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柏安郡郡守接待了他們一行人。楚望瑤并不出風(fēng)頭,一切都交由戒律堂的王吉處理?な夭皇切奘,郡守府也只有三個煉氣期的修士,但這里駐扎著一支凡間軍隊,氣勢雄然。
郡守說一開始是城東南邊地陷了一大塊,有陣陣黑氣從地下冒出來。接著就是靠近這處的百姓開始生病,上吐下瀉,很快就沒了血肉,成了一具干尸。再后來黑氣開始從城外向城內(nèi)蔓延,更多的百姓開始變得狂躁,暴動起來。
軍隊開始鎮(zhèn)壓,但是到后來一些士兵額頭上也出現(xiàn)了黑色印記。府中的修士就說這可能是魔物作祟,必須要找高人來。他們一開始也找了一些散修,但都沒什么用處。后來便派人去求天縱劍派。
“本不敢去打擾諸位修士,但我等百姓實在是無能為力。”郡守嘆息著,現(xiàn)在除了內(nèi)城膽子大的人還敢出來,其余的人均躲在家中瑟瑟發(fā)抖。特別是天縱劍派之前來的那三位修士不知所蹤之后,就連他也把軍隊召集過來,護(hù)著郡守府邸。
“三師姐你怎么看?”南月黎問。
“先去塌陷處看看!辟Y料上也顯示出戒律堂那幾個弟子是在那里失蹤的。
“我就不去了!贝填^陶秋水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我現(xiàn)在城內(nèi)轉(zhuǎn)轉(zhuǎn),小師妹?”
南月黎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陶秋水拉走了,王吉耷拉著眼睛,淡淡的:“楚師姐,我和你一起去!蔽鍘煹苤軡稍谌氤呛缶拖Р灰娏。
王吉和楚望瑤去了地陷處,黑氣已經(jīng)消失了,王吉拿出法寶繞著圈賺了一圈,最后把一根發(fā)注訂在一處,灰色煙氣從地下線冒出來,姿態(tài)扭曲著,王吉上前,那灰色煙氣繞著他,他不以為意,接著灰色煙氣似乎又想朝著楚望瑤這邊過來,然而萬仞劍震動,那煙氣便散了。
王吉意味不明地看了楚望瑤一眼,“楚師姐,這是戒律堂弟子留下的痕跡,他們的確是從這里消失的。”
“你是說有人在這里做了個陣法,將他們擄走了!
“可能是有大股力量撕開了界!蓖跫馈K逊▽毷栈貋恚叭ツ线吙纯。”
界?
楚望瑤不太相信,如果這魔物真有力量撕開界,那么就不需要吸食人血肉了。
楚望瑤跟著他一起去了死人堆,尸骨累累,血肉沒有。吸了這么多人的血氣,這要是個魔物力量也應(yīng)該充足了。等幾人匯合的時候,整理了一下查探到的信息。
南月黎道:“整個郡魔氣濃郁卻不見一個魔物,我們帶了的生機(jī)丸可以治好百姓!彼ㄗh先派發(fā)生機(jī)丸,讓百姓恢復(fù)生機(jī),之后再去探查魔物。南月黎列了幾條建議之后對楚望瑤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師姐,你看這樣可以嗎?”
楚望瑤微笑,“小師妹說得很好,就按照小師妹說的做!彼f完就見陶秋水不屑的冷笑,楚望瑤知道他又要嘲諷了,當(dāng)機(jī)立斷地說:“我們分兵兩路,小師妹你和幾位師弟一起治療百姓,王師弟和我繼續(xù)尋找魔物線索。”
她不給王吉反應(yīng)時間,直接要求他和自己去找郡守,要他拿出整個郡的地形圖。她懷疑這整個郡都是一個巨大的陣法。
但這還要驗證。
郡守對她的要求犯難,說原本有的,但幾年前丟了,也沒有找人去復(fù)制。王吉從太守府出來問她:“楚師姐,你讓我把法寶布置在正院,這?”
“你見禮太守背后那個筑基修士了嗎?我們在和禮太守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一直在游移,特別是郡守說道后山異動和地形圖的時候!
王吉一想,也反應(yīng)過來,“你懷疑他和魔物勾結(jié)?”
“不一定,但他一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笨上妥约盒逓椴畈欢啵帥]有把握在他身上不露聲色的下追蹤符,只好讓王吉把法寶安在正院。
他的法寶能夠追蹤魔氣,如果那人有問題,那么明天就能看到了。楚望瑤黑夜中入定修煉,這里無靈氣,她把神識放出去,小心翼翼地繞過幾位師妹師弟的房間,在后山和太守府內(nèi)巡視。一切都靜悄悄的,就在她練習(xí)完想瞇一會兒的時候,一團(tuán)黑氣嗖的從太守府的正上方冒出。
楚望瑤心頭一動,果斷的把其余神識都收回來,跟蹤著這團(tuán)黑氣,但這黑氣濃郁速度又快,她的神識不能延伸太遠(yuǎn),只得退回。
同一時間,王吉的傳訊響起。
楚望瑤一躍而起,出門見王吉已經(jīng)御劍而飛,她追上去,王吉簡單地道:“法寶動了!眱扇俗分值搅四堑叵萏帯9荒俏恍奘亢吞鼐诘叵萏。太守已經(jīng)昏迷不醒,血肉漸漸消失干枯,王吉給他喂了枚生機(jī)丸,楚望瑤追著那修士。
那修士不逃,卻繞著地陷處似乎在找什么東西。他和楚望瑤交手,卻被楚望瑤一擊跌到了地陷處。
楚望瑤這個時候一愣,只見遠(yuǎn)處山巒的暗影變得高大起來,地陷中央漸漸黑氣濃郁,接著陡然發(fā)出刺眼的亮光,楚望瑤瞇起眼,見一扇石門出現(xiàn)在虛空中。
她猜對了,這處是個陣眼。
那修士身影一閃,進(jìn)了石門內(nèi)。楚望瑤也要跟進(jìn)去,王吉趕過來,“且慢!”
楚望瑤心驚,想起那幾名失蹤的內(nèi)門弟子,腳步一頓,扭頭盯著王吉,王吉身后卻出現(xiàn)小師妹等人。
陶秋水二話不說閃了進(jìn)去,越過她的時候留下一句嗤笑。似乎在嘲笑她的怯弱。
“四師兄!”小師妹正不知所措間,突然說了句:“內(nèi)門師兄們是在這里消失的,我也進(jìn)去一探。”
她進(jìn)入后,周澤也閃進(jìn)去。
罷了。
眼看著石門要緊閉,楚望瑤和王吉也閃進(jìn)去。
石門內(nèi)是另一個世界。
大片火紅粉色的鮮花,無窮無極,盛放在整個視線中,花朵中間有一條石板階梯,延綿不絕,似乎看不到盡頭。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他們?nèi)四兀?
楚望瑤遍布尋不到人跡,只沿著石板階梯拾級而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見到了一片汪洋無際的云層。云層中似乎聽到小師妹的聲音,銀鈴作響,青翠欲滴。
楚望瑤踏進(jìn)云層。
“!”
踏空了。
高速墜落!
萬仞劍驟然出竅,接住了楚望瑤。墜落停止,楚望瑤撐住身體,降落后只見滿目黃沙,處處埋骨。
“師姐!”
南月黎沖她招手。
一群人匯合,走在無邊無際的黃沙中,日光爆裂,溫度極高,眾人臉上都有了汗水。走了很久,王吉停下,“這是七師弟的儲物袋!眱ξ锎赃呉痪邤喙趋俭t,沒有腿骨,頭骨也缺了一半。
七師弟的尸骨。
王吉把尸骨收進(jìn)儲物袋中,拿著儲物袋繼續(xù)上路。后來他們又找到了其余師弟的尸骨,眾人沉默著,南月黎問出了眾人一直想問的問題,“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如果說是魔域,但他們的法寶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可是這地方邪門的很,黃沙漫天,沒有盡頭,怎么出去呢?
楚望瑤摸著手中的木鐲子,拿出一個羅盤。南月黎看到這個追魂盤,眼睛閃了閃,走過來,“師姐,你想到什么?”
羅盤指針震動著,停在了某個方位,楚望瑤解釋道:“我在第一個進(jìn)來的修士中下了追魂散,這邊來。”
眾人有了方向不再猶豫,追逐而去。就在此時,遮天蔽日的黃沙騰空而起,半空中出現(xiàn)幾道虛影,眾人沒反應(yīng)過來,那幾道虛影破空而來,化為實質(zhì),對他們發(fā)起了攻擊。
空間這時仿佛都被扭曲了,溫度急劇升高,黃沙變成了火焰,衣服開始燃燒,那虛影一碰便在他們身上亮起火光,難聞的氣味充斥在周圍。
楚望瑤手持萬仞劍,在周圍劃出一片空虛,虛影似乎畏懼萬仞劍,但從下方偷襲,楚望瑤腳底灼熱,仿佛踏在巖漿里,痛苦不堪。
“小師妹!”陶秋水的聲音急促起來,“快,到我這邊來!”楚望瑤一看,南月黎已經(jīng)被烈火包圍,整兒都在燃燒,那虛影團(tuán)團(tuán)將它圍住,然而南月黎絲毫不懼,靈力悍然從她身體內(nèi)爆出,將虛影打散。
然而虛影沒多久又聚合在一起,南月黎的靈力雖然充沛,也不容許這么使用。很快她又被纏上,她手中的佩劍是入門的時候挑的琉璃劍,雖有劍意卻無劍靈,在虛影爭斗中無法發(fā)揮實力。事實上這幾人中間,也只有萬仞劍游刃有余,楚望瑤實力修為不夠,但這柄神兵利器著實為她所用,心意相通,倒是讓她在和虛影戰(zhàn)斗中比其他人稍微輕松一些。
“撤退!”周澤意識到什么了,“快找掩體!”
話音剛落,幾道虛影幻化出邪魔模樣,手一揚(yáng),黃沙飛起,漫天飛揚(yáng),遠(yuǎn)處黃沙滾滾,如黃河瀑布一樣沖著他們這邊而來。
沙塵暴!
風(fēng)霾大作,遮天蔽日,天色昏暗,漫天昏黑,翻滾沖騰,有著能席卷一切的氣勢。
幾人不再猶豫,立刻躲閃。楚望瑤立刻施展結(jié)界,卻根本沒用處,萬仞劍嗖然插入低地,在黃沙下旋轉(zhuǎn),很快形成一個小的漩渦,楚望瑤立刻跳進(jìn)漩渦里,陶秋水見到萬仞劍挖出的漩渦,即刻照樣做,見南月黎還在一邊,“小師妹,這邊!”
他把南月黎按在懷里,拿出了巨大的防御罩。周澤和王吉不知所蹤。
一剎那,所有人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見了。楚望瑤滿身黃沙,閉上眼睛,萬仞劍在她懷里發(fā)出陣陣轟鳴。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fēng)沙停了。
“咳咳!”
再次醒來,他們依舊在漫天黃沙中。眾人拔出身上的黃沙,看了一圈只有陶秋水和南月黎不見了,周澤喲了一聲,眾人找了半天,在一處坑內(nèi)找到了兩人,防御罩已經(jīng)毀壞了。兩人昏迷不醒。
眾人精疲力盡,靈力衰竭。
好在出門在外,大家裝備都充足,除了小師妹的儲物袋丟失,其余的儲物袋中都有著豐富的靈石。楚望瑤的裝備一直都在鐲子里,一口氣用了十五六塊上品靈石,感覺體內(nèi)的靈氣充沛起來,她入定修煉,放出了神識。
南月黎和陶秋水也醒了,陶秋水在沙塵暴來的時候把全身修為都放在了防御罩上,護(hù)住了兩人,他受了內(nèi)傷,周澤給他喂了丹藥,讓他休息。
南月黎道:“這似乎是個陣法!
“小師妹說得對,我們必須盡快找出陣眼!碧涨锼卜磻(yīng)過來了,“找不出陣眼就會被控制在這里,萬一陣法坍縮,我們會被這股力量撕碎!彼F(xiàn)在后悔進(jìn)來了。當(dāng)時見楚望瑤在猶豫,他還認(rèn)為這人膽小怯弱,明明有了線索卻不敢進(jìn)來查看。
現(xiàn)在才知道,這進(jìn)是好進(jìn),出卻不容易了。
“無法聯(lián)系宗門。”王吉臉色陰沉起來。
周澤過來,“師姐,你追魂盤中可有線索?”
追魂盤指針依舊停在原來的位置。她收回,道:“恐怕這人故意引我們?nèi)肓岁嚪,他已?jīng)逃出去了。”追魂盤所指的方向沒錯,但卻不是在陣法內(nèi)。那名修士故意露出破綻引他們?nèi)腙,恐怕那幾位?nèi)名弟子也是如此。
接下來他們就發(fā)現(xiàn)這沙塵暴每隔一段時間就來一次。這個陣法很邪魅,估計會吸食他們的修為,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感覺,但一旦他們無法出去,這里無靈氣沒法修煉,最終仍會化為枯骨。而且這里的時間流逝也很怪,那幾個內(nèi)門弟子的枯骨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眾人漸漸摸出了規(guī)律,但陣法陣法在哪依舊毫無頭緒。他們這幾人雖然略懂一些陣法,但卻不是精通。楚望瑤學(xué)習(xí)陣法只是為了徐松音,但從秘境出來后,她氣得把鐲子里收集的陣法都給扔了。那本來是她要討好徐松音的。
現(xiàn)在真是后悔不跌。人不好,但陣法是無辜的啊。她為什么不多學(xué)一點?
南月黎卻拿出了一枚玉靈珠,她看了楚望瑤一眼,咬唇道:“這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陣法圖,師兄,你看看可能有沒有辦法讓我們出去?”她把靈珠給周澤。周澤是他們中間修為最高的一個,金丹巔峰期。
周澤拿過靈珠,閉上眼睛,消化內(nèi)靈珠內(nèi)的陣法。
楚望瑤收回目光,繼續(xù)修煉著,操縱神識盡力往外延伸,在試探出自己的邊界在哪。黑暗,幽深,黃沙,枯骨,死亡、消散……
漫無邊際地的塵沙再次襲來。
循環(huán)往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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