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鷗沒有聲張,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她把人都擋在這層樓以下了,我們經過大廳時,就聽到有人在議論樓上出事了,都知道出事了,可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真被偷了……”我站在她的辦公室里,看著滿地的狼藉,文稿和資料亂成一團,搞的一地都是:“你有視頻監控嗎?”
　　“沒有,我這一層從來沒裝過監控。”
　　暈死,那怎么找到小偷呢?
　　“不對。”瘦子查看整個房間之后,很直白地說,像個偵探一樣摸索下巴:“不是小偷做的。”
　　“不是小偷是什么?”我問。
　　瘦子拉開門板給我們看:“這個鎖沒被撬開過,是用別的工具直接弄壞的,小偷都會開鎖,不可能弄的怎么鋪張。還有,房間里太亂,能進這里的小偷,不是簡簡單單來偷錢的,更不可能只偷幾張文件。小偷行事,會把這里的一切都整理的干干凈凈,一成不變,就好像沒人進來過。”
　　他這么說,似乎很有道理。我也這樣想:偷東西的人直接找到老板辦公室的保險箱,可以了解兩個可能性,第一,小偷熟悉這里的環境,可能是公司的內部人員。第二,小偷早有預謀,有一個天大的計劃,與商業有關。
　　海鷗噘嘴、叉腰、走來走去,越看這個地方越不順眼:“保險箱里有什么我都不清楚,頭都大了。”
　　“是公司的賬目嗎?”瘦子問。
　　“不,我的賬目都在居姐的賭場,在密室里。”
　　“那這小子可悲啊。”瘦子蹲在地上,看看摔碎的酒杯:“這小子雖然不是專業的賊,但還知道掩蓋指紋,有潛質,就是智商不夠用。”
　　說到智商……嗯……房間里有腳印留下了,呵呵……這些腳印屁用都沒有,軒城那么大,還是找點有用的東西吧。
　　海鷗表示:“這個賊不是晚上進來的,昨天夜里有幾個保安值班,他們都沒看到有人進來,我自己也看了監控了。是在白天,昨天白天我不在。”
　　“去哪兒了?”
　　“幾個堂口安置的事情。”她說。
　　“有人知道你不在?都有誰?”
　　“這個就太多了,管理層的人都知道我出去,就連保安和大廳的幾個人都知道。你還想從他們身上找線索?”想想,海鷗還是覺得算了:“別調查了,反正我也沒在這里放什么重要的東西,就是覺得不可思議。”
　　什么東西那么值得偷?文稿……文稿……等等!文稿!會不會是李仲豪販毒的資料和名冊!
　　“少楠,你馬上讓人在這個房間——不對,是這一層所有的地方查找,那可能是李仲豪販毒的材料和花名冊。”
　　“這……我沒有想過,會嗎?”
　　“別問了,趕快找!”
　　李仲豪離開時,告訴我他的東西都藏在這里。一個怕死的人,說的話基本可信。
　　海鷗找了五個人,在房間里里外外翻找,還有這一層的另外幾個房間,包括一個雜物間,兩個會議廳和秘書、助理,以及財務的辦公室,都沒找到。這下,我徹底明白了,進來的人就是要找那些東西,而最垂涎這些資料的,只有韓長生一個人。
　　韓長生最忠實的走狗就是孫世豪,他自己不會露面,放眼看看房間內的環境,又不是一個專業的小偷所為。我們去監控室,將這幾天的所有門口監控都調出來看,終于!——發現一個帶墨鏡的男子于昨天下午一點左右進入了大樓。還有,再這之前,他也來過幾次,我認得他,化成灰都認得,就是孫世豪。不需要在進一步佐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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