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黎明做為觀禮貴賓，搶先站了起來，拱了拱手道：“恭喜雪皇出山上位，我代表海外致公門先送上祝賀和賀禮。

        而這份賀禮，就是海外致公門的一單生意，百萬噸原油。”

        洪黎明的話，頓時讓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冷氣。

        華國缺油，缺原油，缺成品油。

        有些化工廠，不管這原油是什么來路，只要你敢送他就敢收，這是一整條利益鏈。

        當年這條鏈條十分興盛，后來被打掉了，但是也變得更加隱秘起來。

        就連運輸都變得隱蔽起來。

        因為，這種原油已經不需要用罐車來裝載，普通貨車也可以。

        在油城那邊，早就有一種藥劑，只要加到原油中，就可以讓原油凝固成凍狀，然后向袋子里一裝就可以偷走。

        而這種藥劑到了倭島那邊，就是廚房剩油凝固的一種垃圾分類清潔劑。

        洪黎明淡淡地道：“當初致公堂就想跟肖老大做這個生意，奈何肖老大無視眾兄弟的飯碗，執意要上岸，這生意也沒有做成。

        不過，現在這生意倒是擴大了數倍不止。”

        衛子航聽到這里，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肖航的死是必然。

        因為，他擋路了。

        擋了所有人的路。

        利益之下，所謂的江湖道義規矩，就像不睡二嫂是大忌那么可笑。

        韓清雪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多謝致公門。

        此了這單生意之外，還敲定了其它的幾項大生意。

        這些生意，要么是官營，要么就不那么正規。

        特別是龍家姐弟二人，居然共同出資五個億，用于投資各種小額貸款。

        龍家被衛子航各種爆捶，不得不給豐王府當奴做狗，但是沒用，就連豐王府派來的梅長史，都被衛子航弄死了。

        做為中堅力量的龍興業用自己一條命換了龍家一條生路。

        但是，這姐弟二人顯然撐不起一個世家，居然連小額貸這種缺德產業都要參一腳了。

        旁邊的龍哥見生意談得各種火，不由得側身道：“老刀，大家都有好消息，你呢？聽說你在北方的產業園，被警方端了？”

        “嗯，我端的。”衛子航淡淡地道。

        “哈哈，老刀你還真是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啊，甘拜下風！”龍哥嘎嘎地怪笑道。

        韓清雪擺了擺手道：“老刀的生意風險大，出事也是正常的。”

        龍哥冷笑一聲道：“可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老刀，這事怕是有內情吧！”

        “你特么逼逼得我心煩啊！”

        衛子航冷冷地道，一把揪過龍哥的衣領一拽，咚地一聲，腦門撞在了身上的桌子上。

        兩指厚的桌面被撞得四分五裂，龍哥滿臉是血地昏死了過去。

        “見點紅色，就當賀禮了，韓清雪，你認為呢？”

        衛子航起身，向臺上的鳳凰椅走去。

        韓清雪的眼睛微瞇，疑惑地看著老刀。

        她自然知道下面的人各有心思，但是這些心思，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內。

        而這其中對自己最忠心的，甚至下一刻就能為自己去死的，絕對有老刀一個。

        可是他現在分明就是在砸場子，倒底為什么？

        難道是龍哥有問題？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老刀一步步地走到鳳凰椅前，然后在驚駭的目光中，看到他把自己的臉皮撕了起來，然后扯裂扯碎。

        衛子航抹了一把粘乎乎的臉，這硅膠不透氣，糊在臉上太難受了。

        而且，他也沒有耐性在這么像個傻逼似的看著一場傻逼一樣的鬧劇了，直接就恢復了本來的面目。

        韓清雪看到衛子航露出真面目之后，非但沒有驚訝，反倒是有一種松了口氣般的感覺，向他打了個招呼，如同鄰家大姐姐似地道：“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老肖的死我確實有責任，但是，這口鍋我不能一直背著，一定要搞個清楚。

        以你的實力，應該知道，我現在已經有這個能力了。”

        韓清雪點頭道：“沒錯，有一個特別聰明的小姑娘，抽絲剝繭已經查得差不多了，這兩天，突然有一股神秘而又強大的力量介入，已經快要把底掀出來。

        但是，掀得再多，也只能證明，不是你的錯，背鍋的人，已經出發了，很快就會露出水面，交給那個小姑娘，交給那股神秘的力量。”

        衛子航心道，那股神秘強大的力量，肯定是官方呀，在這片土地上，沒有比官方更強大的力量了。

        想來，應該是宋平君動用了她曾經那個部門的力量。

        一幫真正專業的，活躍在黑暗世界中的人，來查一個小案子，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衛子航的身子一擠，就擠到了寬大的鳳凰椅上，跟韓清雪并排坐著，直勾勾地看著韓清雪那雙晶亮而又純粹的眼睛。

        當初，就是這雙純凈的眼睛吸引了她。

        韓清雪也看著衛子航的眼睛，這雙眼睛看似平靜的表面下，卻掩藏著光涌的戾氣，還有霸氣。

        下方那些人眼看著衛子航露出真容，然后又跟韓清雪并排坐到鳳凰椅上，嘩啦一下推案而起，可是他們的身邊卻沒槍，只是抄起家伙就要上來。

        特別是大山等幾名侍衛，更加積極，拎著刀指著衛子航，大吼著放人。

        衛子航把三棱刺啪地向椅子扶手上一拍，頓時，這些護衛們立馬轉身，反倒是喝令其它人不許上前。

        能當韓清雪侍衛的，肯定都是像大山那樣的狂熱舔狗。

        衛子航重重地一攬韓清雪的纖腰，扯著嘴角笑道：“這椅子又寬又大還漂亮，要是能在這么華貴的椅子上來一發，肯定爽透。”

        “我也是這么想的，在我的腦海里，已經這個椅子上，跟你來了好幾十發了。”

        韓清雪說著，伸手捧著衛子航的臉，輕嘆了口氣道：“你是那么的優秀，可不幸的是遇到了我，遇到了風雨飄揚的凌海江湖。

        本來，給肖航開方的，應該是元朗的，你為什么非要撞進來呢？”

        “老元也真是夠倒霉的，他是要被你們坑了，不想死就只能乖乖地去坐牢了。”

        “沒錯。”

        韓清雪深深地嘆了口氣，“你我，都是這世間棋局中，一顆身不由已的棋子啊。”

        衛子航在韓清雪的眼中，看出了淡淡的哀傷，這種哀傷讓衛子航的心中狠狠地一疼。

        “就算是一枚棋子，老子也要跳起來，狠狠地在他的面門上糊上一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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