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芳萍沒有笑容，淡淡說道，“賀部長，可能你想錯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這些年我一直本本分分為官，堂堂正正做人。”

“好啊，好一個本本分分為官，希望你芳萍同志以后前程似錦。”賀豐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喬芳萍淡淡道，“多謝賀部長。”

喬芳萍擔心關于自己去南水一事，賀豐年會從中作梗，接著她流露出了如果這次省部在南水縣長人選問題上有什么小動作，自己也許會直接找省委書記沙孟海，或者直接和中部干部管理教育局局長秦明月聯系，問問這其中的原因。

賀豐年一聽喬芳萍這樣說，立刻打消了要阻止她去南水的念頭，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影響了自己部長的位子。

賀豐年隨即又恢復到道貌岸然的樣子，向喬芳萍保證，自己會盡最大努力克服困難，在常委會上推薦喬芳萍去南水。

“芳萍同志啊，你過去呢，好歹也在省部借調過一年時間，也算是我的老部下了，作為老領導，我還是要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這南水的水可不淺啊，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賀豐年假惺惺的提醒著喬芳萍。

喬芳萍微微一笑，“多謝賀部長提醒，那我就不打擾賀部長工作了。”

喬芳萍走出賀豐年的辦公室，馬上就給歐陽志遠打了電話過去，“我這邊已經給賀部長打好招呼了，賀部長答應會克服困難在常委會上力薦我去南水，你先去南水，我隨后就到。”

歐陽志遠一聽事情辦的這么順利，為了穩妥起見，雖然喬芳萍不出意外等省委上會研究后，就會來南水履新，與自己再續前緣，一起并肩作戰，但省委什么時候才開會研究，這還是個未知數。

為了能夠讓喬芳萍前往南水的事塵埃落定，歐陽志遠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秦明月。秦明月離開時特意交代過歐陽志遠，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自己幫忙，讓他盡管開口。

于是歐陽志遠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給秦明月撥了電話過去。

燕京一條戒備森嚴的胡同內的四合院里，秦明月剛剛下班回來，陪爺爺秦天涯吃晚飯，手機響了。

秦明月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心中莫名其妙一喜，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意，按下了接聽鍵。

“喂，哪位啊？”秦明月故意問道。

“秦局長，是我，歐陽志遠，你沒存我的手機號碼啊？”歐陽志遠有些郁悶。

“哦，是歐陽啊，有什么事嗎？”秦明月故作淡定地問道。

歐陽志遠小心翼翼地問道，“秦局長，您現在講話方便嗎？”

秦明月微微一笑，“方便，你說。”

歐陽志遠把南州的鄭智斗爭情況一五一十講給秦明月，又仔細講了市委書記楊昌坤安排自己和喬芳萍去南水履職的用意，并就喬芳萍去南水擔任縣長一事存在的不確定性做了詳細的說明，“秦局長，如果這次我們喬部長不能去南水的話，南水的政治生態就很得到凈化，我這單槍匹馬在南水的工作也會很難開展。”

秦明月問道，“想讓我做什么？”

歐陽志遠遲疑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省部那邊喬部長已經親自去爭取了，我們南州市委這邊報上去的人選也是喬部長，不過省部那邊意思現在有不少人盯著這個位置，省部那邊的壓力也大，也沒給出個準信，我想請秦局長給山南這邊打個招呼。”

“歐陽，你沒有為自己的事找過我，但為了你們芳萍部長的事卻給我打電話，你和芳萍同志的關系一定很不錯吧？”秦明月沒有表態，卻微笑著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歐陽志遠愣了一下，笑著解釋，“喬部長對我有知遇之恩，而且這次楊書記安排我和喬部長去南水，也是為了扭轉南水的發展現狀，改變南水的政治生態。”

“我明白了，你現在是你們市委楊書記的一把利劍。”秦明月給了歐陽志遠一個形象的比喻，“這樣吧，我直接給你們沙書記打電話不合適，我讓我爺爺給他打電話。”

“太好了，秦局長，謝謝您，替我向老爺子問好。”歐陽志遠一聽秦明月這樣說，頓時欣喜若狂。老爺子秦天涯當年官至副國級，現在雖然已經不再過問國事，但資歷和地位在那擺著，只要他一個電話，沙孟海只有惟命是從的份兒。

歐陽志遠心中感慨，沒想到為了一個縣長，自己竟然都驚動到了老爺子秦天涯，真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啊！

“還有別的事嗎？”秦明月笑著問道。

“沒了，就這一件事。”歐陽志遠忙嘿嘿笑道，“謝謝你啊，秦局長。”

“不用客氣，那沒什么事我先掛了，我在陪爺爺吃飯。”秦明月說著話，掛了電話，重新回到餐桌前坐下來，吃了兩口菜，嘴角囁嚅了幾下，向爺爺秦天涯提及了剛才歐陽志遠電話里說的事。

秦天涯對歐陽志遠的印象非常不錯，更何況歐陽志遠還是老爺子的救命恩人。

秦天涯稍加思索，道，“你給山南的沙孟海書記打個電話，我來給他說。”

秦明月撥通了沙孟海的電話，把手機遞給了爺爺秦天涯。

秦天涯接過手機，不緊不慢地說道，“孟海同志啊，我是秦天涯……”

沙孟海聽完秦天涯在電話里的話，心中震驚不已，沒想到一個南水縣縣長的人事調整竟然驚動了堂堂副國級的秦天涯。

聽秦天涯在電話里提及到了歐陽志遠，這讓沙孟海感到十分疑惑，歐陽志遠只是南州的一名年輕干部，這次去南水后也才是副處級，怎么會和同為副國級的秦天涯有聯系？

帶著這樣的疑惑，沙孟海小心翼翼地詢問秦天涯和歐陽志遠的關系。秦天涯的回答，更是讓沙孟海大吃一驚，他這才知道，原來歐陽志遠作為南州優秀年輕干部代表去燕京學習期間，竟然意外救了落水的秦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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