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地方有幾種最高規格也最古老的法器，人骨珠、人皮鼓！

        人骨珠還好說，有高僧死后，骨骼由另外一名高僧，在經文聲中，磨制念珠，據說，這樣的念珠有很大的法力，能夠加持無盡佛法。

        至少，這東西是死人骨頭做成的，而且還有佛法傳承的意義在里面。

        而人皮鼓，就完全沒有人性可言了。

        曾經流傳最廣的，是取十六歲，身子未破，一切完好的少女，先以佛法加持之后，在活著的時候，取下后背最平整也是最完整的皮膚用來蒙鼓。

        能夠用自己的身體來制成佛鼓，是一件極其榮耀的事情。

        只要人心還有欲，再文明的社會，也杜絕不了古老的愚昧，區區一個人皮鼓不算什么，被衛子航干掉的西本寺，在倭島那邊還搞出過七十二少女血祭的大事件呢。

        但是，衛子航在這里，并沒有發現少女，也沒有聞到血腥味，似乎蒙鼓的人皮還沒有準備好。

        小和尚把兩人放到小院里，然后走到老和尚跟前，盤坐好哼哼地念起了不知名的經文。

        終于，最后一個佛珠磨完，老和尚用繩子穿了，戴到了小和尚的脖子上，小和尚手握佛珠，在經文聲中，一顆一顆地捻動著，一百零八顆全被捻了一遍之后，小和尚起身，恭敬地行禮。

        老和尚這才轉過身來。

        他一轉身，衛子航嚇了一跳。

        在氣息上，老和尚猶如一堆旺盛的篝火，生命力極其強大。

        但是現在看清了他的樣子，跟他的氣息太不匹配了，蒼老得不成樣子，而且皮包骨頭，簡直就是一個會活動的骨架。

        老和尚先向花紅景微微點頭。

        他這一點頭，勁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就像一具經年未動，突然又活動起來的骷髏。

        然后，他又望向了旁邊的衛子航，這一次雙手合十，微微一彎腰，“可是醫王當面？”

        “嗯，他們都叫我醫王。”衛子航沉聲道。

        老和尚笑了笑，模樣更加嚇人了。

        “我是……我是誰來著？上次胡亂給自己安了個名字，還是應布達拉的請求應付了一下乾隆的欽差，更多的時候，他們都叫我雪山曼然巴格西，你就叫我雪山好了。”

        衛子航一撇嘴，曼然巴格西并不是名字，而是一種名號，是長期研習藏藥而獲得的一種格西學位，相當于藏醫的一種學位。

        有這個名號的，相當于十分高明的醫生。

        至于說這個自稱雪山的老和尚見過乾隆欽差，他覺得是吹牛逼。

        如果是真的，豈不是將近三百歲了？不對，他說上一次用名字的時候，如果全加起來，那就說不定多少歲了，五百？一千？

        在這種環境下，活三百歲？不是吹牛逼又是什么。

        至于活得更長時間，衛子航更加不信了，半山慫逼慣會搞這種自我神秘的一套。

        “年歲這么大了呀，那我可要好好號號脈，給你開副養身的方子，爭取再活五百年。”衛子航冷冷地道。

        “不了，五百年太久啦。”雪山老僧笑了笑，笑得更難看了，還是把手伸了過來。

        衛子航不客氣地伸手搭脈，除了想掀了這老和尚的臉皮之外，對他如同篝火一般雄雄燃燒的氣息也很有興趣。

        這是他見過的，最為強大的氣息，就算當時服了藥的武圣，也只有他的十分之一而已。

        當衛子航的醫王血脈元陽力入體之后，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抬頭驚駭地看著不動如山的雪山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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