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到底什么玩意？”

“別亂動！導游比你更理解當前的處境！”斗笠狗勉強保持著鎮定，那漆黑的霧氣幾乎是一瞬間就覆蓋了樓蘭古國，隨后一瞬間毫無征兆的完全散去，樓蘭古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同之前一樣的廢墟。

李真至愣了一下，在發現自己的高度和身下的不明物體后立刻掙扎了起來，“我操！我操他媽的太高了！救命啊！！！”

“馬！冷靜！”斗笠狗微微發力，身體里骨頭就突出來打暈了他，并降低密度展開一雙巨大的翅膀讓他們降落到了遠處。

這地方再一次死了。躲在廢墟底下的張三年聽到周圍沒聲后便把頭探了出來，對上了站在他面前的氣的嘴角猛抽，后槽牙咬碎了一遍又一遍的松屬的目光。

“你他媽全家都死光了！！！你為什么要用彷徨摧毀這里！！！我操你媽了個逼！！！”

“冷靜，聽我解釋。”張三年一把掐住松屬脖子，說：“你也說過，王爺死了，作為矯正錯誤而存在的樓蘭古國不一會也會毀滅，就像你躺在病床上即將停止心跳的爹媽，被我提前殺了一樣。所以，恨我也是很正常的。”

聽著張三年無比理性的發言，松屬氣的更瘋了，但是啥辦法都沒有，因為松果全都被奪走了。

“切，你們只是我的幻覺，我沒徹底毀滅你們只是想找樂子，舍棄你這一個人也行，你知道你該干什么，懂嗎？”

“……嗯。”松屬低下頭沉沉的應了一下，就自行走遠了。

晚上，陳白菜暫時慢下吃東西的速度，空出一只手在存放冬眠艙的房間里查看有誰的冬眠即將到期，很快就發現了一個于今日開啟的冬眠艙，里面躺著的人叫新鈴。

他沒有猶豫，立馬就認出了這是故障，“嘖，這么奇怪的名字，看來我得修一修感知義體了。”隨后抹除了這冬眠艙的存在。

奇怪的是，下一個冬眠艙里的人也叫新鈴，各項信息都一樣，他繼續抹除，發現連續幾十個都是這樣的后就對自我產生了懷疑，“這不對啊？咋全是這玩意啊？”

他決定試探性的再看幾個，但后面的名字反而更加讓他疑惑。停刀風，救世雨……“嗯哼，歡并又擱這折騰我了，算了。”他決定休息一天，順便封鎖了這里的時間，吃東西的速度也因此更快了。

走在街上，他一邊跟路人打著招呼一邊仔細盯著某些角落，在他的感知中，有些角落就像貼圖出錯了一樣違和，雖然他現在還沒有修復義體的工具，但他看著挺難受，就仔細的用思想修復著那些東西。

依好活也悄悄的接近了他，并將自己的思想投放到了一維的腦子里想道：“報告！卷心菜似乎在做某件事，就是給別人的房子裝修！”

“我知道了，謝謝。”歡并的聲音回應了他。但他剛想走，就發現自己的思想被一只機械臂死死掐住，以昏迷狀態回到了身體里。而陳白菜從那只機械臂制造的空間裂縫鉆了出來，對腦子喊：“歡并！謝謝你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創造出一個讓我們互相連接的媒介！我想對你說的話沒啥！就是別想我！別把時間浪費在這上！有空我會來找你的！”

不等她說話，陳白菜就心滿意足的回去了，順便把依好活的義體裝在了自己身上，并將他的血肉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呵呵，再賣給收藏家你就賺翻了！不用謝我！”

做完這一切后，陳白菜眼中的世界突然變得明亮了起來，或許是心理作用，但這一天肯定是陳白菜最開心的一天了，因為和歡并說了話。

……

李真至就這么迷茫的被斗笠狗帶到了一處充滿長著紅方象棋頭的人的溶洞中，他回過神來卻發現斗笠狗已經變成了仕，對著面前的帥說：“但愿這還沒來晚。”

隨后，帥轉頭對李真至說：“還記得我們嗎？馬，你是我們之中最靈活的一個，你有很多方向可以走，除非是被團團包圍，否則你總會找到生路。今天讓你來是為了讓你不完全迷失自我的，來吧。”

“什么……情況？”李真至愣了一下，他作為馬的記憶便出現在了腦海，并且現在他只要臉部一發力，五官就會在臉上形成一個血紅的馬字。

“這就對了，無論在何時你都是我們的一員，不用裝了，我們的欺騙已經接近尾聲，這個給你。”說著，帥把一柄長劍塞在他的手上，“這代表了你的身份，只要你還能認可自己，這把劍就會隨時出現在你的手中，無論身在何處。現在，你去親手殺死那個世界的車，也就是張三年，你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在崩潰后，他才會認為這里是現實。”

“……我大概是明白了，可是！”李真至支支吾吾的，過了半天才說：“可他不會死嗎？我……我知道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他忐忑不安的來到病房，張三年此時在床上睡覺，他取出長劍，難受的閉上了眼睛，“沒什么的……就是殺個人而已，我也不是沒做過……對不起……”

他決定緩慢而穩定的向著張三年的心臟扎去，在碰到身體后就立刻快速的給個痛快，畢竟晚死總比早死好，在這段時間還能心里想著讓什么保佑自己。

不知不覺的過了十分鐘，李真至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握著劍的手甚至還懸的比自己腦袋還高，疑惑的一睜眼，才看見張三年此刻咬著牙，滿身是汗的用雙手夾著劍，全身力氣也只能和李真至持平，在見到他睜眼的一瞬間便大喊道：“你快拿開！你快拿開啊！”

“我這就拿開！”李真至收回長劍，露出了釋懷的表情。他想了很多，最終想到了兵家厲害的人這么多，肯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他頂罪也沒問題，至少他沒有負罪感就是了。

怎料張三年下床擦了擦汗，說出了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話：“總之，我不是張三年，你殺我也沒有意義，可以放我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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