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云淺深刻將自己代入原主,給出了一個中肯的答案,“可能……他長得好看?也可能是氣質,我不太清楚。”
“愚昧。”晏慕卿冷嘲出聲。
跟他的母親一樣愚昧。
“你找伴侶不看皮囊?”云淺不信大魔頭是如此清新脫俗之人。
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難回答。狐妖和人類的擇偶是不一樣的,族內規定赤狐一族只能和族人結成伴侶,他的族人在他年幼的時候就已經被屠殺殆盡,所以他以后都不能會有伴侶。
云淺見晏慕卿眉頭緊鎖,沉默不語的樣子,她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你自己就是個俗人,還說我愚昧。”
晏慕卿蹙眉道,“赤狐一族通過氣味來判斷是否契合,并不會像你們人類一樣以貌取人”他眸色一凜,想到了什么,眼底劃過一絲厭惡,“你們的法子尋來的伴侶,誰知道招來的是人是鬼。”
云淺對晏慕卿的話表示贊同,衛羽樓對原主來說就是索命的鬼,她是長劍宗的少宗主,本該一生順風順水,受人敬仰,但是遇到了衛羽樓真是日了狗,最后下場那么慘。
但她嘴上卻反駁晏慕卿道,“你們赤狐的本質和我們人類有何區別,氣味有香的也有臭的,本質不還是一樣。我們以貌取人,你們以味取人。”
晏慕卿嗤笑道,“按味道識人,我從未出錯過。殺孽重的人身上會有腐臭味,狡詐之人則是腥味,良善之人無味。”
“哦?那你說我是什么味道?我是什么人?”云淺來了興致,好奇地看向他。這就有點有做人格測試那味了,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但她偏要測一測。
雕花的木門大開著,恬靜的夜風吹了進來,他的嗅覺也在云淺問完這個問題后不自覺地變得敏銳。
那股清淡的若有似無的香氣縈繞在他的呼吸之間,他欲蓋彌彰地微蹙了下眉頭。
云淺見他不語,以為他是不想多說,她啟唇正要說話,就見他扯了下唇,幽深的眼眸中倒影著她的臉,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人的時候像是要把人給吸進去,云淺一時間竟有點不敢直視他。
與長相過于優越的人對視莫名有種壓力,云淺正要避開視線,就聽晏慕卿緩緩道,“你當是狡詐之人。”
哈?狡詐之人,那她的味道豈不是魚腥味?
落下這句,晏慕卿將床榻又還給了她。
云淺轉頭就看到靜坐在美人榻上的晏慕卿,他眼瞼半垂,月色落在他纖長的睫毛上像是結了一層冰霜,美人是美,可惜長了一張嘴。
不過看著這張臉,她被挑起的怒火竟然稍微降了些。
算了,跟只狐貍計較什么,大晚上生氣容易失眠。
云淺結成四百四十四顆金丹的消息很快通過內門弟子在整個長劍宗傳開,外門弟子只覺得內門弟子是修煉修瘋了,一個殘靈根結一顆金丹都不可能,怎么可能結成四百四十四顆金丹。
內門弟子覺得憋屈,明明說的是真的,卻沒有人信他們。
連續幾日在云淺那里修補圍墻,得了幾顆靈丹對他們的修行的確有所增益。可墻修好之后云淺便告知他們不必再來,她白日要在院子里睡覺。
這一躺就是一整天,實乃匪夷所思。
林不祿道,“少宗主好厲害啊。靈根被妙丹堂剛修復好,就結了新的金丹,而且平日里也不見她修煉。”
蔣輝敲了一下林不祿的腦袋,“你是真傻子吧?妙丹堂送靈丹過不了一天少宗主就結丹了怎么可能!我看她的靈根早就被修補好了,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呢。說不定都是晚上發力修煉,白日里裝作弱不禁風的樣子。”
金志杰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老宗主早就回來幫云淺把靈根給修補好了?可既然老宗主回來,他為何任由少宗主這般處境?”
蔣輝猜測道,“我覺得是妙丹堂的人暗中操作。師尊變異天靈根,當年從筑基到金丹用了三年。少宗主我沒記錯的話她是地階水靈根,如今這四百四十四顆金丹,她絕不可能還是地階靈根,這樣的天賦要重結體內的金丹,少說也要一年時間。可能一年前,她的靈根就已經被修補好,還順便加強了?”
這個猜測很難讓眾人信服,因為修真界這么多年以來,殘靈根根本不可能被修復,更別提修補好再次加強。如果有這種可能,那有錢的修士早就靠著這種法子,平步飛升了。
可云淺這個不可能的事實就擺在他們面前,讓他們不得不信。
周潘胖乎乎的臉舔著手中的糖人,含糊不清道,“少宗主為何要扮豬吃老虎?”
蔣輝一把奪過他手里的糖人,“別吃了你個死胖子,回頭就要考核了,修真之人怎能貪圖口腹之欲,金丹期該定期辟谷才是,不然到元嬰有你好受的。”
周潘委屈的癟嘴。
蔣輝嘆了口氣,憂郁望天,“這天怕是要變了。少宗主天賦異稟,按照當年蓬萊尊者的修煉速度,少宗主該是他的四倍,也就是說少宗主二十年便可化神,五十年即可合體。到那時候長劍宗又該是誰的天下?”
長劍宗一向強者為尊,當年衛羽樓一路打敗三大長老才奪得掌門之位,若是云淺日后成為長劍宗的掌門,那些欺辱過她的人還有好果子吃嗎?
周潘擔憂道,“那我們該如何?雖說我們以前沒對少宗主做什么,但看到她從不行禮,也是不敬啊。”
蔣輝道,“穩妥起見,從今日起咱們保持中立吧,掌門和少宗主這邊咱都不得罪。”
金志杰冷聲道,“你們保持中立吧,我依然站師尊那方,當年斬魂虎一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她就算當上掌門也是個心術不正的掌門。”說著金志杰便起身離開了。
一下子談話就冷了場。
蔣輝撓了撓腦袋道,“反正我不是很在意當年之事,我倒覺得當年之事結束得的不清不楚,再說了,少宗主又沒認罪。”他心里惦念著靈丹,提議道,“既然少宗主喜歡挨打,我倒知道有個傳說中挨打的好地方。待我告知少宗主,咱又有靈丹分了。”
林不祿問,“什么挨打的好地方?”
蔣輝神秘道,“嘿嘿,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落塵殿。
聶朔跟衛羽樓匯報道,“……前幾日,霓幽絕遣人往臨水居送了一方舟的靈丹。”
衛羽樓拿筆的手頓了頓,眉宇微蹙,怪不得她冥頑不靈,不知悔改。原來是她用靈丹養好了身子,沒了懲罰,自然不會反思犯下的過錯,“霓幽絕為何會送靈丹過來?”
聶朔道,“聽吳藥師說,霓幽絕恰好去藥室,少宗主將靈丹停掉的事情告知了霓幽絕,霓幽絕就繞過藥室將靈丹交到了少宗主的手中。”
原來如此。
蘇落日日遭受烈火蠱的煎熬,無藥可醫。云淺不知悔改也就算了,竟用心機私自免去他對她的懲處。
聶朔見衛羽樓臉色愈沉,猶豫道,“……還有一個關于少宗主的傳聞。”
“是何傳聞?”
“說是少宗主結成了四百四十四顆金丹……”
衛羽樓皺眉,“如此荒謬的傳聞是誰傳出來的?”殘靈根如何結成金丹,簡直荒唐。
“是內門弟子。”
“看來近來課業是少了。我會傳訊給先生給他們加練。”衛羽樓說話間一頓,他忽地想起既然這樣的傳聞是無稽之談,那以前那些關于云淺虐待貓狗、私下行詛咒禁術的傳聞是否也是假的?
聶朔退下后,衛羽樓展開信件,這封信件是霓幽絕寫來的,他說要和長劍宗斷絕護元丹的交易?!
溫染即將突破化神境,聶朔即將突破元嬰境界,長劍宗上上下下的弟子都需要護元丹。
他竟然斷掉了和長劍宗的交易。
商人都是唯利是圖,長劍宗從未在銀兩上面怠慢過霓幽絕,他先是送靈丹給云淺,轉而就斷掉長劍宗的護元丹,此事必然因云淺而起。
她怎能如此不顧大局!
他該知道她一直就不是懂事的人,以前便會計較得失,現在也是如此。
門扉聲被叩響。
衛羽樓抬眸,“進來。”
溫染一進門便被衛羽樓冷冽的眼神看的心下一跳,轉念一想便知道衛羽樓除了被云淺氣到也沒有其他人,想必是知道靈丹和護元丹的事情。
她知曉此事時也十分驚訝,難以想象不到短短幾日她和衛羽樓去凌霄閣取飛霜劍,云淺竟然能折騰出這么多幺蛾子。
她還是太小看云淺了。
溫染整理了一番思緒,上前道,“師尊,吳藥師那說護元丹已經沒了,我聽說云淺得了一方舟的靈丹,她一個人也吃不完。不如我去和她商議,讓她把靈丹讓出來幫弟子們突破境界,靈丹比護元丹的功效好上許多。我相信云淺一定會同意的。”
“溫染,她不會同意。”衛羽樓冷聲道。
溫染難過道,“師尊,我覺得云淺心底還是良善的,當年也許只是求生本能將蘇落師姐推出去,并非是云淺本意,云強想必也非常后悔。也許云淺只是需要一個臺階下,不如我們乘此機會給她一個臺階,她同意用靈丹幫助其他弟子,那些弟子對她的憤恨也會消除,師尊,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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