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訴我，聽起來這么正道的天道是怎么搞出這么重量級的東西的？”張三年把頭轉向了后面的尸山，他估摸著上面的曹司命已經沖破大氣層了。
  “那……那叫做升仙……”曹司命顫顫巍巍的點了一根旱煙，仿佛再多說幾句話就會咽氣一樣，“一個媒介……要想成神的話……就必須只依靠自己的天道到達‘最高點’，任何意義上的最……嘔！”
  還沒說完，他就跪在地上嘔吐了起來，張三年把他身體里的零件全換了一遍才有所好轉，“咳咳……好多了，最高點是天道會直接注視的地方，我只能用最笨并且最簡單的方法，直沖云霄……”
  “你個逼養的怎么這么笨？你讓別的世界的你給你送個飛行器不就得了？”張三年一邊罵，一邊不停更換著他每抽一口煙就會爆炸的肺。
  “……如果那樣的話，我的存在就僅僅是在一瞬間就飛過它們眼前的蟲子罷了。要是他們信吶喊是起飛的燃料圍著我加油助威，也能完成，但我能團結起來的人幾乎都只信鬼神，我裝神弄鬼騙了他們，換上了假名，‘曹司命’。要是成了，我就能當上掌握團結天道的神，而不是像現在！承受每一個我的痛苦。”
  說著說著，曹司命抽出腰間的一根肋骨拿到了他眼前，張三年只感覺這玩意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這不是肋骨，而是成千上萬人親手掏出自己身體里的每一根骨頭，在不喪失痛覺的情況下磨出總共還沒小孩的一根胡子重的粉末，然后找人造出這么一根肋骨。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相信我會成仙。”
  “等會，你讓我捋捋。”張三年停下換肺的動作，槍走旱煙并叼在了嘴里，“你是說你一個人能完成的事，非得搭上這么多人的性命？你管這叫團結？”
  “事實上，團結天道是這么認為的。”
  “你個狗日的。”
  張三年再也不想擱這待了，他撿起匕首，把曹司命劈成了曹司，又蹲在尸山旁邊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依家，他有些迷糊，只記得把山吃塌后看見曹司命站在站在小山上呆愣的望著自己。
  “嘖，我剛才把你強行帶回來了，你剛才吃的太歡沒聽到我說話，倒了霉了。”危也玩著手機看都沒看他一眼，張三年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腦子，發現許多世界的張家人在同一時間受到了襲擊，他再怎么翻看都只能看到眼前一片血污，只有象棋頭張家人還算好的，那里本來就這樣。
  “什么東西？”
  “你剛才把曹司命得罪了，山腳下的那個本來為了你關閉了跟其他世界的通訊，你倒好……”
  在說話間，張三年又驚醒到了難西去那邊自己的病床上，病房空無一人，外面傳來的嘈雜聲讓他一直睡不好覺，他望向窗外，把自己的記憶都給嚇回來了。
  醫院門口，一個身后跟著許多拿著鐵鍬鋤頭的村民的老人在和保安爭吵著，銅錢劍，麻布衣，以及腰間上的肋骨，應該是曹司命。張三年長舒一口氣，這樣至少能證明這個世界不是現實。
  這時，曹司命也發現了他，便抓起銅錢劍把保安劈成了兩半，身后的農民們跟隨著氣勢洶洶的沖進了醫院。
  張三年一躍而下，把腿都給摔斷了。曹司命一行人聞聲趕來，一個跑得快的壯漢剛來到他面前把鐵鍬舉過頭頂，就被從天而降的難西去擋住并拍飛了腦袋。
  “別害怕，有我在呢。”難西去轉頭對還沒反應過來的張三年安慰了一句，隨后沖進了人群中，砍下了所有人的頭顱，只有曹司命還恐懼的活著，被打斷了手腳。
  “你……！你到底是……”
  “我不喜歡聽廢話，你惹了你不該惹的人，再見。”難西去捏了捏拳頭，把曹司命的頭打飛到了張三年的嘴里，他無比享受的咀嚼著，難西去就繼續把頭打進他嘴里，直到他看見一個即將飛過來的頭是李真至的就被嚇醒了。
  “什么東西？你剛才想說啥？危也？啊啊啊啊啊！”
  張三年還沒緩過神來，他就變成車跟隨著象棋頭們不停的逃跑，后面好像有什么可怕的東西。
  “你醒了！后面有一伙橫豎教沖你來的！趕緊跑！”
  旁邊的帥焦急的對他大喊，張三年聽到這話就往反方向跑了，在他徹底看不見那些象棋頭后，便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被砍伐過的森林里，回頭看見曹司命正手持銅錢劍想朝他那撲去，一張大手卻從旁邊擋住了他，可手的主人……
  張三年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那手的主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辨識度，他卻感覺十分合理。除了只知道是人類之外，一段信息出現在了他腦海里，“橫豎教”。
  “別急，忘了教主是咋說的嗎？”那人的聲音跟爆米花人一樣，他推測用的是同一款變聲器之類的。曹司命不甘的拿出了一張紙，上面畫著橫豎兩條線。
  “說吧，選哪個。”那個橫豎教人悄無聲息的把張三年帶到了紙前，他卻想不出不關于橫豎線的任何東西，沒有任何遲疑的便脫口而出：“橫。”
  聽到這話，曹司命開心的都要笑飛了，然而還沒等他有所行動，橫豎教人就一拳把他打死了，什么外傷都沒有，“你選對了，走吧，回到你該去的地方。”
  在話音落下后的同一時間，整片森林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地。帥以及其他象棋頭跑過來歡呼著他的生還，張三年卻一把掐住了帥的腦袋，思考過后又選擇抓住衣服，“我現在信我是兵家人了，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我很確信剛才我就是選錯了，你說吧，如果現在可以的話。”
  帥輕輕一笑，支走了附近的象棋頭，“好吧，我其實之前沒告訴你是因為怕你這么弄死我，你可以心想事成，不需要想象一個具體的什么東西，這種想法足夠多就行了。”
  “那么，它的原理是啥？”
  “因為這個世界都是你的幻覺啊。”此話一出，張三年周圍的空間開始崩塌，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既然我能說出這話，那么現實的你就認識自己了，晚安吧，張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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