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章 抓捕赤發(fā)鬼
晁家莊數(shù)里外的村店,是晁蓋暗中修建的第一處村店。相比一年前規(guī)模大上很多,有二十余間茅屋聳立。而且此處多了三兩百戶百姓形成一個村莊。河流環(huán)繞,背靠大山,地理環(huán)境優(yōu)越,景色唯美。
那村店坐落在村口,用竹竿挑著的酒幌子飄揚(yáng)。雖然酒家從來沒承認(rèn)跟晁家莊有關(guān)系,但周圍百姓,過往商隊都清楚,多半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晁蓋慷慨仗義之名無人不知?
往來客商或百姓沖著低廉的價格和安全,四方云集。村店的生意一直很火爆,特別是夏季來了,解暑消渴的麻辣涼皮,冰糖茶水頗受歡迎。價格實(shí)惠,在田間勞作的百姓都喜歡來歇息喝上幾碗。
可以說,小小的荒野村店賓客絡(luò)繹不絕。
烈陽高照,剛過正午的時候,賓客較少,打北方來了一個頭戴斗笠的怪人,呼哧帶喘的來到店里吃酒。
之所以是怪人,一是長得怪!
此人八尺有余,身材魁梧,穿著樸素卻天生異象。紫黑闊臉,鬢邊一搭朱砂記,上面生一撮黑黃毛,手提樸刀,未進(jìn)門就嚷嚷要酒肉,分外兇惡。
其次怪就在吃的還賊多!
這惡漢散碎銀子一拍,要了十斤醬牛肉,幾個炒菜,打了四角酒,幾屜小籠包,十多個大肉包子。一個人大馬金刀坐著,甩開腮幫子,胡吃海塞。
從來沒見過這么能吃之人!
店里的幾個伙計抹著汗水或者搖著蒲扇,總會看向此人。專門在旁邊伺候,生怕有不周到之處。
“客爺,小的就在旁邊伺候著,你有需要盡管吩咐。”
“哈哈哈,好酒,快倒酒,來,入席同飲。”漢子長相兇惡卻非常豪爽,笑聲如雷,拉著伙計一塊吃酒。
人們都說,酒能拉近關(guān)系的距離!
伙計們同吃酒,話題就多了,多有夸贊之言語。操刀鬼曹正的妻弟杜安本就能說會道,小嘴就像抹了蜜似的。把這條大漢夸得笑得如朵花兒綻放。
整個村店歡聲笑語!
就連掌柜笑容滿面,也抱著酒壇過來招待:“這位爺,一看就是好漢,我們村店最敬重各路好漢。這一壇陳年老酒專門奉送,來來,快來嘗嘗滋味。”
“哈哈哈,好酒好酒啊!”大漢喝過之后,笑聲狂野。渾然不覺掌柜和伙計們的笑容有點(diǎn)意味深長。
這條漢子哪里知道這家村店表面做生意,實(shí)則收集情報。從他踏入村店門起就被一雙雙眼睛注視著。
但凡江湖兒女或看起來會幾下武把抄之人,是晁家莊關(guān)注的對象,盡量挽留,將消息傳回大本營。
尤其是臉上有朱砂印記的關(guān)西大漢,幕后老板親自叮囑,只要發(fā)現(xiàn),便第一時間匯報,不得有誤。
而這條長相兇惡的漢子,不僅有朱砂印記,還是關(guān)外口音,魁梧高大,長得丑,幾類特征非常吻合。對方還是有大事前往晁家莊,就是此人沒跑。
可想而知,掌柜,伙計們個個豪爽,人人豁達(dá),輪番勸酒,這條大漢只覺得對方太熱情,來者不拒。
一直到黃昏時分,漢子仍在大吃大喝,褲腰帶松了又松,茅房去了又去,牛肉,酒水也上了又上。
漢子喝得面紅耳赤,走路歪歪斜斜,有八九分醉意說著胡話。如耍酒瘋似的拉動兩張空桌,嚇得掌柜和伙計不敢招惹,看著此人哼哼唧唧倒在桌上。
天氣又熱,那漢子三兩下脫掉衣服,赤條條只剩下一個大褲衩。又把些破衣裳團(tuán)做一塊作枕頭,枕在項(xiàng)下,不一會兒鼾聲陣陣,齁齁的沉睡著。
那呼嚕猶如雷聲,呼呼一下又一下!
“掌柜的,要不要把他抓起來?”杜安小聲請示。
“不可,上面只讓我們第一時間匯報,消息已經(jīng)傳回,很快就會來人。”四十多歲的掌柜搖搖頭。
仿佛猶如回應(yīng)似的,外面?zhèn)鱽砗艉奥暎骸澳繕?biāo)在哪里?”
緊接著,簾門被掀開。命三郎石秀帶著一大群人涌入。
“大都督,人在那里!”掌柜的忙指向大漢。
石秀點(diǎn)點(diǎn)頭,率先走向睡在桌子上的大漢。近距離從頭到腳打量這條赤條條的家伙,嘖嘖稱奇。
“唔,好一條大漢,長得好兇啊!”
他雖然不知道此人是什么人,但是自家兄長晁蓋親自過來找自己,臉色不怎么好看,說把朱砂印記的丑漢捆住抓過來,便明白這其中多半有事。
“楞著做甚?上,給我抓起來!”
石秀確認(rèn)臉上那撮朱砂印,沖身后呼喝。
眾多軍卒轟然領(lǐng)命,拿著麻繩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摁住大漢。有人壓頭,有人扭手,也有人摁腿……
“你…們是…誰,喝酒的?大漢察覺到不對醒了過來。可惜喝多了迷迷糊糊,哼哼幾聲就沒了反應(yīng)。任由他人擺布,軍卒們將其捆綁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然后有人拿了一個大號麻袋兜頭罩下裝好抬著。
這種場面簡直就像抓犀牛!眾多伙計看得嘖嘖稱奇。
“李掌柜,沒你的事了,正常營業(yè)!”
石秀見抓捕很順利,又讓人把漢一的武器和包裹帶上,沖掌柜的揮手示意。隨即就帶人快速離去。
來得快,去得也快!
要不是兩張桌子合在一起,否則恍若從未發(fā)生過。
晁府!
入夜時分,晁蓋得知目標(biāo)被抓住的消息,火急火燎地撇下夫人來到聚義廳,韓世忠,郭盛,呂方,石秀,蘇定等十多個將領(lǐng)圍著一個麻袋議論。
見到晁蓋來,紛紛行禮喊哥哥。
“人在哪里?”晁蓋擺擺手,目光看向地上的麻袋。立馬就有人上前打開,倒出被五花大綁的漢子。
晁蓋一聲不吭地從軍卒手上接過火把上前一照。一個赤條條露出一身黑肉,下面抓扎起兩條黑魆魆毛腿,赤著一雙腳。把燈照那人臉時,果然見有一塊黃黑毛的朱砂印記,頓時神情復(fù)雜,沉聲道。
“沒錯,是他,給我把他弄清醒。”
這種辦法多得是,有人拿準(zhǔn)備好了白醋和醒酒湯接連灌下,之后又是用酒精擦拭臉頰或者潑涼水。
“費(fèi)這么多勁干嘛?”晁蓋微微皺眉。
韓世忠心領(lǐng)神會地點(diǎn)頭,直接上去就甩大嘴巴子。
“啊啊,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到底是誰?”那條大漢起初還有點(diǎn)懵圈,被打了幾下后大聲嗷嗷叫。
“白醋醒酒湯沒用,還是巴掌好使!”韓世忠晃掌怪笑。
“哈哈哈……”眾將哈哈大笑。
那大漢看著周圍火把熊熊和眾人,逐漸清醒大聲叫嚷:“你們是誰?我乃良民,你們憑什么抓我?”
“赤發(fā)鬼劉唐?”晁蓋一句話,讓對方安靜。是的,這位在酒店被抓的漢子就是赤發(fā)鬼劉唐,原本軌跡中山東晁天王小日子過得舒服,便是此人稀里糊涂地來找說劫生辰綱,從此便跳入萬丈深淵。
聯(lián)想起河北梁中書種種怪異的舉動,這劉唐有點(diǎn)可疑。晁蓋越想越不對勁,對待此人自然態(tài)度不善。
“劉唐,祖籍東潞州人氏,自幼便在江湖飄蕩。脾氣火爆,專好結(jié)交好漢,曾在山東、河北做過私商!”
“你為何知曉我,你又是誰?”劉唐詫異的看著晁蓋。上下打量見對方相貌堂堂,威武不凡卻不認(rèn)識。
“你來投奔我,卻不認(rèn)識?”晁蓋滿臉?biāo)菩Ψ切Α?br />“山東天王晁蓋?”劉唐呢喃,隨即反應(yīng)過來掙扎呼喊:“哎呀,天王哥哥,小弟劉唐是來投奔你的。”
“我知道,所以把你逮住!”晁蓋點(diǎn)點(diǎn)頭,聲音冷淡:“我還知道你是想送我一場富貴,劫那河北梁中書的不義之財,十萬貫生辰綱,是也不是?”
“啊,哥哥已經(jīng)知曉?”劉唐眼珠子差點(diǎn)蹦出來。自己無意間得知此事,不遠(yuǎn)千里趕過來,想通知江湖前輩晁天王做趟買賣。沒想到對方已經(jīng)知曉。
“劉唐,你可知道我是官府中人,跑過來讓我做這種勾當(dāng)!你有幾個腦袋?說,到底是誰讓你來的?”晁蓋沒有理會對方的驚訝,俯身嚴(yán)肅的問:“難道你一點(diǎn)都不知道晁某乃是濟(jì)州兵馬總管?”
“小弟知道,當(dāng)然知道!”劉唐聽到晁蓋的問話,昂首大聲吼叫:“可是哥哥不愿入仕,是被強(qiáng)迫當(dāng)官的。我劉唐這一輩子只崇拜天王,去年生辰綱被劫開創(chuàng)先河。小弟無意間得知消息立馬來投。”
“你可別騙我!晁某能知道你的信息,就知道更多。”晁蓋沒有任何動搖,冷冰冰的看著這條漢子:“據(jù)我所知,知曉此事的人不過三個,你一個私商販子又是如何得知這個重大消息?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讓你來得走不得。當(dāng)然,你要是說真話,立馬松綁,晁某把你當(dāng)成兄弟。”
韓世忠,郭盛,韓勇,酆泰等將目光不善,抽刀拔劍。
“哎呀,哥哥,你真的是誤會小弟了!”
劉唐聽到晁蓋的靈魂拷問,整個人呆若木雞猶如石化般,反應(yīng)過來后撲通跪倒在地,聲音有些哽咽。
隨即就將自己如何得知消息一事詳細(xì)道來。
赤發(fā)鬼劉唐從北方遼國販賣私鹽歸來,一路躲躲藏藏,恰好在路上發(fā)現(xiàn)了河北官軍,這家伙膽大不怕死。趁著對方宿營的時候摸過去,無意間聽到青面獸楊志挑選精壯軍健,押送生辰綱前往汴梁城。
十萬貫金珠寶貝啊!
又是不義之財!赤發(fā)鬼劉唐心里直癢癢,第一時間想到山東天王晁蓋就來投,準(zhǔn)備合伙干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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