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斗。

        簡單的兩個字，將現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金翎看向賽掌柜，而賽掌柜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整個院子被清出一塊地方，陳遠站在場地的中間，手上提著唐刀。

        吳三刀也拿了一把大刀，眼神凌厲的看著陳遠。

        “我記得岳長征最引以為傲的，可是拳腳功夫，怎么到你手上，居然改成了刀法了？”

        “呵，這就是我們和八門九流不一樣的地方，我們蘊含天地法門，手里握著的是刀還是拳頭，依舊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出手。”

        吳三刀不再廢話，提著大刀就沖了上來。

        可這時候的陳遠只是輕描淡寫的閉上眼睛，下一秒，一步踏出，唐刀在手里舞出了花，刀鞘落下，刀刃徑直朝著吳三刀的大刀迎了上去。

        由于兩人的出手都很快，等場上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兩把刀已經纏繞到了一起。

        可唐刀的優勢在這時候就顯現出來了，陳遠利用身體的慣性，將刀鋒往側邊閃了一下，順帶著將吳三刀的兩根手指頭帶了下來。

        就在他吃痛的當口，陳遠再次揮出一刀，直接砍向了他的肩膀。

        頓時，所有人都清晰的聽到了一聲刀劍入骨的聲音！

        陳遠雙眼猩紅的再次舉刀，這一次不是自上往下砍，而是抽了出來，直接一刀刺入他的心口。

        吳三刀怎么也沒有想通，為什么只是一個來回，自己就輸的那么徹底！

        而陳遠好似覺醒了一般，他看向了剩下的吳家人，而他們都想逃竄，殊不知這附近的路都被堵死了。

        最后，就成了陳遠一個人的表演秀。

        ……

        半個月后，陳遠和賽掌柜一齊站在了碼頭上。

        他身上的唐刀換了一個刀鞘，由黑市重金打造的。

        兩人迎著海風，第一次近距離的靠在了一起。

        “我很想知道，當時莫凡夢喊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愿意出聲？”

        “那你覺得那個時候我應該跟她說什么？”

        “所以你是故意的？”

        陳遠有些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只能是點了點頭。

        賽掌柜又說道：“她走之后，先前她留在津門的渠道都成了送你的禮物，開心嗎？”

        陳遠頓時被這句話逗笑了。

        “我什么時候需要靠女人了?”

        賽掌柜笑而不語。

        兩人又膩歪了好一會兒，賽掌柜終于打破了沉默。

        “她走之前，來過一次我的房間，你想知道她跟我說了什么嗎？”

        陳遠看著賽掌柜的表情，還是搖了搖頭。

        “你想說就說，不說也沒有關系，她已經走了，我們之后應該不會有交集的。”

        可這時候賽掌柜卻靠在了陳遠的懷里，笑道：“那我告訴你。”

        三天前。

        將津門所有的事務都處理完畢的莫家大小姐親自去了一趟黑市，并且還帶了不少的禮物送與黑市。

        賽掌柜當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這相當于是一種告別儀式，因為陳遠的關系，莫凡夢不可能繼續留在津門了。

        他就像是夾在莫凡夢和賽掌柜之間的一個平衡點，而莫凡夢也知道，三足鼎立的局面遲早會被打破，那時候再走，顯然是不合身份的。

        她終究是一個外人，一直受津門勢力的排擠，無人庇護……

        既然如此的話，留在津門又有何意義？

        不過在臨走之前，她還是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我送你這么多東西，只希望你答應我兩件事。”

        賽掌柜點了點頭，滿臉都是鄭重之情。

        “我希望我走了之后，他還能繼續開心，所以，你永遠都不能離開他。”

        “我答應你。”賽掌柜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莫凡夢提出了第二個要求。

        “這些都是我們從嶺南帶回來的稀有材料，當時送他唐刀的時候，這刀鞘其實并不合身，我想著以后等材料收集好了，自己再命人打造的，可是現在看來，最適合做這件事的，還是你，所以就拜托你了。”

        “好，我答應你。”

        兩個要求，賽掌柜沒有絲毫遲疑。

        莫凡夢略微有些驚訝，同樣又有些失落。

        “那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的嗎？”

        賽掌柜深吸了一口氣，自主的點上一根煙，笑道：“你別怪陳遠，他對你一直都有愧疚，也一直要想著怎么把你的恩情還回去，所以一直以來，其實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你。”

        “在吳家這件事落幕后的這段時間里面，他心里其實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擺脫以前的陰影，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做，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去和你好好道別。”

        “你和我都了解他，那么，有些話，我就替他說了。”

        莫凡夢看著她，眼眶含淚，最終還是默認了。

        賽掌柜認認真真的說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這一點毋庸置疑，我希望你只是暫時離開津門，遲早有一天還會回來的。”

        “刀鞘我會幫你做，可是我要你自己親手送給他，并且親自和他道別。”

        莫凡夢帶著淚花笑道：“好意心領了，可我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馬上就走。”

        “為什么不和陳遠打聲招呼？”

        “我愛他，只有這一個理由。”

        說完這句，莫凡夢便再也沒有回頭過。

        陳遠聽完賽掌柜說完這些話，眼眶也紅了一圈。

        “那你想對我說什么？”

        賽掌柜聽到陳遠的問話，一時間有些猶豫。

        “我們去一趟嶺南吧。”

        “為什么？”

        “請她做我們的伴娘。”

        ……

        入冬之前，津門所有的外部勢力全被掃蕩一空，陳遠成為僅次于黑市渠道的第二大勢力，而剩下的所有本土勢力也不再勾心斗角，只想著如何發展。

        這種情況持續到第二年冬，結婚一周年左右時，賽掌柜誕下一名男嬰，取名為陳世賢。

        兩人最后一次去了嶺南，莫凡夢也去了國外，和家里的聯系也少之又少，等到第三年的時候，已經從陳遠和賽掌柜的世界中消失了。

        賽掌柜派人打探過她的消息，可是音信極少，只知道她也成家了，只是一直沒要孩子。

        至此，津門勢力只存在一種形勢，陳遠也站上了津門之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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