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鬧哄哄的排著隊呢，一個肥粗矮胖的男人向人堆湊了過來。

        他一過來，立刻就有患者上前塞紅包，然后，對方遞過一張紙條，交易完成了。

        衛子航本來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后面一大哥交錢領紙條之后，居然就被帶到了不遠處的側門。

        側門處，還坐著一個滿臉橫肉的老頭，手上拿著一根小木棍，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喝罵著那些人排隊。

        當一個老頭交錢后從衛子航的身邊走過，衛子航趕緊問是怎么回事。

        老頭看了一眼已經遠去了矮肥粗，低聲道：“汪醫生的號只要有耐心總能掛上的，可掛了號，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時候呢，三天五天是它，十天半個月也是它。

        所以，就有了這黃牛，只要交了錢，就可以排到前面去。”

        “可是，我們都已經花了掛號錢啊。”衛子航驚道。

        老頭無奈地道：“是啊，掛了號，只要排著等著，總能排上的，人家又沒說不給你看病，但是，等到什么時候就不好說了，因為插隊的太多了。”

        “這……這誠醫館的人也不管管嗎？”

        “怎么管，人家是私營的，爺倆挑場子，你想怎么管？再說，這不管著嗎，那個老頭，還有這個小矮子，都是汪醫生家的親戚，人家就是這么個管理方式，啊喲，我得快過去了，要不又有插隊的了。”

        老頭說著，趕緊一路小跑，去旁邊把嘴歪眼斜的老伴扶了起來，幾乎拖著小跑奔向側門。

        矮胖大咧咧地走了過來，高聲道：“還有沒有交錢的？”

        衛子航一咬牙，“我交，多少？”

        “五千！”

        “五……”

        衛子航一驚，就插個隊，居然要五千塊？比掛號都貴，比看病拿藥都貴。

        矮胖白眼一翻，“愛交不交，少特么在這瞎耽誤功夫。”

        矮胖說完轉身就要走，衛子航一咬牙，交，兜里有錢，也有底氣。

        交了五千，被領到了側門，這里人比較少。

        這也正常。

        但凡生病的，能跑到中醫館這里來求醫，絕大部分都是在普通醫院里看醫醫沒什么希望，中醫也求了一圈也沒能力，只能到這個頂級醫館來碰碰運氣。

        沒錯，中醫在治大病的時候，多數都是病人在碰運氣，萬一，碰到個神醫，萬一，碰到個管用的方子呢。

        而這種病人，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被掏干了積蓄，所以，寧可家人受罪打地鋪排隊，也舍不得花五千塊去插隊，那可是一筆大錢啊。

        衛子航排在十幾位的樣子，正排著隊呢，前頭啪地一聲，橫肉老頭的小棍一揮，抽在一名患者的大腿上。

        “眼瞎啊，地上這條線看不清啊，后面去。”

        患者疼得直咧嘴，卻還是老老實實地退到線外。

        老頭又一指后面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你，歪著身子干屁啊，給我排回去！”

        對方的動作慢了一點，橫肉老頭又火了，“你特么要是個死尸啊，動作這么慢，想往前搶是吧，來來來，站這來，出了圈就給我滾蛋，誠醫館以后就不接你的診了。”

        橫肉老頭說著，刷地一下在旁邊畫了一個半尺見方的圈子，“要么站過來，要么給老子滾蛋，大成子，退他錢。”

        矮胖似乎習慣了，上來就要退錢。

        “不要不要，我站，我站！”

        身體虛弱的年輕人趕緊站到了圈子里，可圈子太小，像金雞獨立似的。

        橫肉老頭和矮胖哈哈大笑，像是在看一場好笑的馬戲表演。

        更過份的，還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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