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怎么用
胡為民說:
“我是追著扎羅阿那個賤人來的,他帶著繡月先去了通冥法壇。我晚了一步,眼睜睜看他和繡月要消失,就撲過去抓他的腳。結果那個賤人只對我說了句‘去幽境‘,我就到了這里。”
原來是這樣,看來通冥法壇里的那條黑蛇也是扎羅阿故意留下的,他應該知道我會找來,所以也把我引到了幽境。
我去過無境冥界,去過陰曹地府,但是這個幽境還是第一次來。
胡為民比我進來的早,我問他有沒有發現這里還有別的東西,結果胡為民搖搖頭:
“就看見你和那條龍,別的什么都沒有。”
我苦笑了一下。
這下好了,本來是我一個人一直下落,直到變成一副骷髏。現在胡為民來了,就有兩副骷髏了。
不過,剛才我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是絕望到放棄。但是現在有了胡為民,我可不想去死了。
“大哥,身上帶了什么法器沒?隨便什么都行。”
胡為民本來兩只手都抓著我,這會騰出一只手去后背上摸。
“追扎羅阿的時候太匆忙,只順手拿了這個出來。”
我第一眼看過去,竟然沒認出來那是什么。
一整塊四四方方的木頭,有四個面。三面都雕刻著怒目金剛,另一面雕刻著鬼子母的臉。
這件法器很熟悉,但是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胡為民說:
“這不是你爹的驅鬼冊書上記載的,四大金剛軋鬼木嗎?你怎么還想不起來了?”
我“哦”了一聲,又搖搖頭:
“不對,四大金剛軋鬼木,不是我爹的驅鬼冊書上記載的東西。而且,這個軋鬼木的四面,應該是四大金剛的臉才對,這上面怎么有一個鬼子母的臉?”
胡為民白了我一眼:
“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你也是這么說的。你都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更不知道了。”
我確實不知道,這東西一直在胡為民的手里,而是基本沒用過,我也沒去研究它為什么是這樣。
我還在納悶那個鬼子母的臉,胡為民卻追著問我:
“山橋,這里又沒有惡鬼,你要一個法器出來干什么?”
我看看上不見頂下不見底的,四周空蕩蕩什么都沒有的幽境,說:
“不管是冥境,陰境,還是幽境,都是陰氣匯聚的地方。我記得我爹的驅鬼冊書上寫過,想要在這種地方找到一條生路,就必須祭出一個極陽的東西,把這里的陰氣破開。”
胡為民看著手里的四大金剛軋鬼木,眼睛瞪的溜圓:
“什么意思?你要把這個寶貝給毀了?”
我點點頭:
“破一個地方的陰氣,和殺一只惡鬼不同。更何況幽境這么大,沒有一件法器祭出去,我們也不可能在這里找到出路。”
胡為民一把將四大金剛軋鬼木抱在懷里:
“老天,扎羅阿還沒有找到,我們都不知道那個賤人在什么地方。萬一他待的地方有惡鬼,我們拿什么去對付?”
我說:
“大哥,扎羅阿既然把我們送到幽境,那他肯定不在這里。我們想找到他,首先得離開這里吧?至于你說會碰到惡鬼,那也是找到扎羅阿之后的事,現在想辦法離開這里要緊。”
胡為民還是抱著四大金剛軋鬼木不松手:
“當初在渡萊山,我們可是靠著它才打敗了畜臉女,你怎么能說毀它就毀它?”
我嘆了口氣:
“我也沒辦法,我手里倒是有伯公的桃木劍。但是這可是伯公給的,我也不敢把它祭出去。”
胡為民沉默著不說話,我想了想,又說:
“三清符也算是法器,可三清符和我融為一體了。大哥,你總不能把我祭出去吧?”
要么是我,要么是四大金剛軋鬼木。我想,這道題對胡為民來說,應該沒有什么選擇難度吧?
果然,胡為民放手了。他把四大金剛軋鬼木遞給我,臉上卻掛滿了不舍:
“我可就帶了這么一個寶貝出來,沒了它,后面碰到惡鬼就是你的事了。”
我想都沒想,直接把桃木劍遞給了胡為民:
“這個是伯公的法器,不比四大金剛軋鬼木差多少,你留著用吧。”
胡為民也不客氣,一手把四大金剛軋鬼木遞過來,一手把桃木劍接過去。
現在,該我開始表演了。
我得把四大金剛軋鬼木祭出去,把幽境破開一條出路。
祭法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殺過惡鬼的法器,本身已經聚了通靈之氣。這種法器知道你祭它就是毀它,會進行自我保護。
這就讓人很難受了,法器殺鬼,肯定是為了保護人。可是現在人還要把它毀了,這多少就有點恩將仇報的意思就了。
胡為民雖然把四大金剛軋鬼木給了我,可我抱著它也是心疼不已。
胡為民剛才說在渡萊山的時候,是這個寶貝幫我們打敗了畜臉女,這個我沒忘。
想一想,當初在那么兇險的情況下,是四大金剛軋鬼木幫我們脫險,如今我卻要親手毀了它。
我心里喟嘆著,但是也清楚,眼下除了這個辦法能幫我們脫困,別的什么都行不通。
胡為民看我拿著四大金剛軋鬼木,一直猶猶豫豫的,問我:
“山橋,你是不知道怎么祭法器,還是也舍不得毀了它?”
我沒說話,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我知道怎么祭法器,那就……開始吧。
我雙手舉著四大金剛軋鬼木,把它平推到胸前,然后就一口舌 尖血噴了上去。
殺惡鬼需要舌 尖血,祭法器更要舌 尖血。因為舌 尖血是人身體里精氣和陽氣最匯聚的一點精血,只有它才能把殺過惡鬼的法器祭出去。
所謂的祭出去,就是在舌 尖血噴到法器的時候,法器以為你要拿它去殺惡鬼,就會在那一瞬間爆發出自己所有的能量。
可是,在法器爆出所有能量的同時,它本身卻是極其脆弱的。只要我能趁著這點功夫把四大金剛軋鬼木破壞掉,那法器爆出去的能量就沒有收回來的可能,就會一直沖擊眼前的邪祟之氣或者惡鬼,直到把它們滅掉為止。
很不仁道的一個自救辦法,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的舌 尖血噴出去了,但是沒想到的是,四大金剛軋鬼木上的那張鬼子母臉卻突然張開了嘴。
鬼子母,是陰間的饕餮。它能吃掉所有陰邪鬼祟的東西,和一切它能吃到的東西。
好像是為了顯示自己有多厲害,我噴出去的舌 尖血都霧化成一片了,可是鬼子母卻一張嘴緊接著一張嘴的伸出來,硬生生把所有的舌 尖血都一點不落的吃了進去。
其余的三張怒目金剛臉沒有動靜,只有這鬼子母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像知道我要做什么一樣。
胡為民小聲問我:
“它是在保護自己嗎?”
我不好說:
“如果保護,其余三張怒目金剛臉也應該有反應,不可能只有鬼子母出來。”
胡為民說:
“會不會是幽境的陰氣太重,鬼子母也是陰的東西,所以能感覺到?”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這些都不重要。眼下我要考慮的是,如果鬼子母一直吃我的舌 尖血,那我還怎么把它祭出去,給我和胡為民找一條生路?
鬼子母的嘴,是一張嘴里還能伸出來一張嘴。只要它不停歇,就可以伸出無數張嘴出來。
現在,那些吃了我第一口舌 尖血的鬼嘴都沒有收回去。那些嘴足足有四五百個,它們鋪排在我面前,每一張嘴都像少女的紅唇一樣,鮮嫩欲滴。
胡為民還在問我怎么辦,我沒有說話,又一口舌 尖血噴出去。
這次,我是使了大力氣噴了一口舌 尖血出去。
只見一片血霧騰空而起,把整個四大金剛軋鬼木都籠罩在其中。
四大金剛軋鬼木就在我手里,只要我不松手,鐵定會有一星半點的舌 尖血落在它上面。
可惜的是,我這邊噴的快,那邊的鬼子母張嘴更快。更為奇特的是,在接連不斷伸出來的嘴里,還有一條條粉 嫩的舌頭也同時伸出來。
那些舌頭靈巧地活動著,把我噴出去的每一滴血霧,都收進了鬼子母的嘴里。
我不甘心,接二連三的噴舌 尖血出去。
可是這樣沒有一點用處,我噴出去的舌 尖血,除了引的鬼子母伸出更多的嘴和更多的舌頭,沒有一點點能落到四大金剛軋鬼木上。
一連吐了好幾口舌 尖血,我感覺眼前都飛起金星了,只能暫時作罷。
胡為民剛才還心疼四大金剛軋鬼木,這會一見這東西這么難對付,也不再心疼它了。
“山橋,把這東西給我,我的舌 尖血多。”
我搖搖頭:
“鬼子母太厲害了,咱倆就是把所有的血都噴出來,估計也沒用。”
胡為民也有點傻眼了:
“那怎么辦?我們要一直被困在這里啊?”
想辦法,眼下除了想辦法就是等死,我和胡為民不可能等死。
鬼子母的嘴巴和舌頭,層層疊疊在我面前。它們好像在等我繼續噴舌 尖血出去,又好像在嘲笑我的無能為力。
而我看著那些鋪排成一大片的,足足有一巴掌厚的嘴巴和舌頭,卻有了一個主意。
我把四大金剛軋鬼木放在那層厚厚的舌頭上,然后拉著胡為民慢慢往后飄開一點。
胡為民問我啥意思,不要這法器了?
我沒說完,只在手心里凝出兩股三清符的金光。
正常來說,殺惡鬼的法器之間,是不會互相傷害彼此的。但是巧就巧在,鬼子母說到底是鬼,而三清符專殺鬼。只要我用三清符殺了鬼子母,我就可以用舌 尖血噴到四大金剛軋鬼木。等軋鬼木把所有能量都爆出去后,我再趁機破開它。
心里打定了主意,我伸手就把三清符打到了鬼子母的嘴巴和舌頭上。
只聽一聲聲少女般的嬌斥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一股皮肉燒焦的惡臭味,夾雜著陰寒滲骨的冷風,劈頭蓋臉地朝我和胡為民沖過來。
幾乎是在那股惡臭味的陰風撲過來的同時,我手里的桃木劍也伸了過去,并且立即把那條盤龍釋放出來。
不能小看那股惡臭味的陰風,那是比惡鬼還厲害百倍的東西,也算是四大金剛軋鬼木的能量。
如果那股味道是撲向惡鬼的,那惡鬼必死無疑。但是它現在朝我和胡為民撲過來,估計我們也必死無疑。
所以,我必須用桃木劍上的盤龍抵擋它一下。
要說玄清道長的法器就是好用,我這邊只是念咒把盤龍召喚出來,它立馬就自己漲大身形,擋在了我和胡為民面前。
所有的破唇爛嘴焦舌頭,都粘在了盤龍的身上。只聽盤龍一聲龍吟,立刻在空中翻滾起身子。
盤龍在甩脫那些破唇爛嘴焦舌頭,我趁著這個空擋,又把一口舌 尖血朝四大金剛軋鬼木噴過去。
這次,沒有了鬼子母的嘴巴過來吃,所有的舌 尖血都噴到了軋鬼木上。
但是,意外出現了。
軋鬼木并沒有像我估計的那樣,爆出它所有的能量。而是一動不動,靜靜地懸在空中。
我頭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如果法器祭不出去,那我和胡為民只有等死。
就在這時,胡為民突然對我說道:
“山橋,我記得咱倆第一次用這寶貝的時候,可不是吐舌 尖血上去啊。”
我愣了一下:
“那是怎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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