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離魂追兇
“通玉鳳髓之體?!”譚蓮聞言驚異重復(fù)道,“這……這怎么,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
孟羅搖頭嘆氣道:“哎,我這閨女自小便天賦異稟……修行速度極快,七八歲時便已達(dá)筑基期修為。我也是在那時突然發(fā)現(xiàn),她……她竟然是通玉鳳髓之體……”
說到此處,孟羅又極無奈地?fù)u頭嘆了口氣。
一旁的忘憂卻在心里暗暗嘀咕:又是“天賦異稟”,這個詞,最近好像出現(xiàn)得有點(diǎn)頻繁。這個特性難道不該是很難得的嗎?怎么在他們這里好像隨處可見一樣?
還有通玉鳳髓之體,又是個什么東西?
只聽孟羅又繼續(xù)道:“前段時間,有傳各地屢有女子被劫失身且這些女子皆為通玉鳳髓之體的事發(fā)生時,我便開始擔(dān)心不已。奈何我這閨女自恃修為尚可,根本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依舊日日出去玩耍。
今日中秋,她更是早早地就吩咐了晚飯,準(zhǔn)備飯后便出去看火龍賞花燈。豈料待到丫鬟來叫她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
孟羅懊惱地敲著自己的頭,又開始哭了起來,邊哭邊道:“都怪我,都怪我,沒有陪她一起用中秋宴……都怪我,非要去煉藥……都怪我……”
遙夜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譚蓮不知為何從剛才開始便有點(diǎn)心不在焉的,仿佛直到這時才回過神來,走過去拍著孟羅的肩膀安慰。
遙夜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拉起忘憂邊向外走邊吩咐道:“你著人繼續(xù)尋找,剩下的交給我。”
其余幾人也迅速跟上。
孟羅像是突然沒了主心骨,更加惶恐,邊叫著“師兄,你就這么走了可怎么辦呀”邊跟了出來。
一起跟出來的還有譚蓮。
遙夜見勢,“咻”地祭出一道靈符擋住二人,頭也不回道:“你多耽擱一分,你的女兒便多一分危險,你若覺得那樣也無所謂,盡管跟來。”
孟羅聞聽此言,立刻便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地上一樣,一步都不再跟,順帶拉住了不依不饒的譚蓮。
遙夜帶著眾人瞬移至郊外一處荒無人煙的山林中,這才放開忘憂的手道:“我懷疑今日盯著懷玉的那個人,便是那個采花賊。可能要辛苦你一下,幫我看看他現(xiàn)在在哪,在干什么。”
十萬火急。忘憂不敢怠慢,立馬張開手臂示意遙夜開始。
后者被她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逗得眉心一舒。旋即便又恢復(fù)清冷。
探手從虛鼎中取出引魂幡,向前一送,那引魂幡自動在忘憂頭頂上方張開,撒下一圈金色的光芒。
眾人等了好半天,忘憂都沒動靜。就在大家以為是出了什么差錯時,她忽然“唔”了一聲道:“她好像意識不太清楚。”
光是聽,別人也不知她說的那個“她”是指誰。
遙夜道:“可是你今日看到的那個女子?”
忘憂點(diǎn)點(diǎn)頭。
如此看來,確是那人帶走了懷玉無疑。
至于懷玉意識不清的事,遙夜倒也不覺十分奇怪。若非用了手段,他怎能悄無聲息地將一個修為尚可的修士輕而易舉帶走。
“以你所見,可能判斷那采花賊現(xiàn)在何處?”他道。
忘憂搖搖頭,道:“只能看到她是躺在一張很大的床上的。那個采花賊,應(yīng)該就坐在她旁邊,一直在盯著她的臉看。”
一直在盯著她的臉看?
這倒讓遙夜覺得詫異不已。
既是為采花,為何人已到手卻不急著動手?
“可還能看到其他的什么?”遙夜道,“屋內(nèi)陳設(shè)或者其他的東西。”
忘憂仍舊搖頭道:“他現(xiàn)在把眼睛閉起來了,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遙夜神色變得凝重。
目前來看懷玉似乎是安全的,但誰都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對她做什么,倘若他突然獸性大發(fā),后果可想而知。
遙夜擰著眉,想了想道:“忘憂……現(xiàn)在事態(tài)緊急,我可能需要在你身上施法……你,你會很不舒服,但是……”
忘憂不待他說完便打斷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空說這些。沒關(guān)系,我能承受,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說完又張開了雙手,作“任君處置”樣。
遙夜哭笑不得。伸手將她兩只手拉下來握在掌中,道:“待會,你的身體會變得很輕,并且會在瞬息之間穿越一段極遠(yuǎn)的距離,到達(dá)懷玉所在之處,你要注意沿途的景致,建筑等一切有助于我們找到她的東西。切記,不可回頭,若有人喚,不可應(yīng)聲。”
忘憂閉著眼,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我記住了。”
她答得干脆,遙夜心下卻并不輕松,將掌中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揉了揉道:“出去之后,我說的話你便再聽不到了,但是你說的話我們都能聽見。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還有,你要答應(yīng)我,找到那個地方之后便立刻回來,剩下的,交給暮歸和子衿。”
忘憂急得直犯嘀咕,心道以前竟從不知這人原來是這般磨磨唧唧的性子。
身后的憨憨也是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憋不住輕聲叮囑道:“忘憂,一定要小心啊!記住大人的話!”
忘憂應(yīng)道:“嗯嗯,記住了記住了。”
“千萬要,小心。”遙夜道。
忘憂看他一臉非同尋常的認(rèn)真模樣,便也認(rèn)真點(diǎn)頭道:“嗯。”
遙夜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在右手掌心蓄滿靈力,向著忘憂緩緩?fù)扑瓦^去,卻在將要靠近時突然發(fā)力,“咚”的一掌拍到了她的前胸位置。
忘憂覺得自己的身體猛地向后一仰,然后果然像遙夜說得那樣突然變得很輕很輕。她看到有一個自己留在地上,傻呆呆地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另一個自己則一直向上飄,飄到有半人多高時,突然極速地往東北方向飛了過去,就像是有一個巨大的磁場在吸引著自己這塊小小的鐵石。
忘憂沒忘記遙夜的叮囑,張開眼睛仔細(xì)辨認(rèn)著飛速后退的景物。
“我在往東北方向飛,一路上都是茂密的樹林。”
遙夜向身后的遙暮歸和子衿點(diǎn)頭示意,二人迅速御劍升天向著東北方向追去。
“咦?前面有個屋子。”忘憂道。
一路上的樹木茂密蔥郁,忘憂躲閃不及難免會撞上,不想竟直接就穿了過去,如此幾番,她索性也就不躲了。
本以為會一直這樣,豈料在一處河澗松軟的河床上竟被平地絆了一跤,起來之后便發(fā)現(xiàn)河的對岸竟有一間舊舊的木屋。
簡單卻不簡陋。
似乎還被什么人細(xì)心的裝扮過一番,從門口的木樁一直到屋門前,都被掛滿了紅紅綠綠的彩帶。
忘憂走過木橋,緩緩向屋內(nèi)走去。
“這里有條河,河上架著一座木橋,過了橋,木屋就在對岸。”
遙夜從懷中拿出傳信符,“唰唰唰”寫下幾筆大字,揮手送出。
這邊,忘憂已經(jīng)走到了木屋門前。她伸出手想扒著門縫看看里面的情況,不想竟直接就穿了過去。
這也不能怪她。
這事擱誰身上,沒個半拉月恐怕都沒法適應(yīng)。
正對屋門的床上躺著一個熟睡或者說是昏迷著的妙齡女子。正是孟懷玉。
就在她的旁邊,靠著床幃坐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雙臂抱胸,似乎是在閉目養(yǎng)神。
忘憂一驚,也忘了自己現(xiàn)在的情形了,沖上去抓住孟懷玉的肩膀就是一頓猛搖。
邊搖邊道:“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這邊遙夜急道:“怎么了?!忘憂!怎么了?!你快回來!忘憂!”
眼前的人卻仍舊雙目緊閉,不發(fā)一言。
遙夜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就聽忘憂的聲音又突然傳了過來。
“遙夜!你能聽到嗎遙夜?”
遙夜激動得都快哭了,也忘了她根本就聽不到也看不到,猛點(diǎn)頭道:“嗯!我聽得到!我聽得到!”
忘憂道:“孟懷玉確實在這間屋子里,可是我搖不醒她……而且……”
而且,好像還吵醒了那個采花賊。
忘憂看著忽然醒過來的那個最不該醒過來的人,頓覺心驚膽戰(zhàn),不自覺地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那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忘憂,仿佛可以透過她的身體,一直看透她的五臟六腑。
就在忘憂已經(jīng)做好了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看我龍飛鳳舞天旋地轉(zhuǎn)七十二式抓臉大法的充分準(zhǔn)備時,那人卻突然平靜地移開了目光。轉(zhuǎn)頭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人,發(fā)現(xiàn)她依舊在昏睡之后,放心的舒了口氣。
驀地,卻又突然警覺起來,起身朝忘憂這邊走來。
忘憂剛剛放下去的爪子又重新舉了起來,對著那人的臉就是一頓猛抓。
豈料竟絲毫未傷到對方。不僅如此,那人還直接穿過她的身體,然后單膝跪到了地上。
忘憂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自己的身后竟站了一個人!
“尊主。”那采花賊抱拳行禮道。
來人懶懶地?fù)]了揮手。
采花賊便站起身來,道:“人已經(jīng)帶來了。”
那人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忘憂試探著弄了一點(diǎn)響動,確定他們確實毫無所覺之后,開始給遙夜傳遞信息,但還是壓低了聲音道:“遙夜,有人來了,是個身高約七尺的男子,儀態(tài)端方,但是……”
隨著視線上移,忘憂發(fā)現(xiàn)這人雖然身材不錯,可這張臉,卻實在是不敢恭維。
“這人長得塌鼻子小眼睛的,就像是在一張餅上面扎了幾個窟窿。扔到人堆里,一定沒辦法一下子把他給找出來。”
遙夜心知這恐怕只是那人的偽裝。
難怪那采花賊擄來了孟懷玉卻并不對她下手,原來真正想要她的,另有其人。
忽地,眼前一道金光閃過,遙夜用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的秘咒解開符上的禁制,一行金字緩緩顯形。
已至樹林盡頭,未見河澗,木橋及木屋。
遙夜心下一沉。急回道:恐有結(jié)界,設(shè)法破除,但人在他手上,不可打草驚蛇。
揮手將信送出之后望著東北方向,心道地方已然找到,忘憂應(yīng)該會像先前說好的那樣立刻返回。
不會有什么事的。
忽聽忘憂道:“咦?他怎么開始脫懷玉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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