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養馬是為了犁地干活，現在都是拖拉機了，你怎么還養馬？”衛子航好奇地問道。

        “唉，有個親戚說這馬是什么高加索品種，還有汗血寶馬的血統。

        只要養好了，可以當賽馬，一匹就幾十上百萬。

        我像祖宗一樣的侍候著，本來一切都挺好的，還給我評了個A級。

        但是三個月前，這馬就開始拉稀，看遍了獸醫沒用不說，還要強行撲殺。

        為了養這匹馬，光飼料就花了我好幾萬啊，現在馬廢了，好歹賣點肉，少賠點呀！”

        水凌還有點不好意思，似乎是因為自己一句話，就砸了人家的生意。

        衛子航卻搖了搖頭，他肯定是被人給騙了，別說他沒把這馬養出來，就算是真養出來了，也絕對賣不了幾十上百萬。

        原因很簡單，山區根本就不適合養馬啊，如果在山區養出來的馬能賣幾十上百萬，你上幾百公里外的草原民族怎么想。

        “你就說當初買這匹馬的時候，你花了多少錢吧。”

        “我親戚找的人，打了五折呢，只花了不到五萬塊。”中年男子略有些驕傲地道。

        他這么一說，就連水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指望著賺最后那筆大錢，可是人家要賺的，只是你的第一筆錢而已。

        衛子航搖了搖頭道：“你這馬也活不了多久了，光賣肉也賣不了幾個錢，我給你兩千塊，馬賣給我吧。”

        別人只能看出這是一匹病馬，哪里有病全靠猜。

        但是衛子航在鐵男的身上試驗過醫王血脈傳承的醫術，管用，自己是獸醫之王。

        在他的眼中，這匹馬筋強骨壯，元氣凝而未散，倒是腹部氣息郁結得一踏糊涂，或許還有搶救的價值。

        自家后園子里異常茂盛的雜草實在清理不過來，養個吃草的倒是個好主意。

        中年男子唉聲嘆氣，念叨著馬種就好幾萬，飼料又是好幾萬，現然只賣兩千塊要虧死了，然后夸贊著衛子航是好人，能不能再多出點。

        幾個沒走的圍觀者也不停地幫著腔，人家也不容易，能多給點就多給點唄。

        衛子航的臉當時就撂下來了，不悅地道：“別得寸進尺啊！”

        中年男子還沒說話，旁觀的一個老頭就叫道：“怎么就得寸進尺了，人家多不容易啊，你有錢多出幾個怎么樣，現在的年輕人啊，都鉆錢眼里去了，一點都不善良。”

        衛子航一下就火了，指著那個老頭道：“你這一身溜光水滑，應該也不差錢，你這歲數的也夠善良。

        來來來，別光打嘴炮，你出錢買下來好了，我看你出多少，給我這個小輩打個樣。”

        “我買馬干什么，吃飽了撐的嗎。”

        “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的，自己不掏錢還讓別人善良，你怎么活這么大歲數的。”衛子航一臉不屑地道。

        老頭被氣得臉都青了，指著衛子航大叫著不像話。

        衛子航還要再回懟幾句，水凌趕緊把他拉住，哭笑不得地道：“航子，收收你的脾氣吧，跟那么大歲數的老人計較什么，真氣出個好歹來，咱也有麻煩。”

        “哼，尊老也不是這么尊的，都是慣出來的。”

        水凌趕緊拽著衛子航走，中年男人一看到手的生意要黃了，氣得他怒瞪那老頭一眼，罵了一聲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氣得老頭差點沒抽過去。

        “兄弟別走啊，兩千就兩千！”

        “一千五。”衛子航冷冷地道：“因為老子很不爽你那種笑瞇瞇占小便宜的樣子，愛賣不賣，不賣你殺了賣肉去。”

        中年男子的臉都抽抽到了一起，就算有人買，這馬也出不了百八十斤的肉，能賣到一千塊就燒高香了。

        一手錢一手馬交易兩清，衛子航牽著馬往家走，只是這小兒馬走得磕磕絆絆，才出鎮子就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航子，我回去找個拖拉機來拉回去吧。”

        “不急，慢慢走，反正也沒有多遠。”

        衛子航說著，在路邊挖了一棵蒲公英，放到嘴里嚼碎了，卻默默地調運起元陽之氣混入其中，也算是最簡單的一種煉藥方法了。

        將嚼完的蒲公英塞到小兒馬的嘴里，小兒巴吧噠著嘴吃了，緩了一會之后，已經可以正常步行了。

        水凌看到這一幕，心下可以確定，蒲公英肯定沒有這種奇效，應該是衛子航會某種手段。

        水凌聰明地沒有詢問，這應該是衛子航的獨門秘方吧。

        小兒馬總算是跟著衛子航一步步地挪到了家，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哥，我的身子剛剛養好，你就買了一個病秧子回來？你侍候病秧子有癮啊！”

        “你知道個啥，你哥我這叫有投資眼光。”

        衛子航說著鉆進了后園子，趟著齊腰深的雜草，揪了十幾個成熟連蒂的西紅柿。

        把西紅柿遞給妹妹，讓她炒蛋拌糖下酒，柿蒂則成為一味藥材熬制起來。

        柿蒂本就具有通下泄瀉的作用，別看這匹小馬一直在拉稀，但是一碗柿蒂湯，足以將它郁結的腸經打通，腸經一通，病自然就好了。

        現在的衛子航在熬藥的火候上，已經輕車熟路了，僅憑感覺，便足以掌握藥性，就連元氣與藥液的結合，都可以順手掂來。

        一碗溫熱的湯藥端了出來，就見小兒馬乖乖巧巧地站在院子的角落處，鐵男蹲在墻垛上扯著耳朵，瞪著一雙垂卵狀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它。

        小兒馬一動耳朵，鐵男的身子一挺，抬起爪子就照它臉上抽了一巴掌。

        小兒馬一縮身子，鐵男一副老子打你你還敢躲的樣子，蹭地起身，探著身子又是一爪子抽在它臉上。

        看它這副兇悍的小模樣，好像是在宣誓著這個家里的主權。

        衛子航一巴掌將它從墻垛上抽了下去，老子還活著呢，家里還輪得著你一只大野貓說了算嗎。

        鐵男聳眉騷眼地又擠了過來，大頭朝下往地上一蹭，然后身體像是水做的似的，順勢再那么一滑，就躺到了衛子航的腳邊上。

        衛子航一腳好險沒踩死它。

        當衛子航給小兒馬喂藥的時候，鐵男就蹲在不遠處的墻垛上，目光幽怨，圓圓的大貓臉上，盡是不爽到極點的神色，就差眼中沒有閃動妒火了。

        當它瞥向小兒馬的時候，還帶著幾分兇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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