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蘇小蘭的小屋子里。

        趙子軒看著被蘇小蘭收拾得整潔的屋子，疲累感感一下子襲來。

        他倒在蘇小蘭的床上，眼皮又沉又重。

        小蘭已經去給他買飯了，他躺在床上，看著吊在床上的吊燈，終于再也撐不住閉著眼睛沉沉的睡去。

        此時穿著老式破舊衣服的蘇小蘭，頭發(fā)雜亂地披散下來，衣服穿的臃腫，看起來像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

        她正站在小吃攤前，隨意的選了些早餐。

        小攤攤主看她明明二十來歲的模樣卻穿的這么破舊，有些可憐的多拿了一個殘破的包子給她。

        “這包子也賣不出去了，同志你拿回去吃。”

        蘇小蘭左右看了看，道了謝后騎著二八大杠趕緊飛快的回了小院。

        房間里，趙子軒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蘇小蘭把早餐放在桌子上，還是彎腰脫掉了他的皮鞋想要讓他好好休息。

        大概是幾天沒洗腳了的緣故，趙子軒的鞋子一脫，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腳臭味。

        蘇小蘭皺緊了眉頭，趕緊打開窗戶給房間通風換氣。

        原本并不明顯的孕吐，因為腳臭味的緣故嚴重起來。

        蘇小蘭憋紅了眼，終于忍不住抱著一旁的垃圾桶嘔吐不止。

        早晨本就沒吃什么早餐，這一吐簡直要把胃里的酸水都給吐出來。

        床上的趙子軒沒什么反應，鼾聲如雷。

        聽著趙子軒的聲音，聞著他的腳臭味。

        蘇小蘭再也受不了，又抱著垃圾桶干嘔了起來。

        怎么好像子軒一來，她孕吐的感覺又加重了這么多。

        嘔的眼淚鼻涕一起出來，蘇小蘭癱坐在床邊，身體難受的顫抖。

        她撐著身體推了推趙子軒：“子軒，快點起來吃點兒早餐，早餐快涼了。”

        趙子軒翻了個身，吃力的撐開眼皮，坐起身來。

        這幾天真的好累，比當初下山當知青還要累。

        趙子軒撐著已經睡得發(fā)麻的身體坐起身，眼睛里全部都是紅血絲。

        “小蘭，你怎么了？”

        蘇小蘭吐的眼圈通紅，一副剛哭過的模樣。

        “沒事，就是孕吐有點嚴重，緩緩就好了。”

        蘇小蘭沒說，趙子軒還沒注意。

        這會嗅著空氣中殘留的腳臭味，趙子軒的臉一瞬間爆紅。

        “小，小蘭，你怎么把我鞋脫了？”

        趙子軒趕緊低下身子去撿地上的鞋往腳上套，蘇小蘭攔住了他。

        “子軒別穿了，我去給你燒點熱水，先洗洗再說，你先吃早餐吧。”

        蘇小蘭拿過趙子軒的皮鞋拎到外面，趕緊進廚房隨意收拾了一下，燒了一大鍋的熱水。

        房間里，趙子軒大口的吃著早餐，吃的停不下來。

        房間里安靜極了，趙子軒吃完早餐，終于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而這邊，蘇小蘭也舀了滿滿一大桶的熱水。

        她吃力的拎著熱水往房間里走，目光奇怪的望向女房東的房間。

        女房東居然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這也太奇怪了。

        “小蘭，你懷孕不能拎這么重的東西，快點放下我來。”

        趙子軒的話打斷了蘇小蘭心里的奇怪，她看著赤腳出來的趙子軒，乖乖的把桶遞給了他。

        “怎么了，這里住著什么人？我要不要也去打聲招呼？”

        蘇小蘭搖了搖頭，趕緊推著趙子軒往外面走。

        “沒什么，就是房東罷了，我們快回去吧，你洗澡。”

        蘇小蘭推著趙子軒往屋里走。

        小院里就兩個房間，平日里，蘇小蘭都習慣了在房間里洗澡。

        “這…”

        趙子軒看著關上門并不打算離開的蘇小蘭有些害羞。

        “洗吧，我看會兒書，不打擾你。”

        蘇小蘭自顧自的走到書桌旁開始看書。

        外面院子里總感覺怪怪的，每次走到院子里，就能想到那些滿地的黃色惡心污穢。

        趙子軒見她真的不出去，只好害羞的脫掉衣服。

        渾身都是臭汗味，別說是蘇小蘭了，連他自己聞著都嫌棄。

        蘇小蘭的毛巾還帶著她身上的香味，趙子軒深深的吸了一口，蹲下身沾水往身上淋。

        “子軒，給你力士香皂”

        趙子軒回頭，就看到蘇小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拿著一塊兒香皂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

        她的表情很奇怪，趙子軒伸手從她手里拿過肥皂，又趕緊轉過身。

        “小蘭，你干嘛一直盯著我？”

        趙子軒把頭埋得低低的，耳朵也羞的紅紅的。

        “沒有，我就是給你遞塊香皂，你快點洗吧，別凍著了。”

        蘇小蘭趕緊轉過身，坐回到書桌上。

        腦海里全部都是趙子軒洗澡的模樣。

        趙子軒看著奇奇怪怪的蘇小蘭也沒多想，聽話的涂上力士香皂。

        力士香皂的香味是香皂里面最好聞的，家里用的也是力士香皂。

        趙子軒涂著涂著，心早已飄回到了京城。

        家里就他這么一個兒子，現(xiàn)在恐怕已經翻天了吧。

        “小蘭，我衣服都臭了，我…”

        趙子軒洗好澡才發(fā)現(xiàn)沒有衣服穿，裸著身體背對著蘇小蘭不知所措。

        “沒事，你先在床上躺一會兒，我這就給你做一套出來先湊合穿。”

        蘇小蘭買的有布料，本想裁幾件衣服來做，卻沒想到剛好能給趙子軒應應急。

        她起身把臟了的床單全部換下來。

        “子軒，這幾天我沒少看到你爸爸派來的人，你就在這里待著別亂走，每天我給你帶飯回來。”

        趙子軒對縣里不熟，要是到時候把人引來這里就麻煩了。

        趙子軒坐到床上，被子直接蓋到了脖子。

        蘇小蘭算是他的第一個女朋友，記憶里除了親過蘇小蘭外，也沒有別的關于女人的記憶。

        她看著蘇小蘭還未隆起的肚子，很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子軒，你是不是想摸摸我們的孩子？”

        蘇小蘭看趙子軒盯著自己的肚子看，笑著湊上去把外套扒開。

        “孩子還小，肚子還看不出來呢。”

        趙子軒伸出胳膊去摸，只摸到了蘇小蘭細膩光滑的肚皮。

        摸著她的肚子，趙子軒想要縮回手又有點舍不得。

        “子軒”

        趙子軒聽到蘇小蘭近乎呢喃的喊聲，感受到蘇小蘭緊緊的抱著自己。

        趙子軒腦袋嗡的一下子炸了，身體也抱著蘇小蘭緩緩的朝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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