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處理它們
我看著那女子泫然欲泣的樣子十分可憐,而且她一個弱女子也不可能傷到我,便問道:
“你是誰?為什么要我們帶你出去?”
那女子抬頭看著我們,眼神中滿是驚恐:
“我是大將軍蔣莽的小妾,蔣莽在一年前將我虜到將軍府上后就囚禁了我。我這一年里除了陪他之外,竟是一個外人也見不到。”
那女子說到這里,突然就哭泣起來:
“二位公子,奴家想爹娘,想回家了,求二位公子帶奴家離開這里吧。”
我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女子,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
蔣莽的將軍府這么大,這女子是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的?
還有,她怎么能保證,她求救的這兩個人就一定會帶她離開?萬一我們轉頭把這件事告訴了蔣莽,那她還有活路嗎?
最不可理解的是,她說蔣莽將她囚禁起來了,那她現在是怎么出來的?
想到這里,我突然感覺眼前的女子不簡單,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好大膽,你就不怕我們去找大將軍,把你要逃跑的事告訴他?”
那女子的臉上,兩道清淚在茶房金光的折射下閃閃發亮。或許是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的表情立馬就悲苦又絕望起來:
“奴家只是在賭命罷了,反正再留下去也是死,我也是萬般無奈才來求救于你們的。”
這時,胡為民也問那女子:
“你怎么知道這茶房里有人?”
那女子道:
“蔣莽這次回府后,與以往大不相同,府中所有人都說蔣莽性情大變。我也是趁著蔣莽不在注意到我,這才四處留心,想找機會離開這里。”
女子說蔣莽性情大變,這個我是承認的,也知道她沒有說謊。
或許,這真的就是一個被蔣莽殘害的良家女子。要是我們不救她,她可能真的要死在蔣莽在府上了。
可是,就算我現在想帶她離開,我也走不了啊。怖嬰這鬼東西還沒有被收拾利索,我不可能放下怖嬰去救這女子走。
我想留下那女子在旁邊等著,可是胡為民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山橋,她可是個普通人。你確定她待會看見怖嬰一具具脫落人身,不會被嚇死?”
我看了眼那女子,然后也低聲對胡為民說:
“那怎么辦?讓她出去等?她肯定不敢的。”
這時,一直癱在桌子上,像一截綠色樹枝的吞天藤突然抬起身子,昂著它只有雞蛋大的小腦袋,尖聲細氣地說了句:
“要不……我把她吞……了吧,怖嬰完了……再放她?”
吞天藤不說話,茶房里就我和胡為民兩個大男人,再加一個雖然捂嘴,但是其它地方并沒有特別奇怪的怖嬰。
可是吞天藤一開口,整個氣氛立馬就詭異起來。
我和胡為民自然不會對吞天藤開口感到意外,胡為民甚至還拍了拍它的腦袋,讓它不要說那樣的話去嚇女子。
好巧不巧,都沒有人碰的怖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自己剝離出一個人身掉在地上。
那個人身掉在地上的動靜不大,但是我看見剛才求救那女子的眼睛瞬間就放大起來,然后就呆滯住。
緊接著,那女子都沒來的及翻眼皮,就直戳戳的暈倒在地上。
吞天藤細弱的小胳膊立馬飛過去,把那女子卷到嘴邊:
“都丑……這個好看……吃……好吃。”
眼看著吞天藤大嘴一張,就要把那女子塞進嘴里,我連忙上前一步拉住那女子的胳膊:
“行了,人都暈過去了,還用的著你吃她?”
吞天藤眼看到嘴的美味被我截走,立馬不高興起來:
“就不……喜歡你。”
我沒理吞天藤,我早就知道它不喜歡我,不然它也不可能這么長時間都不到我懷里來。
我扶著那女子,讓她靠墻坐在地上。然后拍拍手,準備和胡為民繼續對付怖嬰。
可就在這時,茶房的門又被敲響了。
胡為民皺了一下眉頭:
“該不會又是蔣莽的小妾來求救的吧?”
我搖搖頭:
“誰知道啊,先看看再說吧。”
我卸了茶房門上的金光陣,打開門一看,竟然是羽洛公主和雪溶云回來了。
而且,她倆的手里還端著一些酥糖點心。
我一時看的都有點恍惚了,這不是我第一次開門時想看到的場景嗎?怎么還真的出現了?
羽洛公主見我開門,也不和我多說一句話,頂著身子就進來了。
她的身后,雪溶云先是看了一眼靠在墻邊的那個女子,這才抬腳走了進來。
我好奇雪溶云剛才的那個動作,她為什么要去看那個女子?難道她知道那個女子進了茶房?
羽洛公主和雪溶云都進來后,兩個人把手里的點心還沒放到桌子上,胡為民就已經吞下去幾大塊了。
胡為民吃的很快,要不是他剛才吃了茶渣,這時候的酥糖配一碗清香解膩的茶水,那簡直是太享受了。
胡為民看都不看羽洛公主和雪溶云,只是左右兩只手齊開弓,拼命地吃。
可憐我還顧忌著自己的那點臉,硬是忍著咕咕叫的肚子,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
胡為民忙著吃,根本顧不上我。
羽洛公主看我不吃,也不勸我。
只有雪溶云看不下去了,出聲招呼我:
“別的也不好拿,我和羽洛端幾盤點心過來,你快吃吧。”
雪溶云畢竟年長,說話間竟讓我有種看到自己娘親的感覺。
但我看了一眼剛才求救的那個女子,還是先問了雪溶云一個問題:
“皇后娘娘剛才沒進來之前,先打量了那女子一眼……你認識她?”
雪溶云搖頭:
“我不認識,這女子是羽洛故意放她出來,讓她找到你們的。”
我就說,將軍府這么大,那女子怎么就這么巧的能找到這里來,原來是羽洛公主在暗中幫她。
可是,羽洛公主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轉頭去看羽洛公主,結果眼睛掃到旁邊的胡為民都快把那些點心吃完了,趕緊過去按住他的手。
胡為民嘴里還在咀嚼著點心,可能也意識到自己吃的太多了,拍拍手就停了下來。
我看著羽洛公主:
“公主既然幫這女子,直接放她出府就行,為什么要讓她來找我們?”
羽洛公主的小下巴微微揚起,很自以為是地說道:
“你們不是要吃東西嗎?那我總得看你們配不配吃。我放這女子過來,只是想看看你們會不會救她。如果你們不救人,那我也不會拿東西給你們吃。”
我被羽洛公主的想法給震住了,雙眼瞪大了去看她:
“你怎么這么幼稚?哪有你這樣做事的?”
羽洛公主哼笑一聲:
“本公主……本將軍如何做事,用不著你來教我。你現在有東西吃就不錯了,怎么還敢對我說三道四?”
羽洛公主和雪溶云完全不像母女,我想不通雪溶云那么溫柔嫻靜的一個人,怎么會生出羽洛公主這么一個刁蠻任性的女兒?
不過,羽洛公主說的也沒錯。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就是吃飽肚子去殺怖嬰的人身,至于其它的東西都是次要的。
我走到桌邊,開始吃那些點心。
我太餓了,雖然我也想和胡為民那樣狼吞虎咽的吃,但是考慮到羽洛公主和雪溶云就在眼前,我還是盡量讓自己吃的不慌不忙的。
所謂人是鐵,飯是鋼。我和胡為民肚子里有了食,身上立馬就有了勁。兩個人再次拿著茶刀殺怖嬰的人身時,速度明顯比剛才快了很多。
怖嬰吃的都是女鬼,而且從那些從它身上剝離下來的女鬼看,也不一定每個都是個完整的人。因為越到最后,從怖嬰身上剝離的人身就越恐怖,很多個人身竟然都有白骨露出來。
可能是看我們明明很努力,但是卻怎么也殺不盡怖嬰的人身,羽洛公主有點不耐煩了,也拿出金骨針開始從我們了。
三個人一起努力,肯定比兩個人要快的多。尤其是羽洛公主和金骨針殺怖嬰的人身,就像脫衣服一樣簡單,旁邊的吞天藤都有點吃不過來了。
我們在茶房里,也不知道外面的時間過去了多久。等到我們好不容易把怖嬰的人身殺完后,三個人的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終于見到怖嬰的原身了,還是滿身掛著死人頭,黑洞洞的眼睛里嵌著兩粒毫無光彩的橘黃色光。
為了防止怖嬰使詐,我一手凝出三清符的金光,一手把那個巴掌大的棺材和指頭長的玄清道長遞給它:
“救伯公,伯公原來是什么樣子,你現在就把他恢復成什么樣子。”
現出原身的怖嬰,整個頭大的像個斗盆,臉上也沒有了人的表情,而是猙獰又恐怖的樣子。
它低頭看了一眼棺材里的玄清道長,然后很緩慢地搖了搖頭。
怖嬰沒有說話,但是它的這個做法我已經料到了。
“你不救伯公,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怖嬰歪著它那斗盆大的腦袋,看了看我手里的三清符金光:
“你拿神符將我封死在這里,我注定是逃不出去的。不過,我即便是救了這老道,你也不會放過我。所以我現在要跟你談一個條件,一個可以保我命的條件。”
我笑了:
“和我談條件?你覺得我會答應你的條件嗎?”
怖嬰顯出原形后聲音極其嘶啞難聽:
“我還沒說,你怎么知道你不會答應?”
我的好奇心上來了:
“哦?那你先說說看。”
怖嬰佝僂著巨大的身子,兩只黑洞洞的眼眶里,那兩粒森冷的橘黃色光像是要掉出來一樣:
“蔣莽的地下豢鬼局已經成型,如今真蔣莽已廢,他也不會用那十萬鬼兵去造反。可是這十萬鬼兵還是要處理的,你們留我一條命,我幫你們解決這個問題。”
我看著怖嬰,才發現這家伙的頭腦竟然如此簡單:
“留你去處理那十萬鬼兵?你想的倒美。我現在把你放回地下豢鬼局,豈不是成全了你繼續吃鬼,然后再煉這變幻莫測的身子去?”
怖嬰見我要堵死它求生的路,便伸出一根彎曲變形的指頭,指了指棺材和玄清道長:
“救不救這個老道,其實不在我,要看你是不是真心想救他。”
我當然想救玄清道長,但是怖嬰和我談的這個條件,我也實在不能答應。
那個地下豢鬼局肯定要處理,但不是讓怖嬰去處理。
這時,羽洛公主看著怖嬰說道:
“十萬鬼兵是蔣莽的,如果要處理它們,也應該是蔣莽出面才對,哪輪得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
好家伙,羽洛公主終于是說了一句講道理的話,我都有點感動了。
可是緊接著,羽洛公主又問了怖嬰一個問題:
“不過我有點好奇,如果真的把這十萬鬼兵交到你手里,你會怎么處理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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