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蔣天生你個渣男!
蕭宵一下飛機就匆匆忙忙跑去了中環廣場,也不顧經歷了二十個小時的飛行后,身體有多疲憊。她坐在那家西餅店,偷偷地注視對面蔣氏國際集團門口的動靜。
該怎么不失面子地暗示自己對他的難以割舍?
直接抱著蔣天生大腿哭嚎還是算了,她受不了這種委屈。
她有點想跟楊炎偷偷打聽一下蔣天生的近況,但是那部手機在她臨走時被留在了渣甸山。她當時走得決絕,一點都沒留下任何人的聯系方式。現在想想真是太后悔了,比起蔣天生這個勾人的小妖精,面子算個屁!
她在西餅店大傷腦筋,猙獰著一張臉左思右想。最后還是決定直接沖進去!
抱著他腿哭就哭吧!反正大家都會死,反正這輩子很短,眨眨眼就過去了,也就丟人丟個六十七年!
她咬了咬牙,拎起綠豆糕就沖出了店門。抬腳過馬路時,恰好抬頭看見蔣天生從金碧輝煌的公司大門走出來。蕭宵頓時笑開來,眼底仿佛開了無數朵花。她張口想喊他,卻又硬生生閉上了嘴。
蔣天生身后還有個女人,她認識,那是jane。那個女人站在他身后,用力一拉他的手臂,蔣天生因為慣性而轉了身。jane的雙手立馬擁住了他,甚至還迅速踮起腳飛快吻了他一下。
你媽的!老渣男!
蕭宵氣得要發瘋!這就是她每天都在想的渣生物嗎!
她狠狠將手中綠豆糕砸進垃圾桶,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覺得自己回來香港就是個比“殺貓預防黑死病傳播”還要可笑的錯誤!
蔣氏國際集團的門口,蔣天生一下子推開jane,清如遠山的眉頓時擰成死結。
這個女人在搞什么!卻又礙于眾目睽睽不好再繼續發作。
jane現在有了個大靠山,故意回來在蔣天生面前晃晃說是要談合作。礙于情面讓她進了公司,結果她主要目的是回來探探蔣天生對她是否還有余情未了。她用盡了力氣風情萬種嬌媚妖嬈,蔣天生卻都只當她是平常,甚至比之前更冷漠。
她也聽說過“黑丨幫大佬的落跑小甜妻”的事,也有不少人證實蔣天生確實對那個小姑娘情根深種不可自拔的樣子,可不過半個月,那個被蔣天生寵上天的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渣甸山的人口風極緊,也問不出什么來。而她剛剛似乎看見馬路對面就站著那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種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的臉,真是讓人又愛又厭!在看到她氣沖沖地扔了手里的東西,頭也不回地走掉后,她這才確信那就是她。
jane瞇起眼,得意地笑了笑。
小妹妹,蔣天生這種男人可不是你能把握的了的。
“蔣先生!眏ane沖他眨眼一笑,“你身邊怎么都沒有女人啊,是不是一直在想著我啊。”
蔣天生根本不想理她,轉頭進了車里,猶帶著怒氣,沉聲下令:“以后不準再讓這個女人出現在我面前!”
他目光從車窗外一掃而過,街對面的那個大踏步看起來怒氣沖沖的背影,令他一下子想到了蕭宵。
“蕭——”似乎是想起什么,他脫口而出的呼喚一下子懊惱地卡在喉嚨。那個身影也一下轉進了街角消失不見。
蕭宵她明明遠在美國,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
天氣已經入冬,香港的天氣帶著些微的冷意。渣甸山的別墅里沒了那個上躥下跳的人,冷清的不像人間。真不知道以前的日子他是怎么過下來的。
蕭宵走后,他吩咐人不準動她的房間。他想,就這樣放著,也許蕭宵哪天突然就從房間里鉆出來了,會在某個早上從樓梯上跳下來,揚著笑臉跟他打打招呼,那個笑容可以比果醬還甜。
可是,等到客房的一切都積了一層薄灰,他才讓自己明白過來,蕭宵也許不會再回來了。
她把與他有關的一切都扔在了渣甸山。無論是那件舞衣,還是他送的禮物,抑或是她不許人碰的寫生本,通通都被扔在了垃圾桶里。她扔掉了所有有關渣甸山的記憶。
有時候他甚至會想,如果那天自己出現在她面前,是不是也會被無情地扔進垃圾桶?
他親手拂去房間里的塵埃,細細地將她扔進垃圾桶里的回憶一一揀拾出來。
舞衣依舊華美鮮艷,他送的項鏈也絲毫沒有戴過的痕跡,而那本厚厚的寫生本,被畫滿了畫。
蔣天生將它捧在手心,一頁頁翻過。
夜市的小店,墻角的花叢,遙遠的海灣,渣甸山別墅的花園……
這就是她眼中平時所見的嗎?他笑了笑,繼續翻看。
渣甸山的的山景,辦公室外的高樓,辦公室里的盆景,辦公室里的他……
那一瞬,他怔住。原來那時的自己,也是她眼里的風景之一嗎?
修長的手指慢慢翻閱過彩色的畫紙,越看越越心顫。
后面的畫頁上,幾乎張張都有他。他在她筆下,幾乎每一張都緊緊擰著眉,或低頭工作,或擰眉遠眺。而最后一張——
蔣天生的手忽然顫到難以自抑。
最后一張畫著兩個人。是一男一女,都還是少年的樣子。
女孩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露出微許的側臉。明明只是側臉,他卻只一眼就認了出來。而旁邊畫著的那個男孩一手挑著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著筆認真點在她眼角,他上身向女孩傾去,姿勢親昵,欲吻欲悄言。
這是他曾經為阿宵畫眼線的畫面,他只需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時的阿宵也跟現在這樣,一直都畫不好自己的眼線,就撒嬌纏著他,讓他來。那時的他哪里會這個,常常因為拒絕被揍得嗷嗷叫,后來又常常因為沒畫好被揍得嗷嗷叫。
她是記起來了嗎?
蔣天生撫著畫上那個人影,滿眼眷戀痛惜。如果她真的記起來了,那再次離開也情有可原。他當初做下的錯事,幾可令他在她面前死上千百次也不足惜。
蕭宵怒氣沖沖地拖著行李箱離開了中環廣場,心里將蔣天生十八代祖宗親切問候了個遍。果然這種故事太多的老男人不足以當個穩定的婚戀對象。
她拖著行李拐了幾個街角,準備打輛沒有從蔣天生公司門口經過過的的士。
“嘎吱”
有剎車聲在她耳邊響起。
蕭宵斜眼一掃,發現正是jane。那個女人開著她那輛香檳色的跑車,沖她挑了挑眉:“要不要我帶你一程?”
此時的蕭宵已不像以前那樣沉浸在她的美色里,而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不用。”
“不是吧,我親了一下你前男友你就這么生氣?”jane笑瞇瞇的,絲毫沒有那天晚上的狼狽脆弱。
蕭宵更氣了:“你才前男友,你全家都前男友!”
jane笑吟吟地開著車跟在她旁邊,堵著所有的士靠近她。
“喂!”蕭宵氣得把行李一扔,“別以為你長得漂亮就可以擋著老子回家的路!”
jane笑得更開心了,摘下墨鏡沖她眨了眨眼:“來,上車,姐姐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不去!”蕭宵斬釘截鐵,繼續撿起行李箱拉著走。
“哎呀。不要這么叛逆嘛!眏ane拉開車門跳了出來,一把搶過她的行李箱扔進車里,然后將蕭宵整個人又抱又推摁在副駕駛,力氣大的驚人。蕭宵剛下飛機,又拖著行李走了幾條街,累得要死,現在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她剛拉開安全帶準備跳下車,屁股底下的跑車一個兇狠的油門沖了出去,蕭宵強烈懷疑這車是奔著地府去的。
等車停了之后,她又發現停車的這地方跟地府也差不了多少,因為這是一座墓園。
蕭宵死死拉著安全帶不肯下車,她開始懷疑jane是想在這個荒郊野外的地方將她滅口拋尸。
明明是這么纖小的人,死倔的時候力氣倒挺大。jane氣喘吁吁地撐著車門站在一邊:“你力氣怎么這么大?”
蕭宵依舊抱著安全帶不肯撒手:“我可是要當!!我可是要當外科醫生的人,一臺手術動不動站幾個鐘頭,體力不好怎么行!”
jane嘆了口氣,沖她招招手:“你下來,我帶你去看蔣天生的前女友。”
蕭宵臉色一下子變得一言難盡:“你說帶我來好玩的地方,就是帶我看那個林清宵?”
jane有些意外:“你知道她?”
“聽過。”蕭宵看了看四周,發現這里是一片寂靜清冷,只是個墓園而已,似乎不像什么殺人埋尸的地方。不遠處還有間小房子,房中隱約有人影,房前掛著一塊牌子,上書:
松林墓園管理處。
蕭宵一下子放下心來,有人就行,至少jane不會在這弄死她。
她難擋好奇心,下了車,跟著jane拐了幾個彎來到一處纖巧的墓碑前。
墓碑前放著好幾束鮮花,桔梗、洋甘菊、向日葵、玫瑰……或新鮮,或有些萎靡。
要不是蕭宵自覺尚有呼吸,她甚至要懷疑躺在里面是人是她自己。因為這些花也都是她所鐘愛的。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笑容妍麗,面容明艷動人。明明是完全陌生的一張臉,卻又像是前世今生一樣的熟悉,總覺得在哪見過。她努力搜腸刮肚……
驀然之間,靈光一閃,蕭宵一指jane,滿臉“這案子終于破了”:“林清宵是你姐!”
jane揮開她的手,一臉的便秘樣:“你就得出來這種結論?”
“不然嘞?”蕭宵理直氣壯。
jane指了指自己的臉:“我跟林清宵沒有任何關系。而且你也看出來了,蔣天生喜歡我大概率是因為我和她長得像!啊
她將目光轉向盯著照片的蕭宵:“而且,你知道我是怎么認識蔣先生的嗎?”
“不知道,不想聽!辈⒉皇呛芟胫狼澳杏押退扒芭咽窃趺凑J識的呢!但是jane根本不管,自顧自往下說。
“幾年前我曾在這座墓園里見過他,那時的他就靠著這座墓碑睡著了。甚至于。”她的聲音一時有些澀意,“他還在夢里哭。”
什么?蕭宵一下子抬頭看著jane,震驚莫名。
jane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一個嘲諷的笑意:“你不信?”她笑了一聲,語氣里透著無奈與不甘,“是啊,說出去誰都不信,那樣陰狠又耀眼的蔣天生背地里卻是個大情種。這個林清宵死了十幾年,蔣天生卻依舊忘不了她。每年她的忌日,蔣天生都會來這里陪著她一整夜。”
……其實你就是想罵他陰狠吧。
蕭宵聽完她不甘的講述后卻只是笑了笑,心里卻沒有絲毫嫉恨:“那這個林清宵一定很好,才讓他這么久都忘不掉!
jane冷哼一聲,“她確實很好,只可惜死得太早。而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比我更合適蔣天生的人了。我了解他的一切,知曉他所處世界的運行規則。我現在所擁有的,沒有女人比我離他更近!彼D了頓,“也許,我也可以讓他從舊日的影子里走出來!
蕭宵背著她偷偷做了個不屑的表情。jane明明這么漂亮,為什么長了個戀愛腦?為什么要喜歡對一個死人深情過頭的蔣天生?愛情沒了就去大膽搞事業啊。為什么一定要在蔣天生身上吊死,那種老渣男他就只配爛在地里。
蕭宵突然沒什么同情心地覺得,也幸好林清宵死得早。不然嫁給蔣天生后也不一定恩愛過一生。蘇嫻嘴里的林小姐,不諳世事,天真嬌縱,而蔣天生這樣的人,步步為營,不折手段。也許,兩人的婚姻最終只是一場蘭因絮果,珍珠混作魚目的悲劇。
雷雨里周樸園不也一直深深懷念著“亡妻”,可他自私虛妄,他所懷念的只是他自己,而不是跟他一起走過的的人。也許蔣天生就跟原著一樣,還是那個自私虛偽的渣男。
蕭宵沉浸在自己腦補的世界里,又是越想越氣。
空曠的墓園里忽然刮起一陣大風,一下子吹停了她無可遏制的腦補。大風卷起地上新落下的枯葉,劈頭蓋臉砸在她身上。蕭宵伸手擋風,余光再次掃到墓碑上那張照片。
跟jane確實十分相像,但是又能一眼區分出來。林清宵的臉上絲毫沒有嫉恨怨苦,一雙眼睛像浸潤了世上的最純澈的泉水,看不見人世悲歡苦難,也還來不及直面人間的生老病死就過早地凋零。
蕭宵忽然想起久遠記憶中的自己,曾經自己十五的時候也是像她一樣,以為眼前所見到的就是整個生活,她所擁有的就是整個世界。后來天塌地陷,她被迫在一夜之間長大。
jane看了眼蹲地上的人,面色復雜:“你根本就不適合蔣天生那樣的人,既然已經走了為什么還要回來?”
蕭宵正蹲著身子將墓前散亂的花束重新擺放整齊,也許是這座墓園突然太過寂靜,草木太過幽深,令她心里縈繞著一種莫名的哀傷。
jane見她不理,長腿一伸,踢倒了其中一束花:“為什么還要回來?”
為什么還要回來?
那一瞬,蕭宵微微震動了一下。腦海里仿佛有個久遠的聲音在向她尋求答案:為什么,還要回來?
她的呼吸忽然凝滯而紊亂,心底好像有扇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來自久遠世界的風沿著門縫撲簌而來。
蕭宵忽然又開始頭疼,她咬了咬唇,毫不客氣:“你管老子!
jane一時愕然。
“算了,我今天也只是帶你來這看看。”她看著似乎賭氣而蹲在地上的人,“我只是想告訴你,離開蔣天生絕對會是你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之一!
蕭宵抬起頭,卻沒接她的話茬:“這就是你說的好玩的地方?”
jane撇撇嘴,沒理她。蹲身從地上幾束花里挑挑揀揀拿起一束最新鮮的,頭也不回地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蕭宵幾乎驚呆:“貢品你都拿?不怕林清宵晚上帶走你嗎?”
jane晃了晃手中的花:“借一束花而已,大家都是老鄰居了嘛,干嘛這么計較啊!
蕭宵哭笑不得,這就是永不空軍嗎!難怪她有那么大的跑車!
四周冷寂,整座墓園闃然無聲,蕭宵忍不住跟了上去。跑出幾步又回頭看了看,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對這個地方總有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蕭宵想起之前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夢,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做靈媒的潛質。
jane拿著那束花,又停在一個比較新的碑前,輕輕將花放在墓碑前。
cos神探的蕭宵指著墓碑上年輕人的照片:“這是你前男友?”
“……這是我哥!”
蕭宵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當jane真的要帶她去好玩的地方時,蕭宵看了看那個艷麗的招牌,斷然拒絕。
自從林姝貞上次在這種地方差點出事后,蕭宵就發誓絕不讓自己和林姝貞再一次靠近這種地方。她吭哧吭哧拖著行李箱,一路不停地跑去了林姝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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