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危機
“王爺,請容奴婢喝杯茶,再細細道來。”于靜瀟倒了一杯茶,借著喝茶的功夫,快速思索起來。編個什么借口,能搪塞過去呢……
此時已近午夜,一個小小的身影飄了進來。是長江一號!
于靜瀟瞪大眼睛。是啊,今天是滿月,她本來就是在等這幫小鬼的,可沒想到等來了白煦這只麻煩鬼……
許是因為今夜有生人在,而白煦身為龍子,對那些小鬼多少有震懾作用,所以只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一號來了。
白煦不走,她就沒法跟小鬼溝通。要怎么打發走他呢?
于靜瀟正在犯愁。卻見一號滿臉亢奮地飄了過來,然后幸福地爬上白煦的膝頭,靦腆地喚了聲“爹爹”……
于靜瀟再也沒忍住,一口茶水全都噴了出去。
白煦的反應很快,及時起身,躲過了噴向自己的茶水。
于靜瀟此刻已經嚇得呆若木雞,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失態。她喉嚨一陣陣發緊,面皮一陣陣抽搐,手指一陣陣哆嗦。
“你,你叫他什么?”
于靜瀟顫顫巍巍地指著白煦,她的話,自然是對長江一號說的。
因她此刻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完全亂了章法,也顧不上擔心白煦會不會把自己當成精神病了。她只想弄清楚長江一號和白煦的關系。
小一號嫌棄地瞥了瞥嘴角還在淌著茶水的于靜瀟,很忘恩負義地又爬回白煦懷里,小嘴一張一合,干脆地吐出兩個字,“爹爹”
于靜瀟身形微晃,腦中只盤旋幾個大字,“怎么會這樣……”
然而,這還不是最驚嚇她的。白煦接下來的話,幾乎讓她一頭栽到。
只見他瞧著于靜瀟神神叨叨的模樣,若有所悟,遂云淡風輕地開口:“哦,是小一號來了嗎?”
于靜瀟脆弱的小心臟幾乎當場爆裂,只能干瞪著白煦,嘴不斷翕合卻發不出一絲聲響。
無視于靜瀟震驚的模樣,白煦兀自拿了一雙筷子,在一盤豌豆黃前豎起,口中低念了幾句。
長江一號面前立時多了盤豌豆黃,雖明知白煦看不到,也感覺不到,他還是叭地親了白煦一口,喜滋滋地拿起點心開吃。
連番驚嚇后,于靜瀟的承受力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度,估計就算這會兒白煦變成凹凸曼,她也準備好接受了……
于靜瀟勉強平復下此起彼伏的心緒,目光在眼前的“父子”倆身上游移半晌,才試探著開口問道:“王王爺,你能看到它?”
白煦眼見于靜瀟終于回魂,才好整以暇地回答:“看不到。”
于靜瀟被他的話噎了下,隨即大腦馬上組合出最合理的解釋。她嘆了一聲,認命道:“是那次,奴婢喝多了,告訴你的吧……奴婢能看到嬰靈的事情?”
白煦也不否認,點了點頭。
于靜瀟抹去額上的冷汗,難得人家沒把自己當精神病看……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問出了口:“王爺,沒告訴別人吧?”
白煦漆黑的眸子光華流轉,微笑著搖頭。
于靜瀟松了口氣,然后又有些顧慮地問道:“除了這件事以外,奴婢……還說了什么其他匪夷所思的事嗎?”她最怕的,就是自己酒后失言,說出她穿越的事。
白煦聞言,揚起好看的眉毛,“匪夷所思的事情?那要看你怎么定義了。”
不會吧!自己什么都說了!?
人說急智急智,在緊急的時候,人就越發的機智。也許是今晚接二連三的驚嚇,將她雷得太過通透,所以于靜瀟此刻的腦袋也分外靈光。她看著白煦的反應,很快意識到自己沒有泄露穿越的事。白煦做此表現,分明是在使計詐自己。
有了這方面認知后,于靜瀟稍稍放下心。但心知不說點什么,肯定瞞不過這比狐貍都精的白煦。要想騙過他,只能狠下心,泄露點真貨!
于靜瀟露出顧慮的神色,試探著問:“奴婢,有沒有提,關于莊妃娘娘的事?”
白煦果然是白煦,善于察言觀色、組合推理,只瞧于靜瀟的表情和她含糊的話語,便猜到了七七八八。
“你是說,你從嬰靈那里聽到的,關于莊妃的秘密?”
聽他如此說,于靜瀟那顆半懸著的心,這才完全落下。此刻,她終于確定,白煦是在詐自己。
她喝醉的事,發生在莊妃找自己之前,那時她根本沒見過那畸形的寄生胎嬰靈,自然也不知曉莊妃的秘密。何談泄露一說?
但此刻,她卻故意做出憂愁的模樣,順著白煦的話說道:“原來王爺已經知道,莊妃娘娘和她的義兄通奸的事情……”
不得不說,白煦套話的本領真不是蓋的。一問一答之間,便將莊妃那些丑事套問個一清二楚。若不是于靜瀟知道他事先根本不知情,當真會被他唬住。
其實于靜瀟將這事泄露給白煦,安得也不是什么好心。莊妃的秘密,以及對她的威脅,一直如鯁在喉。
時間拖得越久,她扯下的那個謊便越危險。一旦莊妃發現她是在騙自己,這京城內根本沒有什么知道內情的藥店掌柜。到那時,便也就是于靜瀟的死期了。
她今天把這件事告訴給白煦,便是要將他也拉下水,一旦莊妃發難,自己扯出白煦,有這四王爺擋在前面,諒對方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白煦是不是察覺到了她的如意算盤,看她的目光多了一絲耐人尋味,面上的表情也有些莫測高深。他沉默了一會兒后,卻回到了他們最先討論的話題,“還是接著談談,你跟六弟的事吧。”
小一號自從見到白煦后,便一直叫囂著要跟爹爹通話,于靜瀟當然是被他看成了傳話器。
她不清楚白煦知不知道,他跟這小鬼的“微妙”關系。她也沒那個勇氣去認證,只能徹底無視那只叫囂的小鬼。
恰在此時,白煦又問出了這么緊要的話。小一號立時換了一副嘴臉,“娘親,不可以,對不起,爹爹!”
于靜瀟撞墻的心都有了……她也很納悶,這白煦干嘛老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她揉了揉越發疼痛的額角,認輸道:“六皇子對奴婢似乎有些誤會,以為奴婢知道先前在溫泉行宮中,那位‘花姑娘’的下落。奴婢私以為,六殿下大約是瞧上了那位姑娘。所以這些日子才派人追問奴婢。這些點心,便是六皇子叫人送來的。他對那位姑娘還真是上心。”
使出半真半假的扯謊最高境界,她只求這回能糊弄過去白煦。
白煦似乎真的信了,“原來如此,那你知道那位姑娘的下落嗎?”
于靜瀟當然不會把自己供出去,“奴婢無能,還當真不知道。不過平白受了六皇子這么多好處,奴婢自當是盡心竭力。王爺也知道,奴婢經常出入朝中大人們的內府,保不齊哪天就尋到了那位姑娘的芳蹤,也好成就一段美滿姻緣。”
她自認這段話說得滴水不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騙過白煦。
白煦笑得耐人尋味。
“恩,六弟眼光不錯。這事著落在你身上,定然錯不了。”
聽了白煦曖昧不明的話語,于靜瀟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冷戰,唯唯諾諾地笑應著,“王爺過譽了。”
白煦瞧了瞧窗外,終于站起身,“時候不早了,本王也該回去了。”
眼見大爺終于肯走了,于靜瀟勉強按捺住心底的喜悅,才沒有高興得手舞足蹈。她連客套挽留的話也直接省了,以最快的速度替白煦拉開房門,擺出恭送的架勢。
白煦見此情景,唇角微動,回身瞥了眼桌上的點心后,才慢悠悠地說道:“下次再找借口時,記得尋個貼邊的,否則吃虧受罪的,還得是自己。”
于靜瀟很想摘下鞋子輪到他臉上。但面上卻只能做出受教的姿態,哭喪著臉,不住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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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夜耗費了太多的腦細胞,于靜瀟一直睡到天大亮還沒起床。
許是因為昨晚說了莊妃的“壞話”,人無口德,報應不爽。
第二日中午,于靜瀟剛剛爬起床時,就見景清宮的如意來傳話,說是莊妃娘娘要請她喝茶,嘮嘮保健養生的事。
于靜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莊妃不是真心請自己去喝茶,要聊的也不是什么保健養生的話題。
多半是莊妃已將京城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她杜撰出的那位掌柜,所以才叫她過去問問。這一行,恐怕兇險異常,一個應對不好,便是腦袋搬家的下場。
如意此行非獨自一人,還帶了兩個粗使嬤嬤以及兩個太監。其意明顯,若于靜瀟不肯乖乖跟去,便是來硬的,也能將她拖去。
對此,于靜瀟早已有了準備,只是想不到,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一塊去了。繼白莫觴的連續打擊后,昨晚便是白煦的精神轟炸,現在她還沒緩過氣,莊妃便又找上了門。
她真有些心力交瘁了,恐怕今日這一關,憑一己之力很難安然度過。
因此,臨出門前,于靜瀟特意把春熙叫到一旁,低聲叮囑。若是過了一個時辰,自己仍不見回來,便要春熙去見四皇子,告知自己被莊妃扣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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