洛公主的眼睛,然后搖搖頭:
“她不是黃纖枝,但也不是雪溶云……她是誰?”
我緊跟著玄清道長走過去,又一把拉住他,然后低聲說道:
“伯公,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還是進去說話吧。”
玄清道長看我神色鄭重,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擺了擺手,讓我帶羽洛公主進了白云觀。
玄清道長沒有請我們去白云觀中待客的廳房,而是直接帶我們去了他清修的凈室。這里門窗緊閉,無人打擾,最是說話的好地方。
玄清道長還是好奇女師兄現在的身子里到底是誰,還不等我和羽洛公主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問羽洛公主:
“說吧,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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