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落難
白煦好整以暇地接住于靜瀟,挑眉笑問:“大清早便投懷送抱,莫不是御醫(yī)在怨怪本王,昨夜沒有竊玉偷香。”
此刻于靜瀟正跨坐在白煦的腰上,頭則剛好枕在對方的胸膛。這姿勢真是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要多丟臉就有多丟臉。
里子面子全都丟到家的于靜瀟現(xiàn)下的臉色已漲成了紫茄子,再顧不上查看腳踝怎么會被莫名其妙地絆一下,徑直掙扎著爬起來往床下翻。可是她的動作太猛,又不靈活,一下失去了平衡,便直直地栽了下去。
眼見著于靜瀟就要與地面來一次親密接觸,幸虧白煦手疾眼快,及時將她撈住,不然她的下場一定是磕掉兩顆門牙。
白煦將她拽回床上,似無奈地輕笑一聲,自己起身下床,拿起長衫披到身上,一邊系扣,一邊說道:“你在這里等著,不要亂走。”說完,便推門走了出去。
于靜瀟怔怔地坐在床上,扯了扯身上的中衣,沒有衣服,她想出也出不去啊!
沒過多久,白煦便折返回來,將用油紙裹的包子,和一條樸素的女裝遞給她。
“今晚攝政王府這一遭,本王不方便帶你。我們還是分開行動吧。一會兒本王先走,這房間已付過了房錢,你可以過半個時辰再離開。本王在朵圖城有個朋友,你拿著這枚扳指過去找他,他自會收留你暫且住下,待事情平定后,本王再去找你。”
于靜瀟愕然,“王爺,您不帶奴婢一同去攝政王府嗎?”
“這次還是不帶你一同赴約為好,至于原因,等以后再跟你解釋吧。”白煦說著將拇指上的扳指褪下了交給她,然后又告訴了她那位朋友家的具體走法。
于靜瀟換上那身衣服,又像其他天慈國的女人一樣在臉上覆上了面紗,若不是跟她十分熟稔的人,單從外表,是認(rèn)不出她的。
白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便先行離去了。
于靜瀟趴在窗邊向外望去。只見白煦不知何時找來了一位窈窕美麗的花娘,陪著他一并離去。此女雖戴了面紗,但從后面看,背影還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于靜瀟忍不住暗贊白煦的心思縝密。昨夜尉遲凌曾說要把自己這假花娘贈送給白煦。若是今天他離開時,沒有帶走一位樓里的姑娘,那昨晚兩人的謊話便會立時被戳穿。
白煦必是考慮到了這一點(diǎn),才找位身材與她相似的姑娘帶走。一是可以糊弄過樓外攝政王的探子,二是可以掩護(hù)她安全地離開。
然而明白歸明白,但不知怎的,當(dāng)于靜瀟看到白煦搭在女子腰間的手臂時,怎么看怎么覺得刺眼……
直至白煦和那煙視媚行的女子一同消失在大門口,于靜瀟才有些憤憤地收回目光。三口兩口地解決了一袋包子,又枯坐了大概半個時辰,于靜瀟算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她穿的這身衣服雖不像其他花娘那般光鮮亮麗,卻與樓中的丫鬟有幾分相似,所以她走在院中,并不如何惹眼。
于靜瀟旁若無人地走出酒肆大門后,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遂按照白煦告訴她的地址找去。
于靜瀟不懂天慈語,一路上不能找人問路,還好白煦詳細(xì)地告訴了她該怎么走。所以她數(shù)著街道沿途尋找,倒也來到了白煦說的那位朋友家。
于靜瀟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這棟宅子,確定跟白煦描述的一般無二后,才上前敲門。
好半天,里面才響起一個男子的問話聲,說的是天慈語。但大概能猜到是在詢問來人的身份。
于靜瀟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報出白煦的名號,而是用漢語答道:“有人托我捎來一樣?xùn)|西,麻煩您開下門。”
里面的人似乎猶豫了一下,才拉開門栓打開大門。
開門的是一個不起眼的中年人,他上下打量了于靜瀟一眼,開口問道:“你說有人托你捎來東西,是什么?”
于靜瀟從懷中掏出用手絹包住的扳指,遞給他。
中年人似乎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枚翡翠板子,但卻沒有接過,而是古怪地看了于靜瀟一眼,“你這東西我不認(rèn)識,我這也不收。你到別家去看看吧。”說完便當(dāng)著她的面又把門關(guān)上了。
于靜瀟有些懵了,難道是自己找錯地方了?
她又繞著宅子走了半圈。沒錯啊!的確是白煦說的這個地址啊!
于靜瀟在原地躊躇片刻,然后又厚著臉皮去敲門。這次對方很快就把門打開了,而且表情十分地不耐煩,“你這女人怎么回事啊,我說了不認(rèn)識你這東西,你快走吧!”
于靜瀟無奈地舉高扳指,“你再仔細(xì)看看。真的不認(rèn)識嗎?托我送扳指來的人姓白,是你的朋友。”
“什么姓白姓黑的,我都說了不認(rèn)識,就是不認(rèn)識。”中年男子臉現(xiàn)怒色,可眼神卻有些不對,好像一個勁兒地跟于靜瀟暗示著什么。
于靜瀟再遲鈍,這會兒也瞧出了一些端倪,她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同時向后退去,“哦,哦,是我搞錯了。打擾了。”
就在這時,門內(nèi)有另一只手推開了中年人,同時大門被一下子拉開。轉(zhuǎn)眼的功夫,就有五六個官差一樣的男人將于靜瀟圍在大門邊。
她暗道不妙,雖不明就里,但也不敢妄動,只能一臉惶恐地站在原地。
這些人中為首的是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他上下打量了于靜瀟一遍,二話不說地上前一把拉下了她的面紗。
眾人看清于靜瀟的容貌時,不由都怔怔地現(xiàn)出驚艷的神色。
還是那個先前開門的中年人反應(yīng)最快,他似乎是故意以漢語說道:“大人,您看到了。這女人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她只是一個過路的。”
那青年差官這才從于靜瀟身上收回視線,以不太純正的漢語冷喝:“少啰嗦,你這里是魏國奸細(xì)的據(jù)點(diǎn)。這女人也是魏國人,自然脫不了干系。帶走!”
于靜瀟欲哭無淚了,這片刻的功夫她已想明白了個大概。
原來白煦說的朋友,其實是魏國埋在天慈國的地下暗樁。其實各國都有他國的細(xì)作,這在古往今來也不算什么秘事。而且大多時候,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除非到了戰(zhàn)時,一般不會直接挑破。
看目前的情形,這些人極有可能是尉遲凌派來的,估計是要在這里守株待兔,等著顏如月的。沒想到正主兒沒等來,卻等來自己這只傻兔子。
于靜瀟不禁在心底暗罵。死王爺,如果他不說是到朋友家,而說是特務(wù)接頭,自己也會多留個心眼。第一次被人家攆走時,就會有所發(fā)覺了。現(xiàn)在可倒好,真是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到底是讓人給逮去了。
于靜瀟一臉悲催地被兩名官差押走了。只是有一點(diǎn),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顏如月和魏國的密探窩能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難不成,這里表面上的名義,其實是魏國大使館來著……
兩名官差將她推上了一輛馬車,馬車開動,走了大概半個多時辰,在一座府邸的后門停下。
于靜瀟不用想也知道,眼前這座氣派的王府,多半便是尉遲凌的攝政王府了。果然,官差們經(jīng)通傳之后,便一路押著她來到了府邸深處的一間大書房。
天慈國的攝政王大人,正坐在書案后,審批著公文,見她進(jìn)來,便拋下手中的冊子,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于靜瀟一眼,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白煦真是好手段,把本王的密探都騙過去了。他會這么費(fèi)心地將你送走,本王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于靜瀟做出既惶恐又無辜的樣,“奴家只是一名花娘,受那位四王爺所命,去給他的朋友送一樣?xùn)|西。不知道奴家何時冒犯了攝政王大人,還請王爺恕罪。”
“花娘?”尉遲凌冷笑,忽然站起身向于靜瀟走了過來。
他的氣勢很有壓迫感,于靜瀟拼命控制住自己的雙腿,才沒有轉(zhuǎn)身落荒而逃。
尉遲凌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頭直視自己,薄削的唇角抿出嘲諷的弧度,“真是一位百年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本王昨夜就很好奇,若是哪個樓里有這樣極品的姑娘,不是早該名動一時了嗎?唔,既然你是花娘,那必是不介意讓人看自己的身體了。來吧,脫了衣服給本王看看,你的身體是否也跟這張臉一樣有資本。”說著一把松開她。
于靜瀟面色鐵青,她當(dāng)然不會乖乖地脫衣服,實際上她現(xiàn)在沒有跳起來給這男人兩個耳光就不錯了。她現(xiàn)在開始理解顏如月為什么要逃跑了,莫說是跟這男人日日相對,便是與他相處五分鐘,他都有本事把人逼得發(fā)狂。
事到如今,于靜瀟這花娘也演不下去,遂換了一副神情,“王爺,奴婢雖不是天慈國人,但也知各國皆有王法可言。似您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地將一名良家婦女綁到府中,是不是也觸犯了天慈國的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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