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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番外崩潰的車寶山


疏雨落梧桐,秋寒漸漸侵入香港。

        算起來,蔣咚咚和蔣鏘鏘已經在洪興分部混了兩個多月了,這兩人遺傳了蕭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又好人緣的特性,在洪興分部混得風生水起。在兩人參加香港校區的辯論賽決賽上,甚至還有洪興分部的人在現場cos粉絲團,在觀眾席搖旗吶喊,引人側目。

        而蔣天養也漸漸迷失在蔣咚咚和蔣鏘鏘張口就來的彩虹屁里。蔣鏘鏘逢人就以“我二叔可牛逼,我跟你說……”開頭的句式,讓蔣天養十分受用。

        雙胞胎除了忙于學業外還忙著各種競賽。這天,蔣鏘鏘離開兩天后又提溜回來一座物理競賽的大獎杯,金光燦燦。他將這個含金量獎杯塞進蔣天養書房的陳列柜上,然后站在一排獎杯前,笑瞇瞇宣布一個噩耗:“二叔,下午一點會有電視臺的人來我們家。”

        蔣天養叼著煙的嘴角微微一抖,本能地覺察到危機已臨頭:“來、來干嘛?”

        少年人一昂下巴,極其臭屁:“來采訪天才姐弟的家長啊!”

        蔣天養叼著的煙啪嗒一聲掉了。

        蔣少年啊!我們家是非法社團大本營啊!你是要曝光二叔的老巢嗎!不對,誰他媽是你家長啊!

        蔣鏘鏘看了眼時間,無情提醒:“二叔,你應該還有半個鐘頭來準備。”

        非法社團高管蔣天養想起這座別墅的非法元素,瞬間慌了:“你去跟電視臺說我們家著火了,沒地方給他們做采訪。”

        蔣咚咚推門而入,殘忍開口:“二叔,電視臺的人已經到門口了。”

        蔣天養雙眼一翻,徹底崩潰。

        蔣天生!大哥!你快回家吧!別浪了!

        翡翠臺的采訪車停在西貢的別墅外,車上陸續下來三個人。

        這次有關“天才雙胞胎姐弟”的噱頭新聞并不難跑,所以三個人拿著器材下車的時候都是一臉輕松。但是稍一轉頭看見門口守著的那兩個打扮不平常的人后,總覺得哪里不對,但是又實在想不出來這對姐弟家會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打扮乖巧的蔣咚咚從庭院中穿行而來,客客氣氣地帶著三個人遠遠繞過蔣天養那個扎眼的雕像。然后帶著他們繞了大半個庭院,長篇大論給他們介紹庭院的花花草草,連噴泉石臺邊的苔蘚都細細介紹,拼了命的拖時間。

        因為蔣天養正帶人瘋狂將家里那些非法擺設通通藏起來。接著,他一腳踹開健身房,黑著臉命令這些聚眾的古惑仔通通穿好衣服,半點紋身都不準露,也不準在別墅里勾勾搭搭,更不準發出一點聲響。

        有人發出疑問:“掃黑組來了?”

        蔣天養一個煙頭砸過去:“翡翠臺來采訪!都不準出聲!”

        那人目瞪口呆:“天養哥你干了什么大事啊?”

        蔣天養一聽這話,臉都猙獰了:“是蔣天生干的!是他生的孩子!”

        等到自家老板罵罵咧咧走了后,眾人面面相覷,完全摸不著頭腦。蔣天生生孩子,關他們家什么事?

        終于,電視臺的人進了別墅,架設好器材,選好了以獎杯陳列臺為背景的出鏡畫面。

        出鏡的記者小姐正在跟蔣天養溝通采訪需要回答的問題。她以為這就是雙胞胎的家長,還一直笑著夸蔣天養教育有方,是全香港家長的楷模。蔣天養剛想說實話,攝像大哥調試好設備,一比了個ok的手勢,不由分說就開啟了機器。眼看設備燈亮起,記者小姐理理發型,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蔣天養的實話被憋在喉嚨。

        在聽到電視臺的人在說這次采訪會在全球華人節目里播送的時候,蔣天養忽然改了主意。他對著鏡頭微微一笑:“我們家這兩個孩子養起來確實有些累,但是我平時也會盡量抽出時間來陪他們學習啦,玩啦,因為合格的家長總是要陪伴孩子一起成長的啦。”

        記著小姐笑著點點頭。

        然后蔣天養猝不及防一轉話鋒:“畢竟,我們家念遠和存思的爸媽不在身邊,我身為他們的二叔當然要給予他們全心全意的愛啦。”

        一旁的記者小姐聽得一愣:“孩子父母不在身邊?”

        蔣天養對鏡頭嘆了口氣,臉上突然流露出關愛下一代的憂心忡忡:“是啊,他們在國外很久了,現在家里就只有我照顧念遠和存思。”

        蔣咚咚:“……”戲過了,二叔。

        蔣鏘鏘:“……”不信謠不傳謠,二叔。

        就在蔣天養“一把鼻涕一把淚”和記者小姐動情吹噓自己的育兒經的時候,剛進門的車寶山看著書房這一堆人,滿頭霧水。

        這什么情況?電視臺?

        “車仔。”蔣天養突然興奮,他快要編不下去了!他大手一指懵逼的車寶山:“這是兩個孩子——”他頓了頓,“——的大哥,剛從國外回來,孩子跟他特別親!”

        此時攝像大哥扛著攝影機,鏡頭一轉,懟著剛打完架回來的車寶山一頓猛拍。車寶山眼神掠過光可鑒人的鏡頭,又看看站在一邊的雙胞胎。

        雙胞胎雙手一攤,異口同聲:“這是翡翠臺的記者,來采訪天才雙胞胎姐弟的家長。”

        車寶山一挑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他正想開口,門后突然鉆進來個人頭:“車仔哥,臭三那邊的場子——”他還沒說完,被車寶山強行一腳踹了出去,并被關上了門。

        門外的人還不肯服輸,大力拍著門:“車仔哥,臭三那邊——”

        車寶山唰一下拉開門,探出半個身子,一把拉下那顆染得五顏六色的頭,低聲威脅:“快滾,不許再過來。還有,把你滿頭雞毛給我擋起來。”

        來人受到驚嚇,狂點頭,抱著自己的頭一下子跑遠了。

        車寶山回過頭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他滿臉堆笑地看著被他那一腳震住的幾個人:“哈哈哈哈哈,有朋友想找我聚一聚,我晚點再去。”

        記者小姐率先回過神。她看著眼前明朗帥氣的青年,使勁定了定心:“聽說您是這對天才姐弟的大哥,請問您平時是怎么為他們做榜樣的呢?”

        車寶山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隨即對著鏡頭一笑:“其實我平時也沒做什么榜樣,就是接送他們上下學,再送他們聽聽講座,上上興趣班,有空就督促他們學習。”

        蔣咚咚和蔣鏘鏘對視一眼,洪興分部的人怎么個個張口就來?

        記者小姐和攝影師都被這個明朗帥氣的年輕人吸引,鏡頭一路跟著他轉,記者小姐也一連問了好多問題,車寶山答得滴水不漏。直讓不明真相的三人以為這真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大哥!

        而后面采訪雙胞胎的時候,記者的思路不知不覺被雙胞胎帶跑。

        蔣鏘鏘帶著記者在腦洞的路上一路狂飆,誓不回頭。

        “我覺得非法社團這個東西,完全可以將這些人力資源整合起來。現在香港經濟這么好,完全可以將這批勞動力投入社會。”

        記者小姐愣愣地:“你是說挨家挨戶收保護費?”

        蔣鏘鏘聽得一噎:“不是,我是說將這批人投入社會生產中來。”他開始大肆吹噓,“現在職工大都有社保,醫藥費全報銷,還有節日福利啦,還有探親假啦。那我們洪——”

        蔣咚咚眼見他就要掀自己老底,趕緊踹了他一腳,蔣鏘鏘得以剎住。

        勞心勞力的雙胞胎姐姐掰過鏡頭,一板一眼解釋:“以上內容純屬未成年人信口雌黃胡說八道,絕不可聽信一字。”

        翡翠臺的人走后,蔣鏘鏘聳聳肩:“這是我對我們家族企業的振興建議啊。這是個日趨健全的法治社會,洪興這種夕陽產業,遲早會被淘汰的。”

        蔣咚咚毫不客氣地一拍他后腦勺:“麻煩你尊者一下這個法治社會,尊重一下你爸、二叔還有大哥,這么明目張膽談社團洗白的事,會被掃黑組盯得死死的。”

        少年人惆悵地嘆口氣:“天不生亂世,降我何益?”

        蔣咚咚又給他來了一下:“想學奧地利落榜美術生嗎?你信不信我媽打爆你狗頭?”

        想起自家下手又黑又毒的母上大人,蔣鏘鏘閉了嘴。

        蔣天養和車寶山面面相覷,各自沉沉嘆了口氣。

        蔣天生怎么能生得出蔣鏘鏘這種兒子啊?

        三個月后,蔣天生和蕭宵終于回國了。蔣天養從未像此刻一樣期待自己大哥的回程。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動生雙胞胎的念頭。

        蕭宵回來后沒多久,圣誕節又到了。雖然她不信教,但是她覺得讓蔣天養帶了三個月的孩子,欠了份人情,就想著圣誕節請他們過來一起吃個飯。

        蔣天生知道后當場拒絕。蕭宵無所謂地一攤手:“沒事,我可以帶著孩子過去吃。”

        蔣天生當場找補:“我是怕你太累。”

        她哼笑一聲,朝蔣天生輕輕勾了勾手指,蔣天生笑著靠過去。

        蕭宵環住他的脖子,眸光閃閃,不懷好意:“既然怕我太累,那你可要記得幫我。”蔣天生摟住她柔軟纖腰,將那句“那就交給幫傭”的話咽了下去。

        透明溫暖的陽光灑下來,落在這對夫妻身上。兩人額頭相貼,姿勢親昵而貼近。

        蔣天生微微笑著,開口時嗓音低沉,像是陰影處的黑色沙礫上悄然融化的冬雪。他沉黑眼眸含笑望進她茫然的眼底:“你要我幫忙,是不是也要先幫我一個忙?”

        蕭宵一瞇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一下子改環脖子為鎖喉,毫不客氣:“把你腦子里那些黃色廢料都給我清出去,你腦子里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嗎!”

        蔣天生強壯的手臂悄悄繞到她后背,借勢將她抱起,笑著往書房走:“我一見到你,腦子里就只剩這些東西。我也很苦惱啊,蔣太太。”

        蕭宵撐在他結實的胸口,老臉通紅。

        蔣天生故意加大力度,湊到她耳邊,嗓音惑人:“我想我這輩子大概都只能沉迷于你,無法——”他曖昧地笑了下,接著補充,“自拔。”

        蕭宵老臉更紅,下意識覺得腎疼。她一下子掙扎著跳出他的懷抱,蔣天生嚇得趕緊伸手去穩住她身形。

        她站穩之后退離他好幾步遠,紅著臉,佯裝兇惡:“洗潔精是個好東西,你可多喝幾瓶去去油吧!”

        見蔣天生一副完全不為所動的笑模樣,她假裝理了理頭發,扯開話題:“我現在要去跟表姐逛街,會順便買些菜回來。你跟蔣咚咚還有蔣鏘鏘一起把家里布置一下,記得要溫馨!”

        她哼了一聲,扭頭就走,走出幾步,又回過頭威脅:“要是沒布置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蔣天生抱著手臂,笑得勾人:“我倒是比較期待你怎么收拾我。”

        蕭宵崩潰于他隨時隨地都能狂炫的車技:“我求你正經一點吧,我們家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啊!”

        蔣天生點點頭,微笑應對:“他們也是時候該明白了,正是因為父母感情好才有的他們。”

        蕭宵幾乎要瘋,深覺蔣天生的人設已經崩得不成樣子了。

        傍晚的時候,浪了一天的蕭宵和宋宜光一起回了渣甸山。對于蔣氏三父子的勞動成果,蕭宵表示基本滿意。有蔣鏘鏘的審美在線,蔣咚咚的智商在線,蔣天生的資金到位,裝飾這種小事,問題基本不大。

        六點整,蔣天養和車寶山應邀到場。

        蕭宵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車寶山本人,眉眼之間確實帶有幾分蔣天生的風度神采。

        當年車婉瑩的事在她記憶里已經過去了二十余年,那個女人已經死得連灰都不剩,車寶山怎么說都不該繼承那些愛恨。

        大方點大方點,蕭宵勸自己。這個年輕有為帥小伙可是你繼子啊,這不比蔣鏘鏘那個傻兒子強多了嗎?

        此時,年輕有為的帥小伙將帶來的一束柔白淡粉的芍藥遞給蕭宵,他謙謙一笑:“太太好,我是車仔,冒昧來此,打擾了。”

        蕭宵含笑接過他手中的花,這個搭配是她最新的心頭好,他也算有心了。

        “是我要說打擾才對,蔣咚咚和蔣鏘鏘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了。”

        車寶山剛想開口,蔣鏘鏘一下子蹦了過來,直接往車仔身上撲:“哥!我想死你了!”

        蕭宵笑著扣了扣兒子的后腦勺:“下來,你這么重,你哥都要被你累死了。”

        車寶山聽見她用這樣的稱呼來指代自己,眼中彌漫開微微笑意與柔光。

        一頓飯后,蔣天生和蔣天養這兩兄弟談話甚少。蕭宵有心讓這兩兄弟和好,奈何這兩個人如今利益沖突,能心平氣和坐下來一起吃頓飯已經是給足了蕭宵面子。

        雙胞胎捏著筷子,悄悄咬耳朵。

        “你說你爸以前究竟是不是渣男啊?我媽應該不會喜歡渣男吧。”

        “我也覺得奇怪。按理說,你爸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不會干那種事。”

        “浪子回頭?”

        “不可能。媽有感情潔癖,怎么可能喜歡那種渣男浪子。”

        “那車仔哥哪來的?”

        蔣咚咚悄悄將目光轉向蔣天養:“不會二叔生的吧?”

        蔣天養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渾身一凜,他循著視線講目光叮回到雙胞胎身上。這兩個小王八蛋又要打什么壞主意?

        蔣鏘鏘被看得渾身發毛,突然舉手:“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酒足飯飽,血液都涌向胃部導致智商突然不夠的蕭宵:“打雙扣嗎,賭錢嗎?”

        蔣咚咚一抬眼,掃了一圈眾人:“玩狼人殺吧。”

        蕭宵瞬間來了勁:“我玩我玩,誰當主持人?”

        蔣天生看了眼突然興致勃勃的蕭宵:“狼人殺是什么?”

        “……”

        于是,蕭宵好心地給這幾個沒玩過狼人殺的古惑仔解釋了一遍,又耐心地說了一遍規則。三個人點點頭,表示可以。

        宋宜光摸摸臉頰,覺得自己的智商還是不要為難這群傻子了,就毛遂自薦當了主持人。

        兩把下來,蔣鏘鏘都抽到了狼牌。他毫不猶豫悍跳預言家,一路砍瓜切菜,和蔣咚咚一起贏得毫不費力。輸得一敗涂地的蕭宵很無語,這群豬隊友,根本帶不動啊!

        兩局之后,在實踐中熟悉了規則的蔣天生和車寶山忽然開始發力,蔣鏘鏘惜敗。

        后面的幾局里,大家都各有輸贏。蔣鏘鏘忽然不敢再悍跳,他為了攪渾這趟水,將楊炎和kevin也拉了進來,陳耀也剛好上門送文件,毫不意外被扣住。

        蔣鏘鏘邪惡一笑:“人多才有意思。”

        于是場面忽轉,從兩輪發言就定輸贏的迷你局轉成了菜雞互啄的鏖戰。要不是蕭宵攔著,蔣鏘鏘甚至還想叫幾個同學大晚上趕過來玩狼人殺。

        人多了之后,蔣鏘鏘忽然開始茍了幾局,靜悄悄試新成員的水深。

        游戲里的第一個夜晚到來。睜眼的蔣咚咚確認了其他兩個狼人伙伴后,第一個就選擇刀了自己的傻弟弟。蕭女巫考慮再三,決定不救自己的傻兒子。畢竟兒子詭計多端,狼牌自刀騙解藥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這把蔣鏘鏘拿到了預言家身份,他第一個就驗自己的老父親,結果驗了個寂寞,老父親是好人牌。

        第一夜過去,最會誤導人,反復橫跳的蔣鏘鏘出局。

        蔣鏘鏘很氣,留下的遺言是:“我是神職!”然后他一指蔣天生,“我驗出來我爸是好人。遺言結束。”

        第二天大家各自發言,發言中都感慨蔣鏘鏘走得好,這水清了不少。

        而眾人根據蔣鏘鏘前幾局的身份來算,總覺得蔣天生不是好人。對此,蔣天生表示很郁悶。

        眾人發言完畢后,楊炎被投出局。因為老實人楊炎開口第一句:“我是狼人。”

        根本沒有狼隊友敢給他找補。

        車寶山跳預言家,指出陳耀是好人。聽得蔣鏘鏘直翻白眼。

        而蔣天生被認定是鐵狼,但他的發言排在后位,且求生欲極強,一腳踩了發言有些模棱兩可的車寶山。

        晚上陳耀被刀,蕭女巫想了想,選擇救人。但她正在猶疑蔣天生和車寶山誰是狼,蔣鏘鏘認的預言家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的。

        啊,這群人的發言真是該死的縝密無漏洞啊!不愧是古惑仔里的大佬!蕭女巫只能悻悻收起了毒藥。

        所以,第二晚是平安夜,無人死亡。

        第三天,蔣天生和車寶山必須投一個了,車寶山咬死了蔣天生驗出來是張狼人牌。于是,老謀深算的蔣天生不負眾望被投了出去。

        但是,游戲沒有結束。

        余下的人面面相覷,媽的,蔣鏘鏘和蔣天生真的是好人……

        這一天晚上,kevin突然被刀,蕭女巫毫不猶豫毒死了車寶山這頭悍跳的鐵狼。

        所以,場上還有一頭狼。是被車寶山發了好人卡的陳耀嗎?還是這只是他為了騙取陳耀信任,又或者是趁機拉他下水?

        接下來一輪發言,蕭宵自認女巫身份,此時場上還剩一頭狼,就藏在陳耀、蔣咚咚和蔣天養之間。

        蔣天養被投,他是獵人,毫不猶豫選擇帶走陳耀。

        最終,好人陣營全出局,場上就剩個蕭女巫和狼人咚。這一把,狼人屠邊勝利。

        蔣鏘鏘直接氣死:“你們為什么不信我?”

        蕭宵嘆氣:“你不值得大家信任。”

        這一把,并算不上高明,但是蔣咚咚是真的茍得可以,車寶山悍跳騙票、拖人下水也是真可以。但是最佳mvp被公認為是蔣鏘鏘,他用自己多場積累下來的的“名聲”,讓自己的老父親坐死了狼人身份。

        對此,蔣天生揉揉眉心,表示無奈。自己生的傻兒子,能怎么辦呢?

        接下來,這群人又玩了幾局。好人陣營被徹底忽悠瘸,一下子被屠完的那把,三頭狼剛好是蔣天生、蔣鏘鏘、車寶山。

        輸到一敗涂地的蕭宵看了看這三個人,只覺得自己的傻兒子躺贏。她并沒有回想起剛剛蔣鏘鏘鋒芒畢露,狂帶節奏的表現。

        幾個人意猶未盡地準備散場時,都已經半夜了,于是紛紛決定留宿在渣甸山。

        蔣天生沒意見,反正家里客房多。蕭宵也沒意見,反正不是跟她一起睡。

        夜色昏沉。

        蕭宵洗漱出來的時候發現蔣天生還沒躺下,一副走神的模樣。她輕輕笑了下:“有心事嗎?”

        蔣天生回過神來,朝她招招手,蕭宵聽話地躺進他臂彎里,任由蔣天生的下巴擱在她發頂。

        她拍了拍沉默不語的蔣天生:“你在想什么?”

        蔣天生笑了下,捏了捏她柔軟的手掌:“在想蔣鏘鏘平時扮豬吃老虎倒是厲害。”

        蕭宵稍愣,卻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確實有些腹黑,但平時的純良倒也不是裝的。”她笑意溫柔談起這個兒子,“蔣鏘鏘很聰明,甚至比蔣咚咚還要聰明,但是他從未想過用這樣的聰明去算計身邊的人,來為自己牟利。不過——狼人殺除外。”

        蔣天生撫著她柔軟的長發,笑著表示贊同。然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目中柔光緩緩褪散:“蔣天養身邊那個車寶山,看起來也像個聰明人。洪興分部有他,遲早坐大。”

        蕭宵悄悄翻個白眼,心說可不是嘛,畢竟是您老的種啊。

        她皺著小臉想了想,忽然坐直了身子,一臉商討大事的模樣。看她一眼臉鄭重又認真,蔣天生看得微訝:“怎么了?”

        蕭宵不停打腹稿,生怕自己一個措辭不對就惹得蔣天生大半夜的一個激動下樓去崩了蔣天養和車寶山。

        她躊躇著開口:“其實,你還有個兒子。”

        蔣天生微微睜大了眼:“三胞胎?”

        “……”蕭宵欲言又止,臉上表情一時難以形容,“算了,你先發誓你今晚不會離開這個房間。”

        “……”

        在蕭宵逼迫之下,蔣天生極其不情愿地發了個“不舉”的毒誓。他完全有理由認為這是蕭宵強加了私怨進去。

        “你發過誓了。”蕭宵小心翼翼地握著他的手,力度微小,卻不容他掙開,“其實,你還有個兒子,而且他今晚也在這里。”

        蔣天生微微皺眉,他知道蕭宵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于是,他從家里幫傭開始算,一路算到陳耀頭上。

        忽然,他面色一變,滿是震駭。沉黑雙眸一下翻起厲光,像是溫軟云霧中突現的雷電。

        蕭宵被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按住他:“你發過毒誓今晚不會出這個房間的。”

        蔣天生一聲冷笑,強忍怒意:“你真以為那種毒誓攔得住我?”

        她聽出蔣天生語氣里帶著沉沉怒氣,立即先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再慢慢安撫他:“這可不關我事啊,我只是跟你透露這個消息而已。車寶山可是你生的,跟我一點關系沒有。而且他都這么大了,還這么聰明,這么優秀,你現在動手也不合適,是吧?”

        蔣天生又氣又怒,胸口劇烈起伏。他又深又沉地吐出幾口氣,終于平緩下幾分。他開始將矛頭對準蕭宵,語氣危險:“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

        “……”蕭宵渾身一僵。媽的,大意了!

        她一動不動趴在他胸口,開始裝睡。

        反正她現在還活著,車婉瑩給的那一刀對現在的她來說也并沒有那么痛。她可以大方“原諒”本就跟這件事毫無關系的車寶山。但是蔣天生就不一樣了,車婉瑩給他帶來的不止是折辱,還有那場洶涌蔓延了十余年而深不見底的痛苦。

        可是,蔣天生遲早都會知道這件事的。

        蕭宵覺得,與其到時候由蔣天養將這件事當作底牌翻出來,不如自己一開始就提前將這張底牌扒出來。以她現在的身份來揭露這個秘密,應該是全世界最合適的了。

        蕭宵裝睡到真的快要睡著,就在她在睡意中恍惚時,蔣天生忽然叫了她一聲。

        他張開手臂,緩緩擁住她。驚怒之后的后怕與蔓延了十余年的痛苦余韻翻涌上來,灌滿了他全身,讓他重新陷入到患得患失之中。

        他的雙臂越收越緊,像是縛繭,像是囚籠,像是恨不得將她此生與來生都禁錮在自己懷中。

        蕭宵明顯覺察到他此刻的不安與傷痛,靜靜回抱住他。她靠在蔣天生胸口,聽著他不甚安穩的沉重心跳,輕輕吐聲:“放心吧。再也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

        夜深人寂里,一樓似乎有些熱鬧。

        蔣咚咚和宋宜光悄悄摸出門,準備去吃夜宵。

        突然,四周燈亮起,白晝一樣刺進兩人眼里。

        蔣鏘鏘站在開關下,笑得陰惻惻的:“你們是吃夜宵?還是做賊?”他掏出手機,笑得奸詐,“不帶我,我就告訴我媽你倆半夜去蹦迪。”

        宋宜光白眼一翻:“帶帶帶帶帶,趕緊關燈趕緊走。”

        燈還沒關,樓上又下來一個人。

        “你們怎么還不睡?”

        蔣咚咚一見來人,毫不猶豫拉他下水:“哥,你帶錢了嗎?”

        車寶山微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這群人要干嘛?是要半夜去違法交易什么東西啊?

        結果蔣咚咚一偏腦袋:“走,一起去吃夜宵,你付錢。”

        車寶山很無語,吃個夜宵整得跟要搞大事情一樣。他毫不猶豫走下樓梯:“走,我開車。”剛說完,他一拍腦袋,“我先回房間拿車鑰匙,你們在門口等我。”

        住樓梯口聽到動靜的楊炎突然推門而出,他看著底下這群人,無比頭痛地嘆口氣:“已經半夜兩點了。”

        蔣鏘鏘滿不在乎:“所以才叫‘吃夜宵’啊。”他燦爛一笑,“要一起嗎,楊炎哥?反正不跟著我們,你也不會放心。”

        于是,半夜兩點夜宵小分隊在吸收了三名新成員后浩浩蕩蕩出發。

        車寶山剛把車調了個頭,蔣天養的電話打過來了:“車仔,這么晚你開車去哪?”他嘶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副駕駛那個是宋宜光?”他口氣突然一下變得危險:“你們想去干嘛?”

        宋宜光看了眼客房露出的燈光,和那顆晃動著烈烈流光的金色腦袋,面無表情:“老板,你早點睡,明天你還要開會。”

        蔣天養一下撩開窗簾,怒氣沖沖:“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

        車仔有些無奈:“我們去吃夜宵,天養哥你要一起嗎?”

        蔣天養毫不含糊:“等我!”

        宋宜光趕緊阻止:“車上沒位置了。”

        “沒事,我開車。”

        宋宜光:“……”媽的,好想去扎他車胎啊。

        最終,半夜兩點夜宵小分隊又壯大成了六人隊伍,向著夜市進發。

        第二天,夜宵小分隊全體成員眼底一片青黑,像吸了三個月毒一樣憔悴。

        蕭宵看得一愣一愣的:“你們半夜去蹦迪了?”

        這個世界的時間悠悠往前,不會因為有人拒絕就停下來。

        蔣咚咚和蔣鏘鏘上大二的那年,那場涉及全港非法社團的江湖巨人排名賽,如期而來。

        拳臺上,車寶山被立花正仁的凌厲手刀砍破左臉。

        讓雙胞胎最害怕的事,終于發生了。

        不作完人,便為禽獸。那道撕開車寶山完人之夢的傷疤,終于出現在他俊美的臉上。

        蔣鏘鏘氣得想將自己收集的立花正仁的污點證據通通交給警方,卻被蔣咚咚阻止:“別動這種大佬,他牽連太多劇情,麻煩。先守好哥再說。”

        蔣鏘鏘反笑:“你覺得我們這么多年來改的劇情還少嗎?這個世界的劇情早就已經崩壞了。”

        蔣咚咚聽得皺眉,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材料:“總之變故已經夠多了。事情發展到今天,千絲萬縷,不是只有立花正仁一頭有錯。”

        “呵。”蔣鏘鏘輕聲冷笑,“蔣咚咚,你為什么要對這個世界還有這群人抱有善意?他們可都是實打實的人渣。”

        蔣咚咚抬眸,神色淡漠:“你爸叫蔣天生,你二叔叫蔣天養,你哥叫車寶山。你認賊作父,還跟人渣當親戚。”

        蔣鏘鏘翻翻白眼,一下沒了脾氣。拉著她就往門外走:“哥把自己鎖在房里了。他住二樓,你踩著我上去看看,有什么苗頭就趕緊掐滅。”

        蔣咚咚“哦”了一聲,沒什么良心地開玩笑:“我可以回去換雙釘鞋嗎?”

        “……滾。”

        蔣咚咚踩著蔣鏘鏘翻窗進去的時候,還是晚了半步。

        那塊寫了“不作完人,便為禽獸”的瓷璧和牌匾,都已經被車寶山砸得稀碎。

        此后,他的人生就像這些碎裂的瓷片一樣,陡然翻轉。他人性中那些不折手段、卑鄙歹毒的陰暗面就將漸漸吞噬現在的他。蔣咚咚只要一想,就寒到發抖。

        醉酒的車寶山覺察到房中生人的氣息,驟然睜眼。卻看見蔣咚咚怔怔蹲在那攤碎瓷片前,不知在看什么。

        他瞥了眼大開的窗戶,懊惱地吐出一口濁濁酒氣,舍不得責怪她一句莽撞。

        “你怎么來了?”

        “哥。”蔣咚咚沒回頭,她伸手撥弄著地上的碎瓷片,“你怎么把它砸了?你平時不是挺寶貝它的?”

        車寶山擰眉,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別碰了,當心割傷自己。”

        蔣咚咚笑出聲,這一聲不帶溫度的笑,卻聽得他沒由來的煩躁。

        “哥,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車寶山心頭忽然涌上一陣說不出的預感,眼皮突突一跳:“問什么?”

        她撿起一塊碎瓷片,冰冷的碎瓷捏在掌心,寒意直透四肢百骸。她抬起頭看著窗外映著幽光夜云,語氣縹緲得讓人抓不住:“完人這種追求,應該是苛求吧。哥,你一直在苛求這種東西,不累嗎?”

        車寶山看著她纖細的手臂劃過自己的臉頰,肩膀一顫一顫,以為她在哭。他醉醺醺地起身,想將這個妹妹送出去,他已經夠煩心的了。

        他修長的手指搭在她肩上:“哥傷得不重,別哭了,走,我送你回家。”他拍了拍蔣咚咚的肩膀,示意她回頭。

        地上的瓷片堆忽然閃動了一下,冰白寒光扎進他眼中。那一瞬,忽然有驚惶不安沉沉朝他壓了過來。

        他一下子扳過她的肩膀,蔣咚咚轉過頭的那一剎那,他猛然睜大眼,瞳孔急縮,全身血液都涼透。

        “蔣念遠你在做什么!”

        蔣咚咚將手中的碎瓷片沿著臉頰滑下,車寶山猛然打開她的手。

        他面色蒼白地將她從地上拽起來,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抖,遠比照見自己損毀面容的時候更害怕:“跟我去醫院!”

        她倔氣地不肯走出一步。仰起一張流了半面鮮血早已痛到麻木的臉,眼神倔強而殘忍:“哥,如果你的傷疤提醒你心軟換來一場破滅的失敗,那我的這道疤就是告訴你,你永遠都有退路,因為你有家人,我們就是你的退路。而你,永遠都是我最完美的哥。”

        瘋子!

        車寶山再也聽不下去,一下將她抱起,狠狠踹開房門,急匆匆下樓趕往醫院。

        聽到巨大動靜的蔣鏘鏘趕緊繞回正門,一見到滿臉是血的蔣咚咚,他臉上驚恐不比車寶山少。

        趕往醫院的路上,車寶山看了眼眼淚嘩啦啦的蔣咚咚,咬牙冷笑:“小瘋子,剛剛那么勇,現在知道怕了。”

        蔣咚咚邊哭邊朝他吼:“我他媽痛啊!”

        車寶山瞇起眼,一腳油門踩下。

        醫院里,接到消息的親友團都趕過來圍著她。

        林姝貞痛心疾首:“麻煩你正視一下自己的顏值!不要在臉上亂劃!”

        宋宜光一看她傷口就知道車寶山這個狗逼引起的,她陰鷙地盯著心虛的車寶山,死死忍住雇殺手宰了他的沖動。

        蕭宵是第一個趕到病房的,此刻她心緒緩下不少,拍了拍表姐的肩膀,安慰她:“是她自己選的,不怪車仔,你要打去打蔣咚咚好了。”

        宋宜光聽后更是怒火中燒,完全沒了職場上的從容自若,一張臉猙獰到要吃人:“蕭宵你都教了她什么東西?蔣咚咚怎么會做出自殘這種事?”

        蕭宵立馬呸了一聲:“她小時候你也沒少帶!”

        蔣天生皺眉看了眼女兒臉上襯衣上滴落的血跡,朝車寶山淡聲:“你跟我出來。”

        車寶山一言不發地跟了出去,他覺得今天就算被蔣天生打死也是他活該。

        蔣天養匆匆而來,一看蔣天生要打車仔的架勢,連忙拉開:“有話好好說!”

        蔣天生冷冷一瞥他:“你自己進去看看。”

        蔣天養只踏進去半步,只看了一眼,心都他媽的要碎了。寶貝侄女臉上紗布包得嚴嚴實實,白襯衣上的血跡觸目驚心,她眼眶通紅,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他深深吸了口氣,退了出去。將蔣天生推到一邊:“大哥,讓我來。”

        蔣天養邊打邊踹,拳腳相加,毫不不留情:“讓妹妹為你受傷,你怎么當人家哥哥的?你配當哥哥嗎?”

        他邊打邊罵,很是起勁。蔣天生皺眉,這人是不是指桑罵槐?

        多年以后,蔣天生終于退休,蕭宵倒還在當打之年。

        當年蔣咚咚扔下一句“學醫救不了古惑仔”后,毅然選擇讀法,畢業幾年后又躍躍欲試想從政。而蔣鏘鏘更猛,他考了警校……還削尖腦袋往反黑組擠。

        當年蕭宵帶著雙胞胎回來后,張茗和林姝貞都不依不饒想認干親。于是蕭宵就讓雙胞胎分別認了張茗和林姝貞當干爹干媽,一人一個!

        現在張茗很氣,蔣咚咚你當初明明說好給我當接班人的啊?林姝貞也很氣,蔣鏘鏘你當初明明說好給我畫副傳世畫作的啊?

        對此,蕭宵的解釋就只有一句“可能他們的叛逆期比較長吧”。

        自從退休后,蔣大佬的煩心事卸下一件,卻又多了一件更大更煩的。

        因為他自己的女兒把自己的近身拐跑了。

        和事佬蕭宵絞盡腦汁安慰:“算了算了。反正你不止這一個女兒。”

        蔣天生突然抬眸,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蕭宵心中警鈴大作:“怎、怎么了?”

        他摟過她的腰,染著笑意的眼角風霜彌漫:“你是說——再生一個?”

        蕭宵立馬跳遠,臉上寫滿崩潰:“我是說還有蔣鏘鏘啊!這么大年紀了還生個球啊!為老你尊一點吧!”

        蔣天生含笑看她,眼底閃動著戲謔暗芒:“那昨天喝多了后,一直纏著我又哭又鬧,還不肯放手的人是誰呢?”

        蕭宵更崩潰,點著手控訴:“我戒酒這么多年了,昨天是你說結婚紀念日,死活讓我喝一點的。”

        沙發上的人一攤手,似乎很為難:“阿樓剛剛送了幾瓶好酒過來,你今天還要繼續喝嗎?”

        蕭宵低頭咬了咬牙,十分沒出息:“喝!”

        蔣天生嘴角淺淺勾出一個笑意,目帶微芒地看著目光飄忽的妻子,語氣幽幽:“那有些事,可就由不得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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