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怕
不同的信仰對死亡的認知也不同,死亡之后的世界沒有人知道,梁夜也不知道,他對于死亡的看法,那就是永遠失去。
一個人死了,那他的朋友,他的親人,也就永遠都無法再見到他了。
他留給別人的,也就只剩下回憶。
這就是梁夜對死亡的看法。
克萊爾現(xiàn)在只有十六歲,還是上高中的年紀,如果她真的這么想;那梁夜覺得,這也挺好的,至少可以讓她的悲傷減少一些。
她最親的人都已經(jīng)逝去了,特別是她的父親。
克萊爾沒有再說什么,她只是抬頭望著天空;就這么靜靜地望著,就好像忘記了身旁還坐著個人一般。
梁夜抿了抿嘴,沒有再出言去打擾她;也學(xué)著她那樣,抬頭望了望天空。
很突然的,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葉晴。
葉晴離開的時候梁夜只有五歲,他很清晰地記得,那是一個冬日的早晨;太陽剛剛升起,原本蜷縮在母親懷中的梁夜被吻醒。
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的是披上大衣的葉晴朝著他微笑。
只有五歲的梁夜起身詢問她去哪,而葉晴沒有回答;只是再去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后便離開了房間。
梁夜并不知道,這一別就是十六年。
他就這么站在房間的窗戶旁,望著葉晴漸漸走遠,直到父親梁安國回來說了一句:“你媽媽不會再回來了。”
那時候的梁夜終于明白,為什么媽媽離開時眼中會閃爍著淚花。
后來梁夜在書中看到了一段話,那段話很走心。
“那些嘴上說著要走的人從來都不會真正的離開,真正想要離開的那個人,挑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披上一件大衣出門,消失在冬日的陽光里,再也沒有回來。”
看到的時候他就覺得,這話用來說自己的媽媽很合適。
直到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葉晴離開的原因,也不知道為什么她能狠下心,一走就是十六年。
而且,梁夜也沒有看到兩人的離婚證。
兩人到底有沒有離婚,梁夜不得而知,也沒有去知道的想法。
思索了許久,梁夜終于從回憶中回到了現(xiàn)實。
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的九點鐘,梁夜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克萊爾的肩膀,小聲說道:“克萊爾,你有可以選擇自己命運的機會。你可以回到神州繼續(xù)上高中,而我也會照顧好你的生活。”
“如果你選擇當一名刺客,那你將接過你爺爺?shù)奈恢谩2还苣氵x哪個,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
說完,梁夜站起身,并且讓一陣微風(fēng)吹了過來。
微風(fēng)吹過,吹起克萊爾的黑色長發(fā),也吹動著梁夜身上的刺客服。
“挫折雖然痛苦,但會令你變得強大,未來,永遠不會變成定數(shù)。”
說完,梁夜轉(zhuǎn)身離開,但在邁開步子的時候,梁夜再次說道:“明天見。”
很快,梁夜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這片寧靜的花園,只剩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克萊爾,還有那些并不孤單的花草。
孤單的人,只有克萊爾。
她只有十六歲,卻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兩次失去。而她的媽媽,在性情大變之后;對處于悲傷狀態(tài)下的她沒有任何安慰,有的只是冷漠。
梁夜是她回到兄弟會之后,第一個和她說這么多的人。
也是梁夜,幫她爭取到了選擇自己命運的機會。
因為如果梁夜不來的話,兄弟會的人一定會直接讓她接替雷木的位置,而她的媽媽海倫無法幫她改變這個命運。
實際上,克萊爾并不喜歡這個組織,所以在梁夜和她說這些的時候,她的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決定。
…………
離開刺客兄弟會總部后,梁夜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酒店。
街道上依然拉著警戒線,警察依然在巡邏;今晚的羅馬非常不太平,隨處都能聽到讓人感到緊張的警笛聲。
梁夜站在窗戶旁看了許久,最后拉上窗簾,轉(zhuǎn)身走進浴室中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了,時間也快接近晚上的十一點,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吃晚飯。
而就在這時,他那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梁夜走上前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是來自蕭筱的短信。
此時神州是早上五點,她這么早發(fā)短信來,梁夜不明白是什么情況。
她是一晚上沒睡,還是剛睡醒?
短信沒有文字,有的只是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場景是S市市中心,而照片中,有一棟建筑正在冒著火焰,街道上則有著三輛消防車正駛向冒出火焰的建筑。
因為警笛開著,那藍紅色的燈光非常耀眼。
蕭筱給梁夜發(fā)這張照片,是想告訴他,S市有火災(zāi);而在這個凌晨的時間里,消防員們正朝著火場前進。
梁夜直接給蕭筱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蕭筱那帶著疲憊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晚上好。”
“那邊發(fā)生什么事了?”梁夜問道。
“我不知道,我被噩夢驚醒,起來喝水的時候就看到了有火光。”
聽到蕭筱的話,梁夜頓時感到了一絲心疼。
他記得蕭筱睡得很晚,幾個小時前還和他通過電話。
“沒什么事的,有消防員在;你快去睡覺吧,天天都這么晚睡,要瘋啊!”
梁夜的語氣稍微重了一些,因為蕭筱總是這么累,他真的太心疼了。
他能理解為什么蕭筱會那么晚,因為作家總是在晚上的時候才最容易有靈感。
夜深人靜,正在作家們腦洞大開的時候,所以很多作家都是選擇在晚上的時候才進行寫作,有些甚至寫到凌晨四五點。
更夸張的,就是寫通宵。
聽著梁夜那關(guān)心的話語,蕭筱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我怕做噩夢。”
她的話頓時讓梁夜陷入到了沉默中,他瞪圓了雙眼,心臟撲通撲通地快速跳著。
此時的他,恨不得馬上回到神州,然后走到蕭筱的身前;輕輕抱住她,告訴她沒事,有自己在。
但,這只是他的幻想而已。他沒有瞬間移動的能力,也無法現(xiàn)在趕回神州。
“夢里是夢外的寫照,夢外是夢里的囚牢。”蕭筱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道:“好啦,你那邊也很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沒事的,晚安。”
說完,不等梁夜再說什么,蕭筱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里傳出來的忙音,梁夜將手機緩緩地放下,而心中是滿滿的擔憂。
從來沒有這么一個人,能輕而易舉的牽動梁夜的情緒。
蕭筱,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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