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二章李時音的故事
公墓園里,無人照顧的墳前,雜草蔓蔓,已經長到齊腿高。
李深音蹲在一方墓碑前,泣不成聲,張啊毛與宴明覺站在邊上,靜默地陪著他。
李深音把手中的遺書展開,放到火堆前點燃焚燒,哭泣著說道:“爸爸,你給我的遺書,我看到了。原來,我錯怪你好多年,你也是一個受害者。”
那年暑假,他在組合即將要開演唱會時,突然接到父親李時音的電話,一輩子要強的父親,在電話里面失控地哭著說:“音兒,你媽媽癌癥晚期了,醫生說她如果不化療,活不了多久。你回來勸勸她吧。”
李深音毅然決然地請假回家,后來,母親黃鶯兒在病床前,摸著他的頭要求說:“音兒,我有兩個臨終遺愿。
第一個,就是希望你退出組合,回到學校繼續準備出國留學,回來找份高薪的好工作。
第二個,我希望你,今年就能找女孩子結婚,給我們李家傳宗接代。爭取在我去世前生一個孩子。
音兒,不要怪母親,我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現在就當著我的面,先打電話退出組合吧。”
他原本在參加《全民偶像》選秀節目前,已經準備好,出國留學所需要的材料,因為舒曲深的關系,他放棄了學校給的留學的名額。
父母得知他要當明星放棄學校給的留學名額,特別生氣。后來,宴明決出面,勸通了他的父母。
現在他的娛樂圈夢,隨著母親的癌癥,徹底被瓦碎,他的愛情也隨著母親的愿望徹底失去。
母親對他說完后,他淚流滿面的當著母親的面,打電話給經紀人,提出要退隊退出娛樂圈。
他那時候和舒曲深談戀愛的事情,只跟父親說過,父親讓他先不要跟母親說。
他從小到大,一直把宴明決當做除父母之外,關系最親密的人。直到,那一天,因為宴明決讓他的家徹底碎裂分割了。
母親黃鶯兒在醫院,樂觀地勸通他說:“既然,我得癌癥活不久了,剩下的日子別浪費錢化療,不如出院,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度過最后時光。”
那天是父親的生日,他和母親買了蛋糕,偷偷的溜出醫院,買了一大堆菜,打算在家里給父親準備一個驚喜。
他們母子倆,打算在生日宴上,求爸爸放棄給媽媽化療的想法。
他們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屋子里傳來,父親異樣歡愉的聲音。
父親一直在大罵自己,是狗,是白眼狼,一直給自己打巴掌。
李深音對那聲音,特別熟悉,那是爸爸和宴叔叔玩鐵哥們游戲的聲音。
“李時音!你對得起我們母子倆嗎!”母親青寒著臉,猛的推開了門,極其憤怒地吼罵道。
客廳里面父親一臉狼狽轉頭,頂著腫臉,滿臉不可置信。
父親火急火燎地拉上遮羞布,著急的上前解釋:“鶯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宴明決吃飽饜足后,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衣服站起來,把一張金卡塞到李深音的手里。
宴明決慈祥地摸著他的頭,大方的說道:“音兒回來啦!這卡里面有一千萬,你可保管好嘍!用這錢給你母親好好化療。”
黃鶯兒看見這幕生氣極了,搶過李深音手里的金卡,砸在宴明決的臉上說道:“誰稀罕你的兩個臭錢!”
李深音見母親誤會了,趕緊出面,幫父親解釋說道:“母親,你誤會了。這種事情,除了情侶能做外,男人間關系最鐵的朋友也會做的。我和宴叔叔從小就干這種事情呢!”
他這話一出口,黃鶯兒和李時音突然煞白了臉。
李時音恐怖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音兒,你跟宴明決做了,剛剛我們做過的事情?”
李深音那時候,天真地露出笑臉,沒發覺父母表情不對勁,尷尬地解釋說道:“對啊,我和宴叔叔10歲的時候,就開始做這種事情了。我們怕你吃醋一直沒跟你講。”
李時音氣壞了,沖上前拽著宴明決的領子,惡狠狠地揍了一拳宴明決的臉,臭罵道:“你這個禽獸,竟然對小孩子下手!”
宴明決抓住李時音的手,惡劣地笑著說道:“你們一家三口,都是靠我養活,有什么不可以你不是也從小被我包養”
黃鶯兒聽見后,氣憤地拍打李時音的身子,哭著罵道:“李時音,你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李深音楞在一邊,覺得宴明決的話,信息量太大了,疑惑地問道:“宴叔叔什么是包養”
宴明決摸著他的頭,溫和地說道:“就是白送錢養著你們。”
李深音說道:“我們能賺錢,宴叔叔你不用給我們錢。”
宴明決轉頭看著李時音,意味深長地笑著說道:“你爸爸可不是這么想的。”隨后,宴明決拍拍屁股,留下一地雞毛,瀟灑的離開了。
那天,母親安靜地炒完了菜,父親和母親,在飯桌上沉默極了。
他給父親切了一塊蛋糕。
父親含著眼淚吃完了,說:“音兒,也長大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顧你媽媽。”
他當時,在飯桌上不明白父親話里的含義。
吃完飯后,母親和父親在房間里面,發生了激烈的吵架。
母親哭著,從父親的屋子里跑出來,他躲在房間里面嚇得沒敢出來。
直到,母親走了,他才跑去父親房間,打算給他生日禮物,同時勸勸父親,結果一推門進去,父親坐在凳子前,腹部插著一把水果刀,白襯衫染紅成一大片,溫熱的身體,呼吸微弱。
李時音露出一個安撫地微笑,對他說道:“音兒,我對你們要說的話,全部寫成了一封信,放在了大提琴箱里。”
他捂著父親流血地傷口,驚恐地大叫:“媽,不好了,爸自殺了!”
母親從房間里面出來,面色冷漠麻木地撥通了電話112,然后,坐在客廳里面,半晌沒有說話。
李深音發現母親的衣服沾染著一大片血跡,手上是一大片干涸的血跡。
李深音不敢深想,救護車很快來了,護士們對父親急救,半路上父親回光返照,對著他們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后撒手人寰。
父親死在了自己33歲生日那天,永遠的死在了他19歲那年。
母親對父親的死亡,異常的冷漠,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人。
母親面無表情的燒著紙錢,對他怨恨地說道:“你的父親,不配當一個父親。”
他當時不理解,說道:“媽,爸都自殺了,你為什么還要和他慪氣。”
火光映照著母親那種秀麗的臉兒,她仇恨地偏激地說道:“全是他的錯,當初他為什么要把我們帶出離孤兒院。不然,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
三個月后,母親因為父親去世過于悲傷,留了一封遺書,吞了過量安眠藥自殺,送醫院沒有搶救回來。
他看完父母的遺書,了解到真相后,意志消沉。在回學校的路上被人撞了失憶,徹底地忘記了這件事情。
這封泛黃的遺書,李深音是在報警當天,回到老房子。在父親的大提琴盒里找到的,信封上面寫著:給我親愛的兒子深音和愛妻黃鶯兒
當李深音展開信封讀完后,泣不成聲,發誓一定要讓宴明決坐牢。
那封信中寫道:
我最親愛的兒子和老婆,當你們看到這封信件的時候,我已經羞愧地離開這個世界了。
我對不起你們,沒有保護好你們!我本以為,脫離惡狼口后,我們會展開美好的家庭生活。
不料,鶯兒查出癌癥晚期,音兒也喜歡男孩子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做的虧心事,報應在我身上。
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應該把事情真相告訴你們。
在我七歲時,我們一家三口人,在去郊區野餐歸來時,與一輛大卡車發生車禍。我的父母當場死亡,我由于被父母護在懷里,幸免于難。
偌大的家產,在父母死后就被親戚收刮一空,小小年紀的我,被接到舅舅家養了不到一年,因為他們家庭矛盾,把我送到了另外一個親戚那里撫養。
那個親戚也不想撫養我,把我養了九個月后,說無法負擔撫養我,加上其他親戚也不肯接盤,最終共同商議把9歲的我,送入孤兒院。
我變成了一個沒有人要的孩子,后來,我在這里遇見了鶯兒,她的父母犯罪被槍斃之后,在爺爺去世之后也被送入了孤兒院。
我們都無父無母,差不多時間段來,在孤兒院里面互相扶持,關系特別好。
親戚們遺忘了我,一次也沒有看過我。
我常年呆在這個孤兒院里面,很多人想領養我,都被我拒絕了。
我不想認陌生人為爸媽。我不想跟別人姓。
孤兒院里面,管的特別嚴格,就像一座監獄,鶯兒因為小時候喂豬時候,被豬啃咬,失去一只胳膊,加上口吃毛病,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是因為殘疾,一直沒有人肯領養她。
孤兒院里面,很多殘疾、有疾病的孩子,我與鶯兒就這樣相依為命,我答應長大后娶她。
在12歲那年,我們偶然在花園里,撞見女院長和新來護工哥哥在親吻,在做羞羞的事情。
我們原本就處于青春期萌芽階段,在互相喜歡情況下,在偷看完院長羞羞事情后,也情不自禁的偷嘗禁果。
沒想到鶯兒很快懷孕了,一天比一天大的肚皮隱瞞不住,最終被院長發現了,在過完年沒多久,鶯兒臨盆生下了深音。
那年鶯兒12歲,我14歲,我們過早的當了爸媽不知所措。
在鶯兒出院后,院長要把我們的孩子,送給別人領養,院長認為我們還是孩子,無法養育深音。
我和鶯兒急得團團轉,抱著深音不肯撒手送人。
宴明決就是這時候出現,我們以為來的是個天使,沒有想到是個魔鬼。
宴明決那年21歲,已經名牌大學畢業,進入社會工作,長相俊美,事業有成,他跟院長說要來資助孤兒院的孩子。
那天早上,宴明決穿的西裝革履,作為有志之士前來孤兒院,正巧碰見我們與院長上演爭搶孩子戲碼。
宴明決在了解事情經過后,溫煦地表示,讓院長把孩子留下,他愿意資助我上學,且負擔深音一切的養育費。
我們感激不盡,宴明決慷慨的捐了一大筆錢,說想帶我出去讀書,住在他家里,接受更好的教育條件,院長同意了。
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宴明決人帥心善,直到我入住他的家里不久后,他就對我伸出了魔爪。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星期天下午,宴明決帶我出去逛街后,回來后,借口讓我讓我試穿新衣服,他把房間門反鎖后。
突然,從背后抱住了換衣服的我,把我給強了……
事后,我趴在床上哭了好久,他把房間門反鎖了,不給我吃喝,逼迫我妥協服從他。
我威脅他出去后要報警,宴明決端著飯菜,有恃無恐地笑著說:“你報警也可以,但是,失去我的資助,你的兒子就要送給別人了。
你要是乖乖的當我情人,我會養著你們一家人,只要你表現的好,我給你買大房子,給你送到最好的學校讀書,安排你一個好工作。
而你,只需要付出一點點代價,簽下這份包養協議,用你的身體取悅我就好,我會包養你至二十六歲。”
我把宴明決帶來的協議撕了,我就算是餓死,也不會接受包養。
宴明決見我寧死不從,遺憾的表示,他要把我被強的事情告訴鶯兒。
宴明決是一個心理師,很擅長把控人心,操控人的神智。
他笑著威脅我,說道:“我調查過鶯兒的身世,鶯兒特別討厭同性戀,因為她父親是同性戀,欺騙了她的母親,后來她的父親協同奸夫,逼迫她的母親去販賣毒品,最后被警察發現,三人被抓獲判了死刑,最后都被槍斃死了。
我要是對她說,你勾引我睡覺,變成了同性戀,她還接受你嗎?
我要是把這個事情宣揚出去,你以后在別人面前,再也沒有辦法抬頭。”
我仇恨地說道:“鶯兒不會相信你的話,我要送你這個人渣進監獄。”
宴明決笑著說道:“你要是報警送我進監獄,那么你坐牢時間會比我久,前兩天你過完了生日,已經滿14周歲,我要是串通別人告訴警察,你搶劫了別人一百多萬的手表,應該輕則判一兩年,重則判十年吧。
有了案底的你,以后讀書工作,都不方便了,怎么還養得起鶯兒母子倆呢。”
宴明決把手機遞到我面前,說道:“要不要報警隨便你,你要是不想報警,就把這份包養協議簽了。”
我最終還是敗給了現實,我胳膊扭不過大腿,戰勝不了骯臟邪惡的成年人。
我永遠無法把這個秘密公之于眾,只能屈服在邪惡之下。只祈求協約早點滿了以后,能離開這個惡魔。在我24歲的時候,我認為已經站穩腳跟,強行離開了宴明決。
宴明決狠狠地懲罰了我,他動用關系,讓我的上級領導對我施壓。最終,我被逼離合唱團。他利用人脈壓迫我,導致我尋找工作碰壁,最終只能去培訓班音樂老師,領普通薪水養活你們。
要不是鶯兒生癌癥,要用很多錢,我絕對不會回頭找宴明決。
我這次回去再找宴明決,只是獻媚討好他,鶯兒化療金錢花費巨大,我沒辦法負擔,來錢最快的辦法就是找宴明決了。
沒想到,這個事情被你們母子倆撞見,我真的無顏面對你們。我沒有想到,深音小小年紀,也被這個惡魔下手了,全部歸咎于我引狼入室。
對不起!我親愛的兒子與老婆。我愛你們發自肺腑,下輩子,我們再做一家人吧!愿來世上沒有罪惡!
——李時音留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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