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引蛇出洞
秦妙惜與陸卿塵快速地交換了一下眼神,秦妙惜問道:“你所說的柳氏,可是當年陪同長公主前往匈奴和親的那位侍女?”
聞竹搖了搖頭,回應道:“這我不太清楚。消息是從乞丐那里傳出來的,據他們所言,有個男人給了三兩銀子,讓他們散播鬼面判官殺死羯族皇太子的消息。偶然間,有人聽到那男人說他的主子是一位柳姓女子,并且聽他們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華亭那邊的。”
陸卿塵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他低聲說道:“再去仔細查查,必須要找到她的住址!
秦妙惜在一旁問道:“你覺得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查到?”
聞竹略作思索后,給出一個大致的時間預估:“差不多三天吧!
三天?可這三天過后能否真的找到,依舊充滿不確定性。
秦妙惜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行,時間太緊迫了,我們不能把這三天賭在一個未知的結果上。”
陸卿塵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急切地問道:“那依你之見,我們現在該如何去查?”
秦妙惜朱唇輕啟,吐出四個字:“引蛇出洞!
刑部衙署門前,邵坤神色匆匆,率領一眾部屬魚貫而出。
他目光如電,環視周遭,沉聲道:“眾人聽令,即刻進入全員戒備狀態。此次務必將那鬼面判官一舉擒獲,不得有誤!”
“遵命,大人!”
眾人齊聲應和,聲震云霄。
剎那間,眾人如潮水般涌出府門,馬蹄聲噠噠作響,衣袂隨風飄揚。
百姓們見此陣仗,紛紛圍聚過來,交頭接耳,議論不休。
“聽聞那鬼面判官再度現身,這回刑部可是下了死命令,定要將其捉拿歸案!
“不是都傳言人不是鬼面判官所殺嗎?為何刑部還要大動干戈?”
“你這榆木腦袋,羯族皇太子那案子或許與他無涉,可他身上本就血債累累,背負著數十條人命吶!那朝廷通緝榜首位的名號豈是虛設?”
“唉,只盼那活神仙般的鬼面判官千萬別被抓著。”
“噤聲!你這話可莫要高聲,若是被刑部那幫官差聽了去,說不定連你也一并逮了。”
兩人趕忙住口,不敢再言語半分。
他們未曾察覺,身后一個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風的身影正悄然遠去。
臘塔溝之畔,那身著黑色勁裝、頭戴鬼面面具的男子已被衙役們重重圍困。
衙役高聲喊道:“鬼面判官,你已陷入包圍,乖乖投降吧!
對面鬼面判官發出一串冷笑:“就憑你們這幾個人,也妄圖擒住我?”
言罷,他帶著嘲諷之意放聲大笑,手臂在空中輕輕一拂,一股無形的勁力便如離弦之箭般朝衙役們射去。
剎那間,數名衙役被擊飛至三米開外,紛紛倒地,難以起身。
恰逢刑部京與京兆尹的支援趕到,邵坤和石新哲目睹眼前狀況,立刻齊聲呵斥:“鬼面判官,這些年你肆意濫殺無辜,如今已無路可逃,速速束手就擒!
鬼面判官大笑回應:“濫殺無辜?你等說出此話難道不心虛嗎?我所殺之人皆是惡貫滿盈之徒,個個罪有應得,有膽量便將我擒回復命!
剎那間,現場的氣氛如緊繃之弦,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一觸即發。
忽然,一道黑影似鬼魅般疾掠而出,直撲鬼面判官。
同時,一聲沙啞的怒吼如驚雷乍響:“鬼面判官,拿命來!”
那嗓音仿若破舊的洪鐘,在整個場地上空激蕩回響。
眾人驚鴻一瞥間,只見那黑影快若閃電,勢如奔雷,轉瞬間已欺身至鬼面判官身前。
鬼面判官察覺危機,身形陡然一側,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黑影手中寒芒閃爍的利劍。
然而,黑影招式連綿不絕,變招之間,鬼面判官躲避不及,被其一掌重重擊中,胸膛處如遭重錘,整個人向后踉蹌數步。
鬼面判官穩住身形,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冷哼一聲:“來者何人,竟敢偷襲于我!”
黑影卻不答話,只是發出一陣低沉的狂笑,笑聲中飽含著無盡的恨意。
此時,周圍的旁觀者們皆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只見黑影趁著鬼面判官立足未穩,再次猱身而上,劍影閃爍,織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劍網,如狂風暴雨般向鬼面判官席卷而去。
鬼面判官不敢托大,雙手舞動,施展出一套精妙的防御功法,每一次的劍與光的碰撞,都迸發出刺目的火花,伴隨著尖銳的金屬摩擦聲,讓人心驚膽戰。
激戰正酣之時,黑影突然大喝一聲,劍身之上竟燃起了熊熊火焰,火焰瞬間蔓延至整個劍身。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鬼面判官微微一怔,就在這剎那的失神間,黑影看準時機,猛力一揮劍,一道火焰劍氣如離弦之箭般向鬼面判官射去。
鬼面判官身形急退,同時雙掌快速推出,瞬間兩股勁氣在空中轟然炸裂,強大的沖擊力向四周擴散開來,離得較近的一些人被這股力量震得東倒西歪,紛紛向后退去。
鬼面判官趁著爆炸產生的煙霧,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繞到黑影身后,雙掌狠狠拍向黑影的后背。
黑影尖叫一聲,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整個人衣衫破損,狼狽地趴在地上。
他頭上那頂黑色的帷帽忽然墜下,那雙獨特的眼眸旋即暴露在眾人視野之中。
“他的眼睛怎會是灰黑色的,且不見瞳孔?”
鬼面判官面色一沉,步步緊逼,同時厲聲喝問:“你究竟是何人?”
語畢,他猛地扯下對方面罩,一張蒼老面容瞬時映入眾人眼簾,眾人見此情形,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那人像是被某種利器削去了一大塊,只剩下兩個黑漆漆的孔洞,突兀地深陷在臉部中央,殘缺不全的鼻梁歪歪斜斜地跨在兩眼之間。
再瞧他的嘴巴,嘴角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角度向下耷拉著,嘴唇像是被胡亂拼湊在一起的兩塊破布,厚薄不均且布滿了干裂的紋路,時不時還會不受控制地抽搐幾下,令人難以理解又心生寒意。
“你是柳氏?”
那人的目光如炬,緊緊鎖住對方,嗓音沙啞地質問道,“你絕不是鬼面判官!
鬼面判官緩緩拉下臉上那猙獰的鬼面面具,一張精致小巧的面龐隨之展露。
“我乃大理寺仵作,秦妙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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