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李菲雪默默地削著蘋果，李湛只是靜靜的倚在床頭，也沒有說話，只是等著李菲雪的話語。
因為李湛也不確定，李菲雪會不會向他說點什么，雖然李湛已經感覺到一些事情，但如果李菲雪不說，他肯定不會主動問的。
畢竟，他也知道，李菲雪身份不一樣，她打扮成這樣，出現在這里，很大的概率，她現在做的事情很大概率，和之前在這間病房的歐青青……
不，想到這里，李湛眉頭微皺，應該和歐青青關聯不大，應該是那個叫關河的男人，看了一樣李菲雪似乎在出神，李湛沒說什么，而是默默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大概過了三分鐘，李菲雪才將思緒從案件中剝離了出來，看了眼李湛，將早削好的蘋果遞了過去。
又過了一會，李菲雪才又說道：“今天我來的事情……”
“懂！”
“咔嚓”咬下一口蘋果，李湛看了一眼李菲雪：“你從來沒來過，剛才只是有一個護士來我房間，給我測了下體溫而已。”
默默點點頭，李菲雪拿起放在一邊桌上的托盤，站起身來，再次看了看李湛，低聲道：“多謝！”
李湛笑了起來，笑起來的李湛嘴角兩邊，兩個酒窩若隱若現：“客氣了，能理解，多謝你的蘋果。”
嫣然一笑，李菲雪轉身離開了病房，看著李菲雪離開的婀娜身姿，李湛陷入了沉思，心中雖然十分好奇，但也知道李菲雪做的事情肯定有她的道理。
……
走出病房的李菲雪，飛快地沿著病房外的走廊，來到不遠處的一間病房，敲了幾下后，病房門快速打開，李菲雪左右查看了下沒人注意，閃身走進了病房內。
這是一個單人病房，房燈打開著，那張單人床已經被靠墻擺放著，窗簾也被拉上了，遮擋住了外面的光線，就連房門的玻璃窗，都被一個枕巾遮擋了起來。
李菲雪一走進來，病房內的幾個人就看了過來，除了給李菲雪開門的一個陌生男子外，房間內還有田勇、喬夜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幾個人都穿著便裝。
察覺到有人進入，幾個人眼光銳利地看向門口，當發現是李菲雪后，幾個人眼神中的銳利才逐漸消散。
“田支，我和李湛的對話，你們應該都聽到了吧。”
李菲雪進到房間，先是將手中托盤下，一個閃爍著綠光的小方盒摘了下來，遞給了一名便衣警察，那名警察拿過來之后關閉儀器，收入了一個小盒子里并放了起來。
“嗯，聽到了，你怎么看李湛說的話？”
田勇點點頭，那個儀器是一個竊聽器，原本，他們查到關河可能和王凱有關，更可能是人口販賣集團的重要成員后，就已經對關河進行了24小時不間斷監控。
在一個小時之前，監視人員匯報，說關河急匆匆地離開歐氏集團的辦公大樓，驅車外出，目的地不詳。
聽到監視人員的匯報，田勇和李菲雪、喬夜就連忙也驅車前往支援，等跟蹤關河的兩名偵查員匯報，關河來到了中心醫院，幾個人又連忙追趕了過來。
等田勇等人來到醫院的住院部時，關河已經走進了李湛的病房，并和病房內的歐青青、李湛進行交流。
為了進一步偵查關河來這里的目的，和了解病房內的情況，田勇和李菲雪幾人簡單商議了下，決定由李菲雪假冒護士，進去刺探下里面人員的情況。
其實也主要是因為李湛是由急診剛轉過來的，病歷還沒有從急診轉到病房，而田勇他們又著急進一步了解情況，否則也不會發生這樣尷尬的情景。
“田支，我和李湛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上次進山追捕謝三，就多虧了李湛的協助，我認為他沒有必要撒謊。”
李菲雪說到這里停頓了下，又接著說道：“而且，他說的那個大廈地下停車場，也肯定有監控錄像的，我們讓人去拷貝一份回來，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所以，我認為李湛沒有必要和我們說謊。”
喬夜這個時候也說道：“田支，我認為李警官說的沒問題，這個李湛應該是無意間卷進來的，我剛才查了下給李湛辦入院手續那個女人的身份，她叫歐青青，是歐氏集團董事長歐天陽的千金。”
一句話，讓屋內的幾個人視線都聚焦到了喬夜的身上，喬夜接著說道：“如果李湛所說無誤，那就是說無意間，李湛和歐青青發生了關聯，然后因為歐青青，李湛負傷被送進了醫院，然后，關河應該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才趕來醫院的。”
“這樣一說，似乎整個事情就通順了，李湛應該是沒有嫌疑的。”
李菲雪聽著喬夜的話，心里快速分析著，大膽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如果說李湛和人口販賣集團有關，這個推測李菲雪是不太信的。
……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保留李湛的嫌疑，但必要的措施還是要有的，小張，你留在醫院，監視下李湛，將他的一言一行、和什么人接觸過，最好都記錄好。”
隨著田勇的安排，之前給李菲雪開門的那個男子趕緊答應道：“好的，田支，我知道了，放心交給我吧。”
“行吧！那我們就回去，喬夜，你和小劉匯合監視關河的那隊人，做好關河的監控，同時讓王海時刻盯著王凱，看王凱會不會私下和關河見面，如果能拍到兩個人見面的照片，那就更進一步證明，他們的確有很深入的關系。”
“好的，田支！”
“收到，田支！”
喬夜和另外一個男子快速答復著，很快，田勇和李菲雪返回市局，現在的情況越來越清晰，但前面的迷霧也越來越大，田勇準備帶著李菲雪去找余局長，將最新的消息匯報上去。
因為，和王凱、關河不同，如果要監視歐天陽或者歐青青，都可能驚動這些人，萬一打草驚蛇了，影響了破曉行動的整個部署，那就不是小事了。
而且，歐天陽不是一個普通人，是一個擁有百億資產的民營企業家，這樣一個企業家，一旦發生變動，是會影響很多人生計的。
別的不說，光是歐氏集團那近千名員工，就需要田勇、余局長他們要慎重，當然，如果歐天陽的確犯罪證據確鑿，也不是不能動，但也要提前做好預案。
像這樣牽涉面極廣泛的案件，恐怕甚至余局長都不能輕易下命令，需要進一步去溝通上面的一些領導，只有獲得這些領導的許可，才能放開手去做一些工作。
而一切，都是需要博弈的，所以說，很多人都會埋怨水面上的風平浪靜，但眾人所不知道的水底，其實是波濤洶涌，暗流涌動，一個不慎，可能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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