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懲惡
于靜瀟慢條斯理地抽出匕首,在鎮關西臉上來回地蹭著,“關西兄!你這般五體投地卻是為哪般呢?真是折煞小弟了。”
鎮關西已嚇得涕淚橫流,“令狐公子,小人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您就當小的是個屁,把小的放了吧!”
于靜瀟用匕首拍了一下他的厚臉皮,“放屁!本公子這么位俊俏斯文、舉世無雙的人物,怎么會做那種齷蹉之舉。再說了,誰人放得出你這么一個又大又丑的屁?”
鎮關西在鎮上作惡多端,鎮中的百姓早都恨之入骨,但因鎮關西養得打手厲害,再加上他跟縣官有些親戚關系,所以百姓們大都敢怒不敢言,吃了虧,也只能自認倒霉。
今天卻見一個秀氣斯文的俊俏公子當眾收拾他,均感大快人心,是以圍了許多人。
此刻聽她說得詼諧,人群中不由爆出哄堂的笑聲。
“是是是,小的胡言亂語!”鎮關西一邊道歉,一邊扇自己的嘴巴,“求公子饒了小人吧!”
于靜瀟冷哼一聲,用匕首在他額頭上敲了敲,“本公子問你。你那同伙兒,繡娘哪去了?”
鎮關西回答地無比利落,“她自打那一晚之后就走了。小的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走了?”于靜瀟愣了愣,隨即恍然,這繡娘多半是怕她把自己出賣給馬賊的事,被白煦知道后,會來找她報復,所以便連夜跑了。于靜瀟暗道一聲,可惜!便宜她了!
鎮關西聽她問及繡娘,立刻很沒義氣地把所有惡事都推到繡娘身上。
于靜瀟不耐煩地將其打斷,“關西兄,你欠小弟的一千兩,什么時候還?”
“一千兩!?”鎮關西瞪圓了眼睛,隨即便覺那把冰冷的匕首繞著自己鼻子打轉,立時改口道:“是是是,小的欠公子一千兩!不過小的現在屬實沒那么多錢啊!要不小的給你寫欠條!”
于靜瀟冷哼,作勢要剜他的鼻子,“公子我不要欠條。這樣吧!公子就吃吃虧,剜去你的一雙眼睛,割掉你的鼻子,再饒上一對耳朵。勉強就拿這些抵債吧。人說禍害遺千年!你這禍害身上的東西泡泡酒,說不定喝了還能益壽延年。”
鎮關西哭得都不是調了,“公子,你是小的的祖宗,親祖宗!這眼睛鼻子耳朵可割不得呀!小的本就不好看,割完了更沒法見人了!哦,對了,小的懷里有兩百兩銀票,公子拿去!全當先還的頭款!”
于靜瀟不客氣地翻出銀票揣入懷中,總算覺得出了口惡氣。隨即又在鎮關西那張大臉上瞄了瞄,笑吟吟地道:“本公子生性大度,既然你知道認錯,本公子也不多與你計較了。恩,就在你臉上刺幾個字,讓你長長記性。”
鎮關西不敢說不,唯有呲牙咧嘴地忍痛任于靜瀟在自己臉上鼓搗。
于靜瀟拿出隨身帶的銀針,以及她特意準備好的不褪色的藥汁,就開始在鎮關西臉上題字。
只見她沉吟片刻后,在左臉、右臉和額頭上都刺了幾個大字。幸好鎮關西的臉夠大,臉皮夠厚,她的幾行字寫下來,還蠻富裕的。
鎮關西此刻已是一臉的血,所以圍觀的眾人雖然好奇,卻都瞧不出她寫了什么。
正在這時,人群外響起了吆喝和叫罵聲。不多時,十來個差役陪著一個官員模樣的中年人來到人群中央。
鎮關西一見到他,登時如見了救星一般,“舅姥爺,舅姥爺,快救救孫兒吧!”若不是此刻他的脖子上還抵著那把匕首,此刻他一定已經撲過去抱住那官員的大腿了。
這時看熱鬧的人群都不自覺地向后退去,彼此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不時還向于靜瀟指指點點。大都是在同情她,認為她只怕要吃官司了。
那中年官員橫眉立目地瞪著于靜瀟,“哪來的狂徒,膽敢在本縣胡作非為!來人啊!給本官鎖回去。”
面對如狼似虎的差役,于靜瀟卻不緊不慢地起身,從懷里掏出一張文書遞過去。
那縣官看到那文書的式樣不由一愣,立即命差役接過,拿在手中細看里面的內容。
鎮關西趁機跪地膝行至縣官身邊,“舅姥爺,你可得為孫兒做主啊!”
眾人見他滿臉是血,模樣狼狽,偌大個人沖著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縣官叫姥爺,不由均覺好笑。
然而那縣官看完文書后,卻反手給了他重重地一巴掌。這一下把鎮關西和圍觀的人群都打傻了。
只見他緊走幾步來到于靜瀟身邊,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下官不知貴使降臨,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這縣官早在半個月前便從上級那里接到通知,說魏國的使節團要路過此地。而那文書正是他們天慈的攝政王親批的通關文書。足以證明對方正是大魏的使節。
于靜瀟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貴縣不必拘禮,本官也只是微服出游。想以普通游人的身份領略一下此地的風土人情。只是……”她說到這里,故意斜眼看了看一旁仍傻傻地捂住嘴巴的鎮關西,才惋惜地接著說道:“只是看來貴縣,也并不大太平嘛!唉,看來以后見了攝政王,還需得好好聊聊。”
縣官聽她提及那位冷面王爺,立時嚇得冷汗森森,趕忙上前遞還文書,還不著痕跡地向她手中塞了些東西,“下官治理不周,實在汗顏,還望貴使通融通融,原諒則個。”隨即瞪了一眼旁邊的鎮關西,向隨行的差役們使了個眼色,“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把這混蛋鎖起來!”
差役們頭次見自己的老爺大義滅親,也有些反應不及,直到縣官又喝一聲,才七手八腳地把鎮關西和幾個打手鎖起來拖走。
圍觀的眾人只覺大快人心,立時爆出不絕于耳的叫好聲。于靜瀟團團作了個揖,擺手揮退縣官后,才轉身上了一輛馬車。
車廂內,白煦正就著幾碟小菜,悠閑自得地飲酒,手邊的竹筒里,少了幾只竹筷。
“怎么樣?這回出氣了嗎?”
于靜瀟用剛剛到手的幾張銀票扇著風,“過癮,過癮。王爺,咱下次還這么來吧。這可真是條發家致富的新路啊。”
白煦不咸不淡地哼了聲,隨即問道:“你在他臉上刺了什么字?”
于靜瀟壞笑著沾了些酒水,在桌面分左右寫上,“少林皆禿驢”,“武當都雜毛”,最后在上方寫下五個大字“丐幫殺殺殺”。
以白煦的定力都不由失笑,“古書說得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于靜瀟卻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他不仁,我不義。以后看他還敢不敢上街害人。可惜跑了那個繡娘,便宜她了。”
白煦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你覺得那個繡娘為何如此害你?”
于靜瀟立時氣不打一處來,“是啊,這得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她特意跑到馬賊那去把我賣了。”
白煦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讓于靜瀟噴血的話,“本王覺得,她大約是相中男裝打扮的你了。后來驟然知道你是女子,怎能不恨?”
于靜瀟瞪大雙眼,一時間,對那繡娘還真就再恨不起來了……
于靜上車時,前面的車夫便已經催動馬車向鎮外行去。待馬車停下后,已經是一更天了。
于靜瀟先跳下了馬車。發現他們已經來到野外。
白煦付了車資,將車夫打發走后,才引著于靜瀟向不遠處的一座破廟走去。
打遠望去,隱隱可見廟中升有篝火。火堆旁正坐了位妙齡少女,正是三公主,白顏兮。
這會兒她沒有蒙面,所以于靜瀟終于看清了她的樣貌。自穿越以來,于靜瀟一直生活在皇宮中,不時地還會到各位朝中大元的內府走動,可謂閱美人無數。但這其中,能與她自身容貌一較高下的,恐怕只有眼前這位白顏兮了。
她二人雖都堪稱絕色,可氣質和風度卻完全的不同。
于靜瀟的美麗很純粹,是那種仿佛被工筆畫精心勾描出的極品精致的美,無可挑剔的五官,再配上她狡黠靈動的眼神,妖精一般的美麗,而又充滿靈性。
而白顏兮的美麗卻是充滿殺傷力的,讓人無法逼視。濃麗的眉眼,清艷冷麗的線條,美得富有侵略性。就仿佛一把沒有鞘的匕首,無論何時,都鋒芒畢露。讓人一眼望見,便會深深刻進腦海里。
白顏兮見于靜瀟一進來,便杵在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那眼神幾可媲美登徒浪子,便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向白煦問道:“四哥,你們怎么去了那么久?”
白煦淡淡地回了一句,“順路辦了些事。”
于靜瀟這會兒終于回過了神兒,遂緊走幾步來到白顏兮身前,“奴婢見過三公主。”
白顏兮擺手,“行了。出門在外,別講究這些。”
于靜瀟扮出內疚自責狀,“奴婢都聽四王爺說了。公主殿下最近幾個月一直被那吳王追趕糾纏。當初公主殿下如果不是為了救奴婢……”
白顏兮聽她絮絮叨叨地念,不由又擺擺手,“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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