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在送人回來后,郭柳就帶著府中婢女將酒樓大門堵住,控制住里頭的人。
此處名叫醉仙居,是京城中最大的酒樓,不少達官貴人宴請賓客都是由她們操辦。
掌柜子和店小二被控制在大廳里,門外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群,望著里頭的陣勢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皇城地下搞齷齪之事,誰給你的膽子!”段從霜腰間佩刀未卸,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震的眾人一哆嗦。
掌柜子是見過世面的,見段從霜衣著雖樸素,可身上氣質不凡,面上堆砌微笑,“這位大人,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有些有權有勢的,自己帶人玩個新鮮的我們我們也說不了什么。”
掌柜子掩面道,“您可就別為難我們了,再鬧下去我們這生意該做不下去了。”
“得罪了三殿下的人,還想繼續在京城里呆著?”
郭柳輕笑,她跟著人一同賑災,明白路上段從霜提起江清玄的次數雖不多,但做出的種種事情是能看出在乎這人的。
自己心上的人差點在這被輕薄,還想著日后的生意?退一步講,江清玄雖不是什么朝廷命官,但好歹也是身負一品的太傅,若是追究起來,滿屋子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一聽眼前的人是三殿下,嚇得腿一哆嗦,皇城里還有這不知道三殿下。
平城百姓大多向北方逃難,帶來了不少的消息,民間流傳出三殿下不僅賑災有功,且抓住了利用難民心理防備弱而攛掇意欲謀反的主謀。
不少的風向全指向了還未回京的三殿下,現在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掌柜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三殿下,三殿下饒命啊!”
“本殿沒有定奪的權利,直接提交大理寺,務必給我查出幕后主使。”面前痛哭流涕的人看的段從霜一陣惡心,如此下三濫的手法還有人在用。
迷香!倒要看看哪家香坊敢賣。
押著一酒樓的人連夜敲開大理寺的門,大理寺卿本是睡眼惺忪,開門后看見烏泱泱的,瞬間精神了。
“這是”扶穩官帽有些結巴道。
“此些人有謀害朝廷命官的嫌疑,還望大人能夠審理。”段從霜拿出腰牌示意了一下,后者看見后神色了然,招呼著人將她們先安置在了牢里。
“殿下,可還有什么囑咐?”大理寺卿將人悄悄拉過來問道。
“只希望大人秉公執法,能揪出幕后指使者,也不枉女帝每年給這兒撥的銀子。”段從霜道。
這件事情段從霜雖然憤怒,但也并非是想治誰的罪,這些人連棋子都算不上,她要找出的是背后敢這么動她人的人。
一通鬧騰天將微明,段從霜本想在郭柳府上隨便找個地方瞇上一會,但路過江清玄所在的屋子腳步頓了下。
身后郭柳拍了拍她肩膀道,“你還是去那兒睡吧,晚上又是親又是抱的,早上一看人沒了,小郎君又要難過。”
“有道理,你也早些休息,今天會很忙。”段從霜極其敷衍了說了句,迫不及待的朝屋里走去,郭柳見她背影都帶著些許愉悅
輕輕推開門,段從霜躡手躡腳生怕吵醒江清玄,扭身正準備關上門就聽見身后傳來了聲音,“我沒睡。”
“怎么不睡覺?”見人沒睡手腳就放開了許多,江清玄撩起簾子倚靠在床頭,眉眼間帶著疲憊道,“等你回來。”
走過去坐在榻上將人摟在懷里,捏了捏他的面頰道,“什么時候醒的?”
“你起身我就醒了。”迷藥的效果已經散去,伴隨著的是頭暈的副作用,靠在段從霜懷里閉上了眼睛,手輕輕搭上人的手腕道,“你去哪兒了?”
“處理了些事情,困了就睡會兒,我不走。”見人滿面疲憊,想起被人按在地上掙扎的樣子,段從霜心疼地吻了吻他的發頂,“當時害怕嗎?”
“怕。”
江清玄深呼吸平靜好自己的情緒,那只鉆進衣服里的手一直在他腦海中循環播放,折磨著他脆弱的神經。
江清玄探出手攥住了段從霜的衣領,在人懷中蹭了蹭,努力想沾染上這個人的氣味,“我怕自己沒有臉面再去見你,我怕你就不喜歡我了。”
幾乎于卑微的愛戀是沉重的,段從霜輕柔的撫摸懷中人顫抖的脊背,“你做得很好,江清玄我們成親吧。”
這一晚有太多的驚喜和驚嚇,因為段從霜的這一句話江清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剛才種種的后怕蕩然無存,吃驚的從人懷中掙脫,看著段從霜的眼睛反復確認,這雙眼里毫無玩笑之意。
“為…什么,我…”現實的種種若是從前江清玄不會有顧慮便會說出來,可現在不一樣了,段從霜說要娶他。
江清玄不認為自己是大度之人,若是將利弊分析清楚,段從霜還會娶他嗎?好不容易等來的,他不愿意去冒險。
“將你放在外頭我不放心,想來想去還是在我身邊最安全。”
段從霜揩去江清玄面上的淚痕,“不過你還要再等些時日,娶你,還有許多事情要準備。”
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淚流滿面,江清玄抽吸鼻子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最后干脆用被子將自己裹住蜷縮于一角,在看不見段從霜的地方好好消化巨大的信息。
段從霜褪下鞋子正準備上榻,就見江清玄探出被褥子摩擦而靜電的毛茸茸腦袋,“我和來福說了,若是天亮時分未歸,便去稟報蘭貴君。”
“還不算笨,知道留一手。”外頭天已經泛起銀白,段從霜一把撈過人香了口道,“我進宮,你先在這休息。”
“我和你一起去。”江清玄拉住段從霜的手,小鹿般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惹得段從霜想脫了衣服先和人睡一覺再說,外頭隨他亂去吧。
“好不容易出來了,不想在外頭玩一陣?”理智戰勝了欲望,段從霜穿上靴子,按著江清玄的肩膀讓他在床上躺好,指尖點了下他鼻子道,“等我回來。”
如此親昵的舉動兩人都紅了臉,江清玄朝被子里鉆了鉆,點頭悶悶應了聲,段從霜裝作老練的樣子轉身離開,關上門的那一剎那紅暈爬上了耳朵。
踩著宮門開的時間入了宮,先去了重歡殿,入殿就見一道黑影撲了過來,來福的雙眼熬的通紅,不可置信的看著段從霜,泣淚俱下,“殿下,先生還沒回來哇先生沒了。”
“在我那兒呢。”段從霜用腳將來福朝旁邊踢了踢,“別擋道,我父親呢?”
“蘭貴君還沒回來。”來福擦著眼淚道,“先生在您那?真的嗎?我要見先生!”
“見不了,他要在外頭呆一陣。”
段從霜自顧自的進大殿坐下,侍人隨即送上茶盞,端起喝了口,見來福杵在原地不說話,淡淡道,“本殿帶先生出宮游玩,怎么?你不滿?”
“那信件真是三殿下遞的?”來福道。
段從霜抬起眼皮看了眼,點頭,只見人松了口氣,拍著心口道,“先生想殿下想的厲害,還望殿下在外頭能多照顧先生。”
“那是自然。”
當太陽完全跳出地平線,殿門口走來位男人,身姿如松柏般,看清楚里頭坐的人后,眉眼間的冰霜瞬間消融,“霜兒回來了,怎么都沒聽到信兒。”
“父親,孩兒不在的時間身體可還好?”段從霜站起牽過蘭貴君的手輕輕揉著,“都下去吧,我和父親說些悄悄話。”
摒退眾人后,段從霜低垂下腦袋輕輕靠在蘭貴君的肩膀處,“好累啊!”
上輩子段從霜外出征戰之時,宮中蘭貴君身體抱恙,本以為并不是什么大病,哪想小小風寒竟也要了命。
書信還未送出京城,戰場上的段從霜就因為恍惚而肩膀中了一箭,都說父女靠著系帶連接果真不假。
“眼下都烏青了,是不是沒睡好。”蘭貴君心疼地撫摸段從霜的腦袋,天底下哪個父母愿意孩子去危險的地方,蘭貴君面上看著平淡,可心里卻時刻地為她緊張。
“父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都有發生了什么嗎?”段從霜為蘭貴君倒了杯茶,討好的推到他面前。
“把人朝我這一放就走了,日后是不是還要這樣。”蘭貴君反手將茶盞推了回去,蔥白的手指輕點桌面。
“父親,那是你未來的女夫,我只是將人放您這想讓您教著點東西。”段從霜抱過蘭貴君的胳膊撒嬌道。
一順間蘭貴君有些恍惚,這孩子什么時候這么粘人了,眉眼帶上了笑意,說話也軟下幾分,“李燁宇你可得小心點,他成不了大氣,卻也是能致命的小人。”
這么一聽段從霜便知道李燁宇回京后定然找過江清玄,并且還將人成功氣病倒了,怪不得小郎君會如此憔悴。
“父親,我想娶江清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帝那兒先不論,眼前最要搞定的便是父親大人。
“你可想好了,江清玄無權無勢,娶了他可對你毫無幫助。”蘭貴君面色嚴肅道。
“喜歡便喜歡了,孩兒不在乎那些虛的。”段從霜理著蘭貴君的衣袖,眼珠子一轉,下了一劑猛藥,“孩兒都與江清玄行了房事,該負責。”
“什么!”蘭貴君噌的站了起來,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段從霜,“不給他一個名分就動手動腳的,長膽子了!”
說著作勢要去找竹條,段從霜一把壓住蘭貴君的手腕,撅著嘴巴撒嬌道,“名分這事還不看父親大人的,父親大人會幫我的,對吧?”
“越來越混了。”
蘭貴君一抽衣袖,看了眼桌子上的茶水,嘆氣端起抿了小口,放下的力道將茶水震了出來,在桌布上染開,“趕緊走吧,我要休息了。”
見人喝了茶,就知道這事多半成了,趕忙扶著人送回了臥房,在蘭貴君面前的段從霜全然沒有面對天災時的氣魄,為達目的就如小孩似的撒嬌打滾無所不盡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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