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今日宗門大比。
這是七峰十二宗的年度盛事。門中弟子在這里楊威名,一起同臺競技。凌度真君還未出關,但今日天縱劍派掌門玉潭山人在,主持盛事。
宗門大比歷時半個月,設有多種比試。劍術、法術、符咒、音樂、陣法、煉丹、煉器、醫術、真氣煉化、佛道論述,修禪等各個都可以參加。
氣宗和丹宗及劍宗是熱門宗派。劍修、丹修、法修、氣修各個法力高深,而且打斗起來還好看。這些類別的比賽一向是熱門,有時候還會限定觀看人數。每次劍宗和氣宗比試的時候底下還會有人設局賭輸贏。
南月黎到了縹緲臺,眾人紛紛和她打招呼:“小師妹。”
“小師妹今日可參加比試?”
“定然是參加的,聽說那氣宗的元明仙子指名要向師妹討教呢。”
“元明仙子?就是那個十歲就筑基的術法高手嗎?聽說她不光術法高深,長得也極美,合歡宗那個宗主還曾笑言他們整個合歡宗弟子不敵她貌美。”
“咳咳……”有人嗤笑道:“長得美又如何,可不一定能打得過小師妹。”
南月黎聞言笑了,“諸位別這樣說。我劍宗弟子不畏懼比賽,但也不能狂妄自大。”
眾人紛紛贊揚她,正說著。陶秋水御劍而來,“小師妹,大師兄讓你去無忌峰。”
南月黎應了一聲,找了個小弟子,道:“告訴趙師兄,我先去無忌峰了。”
兩人御劍并行,陶秋水不耐煩,“他趙晤唯還纏著你?”
南月黎解釋:“不是的,我是想問趙師兄那有沒有三師姐的消息。趙師兄他功力比我們高深,又不止一次去了那處,想來應該有更多線索。”
“三師姐本命靈燈滅了,如何能活著。”陶秋水沉默片刻,“怪她自己實力不濟。小師妹,你不要再自責了,這件事你沒有錯。她那未婚夫都沒救她,大師兄連闖幾次魔域,都沒有找到三師姐,只找到了萬仞劍,可惜已經成了一把廢劍。”
南月黎眼眶發紅,“是我的錯,你們……要是我早些告訴大師兄,說不定還能有時間去救出三師姐。我想二師姐也怨我,她自從回來知道這件事后一句話也沒有和我說過。”她回來后便暈倒了。等大師兄知道楚望瑤消失的消息后再趕去已經晚了。那處魔影是另一處陣眼,連接著萬里虛空的魔域。
大師兄闖了魔域,卻一無所獲。第二次又和趙晤唯及二師姐一起闖了進去,卻只找到了萬仞劍。而楚望瑤命燈已黯淡無光熄滅了。
提到二師姐,陶秋水不再說話。二師姐綺羅嫉惡如仇,愛憎分明,與楚望瑤關系極好,歷練回來得知她被惡魔吞噬,又查明那天情況后,立刻去找了徐松音,將他抽的靈力全無,經脈紊亂,要不是丹宗幾位師姐阻攔,恐怕綺羅二師姐會將他重傷不已。饒是如此,徐松音也在丹宗休養了一個多月才堪堪能夠行動自如。
丹宗來人說綺羅霸道,要師門懲治她。然而徐松音卻根本不追究,說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南月黎想到這,悵然不已,“如今二師姐還在外尋找三師姐下落,這宗門比試也只有我們幾個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無忌峰,陶秋水收起了劍,傲然而道:“那我們照樣會得榜首。”那群廢物不足為懼。
南月黎笑起來,“是尊要是知道你如此猖狂,定要罰你背誦門規。”她眼神發亮地看著陶秋水,“我相信師兄的能力。還有四師兄和大師兄,我們渡霧峰七殺劍絕不會輸的。”
今日比試在無忌峰舉行,大師兄招呼他們過去。比賽的是氣宗神意門和煉器大派的比試。南月黎目光一掃,沒見到周澤,剛想詢問大師兄,她眼神一動,覺察到有人視線落在她身上,毫不掩飾的不屑和戰意。
南月黎回望過去,見到一位身子綽約的蒙面少女,一雙在外的眼睛如星光閃爍,璀璨無比。南月黎沖他一笑,只換來她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南月黎咬住唇,陶秋水見狀,一道劍光嗖然往哪少女面紗上而去,似乎要掀開那面容。少女反應很快,躲開并給與反擊,一下子到了跟前,靈氣掀起氣流,氣宗絕學破風一招,讓陶秋水后退半步,劍已出竅。
謝去淵伸手一攔,“秋水!退下!”
“元明仙子好。”謝去淵擋住了元明仙子的氣流,氣流堵在中間,成了一堵墻,謝去淵手指一動,那氣墻便消失了。
少女銀鈴般的笑聲響起,“謝去淵,好久不見。”她傲嬌地抬著下巴,“這么嚴肅,要嚇死我了。”她還往謝去淵身后看,“哎呀,怎么沒見周澤師兄呢。”
她一貫沒大沒小,謝去淵并不計較,只是道:“元明仙子,請把你的解藥給我。”
元明眨眨眼,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么,而這個時候陶秋水感覺到不對勁了,耳朵火燒起來,腹中劇痛,“你這妖女!”
元明嘻嘻嘻笑,“別亂說話哦。明明是你技不如人哦。”她扔了一荷包給謝去淵,又一臉得意的說:“這算是我報答你的哦,謝師兄。”
她瞥了南月黎一眼,又多說了一句,“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還不如那楚望瑤討喜。可惜了。你們這些劍修,哎……”意猶未盡地走了。
“師兄。”南月黎有些委屈,謝去淵道:“不要去和她計較。”元明仙子詭計多端,明明是氣宗,是個法修,但最為厲害和令人津津樂道的卻是用毒。她是個用毒高手,稍有不慎便會中招。
“我會在賽臺上打敗她。”南月黎咬唇,謝去淵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把解藥給了陶秋水,“以后別那么意氣用事。”
陶秋水臉色陰晴不定,但沒敢反駁。
這一天抽簽,南月黎抽到了第三日的比試,對手是丹宗。
她打聽到元明仙子連贏了兩場比賽,下一場對陣音宗的大師姐。周澤姍姍來遲,匆匆抽了簽和大師兄說幾句話又離開了。
南月黎沒走,見到了徐松音。
她有些尷尬地喊了一聲“徐師兄。”兩人回來后并沒有見過面,南月黎給他傳訊道謝并道歉,但徐松音并沒有回應。待見楚望瑤本命靈燈熄滅后,南月黎就不知道用什么面目去見徐松音了。
他舍了楚師姐救了自己,可是卻讓自己陷入這尷尬境地。南月黎不知道他心底是何想法,她卻兩難,便一直想避開這一切。萬幸,這其中的事情只有當時在場的幾個人知道。就連二師姐和大師兄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周澤應該是猜出來的,但他不會亂說。眾人并不會揣測她和徐松音的關系。
她不想扯入他和楚師姐的恩怨中,打了一聲招呼后就沉默了。
徐松音溫文爾雅,“小師妹,近來可好?”
南月黎點頭,“徐師兄,你的傷?”
徐松音苦笑,停頓片刻,正色道:“月黎師妹,你不要有任何困擾,一切自有我擔著。”說了這句話后他點點頭便離開了。
南月黎心底松了一口氣。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他不會把當日的事情說出去,以后也不會來纏著她。
她看著徐松音離去的背影,說不清心底什么滋味,但一絲惆悵涌上了心頭。轉身一看,趙晤唯正在不遠處看著她,眼神幽深,臉色明滅不定。
南月黎心頭一緊,走了過去,笑意迎上眉梢,聲音清脆,“趙師兄,你是來抽簽的嗎?你今年也要參加比賽?”
他和大師兄是前幾屆的榜首,按理說定然不會參加這次比賽的。但趙晤唯點頭了,“你比試場次,對手可知?”
南月黎告訴他。趙晤唯道:“今晚來我洞府,我指點你幾招,這丹宗的小子有些難纏。”
南月黎想要拒絕,但轉念一想又點頭,“多謝師兄指點。”
夜晚她在趙晤唯洞府學完之后出來,回去的時候見到了周澤,周澤在縹緲峰后山匆匆而去。這位五師兄和楚望瑤一樣,為人冷淡,但他和楚望瑤不同,周澤天資高,勤奮努力,雖然話不多,但在師門存在感極強。南月黎能夠讓所有人都喜歡她,卻摸不透周澤。
她跟了上去。
卻在后山失去了周澤的蹤跡。站在原地許久,她御劍離開。
南月黎離開后,一道身影從密林石后出來,接著朝既定目的地而去。
第三日的時候楚望瑤大敗了那位丹宗子弟,又贏了兩位法修,然后在進入決賽再次抽簽抽到了徐松音。
她要贏了徐松音,進入決賽。
渡霧峰凌度真君親傳弟子不能止步決賽,她丟不起這個人。
陶秋水和周澤都進了決賽。
比賽那日無忌峰下了大雨。
無忌峰長老大手筆的移山停雨,讓比賽正常有序的進行。南月黎看著那位長老揮手間移山停雨的本事,心下贊嘆又羨慕。她什么時候才能達到這境界。
“徐師兄,請多指教。”她七殺劍出鞘,劍光泠然森森。
徐松音垂眸,弓手,擺開了陣勢。他的武器是一柄□□,丹修不總是煉丹,修道也在打架。南月黎的劍招柔美,飄揚的姿態蹁躚優美,臺下的人都看癡了。
她使得這套劍法名為花想容。乃天縱劍派一位女劍仙所創立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招招讓你感受到美夢的侵染,然而一旦沉溺卻是見血封喉的可怖。
徐松音節節后退,似乎不敵,然而南月黎卻并不欣喜,比賽并沒有規定只使用本門派功法,也沒有禁止使用暗器,所以南月黎一直在提防徐松音設置陣法。
一旦入了他的陣法,南月黎根本無法抵抗,只能投降認輸。
“徐師兄!”她喊了一聲,徐松音終于動了,□□霍霍,氣勢盎然,與他溫文爾雅的面容不同,差距反差讓南月黎心頭一動,然而七殺劍卻不退反進,春風拂檻露華濃。
七殺劍刺破了徐松音的手臂,就在這時他看到徐松音笑了。
不好!
南月黎要退,然而一堵透明的墻攔住了她的退路。
陣法已成!
南月黎暗道糟糕,七殺劍劍招不再柔美,化為最鋒利的劍光,若非群玉山頭見,劍意勃發,招招見血,肆意地劍光在陣法內沖刷。
底下人紛紛叫好。這短短十幾招才能真正展示七殺劍的無敵和優勢。
陣法有了缺陷,身后□□轟鳴,徐松音再次其身上前,將南月黎一擊,似乎要將她擊落于臺下。南月黎縱身一躍,七殺劍重若千斤,朝著徐松音揮去——“會向瑤臺月下逢!”
轟然,整個比賽臺發出耀眼的光芒,陣法破了,南月黎心中一喜。
然而徐松音沒動,他的□□死死地頂住了南月黎的脖子,“小師妹,你輸了。”
輸了?
南月黎輸了?
臺下看客議論紛紛,都沒有看出徐松音是如何做的。趙晤唯冷笑道:“他做了嵌套陣法,迷惑了南月黎。”
聽到他的話,眾人紛紛大悟。
南月黎咬住唇,怯怯開口,“徐師兄,我不能輸。”她脖子朝□□一碰,細長優美的脖頸上被劃出一道血痕。
“小師妹!”徐松音心頭一緊,他怎么能傷害小師妹,立刻收了□□,然而就在此時。南月黎欺身上前,七殺劍朝著徐松音刺去,劍意劍光刺痛了徐松音的眼睛,接著南月黎扔出一個趙晤唯給的法寶。
爆發在眼前,南月黎又祭出一掌,徐松音被這劍氣和真氣一擊,跌落在臺下。
他輸了。
臺上的南月黎目光瑩然,小臉蒼白地下來,扶起了他,往他嘴里塞治療丹,小聲道:“徐師兄,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能輸。”她淚如雨下,眼神里是對他的擔心和關切,那淚珠滴滴落在徐松音心里。徐松音生不起氣,拍了拍她的手,“我明白。”她一向好強,如此關頭怎能認輸,怪只怪自己心軟大意。
趙晤唯見狀,眉目森冷。
這丹宗徐松音對南月黎的心意他看的明白,但趙晤唯并不是十分擔心。就憑他徐松音,還配不上小師妹,只是妄想罷了。
丹宗的人攙扶著徐松音要去療傷,南月黎不便跟隨。徐松音回頭看南月黎,她還在那站著,他心下酸澀又飽滿。一股激蕩沖刷心臟,扶著他的一位師妹不忿道:“師兄,你輸得冤枉,她使詐。”這人是楚望瑤的小師妹,師兄剛才一定是心軟,不忍傷了她,才讓她奪得機會。自從楚望瑤消失在魔域后,徐師兄一直悶悶不樂,如今見到故人師妹,難免失態。
“別胡說,是我技不如人。”他不自覺維護她,聲音澀澀的。
這么好的少女,可惜他無緣。那樁壓在他身上的婚約束縛者他。雖然楚望瑤死了,可是這婚約仍舊壓在他心頭,也會壓在南月黎身上。南月黎也不會接受他的。
真希望,楚望瑤還活著,只有活著,他才能正大光明的退婚,再去追求小師妹!
徐松音安耐住自己的感情,沒關系,他可以等。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等到他強大到誰也不能左右自己,等到小師妹真正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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