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攤牌
云貴妃今天招自己來,不單單只是為了儷妃有孕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要跟自己把話挑明了說,借此來試探出自己的最終立場!
現在這情況再明白不過了。云貴妃一定是知道自己命懸一線,只有千年玉髓才能救命的事情后。以此事威脅了白煦,讓他主動退出皇位之爭。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朝廷會突然下達那樣一道調令,竟將剛剛立下戰功的白煦派往大西北鎮守邊關。難怪白煦接到調令后,一點兒也不意外,只怕他多半已預計到了這個可能。
只是……目前看云貴妃的話,似乎仍有不盡之處,難道……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很有這個可能!說不定,她還此要挾過白煦!
云貴妃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于靜瀟臉上的震撼,遂拍了拍她的手,別有意味地溫言笑道:“很多事,本宮不說,并不代表不知道。這女人嘛,無論出身如何,以后總要嫁人的,只要嫁了人后,一心向著夫家就好。”
于靜瀟呼吸一窒,她現在敢百分之二百的肯定,云貴妃一定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所以才會有此一說。
至于她是何時,又是從何種渠道得知的,那就說不準了。或許是從寧妃的死中猜到的,或許是從謝隆那里知道的,也或許她在趙崚那里有自己的耳目。
不過聽她現在的話里話外,儼然有對自己有維護之意,好像全把她當做了自己人。而且……于靜瀟總覺得,云貴妃是打心眼里希望自己能夠嫁給白莫觴的。至于原因……她隱隱覺得是和白莫觴與皇位有關。
雖然她聽懂了云貴妃話中的暗示,但此刻的局勢就如高空走鋼絲,一旦行差踏錯,觸及到了云貴妃的底線,只怕下一秒自己就要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于靜瀟心思急轉,理智地認為,此時此刻,自己還是暫時敷衍對方的好。
她不是以為自己肯幫助白莫觴,是因為自己已經選擇站到白莫觴身邊了嗎?自己就順水推舟地暫時糊弄過去。
勉強定了定心神后,于靜瀟面上淡然自若地點頭道:“娘娘今天的教誨,靜瀟都記下來了。”
云貴妃似乎很滿意,點了點頭,“你才剛剛回京不久,想來舟車勞頓,一定還乏得緊。本宮就不多留你了,回去休息吧。沒事兒,多去觴兒的太子府走走,側王妃源錦慧還時常跟本宮叨念,想要跟郡主見一見呢。”
于靜瀟低眉斂目地應了一聲,暗自心道,自己可不正想著要不要去見一見那凌逑公主源錦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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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靜瀟出了皇宮的大門,一顆心仍在七上八下的亂跳。
原來,白煦為了自己,犧牲了這么多。她原本只以為白煦是因為自己的關系,才會留在南疆的,卻不想,這其中還有云貴妃的因素。
看來,白煦并不想自己知道這些,他的演技是那么高超,她居然沒看出一絲一毫的端倪。這個男人真是讓她又愛又恨,但更多的,卻是感動與愧疚。
他寧可舍了一直奮斗的皇位,也不肯舍了自己。真是印證了他的那句誓言,“寧負天下不負卿。”
原本,在小漁村的懸崖密洞中,他第一次跟自己說這句話時,自己還存了幾分懷疑,以為白煦定然是料到了自己不忍他放棄夢想,最終會跟他回京,才說了那樣一句承諾。
不過現在看來,他確實是認真的……
于靜瀟捂住心口,立時摸到了那枚鑲在白玉上的珍珠。她真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到那狡猾男人的身邊,先揪住他的領子,質問他到底還瞞了自己多少事,然后再狠狠地吻住他,今生今世都不要再與他分開!
于靜瀟一路魂不守舍地回到宮門外的馬車旁,等候在此的織錦和莫言見她臉色古怪,似怒似喜,便關切的問了一句。
“郡主,您這是怎么了?”
于靜瀟惡狠狠地道:“還不是為了你們家王爺。”
當織錦和莫言驚訝地相視時,于靜瀟已鉆進了馬車,二人雖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也未敢再做多問。
馬車回到郡主府后,于靜瀟才知道府上來了位尊貴的訪客。
當她聞訊快步來到客廳,望見那身著彰顯身份的明黃色長袍的英挺背影時,一股難言地味道迅速盈滿了胸臆。
“六殿……不,太子殿下!”
白莫觴聽到她的呼喚立時轉過身,目光緊緊地,而又有些貪婪地,在她身上停駐了半晌之后,才嘆道:“瀟瀟,你總算肯回來了。”
于靜瀟詫異,“殿下何出此言?”
白莫觴使了個眼色,廳里的其他人立刻都會意地退了出去。他這才憂心忡忡的道:“你忘了……忘了要尋找玨龍寶藏的事嗎?我真擔心你樂不思蜀,不肯回來了呢。”
于靜瀟啞然,原來白莫觴一直都替自己惦記著這件事,想來他原本要說的應該是,你忘了自己三年后的死劫嗎,大約又覺得不吉利,才臨時改了口。
白莫觴也不啰嗦,直奔主題道:“這期間,我使人調查過了。那玨龍寶藏一共有兩片鑰匙。我記得,你原本有一片,后來似乎在裕城又得了另外半片。鑰匙現在全了,就差地圖了。哦,就是上一次寧妃在人前對你發難,說的那張藏寶圖。據說此圖繪制在前朝皇室后裔的背上,我已派人四處查找。只是短時間內恐怕不能有什么結果。你……可有這方面的線索?”
于靜瀟聽著白莫觴的話,心底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兒。他現在身為太子,日理萬機,還一直分神惦記自己的事,真是難為他了。
“殿下不用派人四處查探了。那地圖,在我手上。”
白莫觴有些驚訝地看著于靜瀟,顯然是沒想到當日寧妃指認她的事是真的。
于靜瀟想到自己一直將此事瞞著他,便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遂別開眼道:“只是那地圖缺失了一角。我知道寶藏在一個小島上,卻不知道海島的具體位置。”
白莫觴已從剛剛到驚訝中恢復過來,皺眉思索道:“這就有些麻煩了。我大魏沿海有記錄的島嶼就有近千座,還不算內陸湖中的。沒有記錄的,估計也不少。唉,實在不行,你把那小島的形態畫下來。我讓人一座一座的進行比對。”
于靜瀟搖頭笑道:“不用那么麻煩,殿下的側王妃,源錦慧公主,應該知道那座小島的具體位置。”
這一下白莫觴是真的有些吃驚了,“她怎么會知道?”
于靜瀟便把自己之前的猜測說了一遍。
白莫觴點頭,“確實如你所說。”
于靜瀟試探地問了一下,“殿下,您能不能問一下側王妃。當時趙崚讓他們凌逑攻打的,是哪座海島?”
這種事由白莫觴出面詢問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畢竟他們是夫妻。若是自己冒然到太子府上去詢問,才顯得突兀呢。
卻不想,白莫觴竟望著于靜瀟露出一縷難色,他遲疑了片刻后,才慢慢道:“我已經與她一年未見了。突然去找她問這事,只怕她多半不會說。”
于靜瀟驚訝地睜大雙眼。
一年!?那豈不是說,白莫觴與源錦慧自成婚以來,便一直處于分居狀態!
于靜瀟看著白莫觴罕見地露出為難的表情,立時猜到,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恐怕一直處于冰凍狀態。而這多多少少……應是因為自己。
于靜瀟一時竟無言以對了,她思索良久,苦笑著道:“看來,還是我自己去拜會一下側王妃吧。”
白莫觴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點頭道:“也好。實在不行,我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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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于靜瀟派人到太子府上,向側王妃送了拜貼。
因之前云貴妃曾囑咐過于靜瀟到太子府上走走,并與源錦慧見一見,所以她這拜貼送得,倒也不顯得太過突兀。
很快,太子府便給了回應。側王妃源錦慧邀請于靜瀟在臘月初八的晚上,到府上品嘗臘八粥。
約定的日期轉眼便到。于靜瀟挑了一套素雅的月白色襖裙,又在外邊披了同色的狐裘斗篷,薄施粉黛。確定整個人看起來溫文婉約,絲毫不見張揚,也不至于因為穿著隨意,而顯得失禮后,才出門到太子府去赴約。
一路乘車來到位于皇宮西側的太子府,遞上名帖,立時有仆役恭恭敬敬地請于靜瀟進去。
因為于靜瀟尚記得這位凌逑公主火辣的脾氣,出于安全考慮,便把織錦和莫言都帶在了身邊。
織錦扮做她的貼身侍女,而莫言卻只能委屈著扮做太監。畢竟于靜瀟是去拜會太子的內眷,不能隨意領男性侍衛進去。
一行三人跟著引路的仆役來到太子府的后園,在一個充滿異國特色的院子外停下。
仆役恭敬地做出請的手勢。
“郡主,這里就是側王妃居住的源院。側王妃不喜歡我們這些外府的下人,請恕小人不便進去通報。”
于靜瀟訝然,想不到源錦慧竟跟太子府里的下人都處得這樣僵。
她唯有謝過仆役后,自行邁步進院,去會一會這位凌逑來得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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