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活人養鬼兵
高臺是一整塊白玉做成的,整塊玉石潔白無瑕,但是不透明。
我問曲如屏是不是從上面看到了什么,曲如屏搖搖頭:
“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這中間有血滲出來。”
我和胡為民也爬上去看,果然看見高臺的中間,一絲絲鮮紅的血液正在往外滲。
純白的美玉,鮮紅的血絲,兩者放在一起,看的人觸目驚心。
胡為民問我里面是不是有死人,我說:
“要打開看看才能知道。”
胡為民“哦”了一聲就開始繞著高臺看,可是他把整個高臺都檢查了一遍,也沒發現能打開它的地方。
我不死心,自己又檢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哪里能打開。
整個高臺渾然一體,可是曲如屏卻說里面有東西。如果這個東西不是天生就長在里面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高臺貼地的那面是空的,或者說可以打開。
我讓胡為民和我把高臺翻起來,可是三米多高,一人多長的純玉石臺子,兩個人怎么可能翻的動?
胡為民想起曲如屏拔他腦袋的那股狠勁,就想讓她幫忙:
“曲娘娘,你別光站在上面看啊,下來推一把。”
曲如屏沒有說話,只是突然從高臺上飛起,然后甩出兩條水袖纏在了高臺上。
根本不用我和胡為民出力,曲如屏身子一扭雙手一拉,那塊高臺就離地而起。
我猜的沒錯,白玉高臺就是個長方形的空心匣子,扣在地上的那面就是匣子的開口處。
就在高臺被翻起來的那一刻,我和胡為民也雙雙往后退了一步。
胡為民指著緊緊附著在高臺里面的東西說:
“是個死人。”
我仔細去看那個死人,發現他二十大幾的年齡,穿著一身布衣,是一個很普通的年輕男人。
男人卡著玉石高臺的長度緊貼在里面,他面對著我們,面容枯槁,不知死活。
奇怪,這里不是煉鬼兵的地方嗎?怎么會有一個人在這里?而且還藏在白玉高臺里?
曲如屏翻起高臺后,也飛身過來查看:
“怎么把死人嵌進玉石里的?為什么要讓他的血從玉石上冒出來?”
曲如屏問的,也是我和胡為民想知道的,可是我們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又都沉默下來。
就在這時,那個玉石里的年輕男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我……我不是死人,我是活人。”
沒人能想到那個男人還活著,我們三個都被嚇了一跳。
胡為民舉起銀龍結血木就對準了男人,準備敲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人,不是鬼。
“你是誰?你怎么跑到這里來的?”
那個男人氣息微弱,勉強睜開眼睛看了我們一眼,又閉上了:
“我……我叫張永生。我是被……被抓來的。”
胡為民問那個叫張永生的男人,是誰把他抓進來,張永生搖頭:
“不認識……我在地里干活,一群人抓了我就走。”
莫名其妙抓人,這應該是蔣莽的所作所為。
可是,蔣莽抓來的活人不都去煉鬼兵了嗎?怎么會單獨放一個男人在這里?
胡為民想把張永生從玉石里拉出來,可是張永生卻不讓胡為民碰他:
“我出不去,我們被困在這里,就是為了養這里的惡鬼,所有人最后都只能等死。”
張永生說我們,還說我們所有人。難道除了他,這里還有其他的活人?
可是我們一路進來,除了在這個玉石里發現了他,別的地方也沒看見活人啊。
我們三個都去看張永生,張永生卻把目光看向我們身后。
“那些……那些人肉包里,全都是活人。每個人肉包里十個活人,養一只惡鬼。”
胡為民納悶了:
“什么人肉包?這里還有人蒸包子?”
我順著張永生的目光也看向身后,知道他說的是那一排排,一列列的草垛子。
“你是說這些草垛子里都有活人?而且每個草垛子里有十個活人?”
張永生“嗯”了一聲:
“那不是草垛子,那是用活人做成的人肉包,里面專養……惡鬼。”
張永生才說了這幾句話,就已經累的抬不起頭了。他有出氣沒進氣地歪著腦袋,感覺隨時都會死掉。
胡為民還想問張永生,人肉包里的活人和惡鬼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張永生最多只是囁嚅兩聲,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胡為民抱緊懷里的銀龍結血木:
“活人沒什么好怕的,惡鬼我有銀龍結血木對付。山橋,我們過去拆一個人肉包看看。”
胡為民說著,就起身朝一個離我們最近的人肉包走過去。
我也想知道人肉包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緊隨其后跟了過去。
離我們最近的人肉包有炕頭那么大,中間高,周圍矮,很像一個巨大的包子放在地上。
胡為民很謹慎,他先是踢了一腳人肉包,見那東西沒有動靜,這才彎下腰用手去摸。
胡為民本以為人肉包摸上去是冰涼的,沒想到那東西卻觸手溫熱。
“我去,果然是活人肉包子,竟然還是熱的。”
人肉包的表面蒙了一層灰撲撲的東西,胡為民想把它劃開,又擔心傷到里面的活人。猶豫了半天后,還是決定從人肉包貼在地面上的部分動手。
那層灰撲撲的東西很結實,胡為民手里的刀也不鋒利。他咬著牙鼓著勁劃拉了半天,才把人肉包破開一個小口子。
一股非常好聞的花香從小口子里飄出來,這個味道,和我們剛進八卦門時聞到的味道是一樣的。
我們三個都很納悶,怎么活人和惡鬼待的地方,竟然有這么好聞的花香?
胡為民繼續劃拉人肉包,眼見那個小口子越來越大,里面的花香味也越來越濃。
終于,胡為民把人肉包劃開一個大口子。我們三個都擔心有東西沖出來,都齊齊地后退了幾步。
我們在旁邊等了好久,也不見人肉包有動靜。胡為民忍不住了,想伸手進去摸摸。
這時,從我們身后冷不丁傳來一聲:
“你確定要用手去摸?”
是羽洛公主,她剛才甩了我們自己走了,這會不知道從哪里又冒出來。
我和胡為民還有曲如屏,都猛然回頭,發現羽洛公主就站在那個白玉高臺上。
她又借用了蔣莽的身子,此時我們看見的,是一個一臉冷峻的大將軍。
我看見羽洛公主的第一眼,一直隱忍在心底的怒火“轟”的一聲就燒起來了:
“羽洛公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死盯著羽洛公主的眼睛,她就算用著蔣莽的身子,但是她的眼神不會變,我要知道她為什么要殺我和胡為民。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了,羽洛公主竟然還和我裝瘋賣傻。
“我沒想干什么啊,我說我先走一步找蔣莽的身子。這不,我才找到嘛。”
羽洛公主說著就抬了抬手,意思她現在已經換好了蔣莽的身子。
我被這個女人故作天真的樣子惡心到了:
“羽洛公主,剛才要不是曲娘娘出手相救,我和胡為民早就死透透了。你故意甩開我們,讓我們遇險,如今又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你覺得有意思嗎?”
羽洛公主還是搖頭:
“什么?你們遇到危險了?這里有什么東西嗎?我怎么不知道?”
羽洛公主死不承認,我和胡為民剛才差點死掉和她有關系。她以為,只要她一口咬定不知道,我們就拿她沒辦法了。
如果是別人可能真的沒有辦法,但我卻一句話就讓羽洛公主變了臉色:
“你說你不知道這里有什么,那胡為民剛才要伸手去摸人肉包時,你為什么不讓?”
羽洛公主的臉色僵住了,她自詡聰明,還從來沒有被人拿過短,沒想到這次卻在我這里栽了跟頭。
羽洛公主看了一眼那個被劃開一個大口子的人肉包,突然就嗤笑一聲:
“早知道我就不說話了,正好這個人肉包里還缺一個活人,就讓這位胖公子進去養鬼兵好了。”
羽洛公主說的云淡風輕,但是我和胡為民卻聽的心寒至極。
羽洛公主不但對我和胡為民起了殺心,關鍵是她還對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我知道眼前的羽洛公主已經變了,但是我不知道她怎么變得這么快?
“羽洛公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羽洛公主站在白玉高臺上上威風凜凜:
“南公子,我記得我早就給你說過,我要借著蔣莽的手,把皇上的天下攪的雞犬不寧。”
我聽見自己的腦袋里“嗡”了一聲:
“你要……你要自己養鬼兵?”
羽洛公主哈哈一笑:
“有何不可?”
我嘆了口氣:
“羽洛公主,你知道我和胡為民,我們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只鬼兵出現在陽世的,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羽洛公主輕蔑地看了我一眼:
“先考慮自己能不能活著回陽間吧,至于你說的鬼兵,只要我不死,它們都能回到陽間。”
這時,曲如屏突然對羽洛公主說:
“羽洛公主,我不關心這些鬼兵何去何從。我只想請皇后娘娘幫忙找到我的兒子,敢問皇后娘娘可在此處?”
羽洛公主看著曲如屏:
“這鬼地方又不是什么好去處,我怎么可能讓我娘下來?不過,看在你是找兒子的份上,我可以帶你去見我娘。”
羽洛公主說著,就從白玉高臺上跳了下來。她看都不看我和胡為民一眼,徑直就朝八卦門的方向走過去。
我搶先一步擋住她:
“羽洛公主,你不是沒來過這地方嗎?為什么知道這里的人肉包是在用活人養鬼兵?”
蔣莽的臉刀削斧刻,冷峻狠厲,但是羽洛公主的眼神卻狡黠中帶著一絲頑皮:
“因為這些鬼兵啊,它們才被煉出來時太過僵硬。必須用活人的精血繼續喂養,才能讓它們身形靈活,上陣殺敵。”
羽洛公主說著突然就湊近我,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知道蔣莽為什么這么多年都只是做各種準備,卻沒有真正的煉成鬼兵嗎?因為鬼兵這東西,煉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這東西得養。”
我慢慢退開身子,像不認識羽洛公主一樣的看著她:
“你……你怎么知道這些?”
羽洛公主哼笑一聲:
“我那日替萬鬼之王的怖嬰求情,讓你饒了它一命。怖嬰感恩我的救命之恩,便告訴了我煉鬼兵的真正秘訣。”
那一瞬間,我真恨不得時間一下子倒回過去。我就是用手掐,用嘴咬,我也要把怖嬰弄死在當場。
不過眼下,我更恨的人是羽洛公主:
“羽洛公主,我那么相信你,所以你說不殺怖嬰,我就放了它一命。沒想到你不但和它勾結,還利用鬼兵來害我。”
羽洛公主看著我,搖頭冷笑:
“你哪里是相信我?當時的情況是,你不答應放怖嬰一馬,它就讓你眼睜睜看著那個老道去死,你是為了你我的那個伯公才答應我的。”
我無話可說了,羽洛公主的腦子太清醒,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糊弄過去的。
我的臉稍微漲紅了一下,但是很快,我又惡狠狠地對她說:
“就算你說的沒錯,可我從來沒想過讓你死吧?可你呢?你為什么要害我們兄弟二人?”
羽洛公主又哼笑起來: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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