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格西拍拍手上的烏龜殼，一臉凝重。

        “師叔，你可以不用死的，只要衛爺出手，總能讓你的生命延續下去，他并不忌諱這個，血魂衛本來也該死，還不一顆血朱丹就延續了下去，他若是自己不作死，也不會死的。”

        白鳳山笑了笑，“雖然你沒修過卜算天機這一術，可你也是天機這一脈的，你再好好感受一下，就算我可以活，那結果又是什么？”

        小巴格西搖頭道：“只有一片混沌，自從山人星醒來后，我的感知力下降得厲害，反倒是歡喜術的有了突破。”

        白鳳山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那是你的幸運！去吧，做好你自己，享受你的生活，該活的時候好好活，該死的時候，從容面對就好。”

        “是，師叔，師侄先退下了。”

        白鳳山坐在這小區的棋盤桌前，看著年輕的小伙子大步而去，笑得越來越開心，直到笑到七竅開始流血，伸手抹了一把，目光向旁邊那棟樓的樓角望去。

        花紅景和離離草站在樓角處，向他微微點頭。

        白鳳山知道，只是自己稍稍一示意，立刻就可以毒去人活。

        但是，他反倒是笑得更加開心了，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解脫一般的松快。

        白鳳山向他們招了招手，大聲道：“過來呀，衛爺又不在，怕什么。”

        花紅景和離離草二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猶豫，都想讓對方先過去，可是誰都不肯，最后二人達成一致，一起往前走，最終半邊屁股坐在鐵制的椅子上，一副隨時逃命的樣子。

        “沒事的。”

        白鳳山笑吟吟地道，腦袋有些沉，不停地向鐵桌上砸，用雙手托著才穩了下來，“花宗主，多謝你的毒，沒什么痛苦，就是有些困，離離草，你是第幾序門主？”

        “三序，前兩序，都被醫王殺了。”離離草應道。

        “以現醫王的行事風格倒沒什么好奇的，只是花紅景你能活到現在，挺讓我吃驚的，本來我以為，你半年前就該死了。”

        “是我兒子花蘭生，一定要替人傳訊，所以他死了，葬神漢也死了。”花紅景沉聲道。

        “世事無常唄。”

        白鳳山的腦袋垂了垂，雙手托著下巴，像要睡過去似的道：“山人星讓你們來，想帶我回去接著算天機是吧？”

        “只要你點點頭，我立刻為你解毒。”花紅景說著，袖中藍色的細煙冒出，被白鳳山吸入鼻中，像磕了藥似的，精神為之一震，但是，七竅中的血反倒是更濃了。

        花紅景一驚，趕緊掏出一大把各種藥丸子硬塞進白鳳山的嘴里，“不可能啊，這毒沒這么烈啊，你可不能死，死了我沒法交待的。”

        白鳳山笑道：“我來之前，吃了大黃珠根的，二便特別好。”

        花紅景呼道：“你瘋啦，大黃主泄，大黃珠根更是亦斂亦泄，本是補藥，遇毒則更毒，我……我特么的……”

        “莫惱，莫慌。”

        白鳳山瞇著眼睛，一副將睡未睡的模樣，“我一直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死法，充連于病床，痛不欲死，上吊或是跳樓吧，我又怕疼怕苦，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么一個溫和無痛苦的死法也不容易，別壞了我的好事。”

        “你……你害死我們啦。”花紅景與離離草同時大叫道。

        “世間大勢而已，哪有害不害的說法，真是榮幸，我的死，只是這大勢的開始，你們快逃吧。”

        白鳳山說著，撐著下巴的手一松，咚的一聲，腦袋砸到了鐵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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