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詭詐
等在門外的織錦和莫言似聽到了屋內的異動,立時揚聲問道:“主子,出什么事了嗎?”
于靜瀟被縛住手腳,動彈不得,嘴也被堵上了發不出一點兒聲響,但她卻并不十分擔心。
一是織錦和莫言若是聽不到自己的回應,一定會闖進來查看,二是她已跟二人約好,若是自己超過半個時辰仍不見出去,那就意味著發生了什么。他二人可不用顧忌地直接闖入。
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她正等著織錦和莫言下一秒闖進來救自己時,詭異的事情卻發生了。
于靜瀟竟聽到,自己在說話!?
“沒事,我就是和太妃聊得有些興起,你們且在外邊再等候一會兒。”
于靜瀟驚駭地望著站在自己身后的那個其貌不揚的婢女。
她!她說話的聲音竟然跟自己一模一樣!剛剛就是她在假冒自己說話!
于靜瀟猛然回想起來,在自己剛剛當上御醫不久時,曾奉命伺候過懷孕的劉美人。
當時,董蓮閣就曾經弄個假“于靜瀟”來誘使劉美人入彀,而使劉美人上當的原因就是,那假于靜瀟說話的聲音與她一模一樣!
原來當初假冒自己的,就是她身后的這個婢女!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于靜瀟吃驚的,當她看到從賢妃臥室的屏風后,走出的那個人時,便徹底震驚了!
對方生了一張與于靜瀟一個模子刻出的臉孔,正是她的親生胞弟,趙崚!
怪不得自從南疆大戰后,便再不見他的行蹤,原來他是與賢妃勾結到了一處,并由賢妃安置藏匿了起來!至于為他二人牽線搭橋的,不用想,定是那位儷妃!
由此看來,當日趙崚冒充自己刺殺皇帝,以及之后白莫觴多方派人追查,都沒尋到他的下落,一定是賢妃從中搗鬼。因為先帝駕崩時,她正好稱病留在別院。任白莫觴再聰明,也定然想象不到,真正的刺客,竟然藏身到了賢妃的住處!
此刻,于靜瀟身后的兩名婢女,已經手腳利落地褪去了她身上的外袍和頭上的發飾,遞給了趙崚。
在趙崚照著于靜瀟的樣子喬裝改扮時,那個侍女還冒充著她的聲音繼續跟賢妃對話。在外人聽來,就是普通的閑話家常,殊不知,這門內正在進行偷梁換柱的勾當。
不過片刻,趙崚已經換裝完畢,即便是于靜瀟自己看來,也好似照鏡子一般地難辨真假。
那侍女來到趙崚身后,只見趙崚動了動嘴,便有于靜瀟的笑聲發出。
原來那侍女不但能模仿別人說話,還會腹語。她和趙崚一前一后地站在那里,便似唱雙簧一般,一個不動嘴出聲,一個動嘴不出聲。任誰來了,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于靜瀟忽然之間明白了他們要做什么,她想大聲示警,可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趙崚向著她得意的一笑,然后在那名侍女的陪同下,走了出去。至于于靜瀟,則被賢妃的人藏到了窗后,似乎想故意讓她看到外邊的情景一般。
只見趙崚走到大門口時,織錦和莫言立刻迎了上去,并低聲詢問。
“主子,沒發生什么事吧?”
趙崚學著于靜瀟的神態笑著搖了搖頭,然后開口說道:“莫言,你出去把其他那些暗衛都叫進來。我有事情吩咐。”他張口的時機,竟然與身后的婢女配合得天衣無縫,看來是經過反復練習的。
莫言和織錦聞言皆是一愣,雖然猜不到主子的用意,但卻還是點頭應下,完全沒有識破眼前的這個“于靜瀟”是個假貨。
不多時,十名暗衛跟著莫言相繼走了進來。
趙崚命他們在院心站好,然后把兵器都歇下,放到地上。
織錦和莫言同時一驚,“主子,您這是要干什么?”
趙崚卻淡淡地開口,“你們照著做就是了,休要多問。”
織錦和莫言無奈,唯有先后解下佩劍和暗藏的兵器,放到了地上。其他暗衛也是如此。待到他們把兵器統統交出后,立時有賢妃府內的仆役上前,把兵器全部收走。
失去了隨身的兵器,暗衛們便等若被拔去爪牙的老虎,實力大打折扣。
而就在這時,四周突然涌出數十名弓箭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彎弓搭箭,直射以織錦和莫言為首的眾多暗衛。
暗衛們平時訓練有素,一見此景,想也不想,立時將于靜瀟團團護在了正中。
隨著弓弦的接連彈響,眾暗衛們只能徒手撥擋。不過任他們功夫再高,畢竟是血肉之軀,又沒有寸鐵防身,不過片刻,便死傷了三四個。
就在這時,突變再起,被眾人嚴密地護在中間的“于靜瀟”忽然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毫無預警地刺向了擋在身前的織錦。
織錦本就在全力防御,何曾想到,被自己保護在背后的人,竟會突然向自己發難。她在毫無防備之下,立時被那尖銳的匕首完全地插入了后背。
她驚叫一聲,駭然轉頭,看到的卻是趙崚唇邊冷酷的笑意。織錦難以置信地盯著他,觸目驚心地鮮血順著衣裳滴答流下,身體更是搖搖欲墜,“主子,你……”她的目光中滿是驚懼,可在觸及到“于靜瀟”持刀的右手時,卻頓了一頓,不過她的話僅說了一半,便已直直地倒了下去。
“織錦!”莫言發出悲憤至極的呼喊,顧不上躲避直射而來的利箭,搶在織錦倒地之前將她接住,隨即便直直地盯向“于靜瀟”。
“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趙崚的唇角逸出一絲殘忍的冷笑。
“告訴你也無妨,我已經和太妃娘娘達成了共識,立志要光復我大趙的河山。”
莫言此刻已中了數箭,全憑著一口怒氣才沒有倒下,此刻聽到他的話,便徹底僵住,“什么!你竟然!你這是要置王爺于何地?”
趙崚不屑地冷哼,“白煦?你放心吧,你的王爺很快就會下地府陪你們去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后退去,同時厲聲喝道:“放箭!”
“于靜瀟,你好卑鄙!”莫言驚怒欲死,眼見箭雨再度鋪天蓋地的襲來,他猛一咬牙,驟然將功力全部凝聚在雙足,拼著一口真氣,直飛沖天,以毫厘之差躲過箭雨,抱著織錦翻過距離最近的圍墻,極速逃逸而去。
趙崚看著莫言逃走的方向,露出幽幽冷笑,隨即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十名暗衛,以本聲吩咐道:“去通風報信的,有一個活口就夠了,這幾個還沒咽氣的,統統送他們上路。”
隨著他的一聲吩咐,立時有手持利刃的侍衛上前,將還沒斷氣的幾個暗衛挨個補刀,逐個斬殺。
于靜瀟透過窗子的縫隙,將外面發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當她看到織錦遇刺,莫言中箭,以及暗衛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時,她幾乎咬碎了銀牙。
太惡毒了,他們的計劃太惡毒了!這一切顯然都是他們經過周密的安排,早已計劃好了的。
于靜瀟千防萬防,但無論如何也猜不到,更想不明白,賢妃竟然會和趙崚勾結到了一處!說到底,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錯判了可能發生的事情的嚴重性!她以為有九皇子這張底牌攥在他們這邊,任賢妃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翻騰不出多大的風浪。想不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
賢妃為了誆騙自己入局,甚至不惜讓天真的九皇子出面。現在他們借著于靜瀟的名頭殺死了眾暗衛,再故意放走莫言。其用意不言而喻,為的正是徹底離間于靜瀟和白煦。
不用想,莫言逃離此處后,一定會第一時間去找白煦稟告這件事。只是不知道白煦會如何決斷,一個是他最忠誠的下屬,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他到底會相信誰?
趙崚命人殺死所有的暗衛后,并沒有返回屋中,而是帶著那名侍女出門了。
于靜瀟現在如墜冰窖,已顧不得再去猜想趙崚干什么去了,只能集中全部精力思考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脫困。
這時,賢妃得意洋洋地來到她的面前,伸指摘下她口中的手帕。
“怎么樣?這出戲,靜瀟看得盡興嗎?”
于靜瀟不發一言,只是冷冷地盯著對方,就仿佛在看一條劇毒無比的蛇。
賢妃輕輕拍了拍她沒有一絲血色的面頰,“乖,接下來的好戲,會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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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崚離去了約有一個時辰,便又匆匆的返回,他的手里還多了一個布包。
于靜瀟一看到那布包的大小和形狀,立時猜到了里面是什么,因為那東西她日日把玩,所以太熟悉了。
趙崚帶回來的東西,正是七寶藍玉蓮!他一定是故技重施,冒充于靜瀟回到了王府,這才拿走了她放在寢室中的七寶藍玉蓮。
趙崚拿著寶燈來到于靜瀟的面前,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便猜到于靜瀟已經清楚了自己的目的。
“有了這件寶貝,咱們就能光復大趙了,姐姐你高興嗎?”
于靜瀟冷冷地道:“你不會得逞的。”
趙崚卻不以為意地輕笑,“能不能成功,還請姐姐拭目以待,不過在這之前,咱們還要先出趟遠門,去取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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