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西嶺訣劍谷
訣劍谷地處西嶺千秋雪,平日除了收人錢財替消災,門人甚少露面。其標志性的武器,便是那渾然一體不帶劍鞘的木劍,稱為開天劍,不以鋒刃,而多以劍氣傷人。因訣劍谷平日所接單多為斬妖除魔,驅邪抓鬼等等,所以開天劍又以桃木所制為佳。
席子鑒:“掌門如此大氣的劍術,內息卻平穩至此,想必臺下十年功,早已入了那人劍合一之境,我說得沒錯吧?”
男子:“確實如此。實不相瞞,我已入第五層境界,但卻遲遲無法參悟第六層境界。”
席子鑒聽完覺的頗為奇怪,便問道:“這么說來,貴派祖師爺所悟第四境并非最終境界?”
長天:“其實師祖半生都在研習《斬龍決》至《訣劍式》第四境時便已仙逝。”
席子鑒:“可惜了,不過,我觀掌門年紀輕輕還未而立便有如此造詣,相信領悟第六境也是遲早的事。”
看周圍眾俠客,此時大多上了頭,劍都拿不穩,都在話說當年。
此時,琴聲透徹,只聞隨風而起,卻不知從何傳來。粗聞如空山新雨正居空暝,細細品嘗則讓人有畫船聽雨眠之感,簡直妙不可言。最絕的是,有伴唱佳人歌聲之清脆,惹得四方來客駐足不前,環顧左右而尋。
在座一男子閉上雙目,起身隨曲調而附劍舞。劍出鞘,百轉千回不過眨眼,收勢殆盡,忽柳暗花明,劍勢大開。期間招式豪邁上可九天攬月,下可縱橫成十面殺機直叫人手中酒杯落地。不斷來回間,退,可龍盤江東自成一派。進,可笑傲江湖敢問誰與爭鋒。
席子鑒都被驚呆,直呼道:“此劍式當真無解莫非是老夫喝多了?”
一旁的長風也看傻了眼,身后還有三個小徒弟此時異口同聲的說道:“好快”
周圍眾人大多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大概有一個共識,就是賊快。招式如行云流水,懸筆一絕。
席子鑒:“敢問這位俠士,方才所使劍法出自何門何派?”
男子:“信手拈來權當助興,不值一提。倒是這歌聲一停恍若隔世,讓人憑空感覺此生留憾,真乃絕筆。”
席子鑒:“在我看來,這位俠士的劍法才是這人間一絕啊!本人自問平生品鑒劍法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完美的招式唉?俠士看著感覺面熟,是不是在哪見過?”
男子:“哈哈,不過是一套攻守兼備的劍法罷了,大師謬贊。在下棠溪鎮凌華,今日有幸與大師相遇,恰逢明月照九州,心情大好。還有,訣劍谷掌門也在此處,其實我從棠溪而來是就是想先前往訣劍谷,一覽開天劍之風采。”
原來男子叫做凌華,自棠溪鎮而來,那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劍斗之地,而此人在當地,說得委婉些是頗具名氣,攤開來說那就是無敵般的存在。
長天:“如此甚好,我觀這位兄弟劍術頗為精妙,若能到谷中一“酗”順便相互切磋下技藝,實為人生樂事。”
凌華看著正在摻酒喝的長天來了興趣。
訣劍一門,畢生求劍,相傳師祖更是個劍癡,一生沉迷劍道。認為劍中有境,修心為上,這也奠定了訣劍一門在修煉劍術時強調以內功心法為主。
其實訣劍谷的這位祖師爺曾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江湖傳言,這位祖師爺自幼體弱取名長生。三十歲那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長生在融入劍境關鍵之時,突然因為自己的母親喊自己回家吃飯而走火入魔,以至于一路發狂墜入深谷,也就是如今的訣劍谷。
結果這位祖師爺大難不死撿回一條命不說,反倒在那深谷寒潭斬殺了一條即將渡劫的長蛇,斬殺長蛇后自己也終于冷靜了下來,劍境也就此封頂。
長蛇死后怨氣四散,在沉入寒潭之后,水面卻漂浮起一本書冊。祖師略感怪異,又覺得情節俗套,本不想配合,但無奈還是只得上前撈起。
只見那冊黃紙書冊浸水不濕,字跡反而更加清晰。師祖不信又往書頁吐了一大口唾沫還撒了泡尿,結果真的不濕。這便是訣劍谷一味傳承的鎮派絕學《訣劍式》的來歷。
再后來,祖師在山谷開宗立派,除了傳授自己畢生所學的劍法心得《斬龍決》以外,余生都在領悟《訣劍式》和贖罪。
因為巨蛇被斬殺時釋放的怨氣造成方圓多個村莊出現異常。不少人沾染到這股怨氣之后就會一生暴躁,脾氣極大。長生決定將這些暴躁的孩子收為徒弟,以《訣劍式》所記載的武學精要來控制其心性。
長生到仙去之時方才入得第四層無我之境,彌留之際曾一度認為此時的自己已經領悟了“訣”字之意。因為在第四境以前,開天劍威力雖巨大,但只能雙手持劍,攻擊頻率低,一招若不能斃敵則破綻百出。而踏入第四境后,開天劍輕取而威力不減。也就是說,只需單手輕描淡寫間,劍氣便可貫長虹。
長天與凌華兩人相見恨晚,邊喝邊談理論,聊得忘乎所以。碰到理論形容不了的招式,還會互擺架勢,比劃拳腳,慢慢的也就開始劃起拳來。被晾在一旁的弟子無所事事,便私下聊了起來。
長風:“師妹師妹,你說師父和此人打起來,誰會贏?”
說話的是二師兄長風。三人中當屬師妹長歌武功最高,大師兄長樂次之。二師兄無話可說。
此時還未等師妹長歌開口,大師兄長樂便說道:“那還用問?這位大叔就算劍術再高超又哪能奈何的了咱師父?是吧師妹?只需十里開外一記寒潭斬龍,那人怕是都要被震成重影。”
長歌:“這”
長樂:“師妹怎還遲疑起來了?莫非是認為那人能勝了咱師父不成?”
長歌:“不不不,我只是覺的那人不一般。當然,我們師父又豈是等閑之輩?我覺得師父只要動用內力的話必定會贏。”
三人聊著聊著頓覺煩悶,師父又和那凌華聊得正歡,眼下看來還未盡興。說是要帶徒兒們出來過節賞燈,結果怕是要自己不醉不歸。于是三人一拍手,決定趁此機會在這城里逛逛,抓緊時間好好賞玩一番。
師父也隨意,只說了個大概時辰在城門外會合,便準許三人自己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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