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保證
我不喜歡羽洛公主,因為她是那種心思太過縝密的人。和她打交道,你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就開始給你挖坑了。
關鍵是,她挖坑會挖的很細很慢,但是卻會讓你跳的狼狽不堪。
不過,羽洛公主今天挖的這個坑,之所以能讓我摔的這么慘,可是少不了胡為民這個好“推手”。
我看完了羽洛公主,又回頭去看胡為民。我每眨巴一下眼睛,眼神里的哀怨就更重一分。到最后,我感覺我的哀怨都要流出來了。
我不出聲地問著胡為民:
“大哥,你怎么能害我啊?”
胡為民見我看他,他也就看我,但是他可看不懂我的眼神里有什么。
“山橋,人可以驅殺鬼,也可以驅使鬼。想到年我在清河碼頭的時候,還驅使過一只水鬼幫我撈河財呢。”
我還是不說話,只定定地看著胡為民。
胡為民以為我不信他:
“山橋,你信大哥,大哥怎么會騙……”
“我信你,”
胡為民話沒說完,我就幽幽開口:
“你常使小鬼去各處幫你偷一些小玩意兒,這些我都知道。”
胡為民兩手一拍:
“看嘛,大哥說了,大哥肯定不會騙你。”
我懶得理胡為民,轉頭又去看羽洛:
“羽洛公主,你費盡心機把話說到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羽洛公主略沉吟后才說到:
“剛才被蔣莽的這些手下一打擾,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蔣莽這廝,除了手握兵權之外,他在我公主府下的十萬鬼兵還沒有人去管。我想,十萬鬼兵煉出來不易,殺起來也難。不如我們幾個聯手,把那些鬼兵利用起來。”
羽洛公主的眼神里閃過一絲貪婪的光,我突然就心慌了一下。
“不知道公主要怎么利用那十萬鬼兵?”
羽洛公主看著我,她臉上的笑還在,但是語氣卻冷冽下來:
“當然是蔣莽用它們做什么,我就用它們做什么了。”
這下,我就不是心慌,而是心跳都加速了:
“公主這是要……造反?”
我打著顫聲問羽洛公主,同時在心里哀嘆皇上也是個苦命人。
前面有他的鬼兒子托夢要做太子,現在有他的死去多年的女兒要借十萬鬼兵來造反。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的皇上,有沒有感到渾身發冷,手腳冰涼?
羽洛公主的眼神何等犀利,她看我一時無語,竟然立馬就猜到我在想什么:
“怎么,我造反,你替皇上感到擔憂?”
我仔細想了想,搖頭:
“不是替皇上擔憂,你是被皇上害死的,如果你只是去找皇上報仇,那也算是名正言順。可是你要帶十萬鬼兵去造反,恐怕受苦的是整個大禹國的老百姓了。”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是眼睛死死地盯著羽洛公主。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的這個想法實現。
渡萊山的行宮里,還有一個想坐大禹國太子的鬼少年,我現在還不知道要怎么對付它。
現在,又來一個想要造反的公主……如果這些事我不知道,那我完全可以不管。
可偏偏這些消息,我都是第一個知道的。
想一想真是可笑,我還替皇上感到命苦,其實最命苦的人是我才對。
羽洛公主被我搬出來大禹國的老百姓壓陣,總算是稍微猶豫了那么一下。
但是很快,她的表情又冷漠起來:
“哼,既然老百姓怕苦,那就不讓他們受苦便罷了。如今的皇上坐了這么久的天下,為什么不能換個人來坐?說不定新皇新政新天下,老百姓反而過的更好。”
完了,看來這羽洛公主是打定主意要造反了,這可怎么辦?
我故作為難地低著頭,其實腦子里在飛速思考。思考我能用什么辦法,打消羽洛公主的造反之心。
殺了她?反正她也不是人,說不定我用三清符就能把她和問題一起解決掉。
可是,殺了她,雪溶云怎么辦?雪溶云不可能看著我殺羽洛公主而無動于衷。哪怕我有辦法把她支開,等她后面知道了,照樣不會放過我。
雖然說雪溶云也不是人,可她又沒有造反之心,我有什么理由對她動手?
算了,這有點一尸兩命的意思,我還是換個辦法吧。
“羽洛公主,”
我話說一半,又突然打住。
我確實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是這個辦法有點挑撥是非的意思。如果我就這么赤 裸裸的說出來,以羽洛公主這種絕頂聰慧的性格,她應該不會上當。
這件事得找機會,哪怕制造機會也行,但就是不能現在說出來。
此時的我,前半句話都說出去了,后半句又不打算說。如果我中間耽擱的時間再長一點,羽洛公主肯定會懷疑我有問題。
怎么辦?當務之急是趕緊找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把我前面的話接住。
把胡為民拉出來說?
不行,這會要接的話,可都不是什么好話,我不能讓胡為民受這份煎熬。
那么,這里除了胡為民……那就只有怖嬰了。
我沒有故意去看怖嬰,而是眼睛看著羽洛公主,伸手指向怖嬰:
“羽洛公主想要驅十萬鬼兵為自己所用,只怕不是那么簡單的事。你看看,一個怖嬰在這里,我們都半天搞不定,更別說十萬鬼兵了。”
我這話一出口,羽洛公主還沒說什么,怖嬰先不愿意了:
“我是什么身份,那些鬼兵是什么身份?它們十萬個里面也未必會出來一個我,你竟然拿我和它們比?”
我沒有理會怖嬰,仍然看著羽洛公主:
“當初帶你從地下出來時,真該讓你看看那里面的陣仗。整個地下豢鬼局,和京城的面積差不多了。這可是蔣莽苦心積慮了多年的結果,你真有把握拿下它?”
羽洛公主入鬢的長眉一挑,正要說些什么,怖嬰又搶話過去:
“地方再大有什么用?那里只有一部分鬼被煉成鬼兵,其余多是無用的僵死人。”
這下,我終于轉頭去看怖嬰:
“越是無用,越是麻煩。鬼兵尚可用來造反,那些僵死人如果煉不成鬼兵,將來都不知道往哪里去處理?”
怖嬰有點急眼:
“怎么不好處理?蔣莽只是沒煉成它們,你們可以接著去煉啊。”
很好,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可是蔣莽煉十萬鬼兵,用的人力物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他堂堂一國的大將軍,都準備了這么些年,才有了這些結果。你讓羽洛公主赤手空拳,拿什么去煉鬼兵?”
我此話一出,本來還挑眉不服的羽洛公主,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
但是,讓我意外的是,怖嬰竟然還叫囂個不停:
“蔣莽再多的人力物力,也比不上我來出手。只要我肯幫你們,這十萬鬼兵照樣能煉出來。”
這下輪到我不會了,我本來想拿這個難題勸退羽洛公主造反的心思,沒想到怖嬰卻接了話。
但是,我怎么可能任由怖嬰這么囂張?我今天的目的是弄死它,不是讓它和羽洛公主結盟。
“怖嬰,蔣莽不殺你,應該是因為你答應要替他煉鬼兵吧?”
怖嬰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有這個實力,忙不迭點頭:
“正是。蔣莽久久煉不出來多的鬼兵,但是又想在有生之年坐到皇上的位子。他知道我是萬鬼之王后就與我承諾,只要我能在他要的時間里煉出鬼兵,他就……”
怖嬰說到這里突然停下,臉上的表情也非常后怕,好像后面的話絕對不能讓我們聽到一樣。
但是,我想聽,胡為民也想聽,羽洛公主和雪溶云更是想聽。
我隱隱感覺,怖嬰這么心甘情愿讓我們殺它的人身,肯定和蔣莽有關。
而且,肯定是蔣莽拿什么東西脅迫了怖嬰,不然它一個萬鬼之王,怎么可能被一個血肉凡人控制住?
我們四個人齊刷刷地盯著怖嬰看,但是怖嬰卻是一副誓死不會再說的堅決表情。
怖嬰不說,那我說:
“怖嬰,你說蔣莽承諾了你什么。但是我想,在蔣莽給你承諾之前,你肯定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對不對?”
怖嬰冷眼看我,從頭到尾捂嘴的手一直不肯拿下來。
我繼續說:
“怖嬰,蔣莽承諾你的,無非就是他以后會多留女鬼給你,這個你已經親口說過了。以我對這件事的看法,不可能蔣莽只是給你一些好處,你就俯首稱臣。他必定是拿捏了你的死穴,是讓你不得不為他煉鬼兵的吧?”
怖嬰還是不言語,而且它的表情和眼神都控制的很好,我連一絲變化都看不出來,更無從猜測它的心思。
怖嬰以為,只要它不張嘴說話,我就拿它沒辦法。但是它可能還沒有意識到,我幾乎已經猜到蔣莽拿捏了它哪個死穴。
于是我再次開口:
“怖嬰,你敢不敢松開手,讓我們看看你的嘴?”
怖嬰應該也是料到,它一直有這么一個奇怪的動作,早晚會被我問一句,很干脆利落就回答了我:
“我吃女鬼太多,這張嘴已經無法見人。不過,你要是猜我的嘴和蔣莽控制我有關系,那你真是猜錯了。”
我有那么一瞬間的懷疑,懷疑自己確實猜錯了。
但是,當我看到怖嬰眼底閃過的那一絲懼怕時,我就知道問題就在它那張嘴上。
“怖嬰,我們上次在蔣莽的豢鬼局見面時,你還只是要借著別人的身子,才能變一個身子出來,這個我沒記錯吧?”
怖嬰很謹慎地點點頭:
“是又如何?”
我說:
“我只是想知道,既然你現在已經能隨意變幻無數個身子出來,那就證明你比以前厲害了,可你又為何連一張嘴都不敢讓人看?”
怖嬰見我說來說去,目標還是在它的嘴上,竟然后退了幾步,不再理我。
怖嬰把目光放在了羽洛公主身上,想要避開我直接和她談:
“羽洛公主,你只說你是要煉這十萬鬼兵出來,還是要看我的嘴?”
這個問題對羽洛公主來說沒什么好選的,因為她的目的是擁有十萬鬼兵,然后起鬼兵造反,她才不在乎怖嬰的嘴是什么樣。
我知道羽洛公主一張嘴就會說什么,于是趕在她開口之前,先問了她一個問題:
“羽洛公主,你和怖嬰認識多久?”
羽洛公主吸了一口氣,正要回怖嬰的話。結果被我突然打斷后,慢慢吐出那口氣,對我說道:
“就是現在。”
“你以前沒見過怖嬰?”
“沒有。”
“不知道它的來歷?”
“不知道。”
“也和它沒有打過交道,更沒有交過手?”
“統統沒有。”
我一連急問羽洛公主好幾個問題,只是想讓她看清楚一些問題,但是羽洛公主卻有點不耐煩起來:
“你到底要說什么?”
我看著羽洛公主,很認真地對她說:
“怖嬰鬼詐,如果蔣莽沒有拿捏住它絕對的死穴,怖嬰不可能任他擺布。而區區幾個女鬼,顯然不是問題的關鍵。”
羽洛公主終于不耐煩起來:
“這樣的話,你已經翻來覆去說了幾遍,你到底想說什么?”
哈哈,終于輪到羽洛公主猜不透我的時候了,我還以為她能一直厲害下去。
不過,這時候不是我給羽洛公主說這個的時候。我現在必須讓她對我有好感,這樣我說的話她才能聽進去。
于是,我就說出了我醞釀了好久的那個問題:
“羽洛公主,連蔣莽都要拿捏了怖嬰的死穴才能控制它,你又拿什么保證,它會心甘情愿為你煉十萬鬼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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