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疑惑叢生求安穩
免費的伙食白米飯隨便吃,菜一人只有兩小碟外加一塊名片大小的肉,老弟子看不上這些,對我們兩個吃了好多年拉喉嚨二米飯,肉也一個月難得見到一兩次的人來說,這飯太香了。我吃完一碗,又去滿滿添了碗;小草已經在開吃第三碗了。
我剛添好飯回到座位坐下,白師兄端了盤菜走過來。他把盤子放在我們中間“點多了,給你們。”然后不等我們回應,就直接轉身走了。
“白師兄居然對我們說了六個字哎。”白師兄走出食肆后,小草才瞪大眼睛驚叫道。然后馬上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里,那是一盤青椒炒肉片,青椒元寶島幾乎沒有產,所以我們沒吃過。小草夸張的吧唧嘴閉著眼一臉滿足相,我看了圈周圍更加瞧不起的眼神,也夾了塊青椒吃。然后用稍顯夸張的語氣說“青椒原來這么好吃啊,比肉都好吃呢。”
“嗯嗯,妹你多吃點,多吃長力氣。”小草邊往嘴里扒拉飯,邊含糊的說道。
適可而止,再演就過了,我們就不再說話,專心吃飯。我賣力吃了兩碗半,撐的都快坐不下了,小草吃了五碗,走路典著肚子像個孕婦。
我們吃完準備走的時候,梓木進來了。今日負責飯食的師兄看到梓木,迅速把剩下的飯菜都倒進了喂牲畜的泔水桶。然后敲了敲空空的鍋盆,用下巴點下我們“呦小安來啦?不巧啊,那對兄妹太能吃,今天免費飯菜都讓他們吃完了,你要點菜么?”
“給我十個饅頭”安梓木平靜的說道。
他的平靜讓師兄不爽了,哼了一聲說“只有四個了,愛吃不吃。”說著把一層大蒸籠丟在灶臺上,里面只有四個沒有一絲熱氣的饅頭。
安梓木還是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懷里拿出一小塊棉布,包了四個饅頭就走了。
他包饅頭的時候小草拉著我的胳膊走出食肆,一直回到居室小草都沒再說一句話,我覺得有點怪,也未開口。直到兩人進了我的練功房關上門才問道:
“他們一直這么整安梓木么?還想挑他跟我們鬧矛盾,那群人太可惡了。飯都不讓人吃飽,哥你不說跟他難兄難弟么,要幫他么?”我感覺就像一大群學渣在欺負學霸,學霸要自己站起來才行,其他人幫不了,幫也只能引導,最終還是要學霸自己站起來。雖然小草表面上也看不出來,可十多年的朝夕相處,或者是雙胞胎之間的感應,我知道他要忍不住了。
小草看著我,氣一下子卸了不少“幫也不能明著幫,那群家伙就是要讓我們生氣,越是氣他們越樂呢。”
“像白師兄那樣就是沒明著幫么?既給我們加了菜,又讓那幫人認為我倆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看就知道他們已經把我們丟腳后跟了。而安梓木還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自己都是爛貨,只要看到好的都嫉妒的眼都紅了。”
“白師兄為什么會幫我們?”
“白師兄就比我們早六年進來,但是已經練氣九層了,所以他們已經不敢惹他了。不過聽說剛進來的一兩年,白師兄也經常被整的吃不飽飯。他大概想到以前剛來的時候了,所以就給我們加餐吧。”
“這樣啊”可我總覺得白師兄每次看我的眼神里藏著點什么深意,不是好感惡感,而是深深的…忌憚,對就是忌憚,可為什么呢?因為我資質好?不像啊。一時也想不出答案來,我又把注意力放回小草身上。
“哥,你還沒說要不要幫安梓木呢。”
“幫也不能明著幫,他傻不拉幾迎難而上,我們不能跟他一起被一群瘋狗咬。”
“嘿嘿,哥那你想怎么不明著幫啊?”
“他就住丁九六,四和五也都是我們同一批的新弟子,等晚上都睡了,我從屋后沿山墻過去給他送點饅頭。就只能幫這么多了。”
“哦,哥你跟我說說,我們這一塊都住了哪些人啊?然后所有弟子居舍都怎么分布啊”
“這個,反正還早,我從頭跟你講起吧。
我們住的整個居舍叫天支區,按十天支分了十塊區域,每塊九排,每排九間,這個事務所地圖上都看的到。其實一塊九九八十一間居舍,十塊也只有八百一十間。
據說十五年之前,宗門招收弟子每期就至少收五六百人,弟子堂人最多時有弟子八千多。可不知十五年前開始縮減招錄名額,每期只著二三百人,有時就招個一兩百。我想是不是弟子太多,養不起啊。總之招錄弟子越來越少,上一次連一百都沒到。本來十期弟子,最少的一百不到,八百一十間居舍也是住不下的。
所以初曉峰里面是中空的,里面有個很大很大山洞,那是地干區。山洞里面沿著山壁建了十二層大平臺,按十二地支命名。每層平臺都類似外面的居舍,但是有十二排十二層,這樣總數就有一千四百四十間居舍。而且這些居舍是二個房間中間夾個練功房,所以山腹內的居舍是二人間,得合用練功房。這樣八千多弟子的時候,還是遠遠住不下的。
天支區往外很長一段距離都是半人高的小樹林,其實就在十年前那里五棟高樓,叫做五行樓。五行樓分別以金木水火土命名,都是十層,每層二十個房間,每間房十張床位。整個五行樓共可以住一萬人。
天支區、地干區、五行樓三處加起來才是整個弟子堂的居舍。天支區條件最好獨居,地干區二人居稍次,最差的就是五行樓的十人間。以前居舍都是按修為來,修為上去了就往好的搬,不行就一直住十人間。
但在十年前道尊傳下法旨,五行樓被推平植林,弟子堂所有弟子滿十五年以上未至練氣五層者,斥為雜役或者出宗。當時弟子堂有近五千人,滿十五年以上的弟子有二千六百多人,只有二百多在練氣五層以上。之后的七年間,剩下的那些人也因為滿十五年未至練氣五層而被逐出弟子堂。最后三年前招錄前弟子堂只有五百出頭弟子了,然后這條規矩又突然廢除了。三年前招了八十多人,我們這期一百六十三,全部加起來也沒八百,所以都排在天支區了。不過還是有地干區還是有一百多人住那,像白師兄就住地干區,據說在地干區最高一層,現在就他一個人住那層了。
甲字塊住的都是練氣六層以上的,沒住滿就五十六位。
乙字塊都是與甲字塊交好的,八十一住滿了。
我們這期就在丙丁戊己這四塊,都沒住滿,好像還空了三四十,這里除了新弟子以外其他都是那些愛欺負人的家伙。
庚辛兩字塊,住的大多是二十年以上的弟子,滿了。
最后是上期都住壬癸兩塊,好像還有幾十個,三年內要滿三十年的也住那。
反正總共加起來八百多一點點吧,你明白了吧?”
“嗯~哥喝水,講那么多嘴肯定干。”
“好嘞”咕咚咕咚小草一口氣喝完一碗水。
“哥,你知道宗門減少弟子,推平五行樓的時候,宗門里出過什么事么?大事!”
“十五年前,道尊首徒行然道君重傷,至今未愈。十年前,宗主行夜暴斃,兇手一點線索都沒得那種。”
“這事可真夠大的,道君都出事之后,道尊做了什么?”
“道尊要做什么?減弟子,推五行樓都是道尊法旨啊。”
“這種大事,哪有試煉弟子什么事,正式弟子都排不上號。大宗門,有那三位在才是大宗門。現在只有道尊沒有道君,那這大宗門就像……飄在高空的房子一樣,一不小心就哐當~~掉地下了,還會摔的粉粉碎,這么危險的情況下道尊肯定會做點什么的。”
“道尊十年前推了五行樓之后就沒別的消息了,三年前撤銷那條革除十五年以上五層以下練氣弟子身份的決議還是長老院下的,那次道尊也沒發聲。”
“發聲?道尊不露面的么?”
“道尊好像有上千年沒出過墨染峰了,其他人也不許上去。有事都是他傳音下來的,所以只有聲,不露面的。”
“道尊,他不會也有什么不好吧?一個人呆上千年?那不要瘋?”這句話,我湊小草耳邊說的。
“嗯~~要我一個人呆千年,真的可能會瘋啊。”
“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反正我知道的沒有了。”
“那行,哥你去我床上睡會,半夜我再叫醒你去給安梓木送饅頭。”
“那你干什么”
“我運行一個周天源氣就半夜了,你去睡吧。我順便好好想想,老這么裝相也不是個事。”
“好吧,我去睡了。”
我盤腿做好開始驅動內府源氣運行,其實運行源氣這一步做幾次就熟練了,所以我驅動源氣的同時大部分心思還是在弟子堂以及整個向南閣的境況上。
丁字塊是不能住了,看起來還安全,但是肯定存在我看不見的隱患,不管那間只要與那伙人在同一個區域,早晚會出問題。就算他們只是把我們堵半道上揍一頓,近幾年里我們也不可能打的過他們啊,不管是體能體型還是修為上都弱勢了很多。所以我們要搬走。
甲乙這兩塊肯定搬不進去;丙丁戊己現在住的首選排除;庚辛滿了也不行;壬癸三年前那期也就最多比我們大三歲,弱勢群體跟弱勢群體搬一起,那部弱一起了么,還有那些眼看著要去做雜役的老人,說不定哪天就被他們背后給陰了,看來也不行。
天干區都排除了,那就只能是地支區了。二千多人的區域,現在只住了一百多?看來空房很多啊。明天先去地支區看看什么情況吧,
一轉眼,一個周天已經運行完,我叫醒小草。他像只大貓一樣跳出后窗給安梓木送饅頭去了。
很快,小草就又跳了進來。然后他去練功房運氣,我去床上睡覺。一晚就又過了。
食肆內,那伙愛欺負人的家伙又都在。早食只有粥大餅子和咸菜,說實話沒有任何農藥沒有轉基因也沒任何工業污染等等純人工種植的食材,只要最簡單的煮熟就已經香的不行了。一人一大海碗粥一手拿著大餅子就著咸菜,我倆吃的那叫歡,全然不顧周圍一致的鄙視眼神。剛吃一半,安梓木也來了。今天負責伙食的還是昨晚那個,但不知為何今天沒有為難安梓木。難道刁難人還看日子?或者是有什么顧忌?
吃完小草問我今天干嗎去?我想了想去了閱覽室。閱覽室十排書架,書并不多,而且很多書都寫的淺顯的很,但對于打基礎的人最適合不過。第一排引氣我已經看過;第二、三排練氣以后有空再來慢慢;后面六排書架都是各種功法法決法術等等,雜七雜八的什么都有點,反正都是不太高級就是了;我的目的是最后一排。這一排書籍幾乎無人問津,負責整理閱覽室的師兄告訴我是排雜書,沒有看的價值,純屬浪費時間,宗門會給弟子安排浪費時間的東西么我準備今天就浪費一天看看這些沒有價值的東西。
游記、鬼怪故事、奇人異事、古怪偏方,雖然可能的確沒什么用,但文筆寫的都很好,比很多網文強多了,很多東西還是有點意思的。
比如鬼怪故事,以前聽過的鬼故事里柳樹槐樹等等都是招陰的,但在這極星木材就屬陽,棺材就是用陽氣封禁尸體可以有機會還魂,難道金銀城那些買棺材的死者都是為了還魂才買棺材?
在另一本偏方里對于陰陽有詳細解釋,所有東西都有陰陽兩種屬性,源氣也是。正常情況下源氣的陰陽是平衡的,但特殊環境里源氣陰陽會向一邊傾斜,極度環境里就會轉變為純陰純陽。比如陽光曬多了會偏陽,月光照多了會偏陰。看到這句話,我馬上想到的就是極星現在的情況,自從星霾歷以來極星再也沒曬到過陽光,但是云塑歷以來卻天天有月光,長此以往,極星可以改名叫極陰星了。
我津津有味的看了一整天雜書,雖然基本不知道真假,但如果較真的話很多事情驗證下真假也不是很難。我完全沉浸在這些雜書里,忘記了還要去地支區看看的事情。算了還是讓小草好好打探清楚情況吧,他看來做這些事情比我擅長多了,我一個資深老宅女就適合翻翻書,所以明天繼續看雜書。
晚上,我先跟小草說好讓他探聽的事情,就又輪流運氣半晚睡半晚過了一夜。
春月七十四日,我又在閱覽室耗了一整天。在最后一排書架的最角落邊上,我發現了一本新書,它實在太新了,比任何一本都白且沒有任何折痕,仿佛是剛剛才寫完裝訂起來的。書名叫做陰陽法則,因為發現的時候快到晚食的時間了,所以我拿著書去問師姐能不能借閱。師姐在書上沒有找到書籍編號,總目錄里也沒有這本書。
“這不是閱覽室的書啊,這么新,不是誰剛寫出來的吧,寫這個也太閑得慌了。”
“師姐,我能不能帶回去看看啊?”
“反正不是閱覽室的,你帶走吧,如果有人來找的話,我告訴他書在你哪就行了。”
“好,謝謝師姐。”
晚上我沒機會看這本書,小草跟我匯報打探到的情況。原來地支區每層居室都不能通行,沒有住里面的人帶著根本進不去,你住哪層就只能到哪層,其他層去不了。哇,極星也有這么新潮先進的門禁系統么,簡直太高端了。有這門禁在,只我們兄妹兩個搬過去也不會有問題了。而且十二層一千多個房間,但是只有一百多人住,除了白師兄住最高一層,其他人都住六層以下,有五層是完全空著的,我們也跟白師兄一樣一人占一百多房間的大平層也是可行的啊。
小草也感覺地支區比天干區好很多了,所以他也探聽了登記處當值情況。除了白師兄劉師兄,還有其他四位練氣七層以上的師兄,每人一天,六天一往復。練氣七層以上是弟子堂修為最高那群人,只有六位。小草把六人的情況都順便探聽了下。
白師兄幫過我們,搬到他所在地支區不知道會不會不受歡迎就不了解了。而且為什么他會對我有忌憚呢,這純屬感覺又不好跟小草說明。
劉師兄是練氣七層,在弟子堂已經二十七年了,不過他是肯定行不通的,略過。
吉文師兄據說脾氣最好最好說話的,上次小草搬到丁九二就是找他辦的,已經練氣二十七層,近十年一直在想法凝氣,卻又一直在突破,他在弟子堂呆了十八年了。
明浩師兄長得很高大,整張臉不怒自威,看著不好說話,也從沒人看到他笑過;練氣八層,到弟子堂九年了。
顧師兄是個胖子,整天笑瞇瞇的,但是很多人說他是笑面羅剎;練氣七層,十五年。
銘師兄有點呆,經常跟他說話,他嗯啊哦額的回好久,突然又會像夢醒一樣,完全不知道前面說的什么;平時做事也時常慢幾拍;練氣七層,六年。與白師兄同一年進來的,住在地支區六層
六個人比較下來,感覺還是白師兄最好點,小草決定等白師兄當值時候去試試看。不巧其實今天就是白師兄當值,下次還要等六日后。
春月七十五日,早食時我們在食肆看到了銘師兄。他的確有點呆,但也有好脾性。今天換了個人食肆當值,他沒留神把銘師兄的饅頭碰到地上了,那不是隨便吃的白饅頭,只有白饅頭的三分之一,奶黃色叫玉饅,菜單上兩個積分一個的高級貨。那位犯錯的師兄嚇得兩條腿已經在打擺了,銘師兄搖搖手說沒事的,自己撿起饅頭,把臟的那塊撕下來,剩下的兩口就吞了,吃完一口喝一小碗湯,就走了。
我看著銘師兄的慢騰騰的背影,對小草說,去試試。小草看看還在擦冷汗的食肆當值,輕輕嗯了一聲。
吃完早食,我們就一起去了登記處。銘師兄在打瞌睡,我們說清了來意,銘師兄半磕著眼皮,沒回話好像真的睡著了。大約隔了二三分鐘,銘師兄像突然驚醒一樣,猛張開眼說:“你們想住那層?今天就搬么?”小草看向我,宣師兄也跟著看我,我就隨意選了個數“十全十美,就十層吧。今天沒事時間也早,就今天。”“那是要一人一間?還是二人一間?”“二人一間。”小草搶著說,我無所謂的點點頭。然后銘師兄又讓我們挑了房間,我挑了寅八十八,兩塊門禁牌,一面都是寅八八,一面一塊為左一塊為右,男左女右分好鑰匙。銘師兄讓我們趕快去搬東西,下午再把天支區的門禁牌還回來。不知為什么,感覺他答應我們搬地干區后好像挺像正常人的,一點不呆不慢,反應還挺快的啊,難道銘師兄的呆還是間歇性的?
我們回去馬上開始搬東西,居室里除了家具以外,其他東西誰首次使用后就是誰的了。而且地干區因不安排弟子去住,房間除了家具什么都沒有,所以我們要把除了家具以外的東西都帶走。好在東西也不是很多,憑我租房二十多年的豐富經驗,迅速打包整理好兩趟就搬好了。走第二趟的時候安梓木還來幫忙了。我們吃完午食后去還門禁牌,安梓木也在申請換到地干區,他將住八層。下午小草去幫安梓木搬東西,我留新居室里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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