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最強劍修是我的反派徒弟》
長夜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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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江等心,就這么迫不及待呢,天還沒亮先把新娘服穿好了?真是可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嫁?秦也可是咱們棲碧宮將來的掌門,你真以為會娶你這么個廢物?”
尖酸刻薄的聲音從耳畔斷斷續(xù)續(xù)傳來。
誰?
誰在那里嘰嘰歪歪?
江等心的意識有些恍惚,雙手像是被無數(shù)的針扎一樣,不僅刺痛難忍,還帶著一股烈火澆燙的燒灼。
啥玩意兒在搞她?
江等心一時上火,睜開了眼。
讓她雙手刺疼的是一塊紅蓋頭,蓋頭上流轉(zhuǎn)著金色的咒文,咒文纏裹著她的手,仿佛在啃噬著她的血管經(jīng)脈。
她急忙將帕子甩到了地上。
刻薄的聲音更激烈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拿不起這個蓋頭,看到?jīng)],連老天都不想讓你嫁給秦也,你還在做什么夢呢?”
秦也?
等等,這名字這臺詞怎么有點熟悉?
江等心抬頭,這才注意到對面站著的人。
一個穿著古樸道袍的老太太,此時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老太太身后,站著幾個白衣佩劍的年輕女子,沒完沒了的在旁邊冷嘲熱諷。
江等心有點發(fā)懵,她這是在什么地方?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帶著清晨濕潤的冷意,江等心瑟縮了一下,環(huán)顧四周。
古色古香的屋子,空蕩蕩像個廢宅,除了一張床一個梳妝臺,連件多余的家什都沒有。而她,身著鮮紅奪目的嫁衣,精致雍華,卻與這周遭格格不入。
身側(cè)鏡子里,倒映出來一張姣如秋月,秀麗清冷的臉。
雖無一絲血色,卻也難掩這傾城之貌。
可惜,這不是她的臉。
要命的是,這場景這畫面,不就是她昨天看的《躺王龍傲天》的小說嗎?
江等心的腦子里嗡嗡一片。
作為國家擊劍隊的隊長,為了備戰(zhàn)奧運會,她最近一直都在埋頭訓(xùn)練,隊友看她太辛苦,說是有一本女配名字跟她一樣仙俠小說推給她,讓她看了放松的。
她一看,嚯,這是來放松還是氣她的?
原主江等心,本是棲碧宮里最年輕的一峰之主,天生劍心,年少成名。10歲結(jié)丹,30歲突破大乘境,百歲渡劫,堪稱修真界天才中的天才。
可惜,在飛升時出了岔子。不僅飛升失敗修為盡失,她青梅竹馬的未婚夫、當(dāng)今棲碧宮掌門的獨子秦也,還和她的徒弟溫若若好上了。
為了能夠順利和她退婚,兩人偷了本書反派魔君天作岸的魔丹給她,表面一心想幫她恢復(fù)修為,實際卻打算在成親當(dāng)天,利用紅蓋頭上的咒文誘她露出魔氣。
正道體內(nèi)有魔氣無異和魔族為伍,輕則逐出門派重則剔骨抽筋。
根基差的溫若若就是趁機拿到了她的經(jīng)脈,一路逆襲升級的。
知道真相的原主因此黑化,成了男女主最頭疼的惡毒女配。
可惜,還沒等她順利收拾這對渣男賤女,魔界的人就找到了她,殺她取丹,就這么涼了。
就……沒見過這么炮灰的工具人。
現(xiàn)在江等心一睜眼,成了這個炮灰,來到了會讓她人生徹底崩盤的成親當(dāng)天。
想搞她?
給他臉了?
她的人生字典里就沒有“被欺負”這三個字。
老太太顯然已經(jīng)失去耐心,冷冷道,“江峰主,我最后說一遍,按照棲碧宮的規(guī)矩,新娘子的紅蓋頭代表著上天的審定,你若無法拿起蓋頭,就說明天意不允許,秦家是無法娶你的。”
說著,老太太拿出了一個木簡,扔到了她的面前。
江等心掃了一眼木簡上的字,“連休書都提前備好了?看來是料定我拿不起這蓋頭啊。”
“江峰主不必多想,我們也不過是按規(guī)矩行事罷了。”老太太面不改色地說道。
規(guī)矩?
真要講規(guī)矩,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就不是一群下人,而是秦也了。
江等心懶得跟她廢話,站了起來,“帶我去見掌門。”
女弟子們揚聲嘲諷:“江峰主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自己成親的紅蓋頭都拿不起來,你見了掌門又能如何?挽婚這種夢就別做了。”
江等心笑了,“誰說我要去挽婚的?”
老太太皺起了眉,顯然不信她的話,“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新娘子不宜見人。”
“大婚的日子?我說要成親了嗎?”
“……”
“我乃一峰之主,有事要找掌門商談,帶路。”
“……”
女弟子哄笑,“江等心,你臉皮可真夠厚的,你一個劍都提不起來的廢人,有什么資格去找掌門談話?叫你一聲峰主是看在你爹是前掌門的份上,真當(dāng)自己還是……”
“嗡——”
女弟子的話還沒說完,江等心抽了梳妝臺上的劍就朝著她劈了過去。
不偏不倚,正好削掉了耳朵上叮當(dāng)作響的耳環(huán),再往里一寸,她整個耳朵就沒了。
僅這一瞬間,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江等心自從失去了天才的光環(huán),連普通人都不如。
任何人都可以在她面前踩上一腳,她也從未回應(yīng)過,大家甚至都習(xí)慣了她的沉默。
可她此時突然出劍,他們仿佛又看到了過去那個高傲又冰冷的最強劍修江等心。
難道她恢復(fù)修為了?
一時之間,誰都不敢說話了。
江等心把劍收起,徑直往外走去。
老太太怔愣了片刻,不敢多言,只能拿著東西跟上……
江等心抵達棲碧宮主脈萬香峰的時候,天光已亮。
比起她那里的冷清,這里一片熱鬧。
今日大婚,來了不少賓客。
可是,看到江等心就這么穿著喜服出現(xiàn),大家都驚詫不已。
“什么情況?江等心怎么會在這里?”
“見鬼了?那剛才進去的新娘是誰……?”
聽著周圍傳來的議論聲,江等心的臉上始終很平靜,這狗男女倒是比她想象中還迫不及待。
休書都沒拿到就提前開始拜堂了?
“掌門,江峰主有事求見。”老太太站在內(nèi)庭外朗聲道。
話音一落,內(nèi)庭的門當(dāng)即被踹開了。
一個面若冠玉,穿著喜服的男子匆匆忙忙走了出來,看到江等心臉立馬垮了。
“你怎么來了?”
江等心瞥了他一眼,看樣子就是男主秦也了,長得倒是配得上男主的名字,可惜,是個渣渣。
“我來找你爹的,你讓讓。”
江等心推開他往里走。
一進屋,她就看到前方一個同樣穿著喜服的人。
聽到江等心出現(xiàn),對方扯下了鳳冠上的蓋頭,一張漂亮柔弱的臉,似是受到了驚嚇,瞬間蒼白。
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就是她的徒弟溫若若了。
老太太已經(jīng)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掌門秦通,江等心還沒說話,秦通就已經(jīng)率先問道,“聽聞江峰主拿不起這成親的蓋頭?”
一開口,瞬間讓江等心落了下風(fēng)。
言下之意,她一個拿不起蓋頭的人,今天是沒資格來給自己討公道了。
不巧,她不是來討要公道,而是來算賬的。
江等心停下腳步,不卑不亢道,“我的確拿不起來,但也因此發(fā)現(xiàn)了這蓋頭的秘密,想來與大家分享一下。當(dāng)然,外面諸位既然也是來見證這場婚禮的,不如也一起進來看看吧?”
說完,她根本不給秦通反應(yīng)的機會,把外面那些參加婚宴的人喊了進來。
內(nèi)庭很快擠滿了人。
江等心指著老太太手里的紅蓋頭,“聽聞修真界的規(guī)矩,紅蓋頭皆由迎娶的一方準備,我想問問,我這紅蓋頭是掌門準備的嗎?”
秦通有些莫名其妙,“蓋頭乃是夫妻雙方天定之物,自然是由我兒準備的。”
“那就是秦也了?你確定?”
“當(dāng)然。”
“那就好。”
秦通:“江峰主問這個做什么?”
江等心并沒有回答他的詢問,而是轉(zhuǎn)了一圈,對四周的賓客們開口道,“據(jù)說,修真界有一種專門檢測隱藏咒術(shù)的法器,不知在座諸位誰身上有帶,可否借用一下?”
秦通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剛要阻止,人群里已經(jīng)有人遞了一顆石頭過去。
江等心將石頭丟到了紅蓋頭上。
紅蓋頭上的咒文本是祝福,但此時,咒文上卻流動起一圈黑色的霧。
送石頭的道友看到霧忍不住罵了一句,“什么狗這么歹毒?居然給這么喜氣的蓋頭加了一道魔界的咒術(shù),正道之人根本碰不得。”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秦也的身上。
秦也急忙否認,“看我做什么,這蓋頭是我準備的,可我什么都沒做過!”
江等心:“大家都沒說話呢,你急著跳什么腳?”
“……”
秦通面對著下方眾人的關(guān)注,依然一副冷靜淡然的樣子,“此物雖是我兒準備,但秦也乃是天生劍心,與魔界相克不可能施咒。”
江等心:“掌門的意思,秦少主是無辜的?”
秦通:“此物頗有蹊蹺,到底怎么回事,我派人進一步查驗再做定奪。”
“不用。”江等心擺了擺手,“在場有這么多道友,相信對魔界的咒術(shù)也有所了解,若若,你把蓋頭拿給在場諸位看看,是否會有什么別的線索。”
秦也臉色變了,攔在溫若若前面,“這不合適吧?”
江等心:“我讓我徒弟做事,輪得到你多嘴?”
“……”
秦也沒想過一向悶不吭聲的江等心,這會兒怎么如此咄咄逼人。
可大家都看著,他也不好攔。
溫若若只能走出來,去拿那塊紅蓋頭。
可是,她一伸手,蓋頭上面的黑霧仿佛得到召喚一般,與她產(chǎn)生了極強的共鳴。
魔聲凄厲的嘶喊回蕩在整個內(nèi)庭。
她剛想假裝拿不住丟出去,江等心一巴掌直接扇到了她臉上,“你可真是好樣的啊。”
溫若若被她這一巴掌打懵了。
秦也看到溫若若被打,拔劍對著江等心,“你算什么東西敢打她?”
江等心反手也給了他一巴掌,“還有你。”
秦也長這么大從來沒被人這么扇過臉,氣得劍都拿不穩(wěn)了,“你敢打我?“
“為什么不敢?”江等心聲色厲荏,“你和我徒弟狼狽為奸,這個時候不夾緊尾巴躲起來,還有臉嚷嚷?”
“江等心,你血口噴人!”
“虧你還是棲碧宮少主,魔界咒術(shù)與施法者素來是共生的關(guān)系,只要一碰,咒上的魔氣就會與施法者產(chǎn)生共鳴,這種基礎(chǔ)知識不用我教你吧?剛才那共鳴還不夠明顯?”
“……”
“你們真是下的一局好棋,先讓她在我蓋頭上做手腳,逼我退親,轉(zhuǎn)而再偷梁換柱,讓她用我的身份嫁給你。”
“你少在這里污蔑人了,若若一直敬重你,從未想過做什么。魔咒跟她有共鳴,無非是巧合罷了。”
“那可真太巧了,連婚禮都銜接的如此自然。”
“新娘拿不起蓋頭在修真界也不是什么特例,若若不過是怕我丟臉,配合我先走一遍流程而已。”
“是嗎?你這流程走的倒是跟真的一樣。”
江等心毫不客氣地回懟他,此時,一股威壓突然逼來。
秦通打斷了兩人的爭執(zhí),“江峰主,我知你飛升失敗,心里有怨,看誰都有問題,但此事真相未明,還是不要隨意下結(jié)論,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江等心喉頭血氣翻涌,想說什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是顛倒黑白反咬她一口?
一家人聯(lián)手欺負她是吧?
行。
那就讓他們死的明白點。
棲碧宮的人她信不過,江等心強忍著不適,走到剛才的道友身邊,對他悄悄說了幾句話。
道友立馬離開了。
不一會兒,道友拿著一份留影石回來,“這是我在貴派問情池旁邊取來的留影石,聽聞棲碧宮的留影石記錄能力極佳,但凡錄下的內(nèi)容皆無法篡改,今日倒是有機會一見了。”
秦也看到那留影石的時候臉色就已經(jīng)徹底變了。
可是,他根本沒有阻止的機會,道友已經(jīng)催動術(shù)法,留影石上的畫面赫然出現(xiàn)在空中。
溫若若與秦也甜蜜的擁抱在一起。
“秦也,我們這樣下去可怎么辦啊,師父對我那么好,我卻這樣騙她。“
“我本來就不喜歡她,我爹也是因為她是江家的人才應(yīng)了這門親事的,現(xiàn)在她早沒什么利用價值,我更不會娶她了。你放心,等退了親我就娶你。”
“可你們是天定的因緣,怎么讓她退親啊。”
“什么天定,你看,這就是她的蓋頭,只要我們加一道魔界咒術(shù),她就拿不起來了,到時候為了不丟棲碧宮的臉,婚禮不可能停下的,我就可以當(dāng)天娶你了……”
噼里啪啦——
留影石被一道劍光突然劈成了碎片。
秦也持劍站在江等心的對面,氣勢洶洶。
全場一片死靜。
“啪啪啪。”
凝固的空氣里,同時響起掌聲。
秦也看過去,“江等心,你干什么?”
江等心:“演的太精彩了,鼓鼓掌。”
“……”
秦通的威壓撤了下去,江等心扭頭,“掌門,如何?”
秦通剛要開口,江等心又自顧說了起來,“哦,不對,掌門身為秦也的父親,這種事情不太適合插手處理,免得被人說徇私就不好了。這樣,就由我這個一峰之主來吧。”
“……”
“先說一下我們之間的私事。”江等心走到秦也面前,把之前老太太丟給她的木簡丟了過去。
“我父親死時,與秦家定下婚約,是希望秦家能佑我平安,可誰能想到,為了退婚,我的未婚夫卻與我徒弟聯(lián)手背叛,逼我入局,毀我清譽。此等種種,可見你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根本配不上娶我,今日,我便退了我們兩家的婚約,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秦也何曾丟過這么大的臉,拿著休書氣得臉都綠了。
“好了,私事說完,現(xiàn)在是公事了。”江等心隨即沖門外喊了一聲,“來人,把秦也給我押下去!”
秦也聽到她要抓自己,跳了起來,“你憑什么抓我?”
“身為正道弟子,卻私自修習(xí)魔道術(shù)法,此為一;你作為棲碧宮將來的繼承人,卻為了一己私欲,陷害同門,此為二,此等一二已然破了棲碧宮千年的門規(guī),從今天起,削去你繼承人的資格,打入煉獄塔悔過。”江等心說完特地回頭看了看,同樣臉綠的秦通,“我這么處理,掌門可有異議?”
秦通:“沒有。”
“而你——”江等心走向溫若若,“當(dāng)初我念你可憐,將你從死人堆里帶回來,即便你毫無根基,也盡心教導(dǎo),沒想到你別的學(xué)不會,忘恩負義倒是學(xué)的不錯,你這樣的人不配做我的徒弟。溫若若,廢去修為,逐出棲碧宮。”
“師父!”溫若若跪了下來。
江等心無視她,再次回頭,“掌門可有什么要補充的?”
“沒有。”
“那就按這么辦吧,今日我也累了,剩下的就辛苦掌門處理了。”
江等心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內(nèi)庭陷入長時間的死寂,秦家的臉算是徹底丟盡了。
誰也沒注意到,房梁上響起一聲幾不可聞地輕笑,隨即,一個身影跟著江等心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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