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殺人夜！

　　不對，應該是月黑風高，匡扶正義之時，外面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伴著稀疏的月光，正是出手的好時機！

　　“來了嗎？”

　　“來了，來了，甜甜，你看我大哥，長的和我爺爺有五分像。”

　　紀念和家里人說有點事兒，拖著她大哥一路狂奔來到柳家。

　　“還有這個，這是我爺晚年的照片，我爺就照過這么一張，我給拿來了，你看看行不行？”

　　柳思甜伸手接過，看了一眼照片，再看一眼紀昀，嘖嘖嘖稱奇，“豈止是五分像，我看和紀爺爺年輕時，起碼有七分。”

　　五官，臉型都好像。

　　別看照片是老年時拍的。

　　可柳思甜差不多能想象到紀爺爺年輕時的樣子。

　　一旁看熱鬧的柳老頭和柳老太也笑瞇瞇的直點頭，柳老頭說：“紀小子和他爺年輕時是像。”

　　紀家老大撓了撓頭。

　　嘿嘿一笑……

　　還挺憨的！

　　“嘿嘿～你爸是不是有點怕你？”

　　柳思甜瞪著又大又圓的眼睛，賊兮兮的八卦。

　　“我記得好像聽誰說過，說是你爸不得意你，還沒結婚，就另外批了一塊宅基地，重新蓋了房子。

　　還揚言，結婚第一天就要和大兒子分家。

　　依我看，不得意是假，害怕你是真。

　　嘖嘖嘖，你爸這是看到你，就想起被老爹壓制在五行山下的日子了。”

　　“說什么胡話呢你！”柳老太趕緊輕輕拍了孫女一下。

　　當著人家面，說當爸的不得意自己，誰能愛聽？

　　紀昀就愛聽，他眼睛突然爆亮，“真的嗎？

　　我爸真的不是不得意我，是因為害怕我的臉嗎？”

　　這一問，還讓柳思甜心酸了一丟丟。

　　這是一個期待父愛的孩紙！

　　柳思甜是個心善的，安慰道：“肯定的啊，要是真不得意你。

　　能供你讀書嗎？

　　能給你蓋三間大瓦房嘛？

　　肯定隨意就把你打發了。”

　　柳思甜越說，紀昀眼睛越亮。

　　不過說到這，她更加好奇，紀爺爺到底有多嚴厲，多嚇人，讓紀老五怕成這樣！

　　人都沒了，還害怕一張臉。

　　柳老頭搭話，“你紀爺爺可是個不慣孩子的。

　　年輕時脾氣暴躁，又望子成龍，一直想讓家里孩子去參軍。

　　可沒一個當成的。”

　　當年柳滿學去當兵，給老紀頭羨慕壞了。

　　對著紀昀和紀念說，“你爸最不聽話，你那幾個大爺，還去試了試。

　　被征兵的刷了下來。

　　你爺爺雖失望，可也沒那么氣，你爸可好，大冷天，自己跳河里洗涼水澡，給自己折騰病了。

　　這給你爺氣的。

　　大罵他是逃兵，也不管你爸還發著燒，一頓柳條就抽了上去。

　　給你爸打的呦，嘖嘖嘖～滿身的血，好幾天沒起來炕。”

　　紀昀和紀念第一次聽這件事兒，一個個眼睛瞪的溜圓。

　　柳思甜挑了挑眉，覺得有貓膩，按照紀家幾個兒子的年齡，應該是四幾年。

　　有可能更早。

　　那時候全國兵力短缺，都是鼓勵參軍，想當兵還能刷下來，唬弄誰呢？

　　肯定是前面那幾個也不想參軍，膽子小，害怕打仗，特意表現的不好。

　　比如裝個瘸腿。

　　或者智力障礙之類的。

　　說不準中途就沒去。

　　只有紀老五傻乎乎的給自己明目張膽弄病了，才招來一頓打。

　　“還有呢？”

　　紀念又問。

　　“還有你爸不聽話娶了你媽。”柳老太也回憶說。

　　“為啥？”

　　紀念不解，“我媽多好啊！又賢惠，又能干，我爺為啥不同意！”

　　“你媽是不錯，可你姥家那時候太困難，你姥爺去的早，你姥姥拉扯四個孩子，你媽又是家里老大。

　　下面有三個弟妹。

　　你大舅那時候才十一二吧？

　　那你爸娶了你媽，還不得多幫襯你姥姥家啊！

　　那年頭，自家能吃飽飯，就是老天爺照顧了。

　　你爺也是為了你爸考慮。

　　打也打了，也打的挺狠，可你爸也挺犟，認準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非要娶你媽。”

　　可以說以前紀老五對媳婦還是不錯的。

　　對丈母娘，小舅子也都多有照顧，不是那種小氣男人。

　　要不他媳婦也不會對他多有忍讓。

　　就這幾年，飄了！

　　紀念想起奶奶的確是經常叨叨，說她媽以前總補貼娘家，她爺倒是從沒說過。

　　柳老太又說：“你兩個舅舅，小姨也是感恩的，長大后對你媽一直不錯。”

　　要不是因為這個，紀老太還不知道怎么欺負兒媳婦呢！

　　這個就沒必要當著孩子面說了。

　　言歸正傳。

　　柳思甜幾人聽了一肚子的故事。

　　對改造紀老五更加有信心。

　　這人底子還是不錯的。

　　加以改造，一定能變好。

　　柳思甜拿出自己的瓶瓶罐罐，活動了一下小手，對著紀昀說，“那，我要先給你畫個妝。”

　　紀昀往后退了一小下下。

　　他一個大男人，描眉畫粉？

　　有點想跑的沖動，但想到是為了他家，為了改造他爸，咬了咬牙，拼了！

　　閉眼，坐好，任由柳思甜在他臉上涂涂抹抹。

　　不大一會，柳思甜停手，笑瞇瞇說，“大功告成。”

　　“哇～”

　　“哇～”

　　“好像啊！”

　　就是紀念也喃喃細語，“爺爺……”

　　睜開眼照鏡子的紀昀也嚇了一跳，“這，這臉上的褶子，咋這像呢！”

　　柳家人也稀奇的湊上來，柳老頭小心摸了摸。

　　“像，要不親眼看見，還真以為紀老頭活了呢！”

　　紀念大喜，“那我爸，我奶，豈不是一下子就能相信？”

　　“你爸和你奶有沒有心臟病？”這點柳思甜還是有點擔心的。

　　別嚇得噶了！

　　她可不想全村吃席，吹嗩吶。

　　“沒有，放心吧，我奶，我爸心臟強大著呢！”

　　紀念不在乎的直搖頭，嘖嘖嘖稱奇，直勾勾盯著她大哥的臉。

　　柳思甜咧了咧嘴，“紀念姐，你可真孝順啊！孝出強大！”

　　紀念：“必須的！”

　　柳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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