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雨夜,病中糾纏
水凌搖頭道:“別了,攢點錢帶孩子去省城,上次已經約了號了,現在就差錢了。”
見水凌不信自己,衛子航也很無奈,帶著她一塊在這里采藍莓,才一上午的功夫,就已經采了上百斤。
到了下午時分,衛子航看了看西頭陰沉沉的云彩,再看著背著孩子拼命采摘中的水凌叫道:“嫂子,要下雨了,回吧。”
“你先回,我再采點。”水凌咬著牙,抹著頭上的汗水道。
為了賺錢給孩子治病,她已經把命都拼上了。
衛子航也不好把她獨自丟下,陪著她又忙了一個多小時,稀稀瀝瀝的小雨已經下了起來。
衛子航看著拼命搶收中的水凌,忍不住上前把她手上的撮子搶了下來,沉聲道:“嫂子,錢不是一天賺完的,你不想自己,也要想想孩子吧。”
瘦弱的小女孩趴在水凌的背上,乖巧地搖著頭,聲音小得像小貓崽似地說著我沒事,讓人心疼得鼻頭發酸。
衛子航十分強硬地把她采下來的藍莓放到自己的草爬犁上拖著往山外走,越走雨越大,等繞過山根的時候,已經是瓢潑大雨,連路都看不清了。
兩件雨衣一件裹著孩子,一件裹在水凌的身上,衛子航拒絕了水凌給他雨衣的要求,年輕小伙子火力旺,盛夏的雨澆一澆就當洗澡了。
當衛子航看著混濁的大河濤濤而過的時候不由得嘆了口氣,完蛋了,今天算是沒法過河了。
山里的河與平原不同,只要一場大雨,甚至是上游的一場大雨,四周的山中控下的雨水大半都會匯入到河水當中,下游上漲一兩米也不過就是幾個小時的事。
至少有一半被淹死在河里的人,都是因為河水毫無征兆的突然上漲造成的,衛子航不想水凌帶著孩子冒這種險。
這種季節性的漲水漲得快退得也快,只一夜的功夫就能消退。
衛子航找了處坡地,依著一株老榆樹,熟門熟路地把枝條下壓,再割一些柳條、青草順著鋪上去,一個遮風擋雨的草棚子就搭好了,地上再鋪一些割來的草,把雨衣往上一鋪,湊和一夜應該不成問題。
大雨沒多大一會就停下來了,但是河水還在上漲,上游應該還在下雨。
衛子航拖了一根大腿粗的枯木回來,外頭濕了,劈開以后里面還是干的,點起一堆火,在火光下,水凌的小臉紅紅的,一雙長腿抱在胸前,身后的女孩裹著雨衣已經疲累地睡去。
“航子,別忙了,你也歇歇吧,把衣服烤一烤。”
“不急,我剛剛看到野雞窩了,趁著被砸懵的功夫趕緊去掏,晚了就跑了。”衛子航笑著又跑了出去。
刺啦秧里頭,一只碩大的花尾巴公野雞腦袋還扎在草叢里,沒有從突襲的大雨中回過神來,輕易地就被衛子航拽出來扭斷了脖子。
剛剛從林子里出來,身后就傳來一聲呼嘯,一道黑影自身前一掠而過,把衛子航嚇了一跳。
一只鳥鷹如同離弦的利箭從他的身側一掠而過,一頭扎進了不遠處的草叢里頭。
緊跟著,草叢里像開了鍋似的撲騰著。
鳥鷹是一種小型鷹種,體形跟三黃雞差不多大小,主要是以各種小型鳥類和老鼠為食,餓極了也會冒險撲殺兔子。
這只鳥鷹就是餓極的,在草叢里勾著一只灰黃色的兔子歪歪斜斜地想要飛起來。
兔子急了,兩條強健有力的后腿胡亂蹬動掙扎著,一腳踹在鳥鷹的肚子上,鳥鷹發出一聲痛苦的唳鳴聲,松爪飛了起來。
這就是鳥鷹抓兔子是冒險行為的原因,兔子的后腿強健有力,一腳蹬下去,能把人蹬個跟頭。
兔子肚子在掙扎中被鋒利的鷹爪勾出一條傷口,腸肚都從中擠了出來。
衛子航嘿地一聲就笑了起來,這是送上門的美味呀。
“讓我結束你的痛苦吧。”衛子航上前一把抓住了野兔的耳朵,開山刀在脖子上一抹搞定。
那只鳥鷹站在不遠處的樹杈上,不甘心地看著自己的獵物被搶走。
搶了人家的獵物就已經很不厚道了,自然不能把事情做絕,這是大自然的規則。
衛子航把兔子扒皮,切了兔頭和腸肚堆在一塊,就連那只野雞也是如此法炮制,給這只餓極的鳥鷹一條活路,自己則拎著肉往回走。
野雞和兔子用棍子撐開,抹上帶來調味的大醬放到火邊烤著,一頓熱騰騰的烤肉,相當有山野風趣,就是肉柴有點塞牙。
衛子航把骨頭都扔到火堆里燒了,免得肉香味再引來大型野牲口就麻煩了。
“嫂子,你先睡吧,我守夜,天亮了咱差不多就能過河了。”
“辛苦你了。”水凌疲累地道,然后脫了膠鞋,摟著孩子往草棚子里擠了擠,蜷縮著身子,戒心十足,卻抵不過疲累,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衛子航守著火堆,借著火花偷偷地瞥著水凌。
十里八村都出名的美少婦果然名不虛傳,哪怕蜷縮著身子,也掩不住她極佳的身段。
特別是當她脫鞋之后,勞作加雨水混合之后,產生了一股淡淡的酸澀味,非但不覺得難聞,反而讓衛子航的心里蠢蠢欲動。
自從他借著蘇醒的腿腳做了奇怪的事情之后,對女人美麗的腿和腳,有一種超乎尋常的迷戀。
夜半時分,衛子航抱著開山刀坐在草棚子前,加了一把濕草升煙,要不然的話,這山里的小咬一夜之間,能把人吸干。
正當他借著火光對水凌優美的小腿和襪子破洞中探出來的晶瑩腳趾美足百看不厭的時候,水凌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還伴有痛苦的輕吟聲。
水凌俏臉通紅,緊緊地縮著身子打著擺子,反倒是孩子睡得極香。
衛子航趕緊伸手搭上了水凌的手腕,渡脈術下,一切盡在感知中。
水凌的肝經已經一片混亂,這分明就是憂思疲勞所致的肝郁,再加上淋雨受涼風邪入侵,不發燒才有鬼了。
衛子航趕緊起身,記得不遠處有一片柴胡,趕緊過去采了一把,放到飯盒里,架到火上用星光稀釋液煮了起來。
柴胡這種藥材好哇,和解表里,疏肝解郁,升陽舉陷,退熱截瘧。
說白了就是一個和字,像個和事佬一樣調解營衛,和歸平衡,自然百病不生,是太平醫最喜歡用的一味藥材。
衛子航現在熬起藥來已經輕車熟路,無論是火候的掌控,還是那種氣機牽連的融合感,都極為純熟。
一盒綠得透亮的藥液熬好,伸手扶起水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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