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大勢不可違?
說煙嵐界小,那是界外人的說法,是相對于整個星宇來說。
而對于界中的人來說,那是廣闊的,有許多人一輩子連江州都沒有出去過。
即使是樓近辰,這整個界域之中也有許多地方?jīng)]有去過,如果將他去過的地方畫成線條的話,會發(fā)現(xiàn)他其實也沒有去過多少地方。
往海上,也只是去那火山煉了一回劍,去往中州,也只是最遠(yuǎn)就到了喜宴諸神山罷了。
海上再往外走,他也沒有去過,有些什么,樓近辰不是很清楚,可能會有一些神秘的海族,可能會有一些更古老的存在。
比如那半月群島,里面的君來島的下面就有一個古老人雕像群,或許會有一些東西,但是樓近辰卻沒有再去過。
這個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或非人抬頭看那破開的天空。
即使是樓近辰貴為第七境修士,也只是蕓蕓眾生里的一個。
浩瀚星宇之中,一個小界之中的修士,仰觀星空,又有誰能夠在意他呢。
而界域內(nèi)的大大小小的恩怨,又因為界域的動蕩而發(fā)生偏移,人生軌跡,很多時候都不是固定的線條。
當(dāng)你精打細(xì)算,策劃好一切時,卻可能山河都變了。
……
大周王宮,周武業(yè)抬頭看天空。
宮中的很多人都一起抬頭望天空,他們看到一抹抹的銀輝如流星一樣的落下,方向正是大周王宮。
十余道銀色的流光落下,劃過天幕,直接落在了大周皇宮,在落下之時,卻又顯得那般的輕盈。
銀光炸開,是十余個著銀袍的劍士,之所以會說他們是劍士,便是因為他們的身上那一股不同于其他修士的凌厲肅殺。
其中有一位劍士,面相清俊,面白無須,雙眉如劍,眼神銳利,銀袍卻是與別的劍士有著差別。
他的衣袍上面繡著金紋,他就落在周武業(yè)對面的宮殿上,俯視著這一切,周武業(yè)一眼便認(rèn)定對方應(yīng)當(dāng)就是自己那個未見過面的師父。
銀河劍派掌教紀(jì)青鋒。
其他的白袍劍士,雖然錯落的散開在一座座的宮殿上,但是隱隱之間卻是拱衛(wèi)著他,也是以他為尊的意思。
他帶領(lǐng)宮中文武上前見禮,紀(jì)青鋒亦是從殿頂下來。
“拜見掌門!敝芪錁I(yè)說道。
“好!奔o(jì)青鋒也在打量著面前的周武業(yè),在這界中,能夠有人溝通秘靈出現(xiàn)人修榜,外面同樣有方法知道這里面的情況的。
而做為界內(nèi)第一王朝的執(zhí)掌者,如此輕易的伏首拜師,其實紀(jì)青鋒也是有點(diǎn)懷疑的。
本來,做為一個高高在上,可以在星宇之間飛渡的門派,并不在意一個小界的帝王,但是呢,接下來的事卻是需要這個界域出身的人去做。
所以能夠得這個界域第一的人幫助最好不過了,而需要別人的幫忙,與其一場交易,莫過于將對方變成自己人。
所以他才會開口說收對方為弟子,只是收弟子,永遠(yuǎn)不是一個人一廂情愿的事,他還想知道這個周武業(yè)是否真心拜師。
“周道友禮盛了,你我雖有前定,卻未正式成禮,還是以道友相稱如何?”紀(jì)青鋒這樣說,自然是為了試探。
做為一個門派的掌門人,也如一國之君王一般,而且見的更多,修為更高,自然也是一言九鼎的。
他之前說過收周武業(yè)為弟子,現(xiàn)在卻又說未行拜師禮,當(dāng)以道友相稱。
就是為了看看周武業(yè)是不是真心想要拜師,還是只是因為自己開過口說收他為弟子,不好推脫這才答應(yīng)的。
現(xiàn)在他這樣說,就是為了給他周武業(yè)一個機(jī)會。
周武業(yè)做為一國帝王,自也是心思深沉之輩,聽了這話之后,卻是又一個躬身行禮,道:“掌門既已開言,收周某為弟子,雖未成禮,卻已有諾,莫不是掌門欲言而無信?”
“哈哈,周道友太多心了,只是紀(jì)某覺得,你一國之君,修為亦是此界人類之中的第一,讓伱入我門下當(dāng)一個小弟子,未免說不過去,不如,做我銀河劍派的客卿如何?”
周武業(yè)卻是連忙說道:“掌門,弟子只欲拜入銀河劍派,修習(xí)縱橫星宇之劍法,望掌門成全!
“哈哈,好,既然你誠意入門,本座便收你為親傳弟子,將來若是能夠得你的一眾同門信服,亦可為銀河劍派掌門人。”紀(jì)青鋒笑著說道。
那些銀袍劍士,一個個都看著周武業(yè),周武業(yè)卻是連連行禮。
當(dāng)天,在大周皇宮之中,便舉行了一個盛大的拜師之儀式。
這個消息也快速的傳開了。
界外銀河劍派入界中,收大周皇帝周武業(yè)為親傳弟子。
這個消息便如波浪一般的往外蕩開。
而隨著這個消息傳開的,卻有許多其他的界外的消息,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天空已經(jīng)下了幾天的雨了,然后放晴,樓近辰無論是刮風(fēng)下雨,他都站在那山頂,感受著那風(fēng)雨,因為他從那風(fēng)雨之中感受到了天外的氣息。
而后的陽光,卻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絲異樣。
他覺得自從天幕破開了之后,陽光都似有些不一樣了。
但是具體哪里不一樣,又說不太清楚。
不過,沒多久,薛寶兒從‘灶王’那得來一個消息,消息說,銀河劍派來這里,是為了進(jìn)入太陽之中。
那太陽之中,有太陽神宮留下的宮殿,銀河劍派就是為了獲得那一座太陽神宮而來。
這一個消息,聽起來很不靠譜,但是不知為何,樓近辰卻覺得有些靠譜。
太陽神宮這個名字,他是見過的。
在喜宴諸神山之中,他曾見過那一座墳?zāi),上面刻著‘太陽神宮弟子鎮(zhèn)素月宮弟子憐月’的字樣。
所以,‘太陽神宮’這個名字顯然是在這界中有聯(lián)系的,只是,銀河劍派是星宇之中的大派,為何非要得到這太陽神宮呢?
還有,當(dāng)他聽到周武業(yè)拜銀河劍派紀(jì)青鋒為師時,卻不由的想著之前的一個消息。
周武業(yè)伐喜宴諸神山的事,雖然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樓近辰卻知道,喜宴諸神山之中那一個封印,周武業(yè)是否見到了?
若是見到了,他是否有得到更多的信息?
若是有得到更多的信息,那他是否知道‘太陽神宮’是否真的是在此界之中?
而且,他又是否從別的渠道知道了銀河劍派是來取太陽神宮的?
樓近辰心中閃過的這些念頭,一切都是猜測而已。
在銀河劍派入界七天之后,竟是也有一團(tuán)光芒落入界中,在萬眾矚目之中,落在了一片山中,然后在那山中便傳出一個聲音:“全真道派將于本界之中招收弟子,無論年齡,無論修為,無論所修是何法門,只需要心性合格,便可為全真道派的弟子!
那光落下之時,樓近辰極盡目力,看到光里有一只巨大的朱色巨船。
天下震動,即使是巨鯨山中的那些聽樓近辰講法多年的人也是蠢蠢欲動。
有些人還過來向樓近辰問意見,或者旁敲側(cè)擊,想從他這里知道,是否對那個全真教派有了解。
但是樓近辰并不了解這些,只跟他們說,若是想去,但去無妨,不必在意自己,自己從未曾收過他們?yōu)榈茏印?br />他的話讓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氣。
現(xiàn)在誰都知道,天變了,曾經(jīng)七境的大修,界域第一流的人物,在界外的人面前也算不了什么了。
而且,連界域之中人修榜第一的周武業(yè)都拜銀河劍派的掌門為師,其他人哪里還坐的住。
很快,銀河劍派也揚(yáng)言,在大周皇城之外,設(shè)置考核點(diǎn),招收弟子。
沒過多久,又有一個門派出現(xiàn)招收弟子,同樣是來自于界外。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之中,竟是有十多個門派。
然而卻沒有一個門派,是決定在這里開設(shè)宗門的。
樓近辰有些不理解,這些個門派都來界域之中招弟子,顯然是要帶走的,可是他們?yōu)楹尾恢苯釉谶@界域之中建立一個山門,為什么不讓本宗派人來傳法?
還是說,這個界域里的修行環(huán)境,真的比他們所在的界域差很多?
這一點(diǎn),樓近辰不知道,卻讓樓近辰生出一些不好的預(yù)感。
很多修士,都已經(jīng)去拜師了,有一個門派直接落在東州,就在東州外面的海面上。
那個門派叫‘玄天宗’。
整個東州都沸騰了,紛紛前往那里去拜師。
這玄天宗似乎對于東州的人事也是知道的,竟是派了一個弟子來了京落宮。
“玄天宗弟子,姬冰雁見過樓宮主。”
玄天宗這個弟子是一個女子,一身黑色的大袍服,外黑內(nèi)紅。
“姬道友跨界而來,不知找上樓某所謂何事?”樓近辰在與對方一番茶禮之后問道。
“樓宮主的事跡,我們?nèi)虢绾螅嗳缋棕灦,我們的副宗主便讓我來問問宮主,是否想要見見更大的天地。”
“更大的天地?天地如此廣闊,我連這小小界域都未能夠盡見,如何見更大的天地?”樓近辰問道。
“那是因為樓宮主你自修行之初,便是單人獨(dú)行,一個人的積累又如何比得上一個門派五千年的沉淀,即使樓宮主驚才絕艷,亦難脫界域之限也!”姬冰雁輕抿一口茶,緩緩的說道。
對于說服樓近辰加入玄天宗,她還是有些信心的。
在她看來,能夠在這一個小界之中,自己摸索著修到第七境,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天才,如此人物,值得自己上門招攬。
而且,若是能夠招攬到他,那在之后的大事之中,一定能夠出力,到時玄天宗獲得好處的時候,自然能夠爭得更多一些,她身為大弟子,思考的已經(jīng)不是一人之事,而是整個門派的事了。
“樓某有些事不明,還望姬道友解惑!”樓近辰說道。
“道友請講!奔П阏f道,她準(zhǔn)備認(rèn)真的回答面前這個看上去年輕,又好看的人的問題。
在她所見過的人中,面前這個樓近辰一身氣韻顏色,絕對可以排到前列的,若是真的能夠進(jìn)入門派之中,她相信,自己的那些同門之中的師妹們,恐怕要有一番爭風(fēng)了。
“不知道友究竟是來自于哪里?”樓近辰問道。
“也不瞞道友,我們來自于清河界域!奔П阏f道。
“清河?與銀河劍派有什么淵源嗎?”樓近辰問道。
“我們都是來自同一個界域!奔П阏f道,她為了獲得樓近辰更多的好感,繼續(xù)說道;“原本銀河劍派是想取清河劍派這個名字,但是大家都不同意,于是他們便取名為銀河劍派!
“雖然這一次破界是以銀河劍派為主,但那只因為銀河劍派的劍陣擅長破界而已,并不是說銀河劍派比我玄天宗強(qiáng)!奔П阏f道。
“原來你們都是來自同一個界域,那不知你們?yōu)楹尾辉谶@里開設(shè)宗門別府,而是非要招收弟子離開呢?”樓近辰問道。
姬冰雁笑了笑,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若是道友愿意拜入玄天宗,那么道友這個問題自然會有答案,并且還能夠讓道友帶上自己的親朋一起離開,至于為什么,卻只要道友點(diǎn)頭說愿意拜入玄天宗便可!
“我姬冰雁相信道友的信譽(yù)。”姬冰雁看著樓近辰的眼睛,認(rèn)真的說道。
樓近辰卻是端著茶杯,微微的低頭,說道:“這事,還需要考慮一下!
“也好,道友便考慮考慮吧,很多事情,都是無法違逆大勢的,我們能做的就是順應(yīng)大勢,先保全自己,有余力再保全親朋!奔П阏f道。
“大勢?什么是大勢?”樓近辰不由的問道。
“天地大勢,要細(xì)說,當(dāng)然可以說許久,但是要舉例的話,卻很簡單,比如我們破界而來,這便是大勢,無可違逆,而之后的事,更是大勢,這界域之中,更無人可以阻擋。”
姬冰雁的身上生出一股氣勢,這是來自于那種大宗門,大界域的氣勢。
無論她之前表現(xiàn)的多么溫雅秀麗,都不可否認(rèn)的是,她是一位大界域里大門派的大弟子,同樣的七境修為,在這界域之中,可以說是第一流的人物。
“大勢不可違,道友,多思慮吧!奔П阏f完便出宮殿,卻并沒有離開,反而是在這巨鯨山上宣揚(yáng)起了玄天宗,呼喚大家前往玄天宗所在的海上進(jìn)行入門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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