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厲害。要是我沒碰過那么幾個女人,我會毫不猶豫地娶她,哪怕她蠻不講理,我也愿意認賬。在天籟的日子,我的心性變了,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就是那么隨隨便便,圖個痛快。實話言之,我從來沒想過娶她。
　　“那……”我看她神情超級不爽:“我們可以先訂婚的。”
　　這樣說,她能輕松不少:“如果你敢背著我亂搞女人,我會殺了你的。”
　　“又想動刀子?”我用笑臉沖淡這里的僵化,抓她的手:“你就那么肯定我會在外面搞別的女人啊?”
　　“狗改不了吃屎。你人帥,而且——而且你……”
　　“我什么?”
　　“那個那么厲害……”她快速跳過這句話:“就算你能忍住,那些女人也會湊過來找你的,我不許。”
　　遲鈍片刻,費瑩瑩狠抓頭皮,把頭發弄得亂七八糟,開始發狠、發嗲:“哎呀!——氣死我了,我怎么會讓你——哎!”
　　車開到她家門口,她沒客氣的送我回去。
　　“你走吧。”她說。
　　我是要走,費瑩瑩在我轉身的一瞬間抱住我,捧我的臉,又給我一個熱吻:“你一定要娶我。”
　　“啊?”四個眼珠晃蕩,在路燈下,我給了模糊的承諾:“嗯……嗯。”
　　嘀嘀——車燈照耀過來,一輛寶馬停下了。
　　費瑩瑩脫口而出:“是我爸爸。”
　　車上下來個平頭男人,有些花白,人還算精神,啤酒肚。他關好車門,手里掂量著鑰匙:“瑩瑩,這位是?”
　　“韓磊,你女婿。”
　　我擦,好潑辣的女人。
　　“哦——”她爸爸不看好我,走過去開門,順帶了一句客氣話:“有朋友來就進家里來坐坐。”
　　“太好了。”費瑩瑩推我進門。
　　客廳燈打開,我們三人坐在皮套沙發上,軟墊特舒服,人一坐,整個都凹陷下去。費瑩瑩坐在我身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父親遞給我香煙:“抽么?”
　　“謝謝。”我接過來。
　　然后,我才發現這個中年男人自己并不抽煙。我接過香煙時,他皺了眉頭:“瑩瑩,你爺爺和我說過韓磊的事。我沒意見,你自己看著辦。”
　　多冰冷的一句話,潛臺詞是:反正我看他不行。
　　“爸爸,我想和俊子訂婚。”
　　“訂婚?”她爸爸不悅了:“至于那么著急么,今天不是才第一次見面嗎?婚姻大事,還是考慮好了再說。”
　　“我已經考慮好了。”
　　“回頭問問你媽。”
　　“我媽全聽我的。”
　　我:“……”
　　“爸爸,爺爺都同意了,你還擺著架子。”費瑩瑩摟我胳膊,頭往我這邊靠:“我就喜歡俊子,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男人冷哼道:“這些天你不是一直都不太滿意么?”
　　“我改主意了。”
　　這男人冷目望我,與我做最簡單的男人‘沉默’交流,我在眼神里告訴他,我已經上過你女兒了。他已經料到,誰讓費瑩瑩的舉動那么明顯。
　　“訂婚的事,回頭再說。”男人站起來,很委婉地看看手表:“時間不早了。”
　　顯然,對我下了逐客令。
　　“不早了。”我也站起來:“瑩瑩,我先走了。”
　　“那好,我送你出去。”
　　離開門口,她爸爸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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