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呈川的頭撇向一側，說：“誰會記得這些。”

        夏妍妍表情失控地翻了一記白眼，許家大少爺果然惹人厭得很！

        彈幕此刻也是滿屏哀嚎：

        【好好一帥哥，就多長了一張嘴！】

        【小時候沒少挨打吧？】

        【傳言cp進度條-100。】

        【妍妍白眼一翻，我心慌慌。】

        【我不管！我嗑的cp99不88！】

        ……

        間或還有幾個認真提問的粉絲：

        【提問：妍妍喜歡什么樣子的男生？】

        夏妍妍單手托腮，思考了一會兒，說：“喜歡溫柔的。”

        【完了完了，不是川川。】

        【不能喜歡嘴賤的嗎？嗚嗚嗚~】

        【我嗑的糖，甜到憂傷。】

        【你們怎么知道川川私底下不溫柔？】

        【川川對妍妍很溫柔的。】

        【前面的！有內幕嗎！】

        【反正我就是知道！】

        【我朋友的姐姐的同事在這個節目做幕后，說川川很溫柔的！】

        ……

        夏妍妍看著彈幕瘋狂挽尊的樣子，不由有點心疼他們的cp粉，嗑到假cp的苦，誰經歷過誰懂。

        【提問：川川是在國外長大嗎？】

        許呈川像個問答機般回復：“是，在英國。”

        彈幕：

        【真的是在國外長大的，難怪總是蹦跶英文，某些黑粉說人家裝x，良心痛不痛！】

        【可是他中文講的也很好誒！是學霸吧！】

        【劍橋的，當然是學霸啦！】

        ……

        許呈川：“我母親是中國人，所以我中文還行。”

        【哇~川川是混血誒！】

        【五官這么立體，一看就有西方基因啊！】

        【媽媽一定是個大美人吧！】

        【川川長得像媽媽，頭發是黑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

        【提問：川川的英文名叫什么？】

        “edward”

        【提問：大學學的是什么專業？】

        “計算機。”

        ……

        一瞬間，直播成了許呈川的交底現場。

        一旁的夏妍妍見他如此坦誠相告，不由有些擔憂，照這樣下去，許呈川的老底不用扒，自己就能交代干凈。

        他們小屋這幾個人，除了許呈川，都已經被網友扒了個遍。符雪妍身為“符創集團”的二小姐當然不用說，其余幾個，也是在網友的蛛絲馬跡中，抽絲剝繭，扒了個底朝天。

        不同的是，甄昕越扒越有，高考文化課省第一入了名校，在校成績保持系第一，又以面試第一的成績去了地方電視臺做主持，堪稱戀綜模范生；而符雪妍，高中就談戀愛，網傳男友不斷，日常酷愛炫富，奢侈品包包、名表、豪車隨意曬，當然惹了不少眾怒，被黑粉稱為“投胎婊”。

        說實話，夏妍妍一點都不討厭這個稱呼。

        但許呈川不同，他來節目就用了眾多馬甲中最不起眼的一個——拉塞爾皇家學院校董事長，從小又在國外長大，網友因為搜不到他的資料，還懊惱了好一陣。

        她可不希望，網友再順著許呈川這條線扒到她這兒來。

        夏妍妍趕緊出言打斷了他：“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

        彈幕：

        【啊啊啊啊~有戲有戲！】

        【妍妍忍不住自己問了！】

        【許呈川，不沖不是男人！】

        【太甜了太甜了！太甜了！！】

        ……

        “我？”許呈川有些無措，他沒料到夏妍妍會問他，心中有一絲欣喜，臉上仍然是滿不在乎的模樣，“溫柔的……活潑一點也無妨。”

        彈幕：

        【是妍妍吧？是妍妍吧！】

        【妍妍是溫柔的嗎？】

        【妍妍剛剛給川川喂藥，很溫柔啊~~~】

        【磕到了磕到了，awsl~~】

        【殺瘋了殺瘋了！】

        【在我這等同于表白！】

        【求求你們結婚吧！】

        ……

        夏妍妍心中暗想：cp粉真是全天下最好養的粉絲了，輸出全靠腦補。

        所幸，她總算成功轉移話題，彈幕開始圍繞他們在小屋的感受、第一次約會的體驗，以及興趣愛好等展開，沒有再繞著許呈川的身世轉。

        直播結束，夏妍妍深深地伸了個懶腰，脖頸向后轉了轉。

        徐伯不知何時已經來了，把手中的西裝外套往許呈川肩上一蓋。

        一旁，工作人員上前要給夏妍妍補妝，被她婉拒了。

        她站起身剛要走，卻被工作人員攔下了，那人對著她和許呈川說：“這期直播到時候會同步到微博上，傳言cp超話現在很火，你們可以去看看。”

        夏妍妍和許呈川對望了一眼，他們倆，別人不知道，自己還不知道嗎？

        心里這樣想，可她嘴上還是應下了，“好。”

        這個工作人員是個女生，不過二十歲的模樣，聽到夏妍妍說會去看，捂著嘴一副樂壞了的樣子，又悄悄在夏妍妍耳邊說：“我剛剛看過了，企鵝視頻的最具人氣女嘉賓和最具人氣男嘉賓，目前還是你們，你們可以一起拍廣告了！”

        說完，竟一臉幸福地握緊了小拳頭，快樂地跺起了小碎步。

        夏妍妍看呆了。

        得，又瘋了一個。

        等等！

        拍廣告？！

        原書中，最具人氣男女嘉賓要共同拍攝一支冰激凌廣告，這支廣告理應由甄昕和許呈川拍，但符雪妍不服自己屈居人下，托人找了廣告的幕后策劃，強行要把廣告女主改成了自己。可是那廣告策劃并非好人，灌醉了符雪妍，帶她去賓館開了房，還拍了照威脅，最后連把廣告給她的承諾都沒兌現。事后符雪妍把這一切都怪罪在了甄昕身上。

        夏妍妍急匆匆地上樓，在自己的床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翻看企鵝cp的投票通道。果然，她和許呈川的名字排在前列。

        這支廣告，是女配黑化的風水嶺。

        前期，她還不過是使使小性子，經此之后，便瘋魔到要甄昕嘗嘗她受的苦，行事愈發劍走偏鋒，在法律邊緣瘋狂試探。

        眼下，她可不想這段劇情，在她身上重演一遍。

        這樣想著，夏妍妍便提起包出門去了。

        -

        環球娛樂大樓內，樓下的前臺小妹看到許久未見的夏妍妍，招呼道：“妍姐，你來啦。”

        “嗯。”夏妍妍應著，腳步不停地往里走，工作證在通關口“嗶”了一聲，她還穿著剛剛上節目的那件頗具設計感的黑色修身裙，腳下是閃鉆的高跟鞋，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

        身后，前臺的幾個女生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妍姐太好看了！太美美美了！！！

        夏妍妍直奔張凡而去。

        誰知，辦公室里沒看到張凡，卻看到了環球娛樂的總經理——顧承帆。他正坐在張凡的椅子上，身體閑適地往后靠，手中拿著一直鋼筆，來回地把玩。

        夏妍妍站在門口出，頭一歪，嘴角一笑，長發偏向一側掛著，風情萬種，“喲，什么風把顧總吹來了？”

        顧承帆手中的筆又轉了兩圈，說：“這話應該我問你。”

        夏妍妍朝屋內看看，確定張凡確實不在，便慢悠悠往里走去，邊走邊說：“和你說也一樣，反正張凡得找你批錢。”

        此時，她已經在顧承帆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單手扶著額頭說：“我要做票，把企鵝視頻最具人氣女嘉賓的第二名刷到我前邊去，今晚十二點之前。”

        顧承帆當然知道夏妍妍說的是什么。

        她上那個節目，說白了是給季佳佳擦屁股，為公司省下那兩千萬的違約金，這也是公司對她曠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原因。可現在，她卻要花錢把別人的人氣刷到自己前面去。

        顧承帆：“你是不是有病？”

        好好一個免費宣傳的機會卻不要，在商言商，這筆買賣并不劃算。

        “幫還是不幫？”夏妍妍說。

        “求我？”顧承帆饒有興致地一笑，身體從椅子里起來，手肘靠在辦公桌上，看著夏妍妍。

        夏妍妍雙手一抱，她算是明白了，這書里但凡有點姿色的男人，都可勁臭屁了！

        夏妍妍：“哎~我最近挺閑的，特別想工作，要不然我回來，也不用我那小助理天天往你那兒跑了。”

        顧承帆臉色一變，心中疑惑夏妍妍怎知他的小心思，但他很快收拾好了情緒，起身出門，留下一句：“叫張凡幫你。”

        -

        夏妍妍坐在辦公桌上，翹起腿，一雙纖長的腿交疊掛在桌邊，露出白嫩嫩的腳背，她高跟鞋脫在一邊，手上拿著氣墊在臉上輕輕拍了拍，忙了一天，她這妝脫得快不行了。

        一旁的張凡正對著筆記本電腦瘋狂地敲鍵盤，他聯系了一家平常合作的賣家幫忙刷票，信譽良好，可開發票，報銷無憂。

        只是，這單生意有些麻煩。

        過了好一會兒，張凡面露難色地往后一仰，看向夏妍妍，說：“妍姐，你這人氣壓不住啊。”

        不可能啊，來之前她剛看過，甄昕比她不過差了三千來票，只用小刷一波就超過去了。

        夏妍妍收起了手里的氣墊，伸手將桌上的筆記本轉向自己。

        投票頁面上，甄昕的票數還是比她低三千票。

        夏妍妍：“繼續刷！”

        難不成是今天上午的直播又吸引了粉絲？不能吧？那直播有啥好看的？

        “這票就好像和人作對似的，我刷多少票甄昕，你的票就跟著漲多少。”張凡嘴上抱怨，身體還是很聽話地又開始忙活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于停下了買票的手，“呼~終于不動了。”

        頁面上，甄昕被刷上了第一，超過夏妍妍一萬票，和許呈川并列。

        夏妍妍滿意地點頭，雙手一拍，從辦公桌上跳下來，“收工！”

        張凡卻有些困惑，以前妍姐很愛出風頭，出席晚會恨不得把其他明星都比下去，也得虧她長得極美，皮相和骨相都格外出色，隨便一個抓拍就可以媲美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港風美女畫冊。上回參加電影節，甚至被誤以為是當紅明星，各家媒體懟著拍了許久才發現拍錯了人。可現在，似乎，低調了許多。

        “妍姐，這么好的風頭，你不出？”

        夏妍妍一邊穿回自己的高跟鞋，一邊自言自語似地說：“沒辦法，誰讓我沒有主角光環呢。”

        “什么？”張凡不明所以。

        “我是說，人，要擺正自己的定位。”夏妍妍從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包，沖張凡拋了個媚眼，邁著愉悅的步伐往門外走去，瀟灑地頭也不回，“謝啦~”

        女配守則第三條：認真做事，低調做人，絕不和女主搶東西，包括男人！

        -

        小屋內，許呈川看著企鵝視頻的投票界面犯了難。

        他剛剛“不小心”點開了他和夏妍妍的直播視頻，不料，卻看到右下角的人氣投票界面里，甄昕的票數急速瘋漲，沒一會兒就跑到了第一，一看就是有人在刷票。

        眾所周知，人氣第一的男女嘉賓要合體拍廣告。

        于是，他對著這個網頁研究了一番，費了些時間入侵了網站后臺，把符雪妍的票數修改到了超過甄昕三千票。

        可對面好像不死心，票數很快就趕了上來，兩邊你追我趕了十幾趟，現在都停了下來。

        在這樣下去，等企鵝視頻的“白帽子”發現系統被入侵，遲早要追到他這邊來。

        換個思路好了。

        這樣想著，許呈川在鍵盤上又輸入了幾行代碼。

        這時，徐伯走了過來，他余光瞥見，趕緊合上了筆記本電腦的蓋子。

        “徐伯，”賊心虛似的找了個話題，“幫我買個手機，國產的。”

        “少爺不是有手機嗎？再買一個干嘛？”徐伯疑惑。

        他的手機是在英國買的，別的都好，只是……有“墻”，有些app他下不了。

        “刷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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