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百八十七章 重逢
看起來,寧妃在對自己動手之前,便已做好了萬全的打算。
贏了,她得了鑰匙和地圖可以跟藥王谷谷主交差,換得三皇子永駐藥王谷的權(quán)利。
敗了,寧妃便把性命賠給她,再以有用的情報交換,求得自己替三皇子治病。俗話說,人死如燈滅。寧妃既然以命相賠,她們之間的恩恩怨怨,自然也就隨之煙消云散了。
于靜瀟并不喜歡寧妃,甚至是討厭、憎惡她的。只是對方以一個母親的立場相求,她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若是我真的有幸醫(yī)治好了三殿下,娘娘希望他以后何去何從?要我?guī)Щ貙m中,讓他跟皇上,父子相認(rèn)嗎?”
寧妃聽到于靜瀟如此說,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她知道,于靜瀟這是同意了。
“多謝郡主肯施以援手!”寧妃有些激動地低頭致了謝,隨后說道:“在宮中這么多年,該看的事情,我早已經(jīng)看清了。現(xiàn)在的形式如此緊迫,皇位之爭已如箭在弦上。我不想三皇子攪入其中?ぶ鬟沒當(dāng)過母親,大概不能了解一個母親的想法。我并不奢求三皇子能飛黃騰達,甚至榮登大寶。我只希望他能太太平平,健健康康的活著!
寧妃說到這里,忍不住拭了拭眼角,“我已經(jīng)給三皇子備下足夠的錢財,夠他在這世上逍遙快活地活上一世了。他身邊有我安排下的忠仆,自會替他打點好這些,所以之后的事,就不勞郡主費心了!
于靜瀟點點頭。
說起來,她和寧妃之間,并無什么深仇大恨,這一次,若不是對方以自己的真實身份相要挾,雙方也不會斗得你死我活。
她現(xiàn)在看向?qū)庡难凵窭,已少了三分憎惡,反倒多了七分佩服與尊敬,這是對一個母親的敬佩。
寧妃珍重地從脖子上摘下一枚玉佩,上面以小篆刻著“睿晟”二字,“睿晟是三皇子的名字,你拿著這塊玉佩去藥王谷,對方就會知道你是我派去的人!彪S后寧妃又交代了藥王谷的具體位置和要注意的事情。
于靜瀟仔細(xì)地把玉佩收好,一一記下后,又開口問道:“娘娘還有別的囑托嗎?”
寧妃眼見她并不追問自己所掌握的秘密,不禁有些意外,“郡主,不想知道賢妃和云貴妃的事情嗎?”
于靜瀟淡淡道:“寧妃救子心切,這份母愛,已另我敬佩。我既身為醫(yī)者,治病救人乃是天職,并不想以此來要挾娘娘!毖韵轮猓瑹o論寧妃說與不說那些秘密,于靜瀟都會去救三皇子。
寧妃怔忡了好半晌,才深深地望著于靜瀟,不無感慨地說道:“郡主能獲得今天的成就,看來也并非只是幸運而已。世人言道,善惡到頭終有報。我如今算是明白了!
寧妃說到這里,緩步來到于靜瀟身邊,附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于靜瀟一邊聽,一邊臉色漸變,聽到最后,已驚訝得無以復(fù)加,甚至說不出話來。
寧妃說完那些秘密,才語境深重地說道:“算是我的一點小小的忠告吧。這些事,郡主最好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即便是四皇子和六皇子,也不要輕易講的好。我有預(yù)感,這些秘密,在未來一定能幫到你?扇羰莿e人知道你掌握了這些,也必將招致殺身之禍!”
于靜瀟轉(zhuǎn)頭望著寧妃,緩緩地點了點頭。她忽然意識到,剛剛?cè)舨皇亲约罕憩F(xiàn)得那般真誠,寧妃很可能不會這樣干脆地把這些駭人聽聞的機密和盤托出,可能會說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甚至借機來害上自己一害。
不過她現(xiàn)在肯定,寧妃說的這些事,雖然聳人聽聞,但一定句句是真。而且結(jié)合這些秘密,有很多從前看不大懂的事情,在一瞬間就明朗了許多。而且確實如寧妃所言,這些機密,很有可能在關(guān)鍵時刻能救上自己一命,但反之,也可能要了她的性命!
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完了,于靜瀟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寧妃也不再挽留,只是有些復(fù)雜地拜托了一句,“三皇子就勞煩郡主了。另外,郡主此去南疆,務(wù)必小心!”
于靜瀟本已踏出門,聽到寧妃的最后一句話,忍不住回頭來看她,卻已見寧妃在自己身后關(guān)上了房門。
于靜瀟想了想,還是低語一聲,“愿娘娘一路走好!彪S即,轉(zhuǎn)身離去。
當(dāng)天晚上,她便聽說了寧妃飲毒自盡的消息。一時間,很有些感觸,就如當(dāng)初莊妃那樣,她感覺不到復(fù)仇的痛快,反倒覺得有種淡淡的感傷。
后宮,真是一個令人心寒的地方。她忽然想到,日后若白煦成功爭得皇位,自己也勢必成為后宮中的一員。一想到此處,于靜瀟便覺得有些莫名的發(f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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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她的郡主府就迎來了一位遠(yuǎn)方來的貴客,神醫(yī)戚榕。
戚榕依舊是那副光艷照人,神采飛揚的翩翩貴公子模樣。算起來,兩人已有一年多未見了。作為于靜瀟屈指可數(shù)的異性朋友,戚榕可以說是她最不用設(shè)防的好友了。
兩人時隔一年多再見,各自都十分歡喜,于靜瀟擺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兩人一直對酌到了深夜。
酒意微醺時,于靜瀟才談及正題,“戚大夫,我受人之托,不日將前往南疆,替一位友人的孩子看病,可能需要手術(shù)治療。不知戚大夫肯不肯賞臉,再陪我走上這一遭。”
戚榕一聽,登時來了興致,“哦!有這等事?能再隨同郡主增長見識。戚榕求之不得。我現(xiàn)在每每回憶起,你我二人并肩手術(shù)時的場景,依舊十分懷念!
于靜瀟看著對方的一雙桃花眼,肆無忌憚地沖著自己放電,只覺好笑,“戚大夫眼皮抽筋嗎?我這有一帖祖?zhèn)鞯墓菲じ嗨,專治口眼歪斜,中風(fēng)面癱,要不要試試?”
戚榕見于靜瀟依舊對自己的魅力完全不感冒,頓覺老大的沒趣,遂回歸正題道:“還請郡主說一說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患者又是個什么情形。我也好開始著手準(zhǔn)備!
“南疆,藥王谷。”于靜瀟并未說,是替寧妃的三皇子看病,只是隨口提了一句友人,隨后又把她所知的三皇子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藥王谷?”戚榕用扇子敲了敲手腕,“恕我孤陋寡聞,還真未聽說過這么個地方!
于靜瀟有些驚訝,“哦?以你的見識都未曾聽過?”
戚榕苦笑道:“郡主不要把戚榕想象得太厲害,實際上,見識得越多,才越是知道自身的孤陋寡聞!
于靜瀟認(rèn)同地點點頭。
戚榕已徹底來了興致,“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于靜瀟失笑,“戚大夫莫急,容我準(zhǔn)備幾天,然后就走!
兩人商量妥帖后,又談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眼見著二更過半,這才撤席,各自回房休息。
于靜瀟洗漱更衣后,踏入寢室,剛剛關(guān)上房門,卻聽身后異口同聲地響起一句話,“那男人什么時候走?”
于靜瀟嚇得一下轉(zhuǎn)過身,貼在房門上,只見一大一小兩位帥哥,都瞇著眼睛望著自己。
大的那個自然是翻郡主府的院墻,翻得越發(fā)熟練的四王爺白煦。小的那個,卻是自己的鬼兒子,小一號。她這才記起來,今天可不是是農(nóng)歷十五嘛!
這爺倆,一個臉色不悅,一個滿面質(zhì)疑,連開口問的話都一樣,現(xiàn)在看起來,這對兒父子倆還真有些連像……
于靜瀟干笑了兩聲,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自己想要趕赴南疆替寧妃的三皇子治病的事,說了一遍。
聽說三皇子還健在的消息后,白煦也著實有些吃驚。
那藥王谷聽起來也頗有些古怪,所以白煦并不想讓于靜瀟去,可又知道,她一旦做了決定后,就很難再勸服。
白煦沉吟片刻后,緩緩說道:“父皇這一次病情反復(fù),一時很難管理朝政,所以今天正式任命我暫時監(jiān)國!
于靜瀟又驚又喜道:“皇上命王爺監(jiān)國,看來對王爺十分重視!”
作為一個郡主,她雖未曾直接參與到朝政中去,卻也知道,自從回京后,白煦明里暗里地做了不少的努力,才能爭得今天這樣的局面。
可白煦思考的卻是另一件事,“監(jiān)國期間,我無法抽身,所以這一次你去南疆,就無法陪在你的身邊了!
于靜瀟無所謂地擺擺手,“沒事,沒事。我只是去瞧個病,救個人。又不是上陣打仗,能惹什么麻煩。況且,還有戚榕陪著我!
“戚榕也去?”這一次又是父子倆異口同聲。
于靜瀟嘴角抽了抽。
“小一號也在是嗎?”白煦微微挑了下眉,便見于靜瀟點點頭,然后還指了指一旁的桌子,顯然是說那小鬼正盤膝坐在桌上。
白煦一本正經(jīng)地轉(zhuǎn)過頭,向著空空蕩蕩的桌子說道:“兒子,這一次,爹爹命你與娘親同去。務(wù)必保護好娘親!
小一號立刻彈起身,正經(jīng)八百地應(yīng)道:“孩兒領(lǐng)命。”
看著明明處在兩個空間,卻依舊交流得不亦樂乎的父子倆,于靜瀟只能再次抽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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