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紅袖閨秘(七)
一路罵來唾沫星子橫飛,可憐了無辜路人。無冤無仇的還要受那耳根子罪,遭那口水的殃。脾氣好的,見到她只是繞道而行,也有脾氣暴躁的。好不容易洗干凈了臉,叫她唾沫星子這么一飛,整張臉都中了毒似得。嫌棄!
非常嫌棄!一男子實在受不了了,掏掏耳朵,擦擦臉決定跟上去教訓(xùn)教訓(xùn)這丫頭。
只顧著咒罵的年曉魚說的是一本正經(jīng)的,連沿途的風(fēng)景都來不及欣賞更別說是預(yù)感到背后的危險。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發(fā)覺天氣好像變了。之前還陽光四射的這一次怎么感覺挺涼快的。難道自己走在陰涼處?不對吧,怎么四周的人都站在陽光下就自己頭上的一片烏云,這又是個什么征兆?
年曉魚下意識的抬頭一看,哇!好大的臉,更肉餅似得,那眼睛,那鼻子“呵呵,這位公子,你長得好俊朗啊,這小眼睛真的活靈活現(xiàn)的,小鼻子挺的筆直筆直的。哎呦呦,小胡子好性感……那啥,再見!”年曉魚撒腿就跑。
只見大街上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一追一跑風(fēng)馳電掣般飛過。然后便是一陣塵土飛揚(yáng),路人紛紛甩袖躲開灰塵。而眨眼功夫年曉魚已經(jīng)跑的不知所蹤,并非那腿長大漢追不上,而是中間有丐幫之人出來搗亂,擋了視線,等看清的時候年曉魚早就不知所蹤了。
咳咳咳,跑的喘不過氣來差點(diǎn)讓自己的口水嗆著,不過好像口干舌燥的,許是罵人罵久了,唾沫星子都沒了。得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喝點(diǎn)茶。反正已經(jīng)到了泉州城了,再走幾步就回家了也不差一時半會的。
“老板,來一碗茶,再整幾個饅頭。”
“好嘞!”老板勤快又麻利的接下活,趕緊干起來。
因著攤位好,正對著漣漪閣,所以這里的小攤特別紅火。聽同來的幾位陌生食客說起,漣漪閣來了一位花魁叫紅袖。
說起紅袖,年曉魚就恨不得多長一對耳朵聽個仔細(xì)。她沒聽錯吧,紅袖在漣漪閣!那是個什么地方,她怎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還以為逃過一劫去了別處卻不想在青樓躲著,好好一姑娘在青樓里,還不得讓男人欺負(fù)死。
說什么都是朋友一場,不能見死不救,這個忙是不是應(yīng)該幫一幫?年曉魚思慮著……得!誰叫她好人一枚,看見有人落難實在看不過去,索性去幫幫吧。反正這些月生意做的不錯,光是孫老板給的五層賣兒童讀本的錢就夠她買下整個漣漪閣的,贖一個紅袖算得了什么,小意思。
年曉魚大搖大擺往漣漪閣方向過去,可一到門口看見鶯鶯燕燕摟摟抱抱的又不好意思進(jìn)去了。猶豫了老半天還只是蹲在門口。最后她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守株待兔,就不信紅袖不出來買胭脂水粉,一旦她出來,她直接把她輸回去,如此甚好,搞定!年曉魚暗中得意,對自己的天才行為自信滿滿。
果然等了近一個時辰,紅袖真的出來了。只是年曉魚一直低著頭無聊的玩著地上的螞蟻,自然是沒看到的,紅袖倒是看見了。但看見她并無任何欣喜反而露出一絲凝重還有遲疑,然后便是快速返回上了樓。
老鴇見其反常行為覺著有些納悶,好奇的問了問“怎的?門外程少爺站著?為何如此害怕?”
紅袖搖頭“那倒不是,是以前的一位朋友。也不是害怕,只是有些詫異,她可不是泉州人,怎的也來了泉州,莫不是在這里扎了根?之前還聽說跟著父母回了老家轉(zhuǎn)眼就來了,真是冤家路窄。”
老鴇朝透過窗戶往外頭望了望,一看是個女的,笑得更邪惡了。“是個女的?那更好玩了,若是能合理的利用這顆棋子,這程家可是有好戲看了。對了,你到底想清楚沒有這封信你是打算給大公子還是二公子。雖然眼下你好像是兩位公子都握在掌中。可畢竟腳踏兩船的結(jié)果便是空,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魚和熊掌你再不舍的也得挑一個出來。”
老鴇善意的提醒道,眼睛又不自覺地往桌上瞧。紅袖桌上擺放著兩封信,一封是以程囂墨的名義所寫,一封則是以程顧也的名義所寫。而寫信之人就是老鴇,所以當(dāng)中寫了什么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她看紅袖這般艱難,便替她拿了主意。
順手拿起程囂墨那份“我看就他吧。程囂墨雖然才貌雙遜了點(diǎn),但房中無妻而且程姨娘又是個好欺負(fù)的主。若是纏上他成了他的人,你就是少奶奶了,也不怕婆婆欺負(fù),好拿捏得很。倒是那個程顧也就麻煩了些。他是程家的嫡長子又是五色齋的少東家,聽說程老爺可寶貝著呢。他取得那姨娘是個小姐,卻也只是個姨娘,你說說若是你的身份嫁過去指不定是什么身份呢。倒不如選了程囂墨的。”
“你懂什么,程囂墨哪是你說得這般膚淺。我倒是與他接觸過,言談舉止間充滿著正人君子的風(fēng)范。而且還不是個簡單之人,他的眼睛觀察入微聰明的很。才?他到底有多少才華我說不清楚,但就我所知已經(jīng)是了不得了。至于貌嘛,也毫不遜色,五官精致眉毛濃密已經(jīng)是極好的了,若是非要說些缺憾便是那雙腿。但我不介意,有些有時候殘缺的美更能美得讓人神魂跌倒。”一提起程囂墨,紅袖就感觸頗多,不知不覺中竟然說了他這么多好處,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嘖嘖嘖……”老鴇聽得咋舌“既然你能說出這么多好來,想必是早已對他傾心已久了吧。只是這個程囂墨這么難對付,你真的有把握將他制服嗎?我可是聽說這個程二少爺紈绔的很,連程老爺都管不住,你又有什么法子叫他娶了你?”
“哎,所以,我還是選他吧。”紅袖失落的嘆氣道,順手拿起寫著程顧也的信。
只是隨便一撇忽然意識到程囂墨那封信不見了,著急詢問“媽媽,另一封信去了何處,我瞧你方才拿在手里,這會到了何處,可別掉落出去。”
老鴇忽然哆嗦起來,眼睛眨的厲害“不,不不好意思。剛才說話的時候太激動了,一不小心忘了手里還有信結(jié)果就掉下去了。”
“什么!”紅袖大吃一驚“這程囂墨可是不好掌控得主,若是選擇了他很可能一無所有。媽媽,我所有的精心計劃都叫你毀了!”
“對,對不起啊。那我下去撿回來。”
“算了,還去什么。年曉魚不見了,那封信很可能是被她拿走了。只能走一步是一部了。”紅袖嘆氣,其實她內(nèi)心喜歡的就是程囂墨,喜歡他那種孤傲不可一世的姿態(tài),冥冥之中好像看見另一個自己一樣,所以很親切。只是她很清楚這樣的人是最難就煩的,越是逼著就越是不會聽從。真擔(dān)心事情會不會偏離計劃。
果真,年曉魚真的看見了那封信,信中寫的上半部分寫的十分肉麻,男女情愛之事盡顯無疑,后面一半?yún)s是十分決絕,表達(dá)寫信之人要與那女子恩斷義絕的意思。
而寫信之人署名程囂墨,那女子就是紅袖。年曉魚看的不可思議,想不到程囂墨居然這般無情,既然都發(fā)生了事情居然不承認(rèn)還要這般對待人家,實在可惡。
這也難怪昨天他編謊話打發(fā)自己離開,而自己還傻傻的真去了,根本就沒事發(fā)生,真正發(fā)生事情的卻在泉州城。死程囂墨,爛程囂墨,真是看錯你的為人了。
年曉魚怒氣沖沖帶著信就往程府闖,程府家丁上前攔住,說要去通報一聲,叫年曉魚一通教訓(xùn)。他們知道此人是請來的師父不敢得罪只好放行了。
年曉魚冷著臉一路繞過花園直奔程囂墨房間,也不等下人通傳直接闖了進(jìn)去。
還在涂鴉的程囂墨一本正經(jīng)的照著年曉魚的卡通圖創(chuàng)造自己的東西,哪里知道年曉魚回來。更始料未及的是,這丫頭一過來就將一攤子墨潑在畫上,將自己花了一個上午的畫毀于一旦。
程囂墨怒“死丫頭,你有病啊,也不敲門還弄壞我的畫,你吃錯藥了!”
年曉魚不說話,狠狠將信封砸在程囂墨臉上,程囂墨不明所以拆開信封看了看。頓時眉頭緊蹙,心生厭惡,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這般陷害自己。這么毒辣的招數(shù)也想得出來。
事到如今多說無益,只能趕緊把這份信燒了,省的多生事端。程囂墨高舉信封一點(diǎn)點(diǎn)接近桌上蠟燭。
年曉魚見狀,***了信封,差點(diǎn)把自己手給燙了。程囂墨看的緊張,有些慍怒”你這丫頭這是干什么,為了一封信差點(diǎn)毀了一雙手,值得嗎!”
“我的事不要你管,我只想知道你跟她是怎么回事!為何要瞞著我,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為何還要這般對人家,人家到底做錯了什么!”年曉魚字字帶刺,語氣又充滿了濃濃的責(zé)怪意,叫程囂墨聽了十分不舒服。
也忍不住大吼道“事情并非如此,叫我什么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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