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嬤嬤感慨道：“方才在來時的路上遇到了太子殿下，老奴沒想到，轉眼間公主的孩子都已經這般大了。老奴想照顧殿下長大成人，當年皇后娘娘，也就是女君陛下的母親，若泉下有知，該欣慰之至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抹了抹眼角。

        聽她提起蘇羨時滿臉都是慈愛之色，沈嫻也就準了，讓她去跟崔氏和小荷一起做事。

        沈嫻還要繼續忙手里的事，不大意地對玉硯道：“你且帶她們重新熟悉熟悉，安頓好了你就出宮回家去，往后多把時間放在家里，爭取早日讓賀悠喜當爹。”

        玉硯聽得面紅耳赤，道：“女君就愛開奴婢的玩笑！”

        沈嫻笑了笑，被她的模樣逗得心情也不錯。

        隨后玉硯領著二人便恭敬告退。

        玉書和慶嬤嬤兩個熟悉得也快，玉硯臨出宮前，將沈嫻的生活習慣與喜好都事無巨細地跟玉書說了一遍，玉書邊記邊點點頭，嘴上驚詫道：“公主的喜好已經變了這么多嗎，怎么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玉硯道：“該改口啦。”

        玉書反正過來，吐吐舌頭道：“對哦，是女君。”

        玉硯吁道：“時間久了，人都是會變的。何況你這些年不在，也不知道女君都經歷了些什么事才走到今天的。”

        玉書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那你覺得，是從前的公主好，還是而今的女君好？”

        玉硯看了看她，也不多說，只道：“你慢慢接觸也就知道啦。”

        慶嬤嬤已經去太子那邊報到了，蘇羨的生活習慣與喜好，崔氏和小荷會詳細告訴她的，便不用玉硯操心。

        與玉書說完后，她便動身出宮了。

        玉書送她出門口，望著她的背影，一時若有所思。

        許久不見，好些人都與曾經印象里的不一樣了呢。

        她又回頭望了望頭頂高闊的屋檐和藍藍的天空。

        物是人非，她也沒想到還能有再回來的一天。

        玉書留在沈嫻身邊伺候后，沈嫻待她與別的御前宮人并沒有什么不同。

        她發現這位女君雖貴為九五至尊，除了正式場合上頗有君主威嚴，私下里卻相當好說話，對宮人們也絲毫不苛刻，更不擺君威架子。

        因而宮里不論是宮女還是太監，都很喜歡她。

        有時候玉書在沈嫻跟前伺候，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游天外，沈嫻喚了她兩聲沒見她應，抬起頭一看才知她走神了，便也沒再差遣她，自己動一動手能做的就自己做了。

        等玉書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沈嫻已經離開殿上了。

        玉書回到沈嫻跟前請罪，沈嫻道：“不適應的話，就跟人換，換個更簡單點的工作試試看。”

        玉書一聽，當即楚楚可憐道：“女君不要趕我走……”

        沈嫻頓下手里的事，看她道：“我看起來有這么可惡嗎？到底是宮里舊人，我趕你作甚。”

        后來玉書面對沈嫻走神的情況就極少極少了。或許真是她漸漸適應了宮里的生活。

        她做事體貼妥善、仔細周到，沈嫻發現，確實與玉硯有得一比，都是心細如塵的姑娘。

        但只有一點，讓沈嫻稍稍有些不適。

        不知是玉硯沒與她說自己的習慣喜好還是怎的，玉書總是搞錯。

        比如泡來的茶、準備的點心等，除了御膳房飯點送來的一日三餐以外，只要是玉書準備的小食茶果，總是不合她平時的口味。

        沈嫻基本嘗一口就放下了。

        對此玉書十分小心翼翼地：“女君……不喜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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