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天作岸就站在離籠子最近的地方,他剛要出手,就發現雪羊鈴眼底閃過的咒文,顯然是被什么控制住了。
江等心閃避到了鐵籠子的旁邊,他以為她要跑出來,誰知她卻從里面把門反鎖了。
看來她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天作岸輕笑一聲,安靜地站到了一邊。
籠子里,狂暴起來的雪羊鈴早已不似之前容易對付。
狹窄的空間里,她只能借著身形閃避。
江等心在空中一個翻滾,躍到了雪羊鈴的頭上。魔方里拔出一支短刀,直接扎到了它的眼睛里。
眼睛里的咒文浮現,沿著短刀被吸入到了魔方里,正好與魔方的一面呼應。
看來是有人在天青淚里加了這么一個隱藏技能。
趁著它和雪羊鈴打斗的時候,故意激發出了雪羊鈴體內的咒術。
真夠卑鄙的。
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以前還做的那么隱秘,現在是狗急跳墻,當著眾人的面都敢出手了?
是太高估自己,還是太低估她?
她正愁沒有機會揪出幕后黑手呢。
既然他們把機會送上門,那就正好一鍋端了。
雪羊鈴甩著頭要將腦袋上的人給甩下來,江等心順勢從它后背劃下,把魔方全白的一面放了出來。
青龍牙里自帶浩然之氣,能壓制一切邪魔。
江等心不慌不忙地轉動魔方,上面的所有顏色都被打亂,然后拋入空中。
魔方瞬間變幻成了一個三角的結界,把雪羊鈴完全籠罩住。
五種屬性的鏈條憑空而出,系到了雪羊鈴的身上。
它越掙扎,鏈條收縮得就越緊。
最后徹底給捆成了一個粽子。
雪羊鈴摔倒在地,終于消停了。
江等心走出結界。
“還算好有驚無險。”鄒曲松了一口氣,“看來這第一名非江峰主莫屬了。“
“等等。”老太太又一次開口,打斷了鄒曲,“這第一恐怕需要再做商榷。”
鄒曲莫名其妙:“商榷什么?”
“這個法器會激起兇獸的暴走,危險系數太高了,不應該拿第一。”
“怎么就不該了?”鄒曲相當不滿老太太干涉他們的事情,“本來選拔那一輪就結束了,暴走無非是個意外,到底什么引起的,還需再做查證。更何況,即便暴走,江峰主最后也用魔方順利壓制了。”
“那是因為江峰主正好可以從妖獸手上安然躲開,要是換做別人?還沒運用那法器,恐怕人就死了。修士的命可不能聽由運氣來決定。”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器修比試的是法器,不是人。”
“但用法器的卻是人啊。為什么別人的法器就沒事,她的一用就出問題?”
“你……”
“好了,別吵了。”秦通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及時制止。
江等心瞥了一眼老太太,“要是我能證明,我的法器和雪羊鈴的發狂無關,是不是這第一名大家就沒有異議了?”
老太太:“自然。”
“行,那我就證明一下吧。”江等心看向最中央的秦通,“不過,我的手法有點特殊,需要在全黑的環境下才能進行。”
秦通還沒開口,老太太又喊了起來:“不行。咱們這是選拔,不是你一個人的表演場。”
鄒曲:“為什么不行?你是有什么大病?現在人家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你為何不給她這個機會?還是說,因為她曾經拒了你們秦家的婚,所以你們來我這里找她的不痛快?”
“鄒峰主你血口噴人,我這是就事論事!跟秦家無關。”
鄒曲懶得看她,直接望向秦通,“那就請掌門定奪吧。如若連制作出這樣的法器都不能用,那看來我們器修一脈也沒資格給大家制作法器了,以后還是另尋他人吧。”
鄒曲這話一出,全場變臉。
開玩笑,器修可是負責他們所有人的法器鍛造和修補的。
他們要真不管了,以后咋辦?
且不說其他峰了,窮逼劍修們第一個就得哭。
掌門可以得罪,法器他們還要呢。
“掌門,我覺得應該給江峰主一個機會。”
“對對對,這雪羊鈴暴走的蹊蹺,如果她真有問題,我們再拿掉這一名也合情合理,這選拔關系著我們棲碧宮的將來,可千萬不能埋沒了人才……”
眾人紛紛附議。
老太太一人難敵數口,也只能閉嘴。
秦通沉吟片刻,“就這么辦吧。”
全場瞬間漆黑下來。
大家雖立于黑暗之中,卻依然關注著江等心的舉動。
江等心拿出了踏血獸的眼睛,嵌入自己的識海,讓它成為自己的眼睛。
黑暗中,她的眼睛里赫然看到了一抹亮光。
微微發白,像是與她遙相呼應。
黑暗之中,雖然微弱,卻也無比清晰。
很好,她現在知道害死他爹,以及原主的人,是誰了。
也只有這個人,會對雪羊鈴出手,要她死了。
“好了,可以恢復了。”
江等心收起踏血獸的眼睛開口道。
眾人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結果。
江等心攤開魔方,“相信大家都知道,天青淚能調節五行,但它還有一個隱藏的作用,是我們江家的先輩們無意中發現的。”
鄒曲好奇道:“什么?”
“儲存靈力。”江等心解釋道,“剛才制服雪羊鈴的時候,天青淚和它體內的咒文有所呼應,說明我的天青淚里被人動了手腳,在使用的時候,激活了它體內的咒術。”
鄒曲:“你的意思,這里面有施咒者的靈力?”
“不錯。”
江等心指著有明顯咒文流動的那一面,“我只需要把靈力釋放出來,它就會回到自己來的地方。”
“那你還不快放!”
江等心掃了一圈,“不過……這靈力不易捕捉,那就請各位峰主一起,看仔細了。”
江等心說著把魔方的那一面拆了下來。
一道極淡的黃光瞬間朝著老太太飛了過去。
老太太臉色一變,伸手去擋,那黃光便消失了。
“原來是你?”鄒曲大喝起來。
老太太愣了一下,“胡說,不是我。”
“那黃光明明沖你去的!”
“我沒看見什么黃光。”
“你還狡辯?”
江等心走到鄒曲身邊朗聲道,“鄒峰主誤會了,的確不是她。”
眾人被她的話弄懵了。
“剛才飛出去的那個,不過是我從雪羊鈴身上抽出來的咒文而已。”
“那你不是說……”
江等心沖眾人笑了笑,“都是我瞎編的。”
“……”
“我剛才說的時候,就猜到有人會想毀掉天青淚,所以我需要一個人轉移一下注意力。不好意思呀……”
江等心嘴上說著抱歉,臉上卻沒有一丁點道歉的意思,反而彎腰把魔方撿起來。
其中一面,赫然已經碎了。
能夠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把天青淚給擊碎的,這修為可不低。
鄒曲的視線在場內環顧一圈。
“毀掉天青淚的人,必然就是施術者了。”
江等心攤開掌心,一股靈力回蕩在魔方里。
“天青淚本就可控制五行,所以,在遭受攻擊的同時,會留下動手之人的五行之氣,五行之氣與修士靈力相同,想必大家看到這上面的靈力,已經知道是誰了吧?”
弟子們可能分辨不出,但對于幾位峰主來說,那可太熟悉了。
這綠中帶黃的靈力,除了掌門還能是誰?
全場靜默。
唯有鄒曲暴跳如雷,“秦通,你什么意思?為何要讓雪羊鈴暴走?”
秦通一臉淡定,“鄒峰主是否太過武斷了?僅憑她一句話,如何能證明那靈力就是我的?”
鄒曲:“整個門派里只有你有兩種顏色的靈力,除了你還會是誰?”
秦通:“那有誰可曾看到我出手?”
“你一個大乘境修為,你要藏,誰能看得到?”
“那就是沒有證據了。”
江等心走了過去,“既然現在掌門也難脫嫌疑,不如這樣,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掌門自證清白。”
秦通瞥了她一眼,“你想如何?”
江等心把魔方遞了過去,“魔方里已經儲存了剛才攻擊者的靈力,如果掌門是清白的,那你可以輕松地把魔方打開。”
“不過,為了區分,掌門最好注入不同境界時期的靈力,以免混淆。”
秦通坦然地看著江等心,顯然根本沒把這種測試當回事,接過魔方往里注入靈力。
靈力在注入的同時,旁邊突然還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留影板。
留影板是黑白的,看不出靈力的真實顏色。
板子上還寫著煉氣、筑基、金丹、化神、大乘、渡劫幾個境界階段。
所有人看著他的靈力從煉氣一路到了金丹期,然后中間空白,直接到了大乘境。
所有人都懵了。
為什么他從金丹之后到大乘境之間是空白的?
已經有弟子忍不住問道,“這空白是什么意思?”
江等心:“就是沒有這期間的修為啊。”
“怎么會沒有?每個人都是一階一階修上去的啊。”
沉默許久的天作岸,終于開口,“也不難,找一個大乘期修士的經脈換給自己就行。”
離了大譜了。
“你是說掌門用了別人的經脈?怎么可能?”
江等心指了指空白處,“那這如何解釋?”
眾人語塞。
江等心按下手里的開關,黑白的留影板立馬恢復了色彩,上面赫然是綠色和黃色兩種靈力交織。
真相不言而喻。
秦通臉上的淡然繃不住了,“這魔方有問題。”
說著,他打算把魔方丟出去,可是,這魔方卻死死地黏在他身上不動了,“這魔方怎么回事?”
江等心回頭看了他一眼,“哦,忘記說了,這個法器里因為用了不少我們江家的祖傳材質,認人。江家的人用了,就是會甩不掉。”
老太太:“江等心,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們掌門怎么可能是你們江家的人。”
“那就要問掌門,為何身上會有我們江家的東西了?”
秦通故作鎮定,一掌將魔方震裂,“無稽之談。我靠自己走到的今天,與你們江家何干?這魔方我已經打開了,天青淚也好,雪羊鈴也好,都與我無關。污蔑我之前,江峰主還是拿出確鑿的證據再說。”
“……”
天作岸瞥了一眼被氣到炸毛的江等心。
罷了,還是太嫩了點,跟沒有臉皮的人浪費那么多唇舌干嘛?
于是,直接向秦通出手,決定速戰速決。
秦通好歹也是大乘境的修為,本來壓根沒把天作岸當回事,卻沒想到,天作岸碰到自己胳膊的一瞬間,他的整個人忽然一麻。
體內所有靈氣被壓制,甚至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天作岸手里的滅地劍直接劃開了他的脖頸,硬生生把里面的經脈給抽了出來。
帶著靈力的經脈如同漁網一樣,在他手上飄蕩。
???
看著雙手沾血的天作岸,所有人自腳底竄至頭頂,一股寒意,紛紛感受到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極致的——恐懼感。
他一個煉氣期,居然能把大乘境修士的經脈給活生生抽出來,這是什么離大譜的實力?
這是人能干得出來的?
天作岸氣定神閑地看向倒地的秦通,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這輕描淡寫的舉動,給周圍帶來了怎樣的震撼,輕快的語調仿佛惡鬼的召喚:
“這證據,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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