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成功集團，在張繼海的建議下，張鐵軍主持召開了一個簡單的座談會。途中，張鐵軍受到了妻子張秀梅發來的一條信息，信息發來的是一個神秘的手機號碼。，張鐵軍將座談會交給常務副市長吳勇主持，借口出去接市委書記楊昌坤的電話，起身走出會議室，來到衛生間給張秀梅打了電話過去，“秀梅，這個號碼是什么情況？”

連日來在張秀梅的施壓下，張鐵軍實在煩的不行，昨天晚上面對張秀梅的不斷追問，干脆就告訴了她自己的計劃。

張秀梅開門見山問道，“你今天不是去千山了嗎，怎么樣？見到賈鴻儒了嗎？”

張鐵軍皺皺眉頭，“我不是正在想辦法嗎？你能不能別再給我添亂了？秀梅，我告訴你，就這一次，下不為例，你好自為之！”

“我就知道你拉不下這個臉，怕楊書記懷疑你！”張秀梅給張鐵軍潑了一盆冷水，“我早就替你打聽好了，千山公安局局長賀平是市局副局長呂倩的人，你不能直接和他對話。”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張鐵軍一直沒想到如何去做千山這邊的工作，在成功集團召開座談會，也是為了拖延時間，找機會。

張秀梅道，“看見我給你發的號碼了沒？是千山縣公安局分管副局長曹曉東的電話，曹曉東是丁局長的人，戴洪江也認識他。”

“既然戴洪江認識他，他自己為什么不聯系？”張鐵軍實在搞不懂對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張秀梅解釋道，“現在什么形式，市里領導沒發話，誰敢插手這件事？不過你是市長，只要你親自給曹曉東打了個招呼，他肯定會賣你這個面子的，你不用親自出面，到時候讓戴洪江去見賈鴻儒就行……”

見張鐵軍沉默不語，張秀梅接著又苦口婆心道，“鐵軍，我知道這件事很為難你，但你想一想我們現在的處境，我們都犯錯了，你不為我們考慮，總得為雪兒考慮吧？一旦等賈鴻儒移交到紀委和檢察機關手里，狗急跳墻，把戴洪江給供出來，我能托得了干系嗎？我出了事，最起碼你作為市長，也屬于對家屬子女管教不嚴在，負有責任吧？你難道真的就不考慮這些？不考慮自己的前途嗎？”

張鐵軍在作了一番艱難的思想斗爭后，皺皺眉頭，道，“行了，我知道了，不過秀梅我警告你，立刻懸崖勒馬，把錢給戴洪江退回去，現在還來得及，以后絕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

“我知道。”為了說服張鐵軍，張秀梅嘴上答應著，但是早已經享受金錢帶來的快樂的張秀梅，怎么可能把錢退回去。

掛了張秀梅的電話，張鐵軍猶豫了片刻，撥通了張秀梅發來的那個號碼。

一早就尾隨張鐵軍來千山的戴洪江，約了曹曉東在一家茶樓見面。

曹曉東與戴洪江、馬成功等人一年前曾在唐誠的飯局上一起吃過一次飯，雖然兩人并不太熟悉，但曹曉東知道戴洪江是唐誠的人。

兩人喝茶閑聊時，戴洪江一直含蓄地向曹曉東打探賈鴻儒現在的情況，但曹曉東明白，賈鴻儒作為南水縣委書記，被市局副局長呂倩親自關押在千山，這其中的情況必然十分復雜，加之局長賀平本就不怎么信任自己，在全市上下開展作風整頓的關鍵時候，曹曉東可不向往槍口上撞，因此對戴洪江的打探，始終守口如瓶，并提醒戴洪江，賈鴻儒這件事的問題不簡單，讓他最好不要瞎打聽。

“曹局，瞧你說的，我這哪兒是瞎打聽，你也知道，賈書記這些年一直待我不薄，他現在出事了，我就是想見見他，開導開導他，也沒別的意思。”戴洪江想見賈鴻儒的理由十分冠冕堂皇。

曹曉東警惕地四處看看，低聲道，“戴總，不是我不忙你這個忙，這賈鴻儒可不是普通人，呂倩為什么把他送到千山來關押？這背后的情況很復雜，現在我們賀局長可是盯著呢，就連我們丁局長一開始都被蒙在鼓里呢，你想想看這里面的水有多深？”

戴洪江一看曹曉東謹慎的樣子，意識到想通過自己與曹曉東的私交見到賈鴻儒幾乎不可能，于是打著去衛生間的借口，給張秀梅打了個電話。

等戴洪江從洗手間回來后沒多久，曹曉東放在茶海上的手機響了。

戴洪江察覺曹曉東看向手機后的神色有些奇怪，一抹詭笑從嘴角掠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曹曉東看著這個陌生的手機號碼，遲疑了一下，好奇地接通電話，“誰啊？”

“是千山縣公安局的曹曉東局長嗎？”

“你是哪位？”曹曉東一皺眉頭，疑惑道。

“我是市府張鐵軍。”電話里傳來張鐵軍的聲音。

曹曉東一聽對方是市長張鐵軍，頓時一臉驚愕，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態度大變，滿臉堆笑，脫口而出，“張……張市長啊。”

“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方便，方便……”曹曉東連連點頭，快速向不遠處走去。

“曹局長，南水縣委書記賈鴻儒在省城嫖娼被抓，被呂倩同志帶去你們千山，這件事你了解嗎？”

“這個，我……知道……”曹曉東來到角落里，點著頭，不明白市長怎么把電話打給自己了。

“賈鴻儒同志是地方主要負責人，身份特殊，情況復雜，市委為了避免這件事對南州造成重大的負面輿論，暫時把人關押在你們千山了，這件事主要是你在負責吧？”

曹曉東點點頭，“是我在負責，張市長，您有何指示？”

張鐵軍含蓄地說道，“是這樣的，有一些問題需要賈鴻儒同志配合了解一下，需要你配合一下，我會讓人聯系你。”

曹曉東搞不懂怎么連市長張鐵軍都關注起了這件事，“張市長，您看要不要給我們賀局長說一聲？”

“這個就不必了，既然你在負責這件事，給你說也是一樣的。”張鐵軍從容地說著，接著又含蓄地暗示曹曉東，“不過曹局長，賈鴻儒這件事情況很復雜，外界會重點關注，在拘留期滿移交紀委和檢察機關立案審查之前，一定要注意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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