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八章 濟州風云
兵馬都監趙譚了解到的梁山情況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知己卻不知彼。行動又在晁家軍軍情司,安全局,黑蛇衛三大情報機構監視之下,無所遁形。
楊志從頭到尾就沒有動作,只是充當隨軍監視的作用。禁軍艦隊遭遇火攻,三面圍殺是作戰指揮部制定的策略。輕敵冒進的趙譚部焉有不敗之理?
青面獸楊志不聽調令,私自出兵,導致折損五百多將士,歸來不久,便被召到晁家莊城主府訓斥。
能干干,不能干就滾蛋!
幾位軍政大佬拍桌子,喝罵聲傳出老遠,令人生畏。
兵馬都監趙譚出兵剿滅水泊強人卻落得大敗而歸的消息,猶如長了翅膀般快速在晁家莊周邊傳開。據知情人士爆料,又一次遭受伏擊,狼狽逃回。
出征之前,共有百三十艘戰船,如今還不足五十艘。一萬六千萬余將士,活著隊伍回來的不滿三分之一。就連建康府水師統制官劉夢龍也不知去向。
諸多消息逐一被披露。
城里大街小巷,酒樓茶肆,皆是議論這件事情。就連城外金沙碼頭,牛羊交易區等集鎮亦是如此。
打了勝仗,你就是英雄,大敗而歸,就會被人誹議,
如趙譚,成為人們熱議的對象,
趙都監及麾下禁軍不敢走出軍營,生怕被人指點議論。
人生多磨難,死豬不聽勸。
同屬禁軍將領的鐵槍趙萬里,青面獸楊志相聚傾訴。晁家軍智多星吳用率領諸將帶著物資,趕來好言寬慰。好歹是同僚,怎么著也來探軍慰問!
沒必要冷潮熱諷,那太小家子氣!
接連慘敗仿佛打擊到了趙譚,一直縮在軍營中。可能知恥而后勇研究策略,又或者想著如何求援。
而隨著剿匪失利的消息傳開,人們對這位兵馬都監能力有所質疑。尤其是各往的商隊討論者最多。
有人說他在軍中靠溜須拍馬,沒一點本領,有人說他抱緊童貫的大腿才能身居高位,也有人說他不懂軍事,胡亂指揮,更有人說他水戰不聽勸告……
總之,人言可畏,說什么的都有。
趙譚一下子成為鄆城乃至濟州的風云人物。
然而,三天后的深夜又又大事件,讓輿論風向有所變化!
一股膽大包天的強人深夜襲擊鄆城縣,引發轟動。
這個事情還要從青州說起。
還記得咱們前文說過的宋江嗎?這家伙經過清風山險些被挖心。哪知道時來運轉,大難不死后福來了,原大當家錦毛虎燕順退位,與二當家力推。
霸青州王江為首的幾位頭領新投山,也不好反對。宋江一躍成為清風山大首領,手下有千多號嘍啰。
踏上改變命運的關鍵一步。
宋江好歹是在鄆城官場混過的人,對玩弄權術那套很拿手。又會收買人心,對內竭力交好幾位頭領,時常在山寨走動,慰問底層嘍啰,贈送銀錢。
對外組織隊伍嚴格訓練,打家劫舍,掠奪山寨所需的物資。抽調人手加強防御工事,以此應對官軍。
天天都會跟幾位頭領在山寨里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轉眼一個多月,宋江擔任大首領后,山寨有了新氣象。山寨上的建筑排列整齊,陸續有流寇來投,總人數超過兩千人,戰斗嘍啰有一千五百多人。
而且不知是宋江有意還是無意為之,嘍啰們分為三個營,每營五百人,任命頭領,下面有小頭目,隊長,精英嘍啰,率隊人數固定,宛若軍隊。
山前兩關防御加強,哪個營負責增派人手守衛,哪支隊伍巡邏,輪流值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仔細體會,非常有晁家軍的影子,搞得有模有樣。
山寨嘍啰中不少受到宋江銀錢,多有說他好的。全寨上下都知道大首領做過官,人稱山東及時雨。
清風山寨,兵強馬壯,在周邊名聲大振。
其實,不振也不行,兩千多強人不從事生產,吃喝拉撒哪里來?全是藍路剪徑,打家劫舍去掠奪。
來往商隊可倒了霉,運氣好丟了貨物,運氣不好的命都沒了。周邊幾十里地的百姓也沒落著好。家里飼養的雞鴨,牛羊多數被搶,頂多幾個銅板。
強人瘋狂劫掠,百姓受苦,怨聲載道。
對于外界風聲,百姓死活,大首領宋江沒有在意。讓他有些棘手的是,自己這個位置還有些不穩。
一個多月來,宋黑三陸續摸清山寨幾位頭領的秉性。原清風山兩位首領錦毛虎燕順,白面郎君鄭天壽兩人對自己敬服,略有些利用之心無傷大雅。
鐵臂熊王強是個爽直沒心機的莽漢。
賽梨花王燕武藝高強,性格潑辣有主見的女將。神將尚然威武藝高強,為人耿直話不多的漢子。
這幾個人不難相處。唯獨霸青州王江是個不甘人下的主。小神機董和更是頗有心機,令人琢磨不透。一只耳韓伯龍際遇問題,最不穩定,最容易炸刺。
偏偏除了鐵臂熊王強,宋江與他關系不錯,其他人就有些沒底。每次看見韓伯龍時有種危機感。
所以他要培養心腹打手,身強力壯的王強就是目標之一。這還不夠,山寨還需要各路英雄好漢加入壯大。因為只有聲勢浩大,攻城掠地才能受招安。
為此,這段時間,宋江親自寫了措辭誠懇的書信,信中除了夸贊言辭外,便是闡述山寨聯合的好處。派人分別前往桃花山和二龍山邀請首領洽談。
可惜,宋黑三高估了自己的名望。
桃花山兩位首領不想為牛后,直接婉拒。
二龍山,嘍啰根本就沒有上山就被打發回來。
山寨聯合計劃胎死腹中!
宋江沒有氣餒,召開會議提及此事,小神機董和獻計哪有英雄好漢就拉攏,拉攏不成就用計謀。
于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清風寨派出大量嘍啰散到各處,打探哪里有好漢。或用金銀財寶打動,又或者拉攏來投奔山寨。這一招還是挺有用的,陸陸續續有江湖人士來投。
只是良善之輩,又有誰愿意落草為寇?
宋江沒有放棄,好心拉攏不成,就用計謀。反間計,絕戶計應運而生,冒名頂替殺人放火,或是調虎離山將對方抓住威脅,只求把對方逼上清風山入伙。如原本軌跡中般再次踏上那條腹黑之路。
他沒有忘記自己的好兄弟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橫。覺得自己與他們相交多年,可以依仗為心腹。卻又擔心坐鎮濟州的山東天王晁蓋警覺而敗露。
這樣未免就得不償失!
宋江特意找到預備智囊,小神機董和商議此事的可行度。最終還是決定嘗試,為此,制定詳細計劃。心腹打手鐵臂熊王強,率領五百兒郎分批喬裝涌入濟州。經過周密的布局,準備入城綁架。
可想而知,這個計劃是有多么的蹩腳!
清風寨五百多嘍啰下山當天,便引起酒樓斥候注意。濟州更是晁家軍大本營,斥候,密探分布各處。這些人分批次,喬裝打扮又如何能夠瞞得過?
沒逮住之前不知道這些人要干嘛?但不妨礙提前布局。
結果就是,臨近十二月,深夜,清風寨強人匯聚在鄆城城門口,在鐵臂熊王強的帶領下準備作案。本是有提前派出的內鬼趁機開門,動靜不會鬧大。
可就在城門咯吱被打開準備入城的時候。
小天寶蘇定,神槍史文恭等將率領上千騎兵殺到。除了為首那個鐵臂熊王強見勢不妙,帶著人瘋狂逃竄,鉆入山林中消失不見,其余人大多被抓。
不僅破壞了清風寨的陰謀,還避免了一場慘劇發生。也引起百姓廣泛關注,大街小巷,議論紛紛。
濟州張叔夜得知消息后,親自帶人連夜趕到鄆城坐鎮。畢竟這是他來到上任之后第一次遇到強人襲擊。還是大膽的襲擊境內縣城,由不得不重視!
鄆城牢房,被四百多個嘍啰填的滿滿當當,讓那些小偷小摸的獄友好奇,又有些為擁擠而不滿。
鄆城三班六房兩百多個衙役,土兵開始審訊工作。只是這些強人嘴巴很嚴,不管怎么樣都不肯透露。
這一下就惹毛了晁家軍將士,親自參與拷問審訊。
“說,打哪來?到哪去?做什么?”
一個又一個用黑布遮掩的審訊室傳來喝問和慘叫聲。凄厲的慘叫聲,燒紅的烙鐵,染血的屠刀,別說牢房里面的犯人,嘍嘍,衙役都有些瑟瑟發抖。
想起這些可是殺了兩三萬的狠人,個個目光敬畏。也讓匆匆趕過來的知州老爺張叔夜眉頭緊皺。
審訊用如此酷刑,有傷天和。只是好奇地探頭看去后頓時瞠目結舌,犯人無恙,慘叫另有其人。
這種利用心理攻勢審訊是非常有效的。
當第一個嘍啰開口,就有第二個,事情脈絡清楚。
這群是青州清風寨來的強人,想要綁架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橫,順便殺人放火做缺德事,栽贓陷害給兩人,想拉攏上山入伙,張叔夜臉色很難看。
朱仝和雷橫臉色更難看,心里直罵娘。他們好好的招誰惹誰了,竟然因為武藝被一伙強人給惦記上。
而青州清風山,鐵臂熊王強帶著殘兵敗將返回來的時候,全軍覆沒的消息讓宋江氣得是直跺腳。一只耳韓伯龍,霸青州王江又在山寨搞出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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