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冬至的詩
江與夏回到辦公室準備收拾收拾回家了,季遲騖早被他給打發走了,他就靠在地下停車場車子旁邊,低頭打了兩行字上去,手機屏幕散出的藍色幽光打在臉上,一張面無表情的帥臉冷的像雪人。
銀白賓利停到自家樓下車庫里,然后抬頭,看見自己原本黑漆漆的屋子燈火通明,像長信燈。
草,這是鬧鬼了還是進賊了。
在身后那只手偷偷摸摸摸上自己的肩的時候,江與夏反手就是一個過肩摔,砸到地板上砰的一聲響。
在看清人時收了手,無語的閉了閉眼。
江與鶴屬實想不到自己一天之內能被人擰兩次胳膊,還是差不多的位置,不由得懷疑他哥是不是跟顰顰一塊去練的散打。
“哥,我是不是你弟弟,你就這么對我!!”
“閉嘴。”
然后他轉頭,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看戲的應廿顰:“你怎么在這?”
“別看我,我要是知道這是你家,我死也不來。”
江與夏頭更疼了。
都是什么事。
江與鶴湊過來要應廿顰上藥,手里紅藥水的瓶塞被打開,散了一屋子藥味,哭哭兮兮的跟應廿顰告狀正準備撲進他懷里,被他哥拎著領子拽了回來。
“你手是斷了藥都不能自己上?上完了就滾到客房睡覺。”
江與鶴想說跟斷了也沒什么區別了,但他慫,尤其是在他這位哥哥面前的時候。小魔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堂哥冷臉。更別提生氣了,眼尾下垂,半闔眼瞼,即使渾身都是散漫,也給人一種要去干架的氣勢。
他想了想,把話憋了回去,默默的坐到一邊獨自哀傷。但是看應廿顰跟自己堂哥似乎很是熟稔的樣子在腦子里腦補了一場狗血的盛世絕戀,把自己腦補臉紅了,這就是寫手的職業病。
等兄弟兩人站在一塊,應廿顰才發覺,這兩個人原來是有些像的。江與鶴生了張娃娃臉,眼睛也大,一眼看上去像只玩偶布娃娃,江與夏的眼睛卻是狹長的,眼尾勾起來一點弧度,這種眸子涼薄,淡漠,連帶著整張臉都冷起來。
真奇怪,明明叫江與夏,人卻像是在疆北的寒里浸泡過一樣,像泡了好幾個月的青梅酒。
像他昨天寫的詩。
(若我生于江南必定愛過溫存儒雅的暖)
江與鶴擦完藥被攆回房間,客廳只留了一盞燈,是第一次來到這所房子的那一盞,只能夠照亮一方狹小的空間。
(拂過落山亭的薄雪掃過被水鄉氤氳過的琴弦)
“你會彈琴嗎?”應廿顰突然開口問。
“哪種琴?”那邊似乎遲疑了一下:“古琴會一點。”
(可我生于疆北必也最喜沁入肺腑的寒)
橘黃的燈光照亮的邊緣都像是被高斯模糊模糊了一樣,半明半暗的燈打在應廿顰臉上,江與夏突然從他臉上看出來一點暖意。
他想,雪要融化了,生在雪里的白玫瑰會枯萎嗎?
(大雪鋪天蓋地遮住層層疊疊的峰巒)
應廿顰勾完最后一筆,畫里,是個古風長袍的詩人,正對著大雪覆蓋,綿延千里的眾山,沒有曲子,只有和弦。
(湮沒了最后一絲殘存的希冀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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