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嘉樹的工作室終于干人事了。”林橘抱著手機手舞足蹈成功摔下了沙發。

        栗兮很想提醒她，去她的工作室下冷靜冷靜，被罵不干人事不正是她這個經紀人的日常嗎？

        “唉，他現在應該很難受吧。”

        “如果你的朋友遇到類似這樣的事情你會怎么做？”栗兮拾起劇本隨手翻開一頁漫不經心地問道。

        “當然是第一時間飛奔到他身邊啦。”林橘揉了揉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

        “如果你們相隔遙遠，或者關系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呢？”

        林橘想了一下，“那應該也會在網上幫他澄清一下，打個電話發個微信安慰他一下吧。”

        栗兮的問話沒了下文，林橘過了一會兒覺得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哪里奇怪。

        “不過你們娛樂圈的友誼就算了，不落井下石背后捅你兩刀就不錯了。”

        栗兮一直覺得林橘是一個人間清醒和人間糊涂的混合體，看問題天真又現實。

        “你和程瀟瀟的助理走那么近也不是友誼？”

        這段時間她和程瀟瀟的助理基本形影不離。

        林橘攤手道：“那不取決于你們兩位大佬的關系嗎？你們倆鬧掰了我們倆也不好在來往了吧。”

        “所以啊，兮兮，你倆千萬別be了。”

        關于這點栗兮無法給她答案，靠近她的人很多，留下來的寥寥無幾。

        冬夜漫長，林橘回自己房間后栗兮又看了一會兒劇本。她的下一部戲還沒定，送到她手里的劇本目前還沒有她感興趣的題材。

        不知為何今晚她格外浮躁，房間里電器發出的細小聲音讓她仿佛置身鬧市一般，靜不下心也看不進劇本。

        她靠著沙發，手機此刻在茶幾上，左手幾次懸在沙發與茶幾的空隙上直到酸軟。

        也許是右手比較果斷，它快速拿起手機撥出了電話。

        “姐姐。”

        “我打錯了。”

        “姐姐能先別掛嗎？”

        “十分鐘。”

        “這么晚了，姐姐原本打算給誰打電話？”

        “反正不是你。”

        “姐姐，誠實這種品格是被你拿去兌換傲嬌的嗎？”

        “我掛了。”

        “姐姐你電話都打來了，不打算安慰我一下嗎？”

        “弱者才需要安慰。”

        “倒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

        “姐姐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我等了很久，很多次。”

        “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還有……她不會怪你的。”

        少年躺在床上一只手緊緊拿著手機，另一手橫亙在眼睛上，眼角蓄積的淚水終于涌了出來。

        栗兮聽到了隱隱啜泣聲，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可在那一刻，在萬籟俱靜中，她的心臟極不尋常的抽痛著。

        她微微嘆息一聲，“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往前走，別讓自己再留遺憾。”

        那晚栗兮一直沒掛電話，她聽著他摻著打嗝的哭聲漸漸消彌，呼吸聲趨于平緩，直到自己也睡著了。

        齊嘉樹工作室的澄清暫時扭轉了局勢。

        齊嘉樹退學這件事是徐蕓通過營銷號主動放出去的煙/霧/彈，她本想著如果齊嘉樹始終不肯松口就炒熱這件事，適當的時候澄清。

        當然這件事其實也是隱藏的雷，未成年進圈本就具有爭議，而且還退學，在粉絲群體間造成的不良影響是上面不想看到的。

        這個雷提前引爆了也好，他的高考成績和在校期間的表現曝光后又漲了一波熱度。當然這也引出了他為什么不去念大學的新爭議，不過考上了去不去那是個人選擇，黑粉想黑也無從下手。

        暫緩的工作正常進行過后徐蕓替他推了幾個活動，同時也在給他挑選劇本。她比誰都清楚這個圈子的規則，頂流如同韭菜，一茬接一茬，想要在圈子里立足始終靠的是作品。

        另一邊隨著趙鑫宇的爆紅，他后續的影視資源備受關注，這幾天不少營銷號放出消息他接下來將和影后合作《錦瑟》。

        《錦瑟》是近年大熱的仙俠ip，自從原著傳出影視化后演員遛了大半個娛樂圈。前不久項目正式立項，目前正在招募演員和前期準備當中。

        搭檔栗兮這樣的資源對于他這樣的流量小生來說無疑是頂配。

        剛好栗兮近期殺青，下一部戲極有可能就是這部。栗兮的粉絲目前沒有任何消息，只能控評，而趙鑫宇的粉絲全程護餅，似乎已經確認他將出演了。

        栗兮確實接到了《錦瑟》的本子，資方劇方都找過她，但她拒了。

        這部戲就劇本來說劇情不錯，女主戲份足，開的片酬也不錯。但很明顯這部劇是為了捧男主而組的局，對她加成不大。

        這次爆料顯然是片方打著時間差拿她炒熱度，看到新聞后她直接讓工作室發了兩個字，不演。

        栗兮直接說了不演導致這部劇評估降級，然后營銷號集體換了話術，說劇方確實接觸過栗兮，用她沒有檔期來挽尊。

        最后傳著傳著就變成了栗兮不滿搭檔是趙鑫宇，直言不諱說他演技差。

        趙鑫宇的粉絲以及大量cp粉禁不住撩撥與栗兮粉絲開撕，幾個回合下來不僅被打油詩屠了超話，幾個百萬大粉也被卡黑了，成了頂流笑話。

        十二月五號，《她她》殺青，遛人大劇《錦瑟》在同一天官宣了演員陣容。

        男一號趙鑫宇不變，女一號則變成了吳瞳。

        隔天栗兮和程瀟瀟同一航班飛抵云城，鑒于拍攝期間經常拍到她們二人逛街吃飯，兩家粉絲目前已經脫敏了。

        無論是接機還是評論區，一片和諧。

        程瀟瀟怕栗兮回去就跟她玩失蹤，因此在飛機起飛前加了她所有社交賬號的好友，連音樂軟件都沒放過。

        兩人在機場相擁告別，栗兮自然是被強迫的，但是她也沒有特別掙扎

        “到酒店了記得告訴我一聲！”程瀟瀟臨上車時揮著手大聲向她喊道。

        林橘見自家演員一臉木然，為了維持她僅有的同性友誼，她舉起她手朝程瀟瀟用力揮舞著，直到他們的車消失不見。

        或許是因為程瀟瀟最后那句話聲音太大，栗兮回到酒店還能聽見回聲。這個回聲擾得她心神不寧，于是過了幾分鐘她給她發了一條簡短的微信。

        “到了。”

        程瀟瀟很快語音回復了她。

        “哈哈哈哈，很聽話，不錯，值得表揚。”

        栗兮聽到她魔性的笑聲直接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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